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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骑士胡伦

    深度潜入后,失去岚姐直接监管,“暴君”突然自言自语起来。

    “卡格先生,按照约定,我不会干涉你的大部分事情,将身体控制权交还给你,但相应的如果有必要我会强制占用你的身体。”

    “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但我想活下去,我便没得选。”

    “我会在必要的时候帮助你,但我给你的指示不要想着违反,因为你输不起。对我来说只是一次失败,而对你来说则是死亡。”

    “如你所愿,“暴君”先生。”

    “那么,合作愉快。”

    再次睁开眼睛的卡格重重喘了口气,看着被“暴君”污染的草稿和翻乱的书籍血压上升。

    在强迫症的逼迫下,卡格花了好一阵才将一切复原。

    心底一个慵懒的声音传来,“抱歉啊,我不怎么讲究。”

    卡格摆出营业的微笑,“不打紧,我正好想复习一下巫师起源的资料。”

    卡格受“暴君”之前的结论启发,翻阅着书籍,和“暴君”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

    在兰格里斯的世界中,人类代表了智慧,魔兽代表了力量。人类凭借文明传承,一点点在这个世界扎稳脚跟,但依旧畏惧着与天灾齐名的魔兽族群。直到巫师出现,人类拥有了和魔兽相似的力量。巫师们带领人类一步步扩大领地,建立了一个个以巫师血统为尊的王国。皇室一定是巫师,巫师至少是权贵。这为他们后续统治时候的正统性加分不少。

    卡格翻阅着书籍,起初他以为巫师是人类在超凡世界中变异出来的。可结合“暴君”从行动组得来的资料,不难看出最初的那一批巫师几乎是同时出现的,而且非常有聚集性。虽然没有决定性的证据,但他可以肯定,巫师是被制造出来的。

    “那么巫师家族的图腾,也许不是家族的象征而是先祖的象征。”“暴君”跳出这个世界的人对巫师的高贵滤镜,得出了可以被送上绞刑台的结论。

    卡格将脑中各个家族的图腾和他们家族优势的属相结合起来。擅长感知的卡萨诺瓦家族,家族图腾为“苍蓝巨木”;擅长变化的安德雷德皇室,皇室图腾“幻象白马”……

    卡格脑中疯狂连线,但他并没有找到可以和母亲或者自己对的上的图腾。

    “暴君”被卡格告诉用脑吵到,“急什么?先往高处走,答案自己会显现的。”

    他控制身体,随意一蹬腿,三两下解掉衣服,在床上开睡。

    卡格无语,逼人睡觉的还是第一次见。他小心克制着放空大脑,让自己不要吵到对方。

    结果……也一下子睡着了。

    ……

    第二天,容光焕发的卡格正步行前往库米特学院,听到了街道上的喧闹声,不由得朝动静来源观望。

    一个十五六岁的矮个子男孩,穿着华贵的巫师服,体态上算是端庄优雅但嘴里全是脏话。在他面前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正被父母拦着,而她在父母怀里依旧闹腾地挣扎,嘴里回敬着脏话。街坊邻居已经开始为这一家哀悼祈福,顺便想着什么时候开席。

    他叫胡伦,是奎恩家族的一员,平时并非是喜欢惹是生非的性格,但不知道为何今天在这疯。

    卡格走近,“胡伦,这是怎么回事。”

    似乎是找到可以说话的人,胡伦特别急切地开口。“我这不是想多了解一下艾莉娜嘛。之前聊天的时候,她不是说她小时候可喜欢吃哈顿大叔家的面包,我就来找了。我咬一口,这么难吃怎么可能是艾莉娜喜欢的那家。我就说他们是冒充的,然后就被这个小女孩打了。要不是她年纪还小,我非让她尝尝我苦练的格斗技。”

    卡格想起来似乎是原主当狗头军师的时候,让胡伦多去了解一下艾莉娜的过去和喜好,慢慢和对方培养感情。艾莉娜是穷人堆里出来的孩子,贵族那种文雅的追求方式作用很小。她也分不清你送的东西的好坏,就好感度来说,胡伦送一堆东西,还不如卡格陪艾莉娜和她的那些弟弟们一起打的那次雪仗。

    卡格凑到胡伦耳边小声嘀咕,“有没有一种可能,她喜欢的不是那种面包,而是怀念那段时光?”

    艾莉娜是被游历的巫师发现了魔法天赋,随后举荐到这个学院,而后在测验中被发现是治愈属相亲和度94的天才。这对放弃了上学期学习,专心陪护在病重母亲身边的艾莉娜无疑是最大的讽刺。如果她早些入学,也许自己就有能力学会较为强力的治愈魔法。

    胡伦在哄女孩上就属于智障了。他一脸疑惑地看着卡格,“说点我听得懂的。”

    “这种面包本来就不好吃啊,唯一的特点就是量大管饱,最多抹点黄油方便下口。你觉得不好吃,那是因为你从来没像之前的艾莉娜那样饿过。如果你三天不吃饭,你吃一口这个,你会觉得整个人都得到了救赎。”

    “所以是我的问题?”胡伦尴尬了,看着哭得快背过气的小女孩,刚刚骂的多爽利,现在道歉就有多艰难,“我……”

    卡格揽着他的腰向下一弯,“抱歉啊,他是因为我的推荐才来到你家的,但我好像传达的有问题。”

    胡伦也趁势说了身抱歉,然后提出要赔偿一笔钱,对方连忙拒绝。

    开玩笑,你这笔钱拿出来,我一家子马上就得亡命天涯。

    卡格笑着和哈顿大叔要了一袋面包,说晚上娜达会和平时差不多时间来这里拿。

    胡伦惊异地看着对方,拉拉他的衣服,“赔钱就得了,干嘛折磨自己?”胡伦回忆起面包的味道,眉头更皱了几分。

    卡格温和地解释,“你知道的,我喜欢熬夜看书,半夜饿了撕下一小片,可以很大缓解饥饿的感觉。”

    胡伦是知道卡格执着于真相的事情,没多说什么,诚恳道歉后,两人一同前往学院。

    其实按照巫师的尊贵程度,胡伦胡搅蛮缠地出手伤害甚至杀害哈顿一家也不会被追责,最多被巫师这个圈层的人说一句没品,毕竟世俗眼中哪怕是卡格这种无法使用魔法的巫师也天然的是统治阶层的一员。冲撞巫师,哪怕是小巫师这种准学徒,也足以让普通家庭遭受严厉报复。

    不过一般巫师也不会屈尊来走这条贫民居多的街道。这种连门店都说不上,只是在家里制作产品销售,连个像样包装都没有的产品在巫师阶层眼中比垃圾更肮脏。还好他们遇到的是胡伦,一个骨子里相当骑士的小巫师。他觉得像巫师出现前的骑士一样,以身躯和魔兽近距离厮杀才是男儿本色,遵守着古骑士的道德守则,逃避着魔法训练,整天找卡格比划。

    去年开学胡伦在干翻了周围一圈小巫师之后,也找上了卡格。被打倒三次的胡伦激情叫喊“这才是男人该有的模样!”,迫不及待的和对方认识。这是他第一次在同龄人种败北,也因此两人结下了深厚友谊。

    卡格并非巫师家族出身,一直是以商人的要求去训练自己,在这个交通工具不发达的时代,伟大的商人必须要有强大的体魄。父亲和母亲就是在火蜥蜴追杀下,顶着漫天飞火的威胁,不厌其烦得说着骚话,最后成功情定终身。父亲固执地认为,只要跑得快,没有什么追不上,女孩也一样。

    母亲的葬礼上,他修改了这句话。他说,“我什么都追得上,除了你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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