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获利
晚上9点，卡尔回到车上，准备前往下一站。他已经检查过大部分区域，结果还不错，这些区域都达到了自己的要求，有人老老实实的将宣传页塞进了门口的邮箱中。
但还有一小部分区域并没有达到卡尔的要求。就比如他现在身处的这片区域，门口邮箱里压根没有宣传页。
也许是负责此地的人偷懒，也许是包工头没有安排足够的人手，都有可能。
这次算是第一次合作，下一次要是还出现这种情况，自然是得换人。美利坚缺廉价劳动力，但是绝对不缺没身份的移民。
卡尔想着，正准备发动汽车，就看到一个身形低矮的中年人脚步匆匆从自己车前绕了过去，戴着个星条旗图案的鸭舌帽，弯腰驼背，不时张望，看上去有些鬼鬼祟祟。
而引起卡尔注意的原因，则是因为这个中年人手里正攥着一摞宣传页。
卡尔看了一眼时钟，现在已经是夏令时间晚上九点半。
这还是卡尔看见的第一个为自己工作的人，而他对这些人并无过多的了解，不知道他们如何开始如何结束，有没有乘坐交通工具，而这些信息对卡尔来说还挺重要。那蛇头可不是什么老实人，谁知道又会找什么借口坐地起价。
本着探查这群无身份移民究竟如何工作的目的，卡尔下了车，悄悄跟在那人身后。
两人的距离大概20英尺，这条街上并没有路灯，但是卡尔能够通过房屋内的灯光，将对方的动作看的一清二楚。
这个中年人左腿似乎有些毛病，亦步亦趋，走路不大方便，尽管如此，他也称得上勤恳，放置宣传页的时候，还会顺手将邮箱里面的信件放好，将宣传页盖在上面，碰到放置在门口的垃圾袋，还会拿走帮着丢进垃圾桶。
卡尔跟着观察了十分钟，走上去，冲他喊了一嗓子：“你在干什么？”
对方吓得立刻楞在原地，看到卡尔走近，随即双手抬起摆出一副安全无威胁的姿态，那摞宣传页还攥在手里。
“随意散播广告，你得接受市政的罚款，并支付清洁费用。”卡尔恐吓道。
中年人打量了卡尔一眼，并未发现卡尔身穿警察制服，悬着的心放下了大半，只当他是附近的居民，看不惯自己半夜出没于街头。
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情况，起码他只是指责自己散播广告，而不是认定自己是来偷东西，或者是来进行入室盗窃前的踩点。
他非常熟悉白人那种看贼一样看向自己的眼神。
不过，即便是单纯的看不惯，眼前的白人也不是自己能够惹得起的。
只听见中年人略微沉吟了一下，随即开口：“先生，我，不留下，垃圾，我只是，盒子里，纸，这是我的工作。我，帮助，人，丢垃圾。如果，你，不喜欢，走路，我，可以，离开。”
口音浓重，毫无语法可言，炒豆一般蹦出一堆单词，还说错了三个。就像是幼儿园里刚刚学会说话不久的小朋友，即便是这样也说的磕磕绊绊。
“事实上，下午，我来，一些人，让我走，所以，这个时间，我回来。”
中年人戴着星条旗鸭舌帽，看不清面容，虽然说的磕磕绊绊，但能听出大概的意思，这也解释了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里。
于是卡尔又问道：“如果我让你现在离开，你还会回来吗？”
“我，说，你，不开心。但，我，还是，说，今晚，12点。”他连说带比划，最后指着手里的宣传页。
“这是，我的，工作。”
如果乖乖表示自己不会回来，就能省去不少麻烦吧，可他并没有这样说，显然是个有些耿直，以至于认死理的家伙。
见卡尔没反应，男人倔强地转头，继续朝前走。现在二人离的很近，卡尔这才发现，他并非是腿脚不利索，而是右脚的鞋底掉了，所以只能拖着走路。
卡尔追了上去，塞给他两张十美元的纸钞。
“买，鞋子。”卡尔指了指对方的脚。
“谢谢你。”中年人流露出憨厚的笑容，但是并没有将钱收下。
“我，不需要，仁慈。”他接着摇头，卡尔觉得他想表达的意思更偏向于“怜悯”。
也许因为语言不熟的关系他曲解了自己的意思，也许他对浅肤色的人心怀警觉，都有可能。但卡尔觉得他只是单纯觉得自己不需要外人帮助。
回到店铺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一进门就看到莉莉趴在桌子上。
