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铁皮
拳馆演练场中众人纷纷停下手头动作，向着磨皮区最右边那道挺拔身影望去，一时间众人心里憋了口气，没人说话。
“加油啊，周师兄你一定能迈过去。”
顾正歌脸上稚嫩，略显青涩，一双手死死捏紧衣角，心里为其担心。
季常郑重地站在一边，脸上严肃，往里他总是一副懒散样子，除了赌钱似乎对什么都提不上兴趣。
不过现在一双目光频频看向周盛方向，很明显他很重视这位师弟能否突破。
“唉，若是这位师弟不行，恐怕只得另寻他人了。”
他又自顾往王河那边看了一眼，心里沉默。
“王河此人心性不定，攀权附势，他？”
季常摇了摇头，明显不看好此人，他现在需要的是能一起共事的朋友，那种真正能交心的朋友，
有些人表面上恭恭敬敬，说不定什么时候得势后，比你强了再反咬一口，这种人他见得多了。
至于拳馆那位天才李逵，他虽然有心不过却是无力，那位已经被某些大人物预定了，他还不够资格插手。
至于顾正歌？
他不着痕迹朝小年轻方向扫了一眼，见对方一门心思都集中在周盛身上，比自己突破都还要急，又失望地移开目光。
太嫩，太单纯。
只有周盛才是他心中完美人选，这么久相处下来，这位师弟心性沉稳，一心一意醉心练功，看似是个武痴子。
实则，他比拳馆内任何人都要清楚，这位师弟雷厉风行，出手狠辣，行动力极强。
平日里也不胡乱嚼人舌根，守得住秘密。更重要的是对钱财看得不重，多次出手帮他解决窘境，
是一个能真正值得托付的朋友、伙伴。
若是再能突破到铁皮境…
想到这，季常眼里飘忽，看似是看着周盛位置实则心神已不知飘去了哪里。
感受到周围人目光，周盛深吸口气，调动全身精气神汇聚在双拳之上，他已经将手放置铁锅内快三个时辰了，一双手被灼得通红，不过他却丝毫感受不到痛疼。
只觉得全身气血都汇聚到了双拳位置，带动手掌上几处大筋凸起爆涨，映得通红。
大筋内气血一轮又一轮向着阻塞处发起冲锋，空气中不知觉间便发出'噼里啪啦'爆响。
不多时，他额上已布满大汗，一滴滴顺着他头皮流向双颊，再到胸膛处，背后内衫早已被汗水打湿。
不知过了多久。
“嘭！”一声炸响，院子里所有人都听到了人骨经络的交错声。
周盛身猛地一松，将一双手缓缓从砂石铁锅内抽出，顿时所有人都被他吸引，目光全部汇聚在他双拳位置。
院子内，寂静一片，所有弟子都想看他结果。
这位上次拖着最后一天才跨入牛皮层次的同门能否再创造奇迹，周盛的事迹一直是拳馆弟子们饭后的闲聊对象，也是坚持刻苦的代表。
毕竟在这个世道，真正资质不凡的毕竟是极少数个别人。
是这位师兄，让资质普通的他们看到了或许通过自身努力也可打破资质的困笼成就自身，是对武道对未来的希望。
不远处，堂屋里铁窗门前，铁青青手已握紧，一双犀利锐眼直勾勾盯着周盛双拳位置，手中的精致茶杯已碎成一地。
不一会儿，一声叹息在屋内响起。
“唉，这小子终究是失败了。”
她轻吐口气，脸上难掩失望，不过很快便调整回来，转身回了自己卧房，对院外动静不再关注。
相似的场景她已不知经历了多少回了，拳馆来来往往流动的弟子少说也有几百个，
能真正突破石皮达到铁皮的，一共就那么几个，这还是运气够好的情况下。
想到昨天刚送去内院的那两名铁皮境弟子，她脸上舒展，刚刚的失望被冲淡不少。
至少已经有两名弟子达标了，再差一位她就能完成内院那边下达的任务，距离一年期还有几个月，不急！
那王河已经摸到铁皮境边缘，有极大概率能突破。
想到这，铁青青收了思绪，开始闭目打坐修炼，对外面发生的一切都恍若未闻。
院外，依旧寂静，众人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周盛手掌处。
“唉，没戏了！”
