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落日映山冈
御林军总统领林镇南跪地说道：“臣有罪！但皇上眼下刺客在暗，我们在明，最关键的就是保卫好杜贵妃的三皇子和周贵妃的四皇子，御林军已经加派人手驻守在两位皇子的宫殿之外。”
“要是守在宫殿之外就能阻拦刺客，那么刺杀了三个皇子的刺客是如何全身而退，不留丝毫痕迹的？现在命案现场都有一个下人的尸体，而且是先皇子之前几天便已死亡，依臣愚见，刺客必然是精通易容改扮的高手！请陛下准臣严查皇宫内的每一个妃嫔、宫女和太监等一干人等。”锦蓝卫总指挥使西门傲天跪地请求道。
独孤有纲说道：“西门将军的话言之有理，但彻查整个皇宫，这实在是劳师动众，万一锦蓝卫入了内宫，闹出什么事来，岂不是丢了皇家的颜面？”
锦蓝卫总指挥使西门傲天不由脸色一滞，说道：“那起码也要先把三皇子和四皇子府里的上下人等清查一遍！”独孤有纲说道：“查是应该查，但臣以为不能由锦蓝卫查，可以由曹公公带内侍去查。”
百里流苏说道：“曹大伴。”一个老太监从外面走进来说道：“奴在。”
百里流苏冷声说道：“你带人去三皇子和四皇子府，把上上下下的人全部查一遍，看看有没有易容改扮的人混在其中，不服从查验的，斩！”曹公公躬身道：“奴才遵命。”然后，后退着出门，直到门外，方才转身带着两个小太监离开了无极殿。
百里流苏说道：“独孤丞相和唐国公先下去吧，西门留一下。”两人告退而出，只有西门傲天静静跪在那里。
“琳儿到哪里了？”百里流苏仿佛一下苍老了十岁，拖长了声音问道。
“回陛下，六公主应该到了通州交汇巴县、辛州、利州三地的驿站了，回京少说也得半个月。”西门傲天答道。百里流苏说道：“你起来吧。”西门傲天说道：“谢陛下。”随即站起身来，但仍然保持着前躬的姿势。
“老天开眼，千万别让琳儿出事，否则我有何面目去见皇后啊！”百里流苏望着西南方向，对天长拜道。
“陛下但放宽心，有展堂飞带领的十六鹰和三百御林军，量刺客也无法近身。”西门傲天说道。
百里流苏说道：“我怕就怕我当初定下的王室出行不得扰民，须与民同吃同住的规矩反而让刺客混在百姓之中啊，何况子琳从小心善，像极了她的母后，遇到个乞丐或是灾民的，都要去施舍救助一番，就怕这善心被利用啊！这刺客防不胜防！”
西门傲天说道：“吉人自有天佑，六公主天性善良，温婉谦和，上天定会庇护与她的，陛下还是要保重龙体。”百里流苏道：“要查，皇室宗亲，驻外藩王都要好好查，这是谁在眼红朕的位置？这是谁在想得到朕的江山？”
西门傲天说道：“说也奇怪，外地藩王听闻两个皇子被刺的消息竟然一点都没有反应，没有一个人说要带兵回京勤王的。”百里流苏道：“在京的皇室宗亲呢？”
西门傲天说道：“都躲在家里，人人自危。”
百里流苏道：“这倒是奇了。没有人跳出来唱戏，这是唱的哪出戏？哪三皇子和四皇子呢？”
西门傲天说道：“据眼线回报，都闭门谢客，在府里读书。”
百里流苏冷笑道：“真是朕的好儿子，皇兄死了，还死了两个，竟然还能静下心来闭门读书！现在死了三个，我看他们是不是还在府里闭门读书？”
西门傲天问道：“陛下的意思是？”
百里流苏又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没什么意思，密切注意琳儿的消息，及时向我回报。你退下吧。”
西门傲天躬身道：“那微臣告退。”
百里流苏看着匆匆离去的西门傲天的背影，又看了看天边的落日，喃喃自语道：“这皇位就是那么让人丧心病狂吗？还是朕真的老了，心变得软了？”
忽然一个声音说道：“陛下，您是有什么发现了吗？”
“亚父，你守护我多少年了？”百里流苏问道。那声音说道：“快五十年了吧？老奴也记不得了。”
百里流苏说道：“是啊，五十年了，你也快八十了，还能守护我多少年？”
那声音说道：“陛下莫忧，老奴十年还是可活的。”