“你骗我！你个大骗子，气死我了。”一看到卡尔，莉莉立刻张牙舞爪的说着，恨不得扑上来掐住卡尔的脖子。
卡尔则直接递给莉莉回来路上买的赛百味六吋热狗，外加一杯加冰百事可乐。此时赛百味还能自由选择两种可乐，后来可口可乐答应给北美赛百味购买烤土司炉，以此换取可乐专营权。
这是他在回来路上给莉莉买的晚餐。
“我必须得检查宣传的效果，我来来回回了跑了上百英里。急急忙忙赶回来。我已经找到了客服，明天她们会上班。”卡尔解释道。
听到卡尔不得已的理由，又看到吃的东西，莉莉的态度总算缓和了不少，接过宵夜开始跟卡尔说起结果：
“有很多电话都漏接了，我实在忙不过来，这几张纸上大概有一百八十个地址。明天要寄出录像带。”
接着她将几张纸递给了卡尔。
卡尔询问具体的情况，据莉莉回忆，漏接的电话差不多有几十个，还有一些只是单纯的咨询，而莉莉压根没空跟这些人多聊。
查理算过今天下午派发出去的传单，大概有三千张左右，算上漏接和单纯咨询的意向客户，以及一百八十个成交客户。差不多每十张传单，能够获得一个有效客户。
而单是目前一百八十个客户，就会给自己带来4320美元的营收。考虑到这些都是库存货，对自己而言约等于0成本，今晚就已经覆盖了这一次宣传成本。
从明天开始，每卖出一份万能录像带都是盈利，预期自己将得到超过两万美元，差不多等于原主开店第一年所获得的纯利润。
而现在自己赚这么多钱，可能只需要不到一周时间！
“不聊了，我得赶紧回去了。”莉莉狼吞虎咽将剩余的热狗塞进肚，起身准备离开。
卡尔将这几个小时的工钱给她。莉莉的父亲对她管教挺严，规定她必须要在晚上九点半之前到家，这会已经超时。
“对了，房东琳达还打电话过来，问你去哪了，也没说要做什么。”莉莉临走之前说道。
卡尔留在店内，剩下的工作就是誊写地址，准备明天直接将这些地址用双面胶沾在信封上，这耗费了一些时间，过程中还打开了留言信箱，发现还有11个客户通过语言留言的形式给出了地址。
一不留神，就到了凌晨一点，卡尔并没有给琳达回电话，而是直接返回住处。明天将是一场恶战，他得养精蓄锐。
但还有一小部分区域并没有达到卡尔的要求。就比如他现在身处的这片区域，门口邮箱里压根没有宣传页。
也许是负责此地的人偷懒，也许是包工头没有安排足够的人手，都有可能。
这次算是第一次合作，下一次要是还出现这种情况，自然是得换人。美利坚缺廉价劳动力，但是绝对不缺没身份的移民。
卡尔想着，正准备发动汽车，就看到一个身形低矮的中年人脚步匆匆从自己车前绕了过去，戴着个星条旗图案的鸭舌帽，弯腰驼背，不时张望，看上去有些鬼鬼祟祟。
而引起卡尔注意的原因，则是因为这个中年人手里正攥着一摞宣传页。
卡尔看了一眼时钟，现在已经是夏令时间晚上九点半。
这还是卡尔看见的第一个为自己工作的人，而他对这些人并无过多的了解，不知道他们如何开始如何结束，有没有乘坐交通工具，而这些信息对卡尔来说还挺重要。那蛇头可不是什么老实人，谁知道又会找什么借口坐地起价。
本着探查这群无身份移民究竟如何工作的目的，卡尔下了车，悄悄跟在那人身后。
两人的距离大概20英尺，这条街上并没有路灯，但是卡尔能够通过房屋内的灯光，将对方的动作看的一清二楚。
这个中年人左腿似乎有些毛病，亦步亦趋，走路不大方便，尽管如此，他也称得上勤恳，放置宣传页的时候，还会顺手将邮箱里面的信件放好，将宣传页盖在上面，碰到放置在门口的垃圾袋，还会拿走帮着丢进垃圾桶。
卡尔跟着观察了十分钟，走上去，冲他喊了一嗓子：“你在干什么？”
对方吓得立刻楞在原地，看到卡尔走近，随即双手抬起摆出一副安全无威胁的姿态，那摞宣传页还攥在手里。
“随意散播广告，你得接受市政的罚款，并支付清洁费用。”卡尔恐吓道。
中年人打量了卡尔一眼，并未发现卡尔身穿警察制服，悬着的心放下了大半，只当他是附近的居民，看不惯自己半夜出没于街头。
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情况，起码他只是指责自己散播广告，而不是认定自己是来偷东西，或者是来进行入室盗窃前的踩点。
他非常熟悉白人那种看贼一样看向自己的眼神。