弟子中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引得众人向他方向看来。说话的人是个老弟子，停留在石皮层次许久，眼力很强。
“真…真没戏了吗？”
顾正歌脸上发白，还不死心，紧紧追着先前开口的那位师兄发问。
那名老弟子向周盛方向扫了一眼，又收回目光，脸上露出苦笑，摇摇头没吭声。
他想起了自己的遭遇，三个月期限早就过去还是没能突破，或许他该如其他弟子一样，尽早离开拳馆另谋出路。
可他跟“屈师兄”一样，对自己抱有一丝幻想，万一，万一就运气好突破了呢。
可惜，奇迹现在都没有发生，以后也不会再发生。
不一会他朝着自己平日练拳的地方走去了，孤独的背影透出一股落寞、萧瑟。
“哼，早知道那人是个废物，我还凭白担心一场！”
王河转身跟折扇男子走了，眼里充满不屑，现在的周盛已经没有让他担心的必要，突破不了石皮的周盛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两人自现在开始已经不是一个层次的，等他到达铁皮境随手就可捏死那人。
他放下心来，跟身旁同伴有说有笑，心情大好。
“走吧，还是先顾好自己。”
有弟子开口，回到了自己修炼位置。众人一时间纷纷散场，不再关注那人，周盛突破与否与他们关系不大，他们只是看个热闹，同样的事情拳馆近来已经发生好几起，无一例外都是突破失败。
拳馆每个月都有突破不了的老弟子离开，也有满怀希望的新弟子进来，他们更加关系的是自己。
期限一到，是走是留，就全凭天意了。
有些人已经为自己找好了后路，万一突破不成就随便去那家大户谋个差事，至少能安稳过过日子。
很快，场中只留下顾正歌和季常站在原地。
顾正歌脸上复杂，有纠结，有担忧，嘴张了张又慢慢闭上，好几次都克制强往周盛位置去的冲动，他怕去了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位自他入门以来，就对他颇为照顾的师兄。
季常则是一幅神游天外的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季师兄，你没事吧。”
顾正歌看着面前这位师兄发呆，忍不住出声提醒他。
“啊？哦哦，顾小子咋了？”
季常好半天才终于反应过来，脸上一阵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他想起了自己心事，不知不觉间便失了神，突然之间被人打断，脑子有点懵没有反应过来。
顾正歌看着面前这个不靠谱的师兄，脸上叹息，心中颇为无语，他还指望这人过去安慰安慰周盛呢，现在看来，恐怕只得他亲自去了。
“咦！”
一声惊咦在他背后响起，顾正歌回过头，有些搞不准这个师兄情况，一会神游一会惊乍的。
“不对！”季常又开口，表情很笃定。
“哪里不对，季师兄你能不能一次把话说话。“顾正歌无语，心里却是已经在准备说辞，他知道这个周师兄性子沉默，平时又不爱说话。
待会得好好想想办法，说点什么好话来开导开导他。
“你周哥…？你周哥的情况不对！”季常又开口，自顾点头。
“啊？”
顾正歌被惊了一跳，从这位师兄话里听出来了，周师兄貌似是因为突破失败，遭到了打击，他以前就听人说过武人练功。最是忌讳心境不稳，更有严重者因为遭遇瓶颈迟迟突破不了，对自己产生怀疑，动摇理念。
人就这样子废了！
想到这，他立马转身向着周盛位置奔去，打定主意要好好开导开导他，一直以来他都将周师兄当做自己练武的标杆对象，心里不自觉已经对其产生崇拜。
“你周哥貌似突破了！”身后声音传来。
顾正歌身子猛然一抖，转过身去，眼睛鼓得老大，全然没有注意到脚下有块碎石正在他前方不远。
“滋溜！”他一只脚踩了上去，因为重心不稳，整个身子猛然往后仰躺，天地在他眼里翻了个圈儿。
