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漏雨和训练

    吴帆回到屋里，擦干身子，喝了碗姜汤，捂着被子一个劲儿打哆嗦。

    老爸这身体~~~~也太特么弱了！~~~得得得得

    本身在水里就是容易丢失热量，这次出了水又淋雨，他还没穿衣服。总共身上没二两肉，小风一吹就透……

    实在捂不出来汗，他又裹着被子在屋里运动一阵，趁着还没发烧，疯狂抖动肌肉，终于在某一刻，暴汗如雨，感觉寒气扑扑的往外冒。

    终于舒坦了……

    再灌一碗姜糖水，驱驱余邪，身体这才暖和过来。不然非得大烧一场不可。

    阿公阿嫲喝完姜汤、打几个哆嗦就没事了，全家怪异地看着他发癫。阿嫲过来摸摸他的额头，感觉没发烧的迹象，这才放下心来。

    “弱的跟个鸡仔似的，还非得光着屁股往外跑！”吴母没好气地一通数落。

    “我没光屁股！”穿着裤衩呢！讲话能不能严谨一点！

    ……

    等缓过来之后，吴帆抬头看雨中的老屋。

    灰蒙蒙的天，哗哗的雨声，堂屋里昏暗、阴凉，一家人齐聚一堂，很是温馨。

    就是这漏雨的屋顶…有点破坏气氛！

    他么的屋里快成水帘洞了，到处是盆盆罐罐在接水，连咸菜缸都用上了。阿青和阿红满屋子搜罗能盛水的容器，满了的饭碗赶紧端出去倒掉，忙得脚不沾地。

    “娘，中午没东西盛饭了！”大嫂正想下米呢，忽然想到这个问题。

    吴母说：“带回来的海鲜煮一锅算了，先凑合一顿。”

    “啊？”（众人）

    稍后，红彤彤的石头蟹、梭子蟹、皮皮虾，满满一箩筐的辣螺，皮球一样的大红章……

    直接捞出来往桌子中间一堆，看得其他人都没什么胃口。

    “唉……又得吃这些东西。”阿青苦着一张脸掰螃蟹腿儿。在粮食不够吃的那些年，他们从小就吃得够够的了！

    而吴帆，看着堆成山的海鲜…感动得想哭。

    (T^T)

    这么多天了，为什么不早点这么吃呢？白灼再腻歪人，它不比窝窝头好吃吗？！

    这一桌子放后世得多少钱啊！

    其他人都在闷闷不乐地剥皮皮虾、敲螃蟹腿，剥半天都弄不出几口肉来，腻歪得要死。只有吴帆一人抱着章鱼啃得欢。

    还是80年代好啊……哈哈

    感谢老爸！

    也不知道老爸在那边过得怎么样。苓姐都过来了，得有杨婶填补空缺吧？俩人肯定腻歪在一起逍遥快活呢，苓姐那么多钱。

    吴帆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老爸穿着花裤衩在马尔代夫给他打电话报平安并询问儿媳妇进展的画面。

    赶走赶走

    吃着饭，大哥抬头对吴父说：“爹，咱这屋顶太破了，抽时间换新瓦吧，没法修了。”

    吴帆心中一紧！一股寒气直蹿头顶。

    这就到了吗？

    翻修屋顶，就是他们家噩梦的开始。前世他阿公为了省钱，买了瓦自己上去装，结果不小心跌下来摔断了腿。

    大船没换成，钱也因为治腿花光了，并且之后赚钱事事不顺。直到小叔和小姑大学毕业、出人头地之后，家里运道才好起来。

    吴父抬眼看看房顶，想了想说：“也行，确实太破了，当年盖房就是捡人家的旧瓦，该换了。”

    其他人面上欢喜。终于换新瓦了！他们受够这破屋顶了！

    只有老三脸色苍白，默默地嚼着鱼肉。

    吴帆不知道该不该阻止。

    屋顶确实破得没法住了，只要说服家人不要亲自上就好了，可以请人做嘛！家里又不是真缺钱。

    但是他们会听劝吗？

    即使听劝，万一工人摔下来，他们也得掏钱补偿。命运这种事谁说得清楚？他自己都重生了。

    还是不要现在换了，往后推一推，说不定就破了这道霉运。

    话题没再继续，他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就先放着。

    ……

    吃完海鲜，雨也停了，阿青气得骂骂咧咧。

    吴帆做了会儿蟳篓，等太阳把海水晒得稍暖一点，他便准备好竹条，再次下海了。

    划船到放笼的地方，将大笼子拽上来加固一遍。加固好后拴在船底，用小船拖到海湾口、稍微靠外的地方。

    潜到海底，这里能感觉到明显的水流。海水同样浑浊，但海底是干净的沙子和石头，没有泥！

    哈哈，这让他心情舒爽很多，干干净净的谁不喜欢？

    找到合适的、从外向里的海流位置，他将鳎目笼放置在海底。

    两小只一直在旁边嘤嘤嘤，不满奶爸的做法———这里没有扁扁鱼！

    “没事！里面还给你们留着小笼子，你们抓到了放小笼子里，等我去了再转移过来。”吴帆摸摸头安慰。

    将今天积攒的2.5斤以上的大鱼赛进鱼篓，提上岸卖掉。

    4条，一共11斤多，卖了6块8！

    细水长流，这也是一笔不菲的进账。一年赚2千块钱，就能买一条二手的机船呢。

    虽然湾里的大鱼总有抓完的时候，但到时候自己养的又能陆续出货了，兴许还能赚得更多。

    多亏了豚豚！奶爸再次摸头夸夸。

    回家一趟放了钱，他就再回到码头，找姚广志买了10斤杂鱼，一点点切成小块，然后找个没人的地方下水，悄悄游过去。

    下午已经没人出海了，码头的人本就不多。他偶尔换气才露一下头，再加上浪比较大，所以应该不会被人看见。

    这样高密度的憋气潜水，能够训练身体的乳酸抗性，让机体更耐缺氧，并且恢复呼吸后乳酸代谢更快。

    到了笼边，他将“杂鱼碎”洒进笼子。

    一瞬间，笼子里群鱼四起！近三百条大大小小的舌鳎，疯狂抢食，乱成了一锅粥。

    饿了好几天了！

    “哈哈，慢点吃，慢点吃，明天还有。”（脑电波）

    今天就这么多了。这类鱼的主要食物，应该是软体和甲壳类动物，鱼肉也会吃，但是不多。现在改变食性，要让它们慢慢适应，不能多喂。

    抛完食，上去换个气，等他再下来时，一看就乐了。

    好多八爪鱼！

    撒出笼外的一点鱼碎，小舌鳎吃不到了，却招来了其他的捕食者。

    好几只章鱼在笼子边爬动，有的还伸触手去笼子里面抓。

    吴帆“捡”了几只小白章，黏黏糊糊丢进腰间的鱼篓里，回去煮了给阿公和阿伯下酒。

    “放心，章鱼老板，咱这儿不仅管饭，以后还管住呢！”（脑电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