不过，即便是单纯的看不惯，眼前的白人也不是自己能够惹得起的。
只听见中年人略微沉吟了一下，随即开口：“先生，我，不留下，垃圾，我只是，盒子里，纸，这是我的工作。我，帮助，人，丢垃圾。如果，你，不喜欢，走路，我，可以，离开。”
口音浓重，毫无语法可言，炒豆一般蹦出一堆单词，还说错了三个。就像是幼儿园里刚刚学会说话不久的小朋友，即便是这样也说的磕磕绊绊。
“事实上，下午，我来，一些人，让我走，所以，这个时间，我回来。”
中年人戴着星条旗鸭舌帽，看不清面容，虽然说的磕磕绊绊，但能听出大概的意思，这也解释了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里。
于是卡尔又问道：“如果我让你现在离开，你还会回来吗？”
“我，说，你，不开心。但，我，还是，说，今晚，12点。”他连说带比划，最后指着手里的宣传页。
“这是，我的，工作。”
如果乖乖表示自己不会回来，就能省去不少麻烦吧，可他并没有这样说，显然是个有些耿直，以至于认死理的家伙。
见卡尔没反应，男人倔强地转头，继续朝前走。现在二人离的很近，卡尔这才发现，他并非是腿脚不利索，而是右脚的鞋底掉了，所以只能拖着走路。
卡尔追了上去，塞给他两张十美元的纸钞。
“买，鞋子。”卡尔指了指对方的脚。
“谢谢你。”中年人流露出憨厚的笑容，但是并没有将钱收下。
“我，不需要，仁慈。”他接着摇头，卡尔觉得他想表达的意思更偏向于“怜悯”。
也许因为语言不熟的关系他曲解了自己的意思，也许他对浅肤色的人心怀警觉，都有可能。但卡尔觉得他只是单纯觉得自己不需要外人帮助。
回到店铺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一进门就看到莉莉趴在桌子上。
“你骗我！你个大骗子，气死我了。”一看到卡尔，莉莉立刻张牙舞爪的说着，恨不得扑上来掐住卡尔的脖子。
卡尔则直接递给莉莉回来路上买的赛百味六吋热狗，外加一杯加冰百事可乐。此时赛百味还能自由选择两种可乐，后来可口可乐答应给北美赛百味购买烤土司炉，以此换取可乐专营权。
这是他在回来路上给莉莉买的晚餐。
“我必须得检查宣传的效果，我来来回回了跑了上百英里。急急忙忙赶回来。我已经找到了客服，明天她们会上班。”卡尔解释道。
听到卡尔不得已的理由，又看到吃的东西，莉莉的态度总算缓和了不少，接过宵夜开始跟卡尔说起结果：
“有很多电话都漏接了，我实在忙不过来，这几张纸上大概有一百八十个地址。明天要寄出录像带。”
接着她将几张纸递给了卡尔。
卡尔询问具体的情况，据莉莉回忆，漏接的电话差不多有几十个，还有一些只是单纯的咨询，而莉莉压根没空跟这些人多聊。
查理算过今天下午派发出去的传单，大概有三千张左右，算上漏接和单纯咨询的意向客户，以及一百八十个成交客户。差不多每十张传单，能够获得一个有效客户。
而单是目前一百八十个客户，就会给自己带来4320美元的营收。考虑到这些都是库存货，对自己而言约等于0成本，今晚就已经覆盖了这一次宣传成本。
从明天开始，每卖出一份万能录像带都是盈利，预期自己将得到超过两万美元，差不多等于原主开店第一年所获得的纯利润。
而现在自己赚这么多钱，可能只需要不到一周时间！
“不聊了，我得赶紧回去了。”莉莉狼吞虎咽将剩余的热狗塞进肚，起身准备离开。
卡尔将这几个小时的工钱给她。莉莉的父亲对她管教挺严，规定她必须要在晚上九点半之前到家，这会已经超时。
“对了，房东琳达还打电话过来，问你去哪了，也没说要做什么。”莉莉临走之前说道。
卡尔留在店内，剩下的工作就是誊写地址，准备明天直接将这些地址用双面胶沾在信封上，这耗费了一些时间，过程中还打开了留言信箱，发现还有11个客户通过语言留言的形式给出了地址。
一不留神，就到了凌晨一点，卡尔并没有给琳达回电话，而是直接返回住处。明天将是一场恶战，他得养精蓄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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