眼看着着离地面越来越近，这么摔下去，恐怕得摔个鼻青脸肿。
突然，他感觉到身子一轻，胸口处衣服被一股大力猛然提起，双脚也直挺挺离开了地面。
“呼！好险！要是摔了回去又惹得娘亲担心了。”
顾正歌脑海里浮现出自己娘亲慈祥的面孔，小时候他因为调皮每次都惹出祸，娘亲都会拿上一根木棍儿在他面前晃悠，又迟迟不忍心下手。
脑海中原本娘亲的面容越来越淡，视野里逐渐出现一张清晰的男人脸，鼻梁高挺，眉毛很浓，五官很普通却又很耐看。
是他周哥！
“练武之人还成天这样毛毛躁躁的！”
周盛脸上表情平静，拧住面前这个家伙的衣领一把将他提起，他刚刚突破到铁皮境，对自身骤然暴涨的力量还不熟悉，力气使过了点，差点将他甩了出去。
顾正歌感觉脚下一稳，来不及想周师兄刚刚说什么，立马向他手臂处看去。
一双大手在夕阳余晖下闪烁着铮铮铜色。
铁皮境没错了！
“周师弟，恭喜恭喜！”
身后，季常不知何时已经悄然上前，看得出来他脸上真切，真心为周盛的突破感到高兴。
“季师兄缪赞了，侥幸罢了。”
“走，今晚去春风楼聚聚？”季常开口邀请，难得他第一次没有说去钱乐坊。
周盛沉吟一会儿，缓缓点了点头，他其实也看出来了这个师兄背景不一般，而且明明自身实力达到了铁皮境为何一直待在外院，不去内院修行。
这些他只是心头疑惑，对方不主动说他绝不会开口问。
更多的，周盛是想向这位师兄请教铁皮境的修炼方式，以及与化肉境差距有多大，还有一些内院隐秘，城内定居等等繁琐问题。
索性应承下来，今晚一次性问个清楚。
“春风楼？我也要去。”顾正歌听到这个名字，眼睛一亮，忙着开口。
“……”
周盛和季常相顾一眼，不约而同往他身上捏去，疼得顾正歌哇哇大叫。
“你小子练力期都还没过，去啥去？我跟你周哥是去谈正事的，江湖中的事少打听。“
季常一脚将小年轻踢向了练力区，又抓起一把石锁扔在他面前。
“今天再练五百下，练不完不准回家。”
“加油啊，周师兄你一定能迈过去。”
顾正歌脸上稚嫩，略显青涩，一双手死死捏紧衣角，心里为其担心。
季常郑重地站在一边，脸上严肃，往里他总是一副懒散样子，除了赌钱似乎对什么都提不上兴趣。
不过现在一双目光频频看向周盛方向，很明显他很重视这位师弟能否突破。
“唉，若是这位师弟不行，恐怕只得另寻他人了。”
他又自顾往王河那边看了一眼，心里沉默。
“王河此人心性不定，攀权附势，他？”
季常摇了摇头，明显不看好此人，他现在需要的是能一起共事的朋友，那种真正能交心的朋友，
有些人表面上恭恭敬敬，说不定什么时候得势后，比你强了再反咬一口，这种人他见得多了。
至于拳馆那位天才李逵，他虽然有心不过却是无力，那位已经被某些大人物预定了，他还不够资格插手。
至于顾正歌？
他不着痕迹朝小年轻方向扫了一眼，见对方一门心思都集中在周盛身上，比自己突破都还要急，又失望地移开目光。
太嫩，太单纯。
只有周盛才是他心中完美人选，这么久相处下来，这位师弟心性沉稳，一心一意醉心练功，看似是个武痴子。
实则，他比拳馆内任何人都要清楚，这位师弟雷厉风行，出手狠辣，行动力极强。
平日里也不胡乱嚼人舌根，守得住秘密。更重要的是对钱财看得不重，多次出手帮他解决窘境，
是一个能真正值得托付的朋友、伙伴。
若是再能突破到铁皮境…
想到这，季常眼里飘忽，看似是看着周盛位置实则心神已不知飘去了哪里。
感受到周围人目光，周盛深吸口气，调动全身精气神汇聚在双拳之上，他已经将手放置铁锅内快三个时辰了，一双手被灼得通红，不过他却丝毫感受不到痛疼。
只觉得全身气血都汇聚到了双拳位置，带动手掌上几处大筋凸起爆涨，映得通红。
大筋内气血一轮又一轮向着阻塞处发起冲锋，空气中不知觉间便发出'噼里啪啦'爆响。
不多时，他额上已布满大汗，一滴滴顺着他头皮流向双颊，再到胸膛处，背后内衫早已被汗水打湿。