百里流苏道：“只怕你我的生死劫就要到了！”
那声音惊道：“陛下是说，刺客的下一个目标不是三皇子和四皇子，而是陛下？”
“这两个畜生啊！”百里流苏流泪痛骂道。
苏三声一行车队在黄昏落日的余晖下，停在了一座山冈之前，车队的一侧是大片的湖水，而那官道就向山冈里蜿蜒向前，背光的山冈显得格外的寂静深远。苏三声喊道：“梅大才子，上前来。”旺财和梅显祖忙跑到苏三声的车辕旁，燕伯不在，苏三声便自己当起了车夫。
“苏兄，唤梅某何事？”梅显祖问道。
苏三声低声问道：“梅兄，可会驾车？”
梅显祖看苏三声神情庄重，也低声说道：“自小家贫，这些活，都能做得。”
苏三声低声传音道：“一会儿会起来，你驾着我的车只管向前跑，有灵儿、仙儿和胜男在车上，公主不会有事，你只管跑有多远就跑多远。”梅显祖大惊，但依然镇定地点了点头。
苏三声忽然大声说道：“梅大才子，你看着落日夕阳，湖光山色，可有兴趣赋诗一首啊？”
梅显祖领会其意，说道：“赋诗何难，不过得有赌注。”
苏三声大声笑道：“你若能赋得好诗，我便把这车让与你。”梅显祖说道：“好极，好极。”梅显祖装作左顾右盼地望湖边张望，又往山冈看了看，负手说道：“落日平西醉山冈，依风傍水放霞光。匆匆过客无心驻，枉负余晖古道肠。”
苏三声喝彩道：“梅大才子果然是才学过人，好一个‘落日平西醉山冈，依风傍水放霞光’，这辆车送你上京赶考之用了，拿去吧。”梅显祖高兴道：“谢谢苏公子厚赐！却之不恭了。”说罢，登上车，驾车前行，待车刚进山冈，梅显祖说道：“苏公子，我们比比驾车如何，你要是驾车追上我，这车还是还你。”说完，一扬马鞭，驾车扬长而去。
山冈的密林中，一群黑衣人正待起身去追梅显祖，一名黑衣人说道：“那只是个穷书生，没看穿得那么穷吗？公主的车驾还没进冈，由他去。”黑衣人又敛息收声，继续潜伏，等了一盏茶的功夫，苏三声等人的车驾依然不进山冈，黑衣人们隐隐觉得不对劲了。
这时就听苏三声喊道：“各位，太阳都落山了，月亮都要出来了，你们趴得不累吗？”
“要是守在宫殿之外就能阻拦刺客，那么刺杀了三个皇子的刺客是如何全身而退，不留丝毫痕迹的？现在命案现场都有一个下人的尸体，而且是先皇子之前几天便已死亡，依臣愚见，刺客必然是精通易容改扮的高手！请陛下准臣严查皇宫内的每一个妃嫔、宫女和太监等一干人等。”锦蓝卫总指挥使西门傲天跪地请求道。
独孤有纲说道：“西门将军的话言之有理，但彻查整个皇宫，这实在是劳师动众，万一锦蓝卫入了内宫，闹出什么事来，岂不是丢了皇家的颜面？”
锦蓝卫总指挥使西门傲天不由脸色一滞，说道：“那起码也要先把三皇子和四皇子府里的上下人等清查一遍！”独孤有纲说道：“查是应该查，但臣以为不能由锦蓝卫查，可以由曹公公带内侍去查。”
百里流苏说道：“曹大伴。”一个老太监从外面走进来说道：“奴在。”
百里流苏冷声说道：“你带人去三皇子和四皇子府，把上上下下的人全部查一遍，看看有没有易容改扮的人混在其中，不服从查验的，斩！”曹公公躬身道：“奴才遵命。”然后，后退着出门，直到门外，方才转身带着两个小太监离开了无极殿。
百里流苏说道：“独孤丞相和唐国公先下去吧，西门留一下。”两人告退而出，只有西门傲天静静跪在那里。
“琳儿到哪里了？”百里流苏仿佛一下苍老了十岁，拖长了声音问道。
“回陛下，六公主应该到了通州交汇巴县、辛州、利州三地的驿站了，回京少说也得半个月。”西门傲天答道。百里流苏说道：“你起来吧。”西门傲天说道：“谢陛下。”随即站起身来，但仍然保持着前躬的姿势。
“老天开眼，千万别让琳儿出事，否则我有何面目去见皇后啊！”百里流苏望着西南方向，对天长拜道。
“陛下但放宽心，有展堂飞带领的十六鹰和三百御林军，量刺客也无法近身。”西门傲天说道。
百里流苏说道：“我怕就怕我当初定下的王室出行不得扰民，须与民同吃同住的规矩反而让刺客混在百姓之中啊，何况子琳从小心善，像极了她的母后，遇到个乞丐或是灾民的，都要去施舍救助一番，就怕这善心被利用啊！这刺客防不胜防！”
