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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祸起

    当初我的过于自大和轻浮不仅让自己差点丢了性命,也将他彻底推入了非人的阵营。他不再恪守某条底线了,那一夜我就只能看着营地内的惨剧发生,无能为力,甚至自身难保。----我的自白

    起初我是并未发现他的存在,由于魂力的大量流失,我再度陷入了虚弱状态,连带着那与另外两个我之间的感知都变得模糊不清,再难以感知,这也是我未能及时阻止惨剧发生的原因。

    在当初被他所重伤瘫倒在地上,最终被人发现拖走之后,我被他们置在了他们车队上,倚靠着那些粮草武器的麻袋上稍作休息。他们救我只是顺路的事情,我也并无更多交流的心思,于是我就这么被带入了百城之内,倒是省却了我费心思弄到身份证明的功夫,当然这只是暂时的。

    在被运入之后,他们终于是面带歉意找上了我,言明了他们不能携带我出去之后的理由后留与了我一小袋干果后便离开了。

    或许是觉得将我一个伤员扔在这里大抵是活不下去了,帮了我一把之后却就将我扔在了即将出现的一个人间地狱,心中有些过意不去这才对我稍作了些补偿。但以我之见,这种愧疚倒是无所必要,只是我也不好说明自己的立场罢了。

    随后我试图求见此处的伍长,在表明了自己武者的实力和受伤的现状后成功混到了一张伤员中有些关系者才能坐上的破布毡,至于我许诺了些什么,无非是在敌人再度攻来时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上一把。

    同时在我表明了自己在路途上受到猛虎袭击后将那表明身份的验传丢失需要补办一张的需求后,他倒也并未怀疑,既然我能够出现在城内,又是个武者,总不可能是个黑户罢?于是在我的胡编乱造下,身份的问题也得到了解决。

    至此,我的需求已经得到了基本的解决。武者的身份也能让自己在作战时捞到些魂力的进账,当然也就是杀人。

    我仍然认为屠杀无辜与此不同,我是以战士的身份去斩杀敌人而非滥杀无辜。这也是我坚持的底线,当然说是底线也好,自欺欺人也罢,总之我认为这是必要的,如果我能够做到没有任何波澜和理由的向着自己的同类挥动屠刀,仅仅是为了满足我那一时之快和快感,那我又怎么称得上是一个人?

    我非圣母,亦非屠伯(古代酷吏,杀人无数)

    由于我伤势并未未痊愈同时魂力缺少又难以直接用于修补自身,加上白日间的战况颇为激烈,我倒是拖延了两日并未参战,但这一决定让我后来后悔不已。

    我的决定是等待,等待那每隔两三日便会汇入我魂体的少许魂力,终于在第三日的傍晚,于我的期盼中,温润的感觉重现,我开始吸纳补充起自身,随即巨大的寒意席卷了我的全身。

    不知何时,他的位置竟然已经距离我如此之近,数里?十数里?总归是在这百城的范围,或许正在向着我的位置而来意图将我斩杀于此。我站立起来,左右不安的踱步,然而在思量了一番之后仍旧选择了坐下。

    我无路可走,在这数日间根据我无数次的复盘来说,他应当也是魂力枯竭的状态,更何况是经历了对他而言长途跋涉,尤其是他的部下已经被斩杀了大半,我也不惧他。但吸取教训,我仍旧将他的实力摆在与我对等的位置,甚至是更高一筹。

    实力上的大概对等是我留下的一个原因,另一个则是此刻身处军中,若是胡乱走动,我只怕被认定为奸细又或是意图逃亡,最终被处置。

    偶然间我感觉到了自己好像在被什么窥视着,然而随着我一眼扫过,那漆黑的暮色中,我什么都没能发现,于是我动用恢复了大半的精神力扫视了一圈,仍未觉察出异样的来源,迫不得已只能选择了放弃。

    夜渐深,人渐少,暮色里除了那偶尔的动物嚎叫与那此起彼伏的呻吟便再听不到什么了,然而我不敢入睡,只是盯着远处揭示着他位置的感知,然而他并未有任何举动。

    我不信他没有任何动作,虽心中有些惴惴不安,却并未想到他已经抛开了那为我所坚守的底线,真是天真,也就后来回想时才觉得自己真是愚蠢,他早就不是人了,又有什么理由坚守着我的底线?

    自大,骄蛮,妄自揣测,当然还有天真与那抱守着所谓底线的固执,每一点都是我输给他的理由。

    杀戮早已开始,然而我却并未发觉,直到有人于惊吓中摸出了一把虫蟊。它们正在拼了命的向着他的鼻孔中钻去,而最终的目的地则是控制人的中枢大脑。大脑是多么得脆弱,只消这些虫蟊钻入,肆意搅动一番,人的性命也便无了。

    我也终于在那位惊醒的伤卒惊喊声中明白了他的招数。

    他开始杀人了。

    难以驱散的寒意一下子将我笼罩,在我坐以待毙的期间内,谁知道他已经谋杀了多少?又有谁知道多少人已经神魂易主,成了一副躯壳,成为他的一部分。强烈的不安提醒着我快跑。

    于黑暗中,我听到了脚步活动的声音,他正在向我逐渐逼近。

    我一狠心消耗了好不容易才恢复了大半的精神力重新凝聚了一柄链刃。

    他越来越近了,“别动”我低声呵道,他似乎是愣了神,然而脚已经迈了出去,近乎是瞬间我便将他彻底贴上了另一个我的标签,于是,链刃离手,扎在了他的心窝。

    滚烫的血飙射在了我的身上,我仍不敢松懈,依旧以一种思维的惯性在砍杀着试图彻底消灭他寄托于此人身上的魂力。

    然而,随着他倒地瞬间便流淌入我魂体的那股甘流开始润泽起我的魂体,耻辱不甘以及难言的羞耻之感一同涌入心头。

    我知道,杀错人了。

    两行泪水不自觉的从脸颊上滑落,巨大的委屈和害怕塞满了我的内心。

    蓦得,我的脸色变得苍白一片。浓烈的血腥味将这个营房内的每一个人都吵醒,他们开始奔逃,点灯,试图弄明白这里发生的一切。

    我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只消片刻,如果找不到解释的话,那么下一个死的就会是我。

    我于绝望中看见了两个仍然瘫倒在地上的士卒,如同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我流着泪将他们的脑壳开了瓢,十数条各异的虫蟊正在其间活动。我忍着恶心和呕吐的感觉将那一开始被我击杀的无辜之人一样开了瓢,又从那一开始被开了瓢的脑瓜内抓了几条虫蟊匀到了他那儿。

    我以虫蟊控人欲杀我之言佐以各伤营内均有沉睡不醒者,最后众目睽睽下开瓢亦有虫的事实捡回了一条性命。

    次日,营内伤亡足足十中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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