不知过了多久。
“嘭！”一声炸响，院子里所有人都听到了人骨经络的交错声。
周盛身猛地一松，将一双手缓缓从砂石铁锅内抽出，顿时所有人都被他吸引，目光全部汇聚在他双拳位置。
院子内，寂静一片，所有弟子都想看他结果。
这位上次拖着最后一天才跨入牛皮层次的同门能否再创造奇迹，周盛的事迹一直是拳馆弟子们饭后的闲聊对象，也是坚持刻苦的代表。
毕竟在这个世道，真正资质不凡的毕竟是极少数个别人。
是这位师兄，让资质普通的他们看到了或许通过自身努力也可打破资质的困笼成就自身，是对武道对未来的希望。
不远处，堂屋里铁窗门前，铁青青手已握紧，一双犀利锐眼直勾勾盯着周盛双拳位置，手中的精致茶杯已碎成一地。
不一会儿，一声叹息在屋内响起。
“唉，这小子终究是失败了。”
她轻吐口气，脸上难掩失望，不过很快便调整回来，转身回了自己卧房，对院外动静不再关注。
相似的场景她已不知经历了多少回了，拳馆来来往往流动的弟子少说也有几百个，
能真正突破石皮达到铁皮的，一共就那么几个，这还是运气够好的情况下。
想到昨天刚送去内院的那两名铁皮境弟子，她脸上舒展，刚刚的失望被冲淡不少。
至少已经有两名弟子达标了，再差一位她就能完成内院那边下达的任务，距离一年期还有几个月，不急！
那王河已经摸到铁皮境边缘，有极大概率能突破。
想到这，铁青青收了思绪，开始闭目打坐修炼，对外面发生的一切都恍若未闻。
院外，依旧寂静，众人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周盛手掌处。
“唉，没戏了！”
弟子中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引得众人向他方向看来。说话的人是个老弟子，停留在石皮层次许久，眼力很强。
“真…真没戏了吗？”
顾正歌脸上发白，还不死心，紧紧追着先前开口的那位师兄发问。
那名老弟子向周盛方向扫了一眼，又收回目光，脸上露出苦笑，摇摇头没吭声。
他想起了自己的遭遇，三个月期限早就过去还是没能突破，或许他该如其他弟子一样，尽早离开拳馆另谋出路。
可他跟“屈师兄”一样，对自己抱有一丝幻想，万一，万一就运气好突破了呢。
可惜，奇迹现在都没有发生，以后也不会再发生。
不一会他朝着自己平日练拳的地方走去了，孤独的背影透出一股落寞、萧瑟。
“哼，早知道那人是个废物，我还凭白担心一场！”
王河转身跟折扇男子走了，眼里充满不屑，现在的周盛已经没有让他担心的必要，突破不了石皮的周盛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两人自现在开始已经不是一个层次的，等他到达铁皮境随手就可捏死那人。
他放下心来，跟身旁同伴有说有笑，心情大好。
“走吧，还是先顾好自己。”
有弟子开口，回到了自己修炼位置。众人一时间纷纷散场，不再关注那人，周盛突破与否与他们关系不大，他们只是看个热闹，同样的事情拳馆近来已经发生好几起，无一例外都是突破失败。
拳馆每个月都有突破不了的老弟子离开，也有满怀希望的新弟子进来，他们更加关系的是自己。
期限一到，是走是留，就全凭天意了。
有些人已经为自己找好了后路，万一突破不成就随便去那家大户谋个差事，至少能安稳过过日子。
很快，场中只留下顾正歌和季常站在原地。
顾正歌脸上复杂，有纠结，有担忧，嘴张了张又慢慢闭上，好几次都克制强往周盛位置去的冲动，他怕去了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位自他入门以来，就对他颇为照顾的师兄。
季常则是一幅神游天外的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季师兄，你没事吧。”