西门傲天说道：“吉人自有天佑，六公主天性善良，温婉谦和，上天定会庇护与她的，陛下还是要保重龙体。”百里流苏道：“要查，皇室宗亲，驻外藩王都要好好查，这是谁在眼红朕的位置？这是谁在想得到朕的江山？”
西门傲天说道：“说也奇怪，外地藩王听闻两个皇子被刺的消息竟然一点都没有反应，没有一个人说要带兵回京勤王的。”百里流苏道：“在京的皇室宗亲呢？”
西门傲天说道：“都躲在家里，人人自危。”
百里流苏道：“这倒是奇了。没有人跳出来唱戏，这是唱的哪出戏？哪三皇子和四皇子呢？”
西门傲天说道：“据眼线回报，都闭门谢客，在府里读书。”
百里流苏冷笑道：“真是朕的好儿子，皇兄死了，还死了两个，竟然还能静下心来闭门读书！现在死了三个，我看他们是不是还在府里闭门读书？”
西门傲天问道：“陛下的意思是？”
百里流苏又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没什么意思，密切注意琳儿的消息，及时向我回报。你退下吧。”
西门傲天躬身道：“那微臣告退。”
百里流苏看着匆匆离去的西门傲天的背影，又看了看天边的落日，喃喃自语道：“这皇位就是那么让人丧心病狂吗？还是朕真的老了，心变得软了？”
忽然一个声音说道：“陛下，您是有什么发现了吗？”
“亚父，你守护我多少年了？”百里流苏问道。那声音说道：“快五十年了吧？老奴也记不得了。”
百里流苏说道：“是啊，五十年了，你也快八十了，还能守护我多少年？”
那声音说道：“陛下莫忧，老奴十年还是可活的。”
百里流苏道：“只怕你我的生死劫就要到了！”
那声音惊道：“陛下是说，刺客的下一个目标不是三皇子和四皇子，而是陛下？”
“这两个畜生啊！”百里流苏流泪痛骂道。
苏三声一行车队在黄昏落日的余晖下，停在了一座山冈之前，车队的一侧是大片的湖水，而那官道就向山冈里蜿蜒向前，背光的山冈显得格外的寂静深远。苏三声喊道：“梅大才子，上前来。”旺财和梅显祖忙跑到苏三声的车辕旁，燕伯不在，苏三声便自己当起了车夫。
“苏兄，唤梅某何事？”梅显祖问道。
苏三声低声问道：“梅兄，可会驾车？”
梅显祖看苏三声神情庄重，也低声说道：“自小家贫，这些活，都能做得。”
苏三声低声传音道：“一会儿会起来，你驾着我的车只管向前跑，有灵儿、仙儿和胜男在车上，公主不会有事，你只管跑有多远就跑多远。”梅显祖大惊，但依然镇定地点了点头。
苏三声忽然大声说道：“梅大才子，你看着落日夕阳，湖光山色，可有兴趣赋诗一首啊？”
梅显祖领会其意，说道：“赋诗何难，不过得有赌注。”
苏三声大声笑道：“你若能赋得好诗，我便把这车让与你。”梅显祖说道：“好极，好极。”梅显祖装作左顾右盼地望湖边张望，又往山冈看了看，负手说道：“落日平西醉山冈，依风傍水放霞光。匆匆过客无心驻，枉负余晖古道肠。”
苏三声喝彩道：“梅大才子果然是才学过人，好一个‘落日平西醉山冈，依风傍水放霞光’，这辆车送你上京赶考之用了，拿去吧。”梅显祖高兴道：“谢谢苏公子厚赐！却之不恭了。”说罢，登上车，驾车前行，待车刚进山冈，梅显祖说道：“苏公子，我们比比驾车如何，你要是驾车追上我，这车还是还你。”说完，一扬马鞭，驾车扬长而去。
山冈的密林中，一群黑衣人正待起身去追梅显祖，一名黑衣人说道：“那只是个穷书生，没看穿得那么穷吗？公主的车驾还没进冈，由他去。”黑衣人又敛息收声，继续潜伏，等了一盏茶的功夫，苏三声等人的车驾依然不进山冈，黑衣人们隐隐觉得不对劲了。
这时就听苏三声喊道：“各位，太阳都落山了，月亮都要出来了，你们趴得不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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