顾正歌看着面前这位师兄发呆，忍不住出声提醒他。
“啊？哦哦，顾小子咋了？”
季常好半天才终于反应过来，脸上一阵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他想起了自己心事，不知不觉间便失了神，突然之间被人打断，脑子有点懵没有反应过来。
顾正歌看着面前这个不靠谱的师兄，脸上叹息，心中颇为无语，他还指望这人过去安慰安慰周盛呢，现在看来，恐怕只得他亲自去了。
“咦！”
一声惊咦在他背后响起，顾正歌回过头，有些搞不准这个师兄情况，一会神游一会惊乍的。
“不对！”季常又开口，表情很笃定。
“哪里不对，季师兄你能不能一次把话说话。“顾正歌无语，心里却是已经在准备说辞，他知道这个周师兄性子沉默，平时又不爱说话。
待会得好好想想办法，说点什么好话来开导开导他。
“你周哥…？你周哥的情况不对！”季常又开口，自顾点头。
“啊？”
顾正歌被惊了一跳，从这位师兄话里听出来了，周师兄貌似是因为突破失败，遭到了打击，他以前就听人说过武人练功。最是忌讳心境不稳，更有严重者因为遭遇瓶颈迟迟突破不了，对自己产生怀疑，动摇理念。
人就这样子废了！
想到这，他立马转身向着周盛位置奔去，打定主意要好好开导开导他，一直以来他都将周师兄当做自己练武的标杆对象，心里不自觉已经对其产生崇拜。
“你周哥貌似突破了！”身后声音传来。
顾正歌身子猛然一抖，转过身去，眼睛鼓得老大，全然没有注意到脚下有块碎石正在他前方不远。
“滋溜！”他一只脚踩了上去，因为重心不稳，整个身子猛然往后仰躺，天地在他眼里翻了个圈儿。
眼看着着离地面越来越近，这么摔下去，恐怕得摔个鼻青脸肿。
突然，他感觉到身子一轻，胸口处衣服被一股大力猛然提起，双脚也直挺挺离开了地面。
“呼！好险！要是摔了回去又惹得娘亲担心了。”
顾正歌脑海里浮现出自己娘亲慈祥的面孔，小时候他因为调皮每次都惹出祸，娘亲都会拿上一根木棍儿在他面前晃悠，又迟迟不忍心下手。
脑海中原本娘亲的面容越来越淡，视野里逐渐出现一张清晰的男人脸，鼻梁高挺，眉毛很浓，五官很普通却又很耐看。
是他周哥！
“练武之人还成天这样毛毛躁躁的！”
周盛脸上表情平静，拧住面前这个家伙的衣领一把将他提起，他刚刚突破到铁皮境，对自身骤然暴涨的力量还不熟悉，力气使过了点，差点将他甩了出去。
顾正歌感觉脚下一稳，来不及想周师兄刚刚说什么，立马向他手臂处看去。
一双大手在夕阳余晖下闪烁着铮铮铜色。
铁皮境没错了！
“周师弟，恭喜恭喜！”
身后，季常不知何时已经悄然上前，看得出来他脸上真切，真心为周盛的突破感到高兴。
“季师兄缪赞了，侥幸罢了。”
“走，今晚去春风楼聚聚？”季常开口邀请，难得他第一次没有说去钱乐坊。
周盛沉吟一会儿，缓缓点了点头，他其实也看出来了这个师兄背景不一般，而且明明自身实力达到了铁皮境为何一直待在外院，不去内院修行。
这些他只是心头疑惑，对方不主动说他绝不会开口问。
更多的，周盛是想向这位师兄请教铁皮境的修炼方式，以及与化肉境差距有多大，还有一些内院隐秘，城内定居等等繁琐问题。
索性应承下来，今晚一次性问个清楚。
“春风楼？我也要去。”顾正歌听到这个名字，眼睛一亮，忙着开口。
“……”
周盛和季常相顾一眼，不约而同往他身上捏去，疼得顾正歌哇哇大叫。
“你小子练力期都还没过，去啥去？我跟你周哥是去谈正事的，江湖中的事少打听。“
季常一脚将小年轻踢向了练力区，又抓起一把石锁扔在他面前。
“今天再练五百下，练不完不准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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