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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理门户

    法国里昂——国际刑警组织总部收到了卢克的消息,当初关于卢克上报的超自然犯罪,同事们之中有不少都抱持着一颗嘲讽之心,并说卢克就是胡说八道,尝试解释自己没有抓到罪犯的无能,直到收到最近这几条消息为止。他们理解到一件事,卢克并没有撒谎,卷宗里有太多类似的犯罪记录了,他们开始意识到,这个世界,或许根本不是他们所想的那么简单。

    最终,总部派出了两人支援卢克,其中一个是自己的徒弟,巴瑞·海尔森,另一个是瑞贝卡·钱伯斯,队伍里最强的狙击手,同时,卢克也拿到了可以指挥大章克申当地警方的许可,他虽然和不愿意,但是也只能和名为艾安的怪物合作杀死更大的危害。他迫于形势所趋,向两名支援的后辈展示了自己与使徒合体后的样貌,那双金属的翅膀,神圣且冷酷,巴瑞和瑞贝卡看着那庄严的翅膀倒吸一口凉气。

    上下打点关系后,他用使徒的血加持了所有警务人员的装备,尤里耶尔甚至第一次感受到了名为贫血的不适感……在准备了一周后,他们终于收到了艾安的联络。

    根据双方的调查,他们最终在杜松制药附近的一个古怪小巷里找到了对方的踪迹,这个小巷子,物理意义上是存在的,但是在普通人眼里根本不存在,如果不是艾安和卢克这样的被附身的人的话,其他人无论从这里走过一万次,也根本注意不到它。

    几小时后,等到太阳下山,他们来到了那条不可视的巷子前。

    对于普通人,他们看得到地面上的车辙印,可对他们来说,就好像一辆车穿透了墙壁进入了一样,但这还是在卢克和艾安带队的情况下,他们才能注意到这个不合理的部分。

    艾安现在的样子又变了,它穿着和卢克他们一样的装备,但是那张脸,谁也没见过,卢克出于无奈也只能让所有警员把它当作和自己同一级别的干员,听他的命令行事,虽然自己的两名队友并不会听他的,但卢克也和巴瑞和瑞贝卡解释过了。

    进入小巷后,他们才发现这里可能是个扭曲的空间,从外边根本看不到的一栋四层怪楼就那么理所当然的立在那里。这栋楼的四条立面边都是黑色的,但中间的立面都是纯纯的白色,连窗户都没有,除了一层只有两米半的层高以外,其他楼层都至少有五米层高,外边听着几辆车,司机们都已经被杀死了,看来利尔维已经料到他们今天要来了,提前杀死了这群在自己手下犯罪的员工,这就是他对待罪人的方式,利用没有底线的罪人去残害,绑架那群有犯罪基因的人,然后把他们都杀死……

    “你们终于来了。”平静但却浑厚的声音突然在所有人耳边回荡,抬头望去,利尔维就站在楼顶的天台。他不屑的看着楼下的警员们。“你不会觉得这些玩具能杀死我吧?后辈?”他看着卢克,打了个响指。数十台无人机突然从他身后飞出,每个无人机都有个投影仪,他们投影到那栋楼上,而那些影像赫然是被艾巴德控制的尸体傀儡控制着一个又一个社会上流人士的影像。

    卢克懵了,他可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会把这群人当作人质,他瞥了艾安一眼,对方仍然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看来对方是有后手的,卢克也就不那么慌张了。

    “卢克,我可没打算救那群人。”艾安突然说话,“你应该知道那群人在我眼里一样是该死的罪人吧?”卢克如雷灌顶,他忘了自己身边这个东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之所以云淡风轻的样子,仅仅是因为这群人根本威胁不到他,为了杀死眼前的利尔维,那群该死的人根本没有威胁价值。但是突然,艾安的表情突然变了。“刚才的话当我没说……”艾安的表情变得异常愤怒,此时,卢克看到右下角的一个画面里,有个仍然卧病在床的小女孩。

    “这下稳了……”卢克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要知道就算他们的目的一致,可是达成目的的方法可以说完全是水火不容。

    “哦哟,哥哥,你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小动作啊。”利尔维突然高声说道,随后他按了一个按钮,无人机上突然伸出了一个枪口,而每个枪口都单独指着一个警员,甚至还配备了激光瞄准器。“你去找该隐大人申请了救援吧?虽然我背叛了,但是魔魂的精神网络,我是可以单方面感知的,现在,你救一个人,我就杀这里的一个警员。相对的,你毁掉一个无人机,我就杀死对应无人机的人质。”

    艾安笑了,自己这个弟弟可真是铁了心的想要成神了,而现在这个状况,下边和上边也只不过是派出了自己这类并没什么能力的魔灵,和几乎只能当探测器用的秩序使徒“真是……可笑的世界啊,是吧,艾法拉(Afla),艾康(Acon)?”

    “诶,确实呢,艾安哥哥。”“希望该隐大人能给我们足够多的罪恶灵魂当作犒劳。”突然从艾安身后出现的两个满面阴险笑容的女子,是前不久刚刚从艾德温地下室里被救出来的玛丽亚和另外一名被救出的女子莉迪亚,卢克人都看傻了,他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个前不久还处于精神崩溃边缘的受害者,为什么此时能这样笑着出现在这里,但不久后,他就理解了。

    楼顶的艾巴德看到艾法拉的时候明显一惊,他后退着离开了众人的视线,随后无人机群似乎接到了命令,内部的子弹上膛声音传来,但是一瞬间,一簇闪电将它们统统击落,莉迪亚指尖的青烟诉说着刚刚那一击出自她手。这可把卢克弄急了“你们在干嘛?其他人质怎么办?”他立刻发作,丝毫没在意其他已经看懵了的警员。

    “放心,那群人暂时不会死。”艾安轻描淡写的说着,“那家伙已经丢了一半的手牌,肯定会留着另一半拖延时间,这也就给了我足够的时间,艾康,该你上了。”

    附身在玛丽亚身上的艾康微微一笑,她从体内分出无数肉芽,钻入已经宕机的无人机里,无人机被修好后,重新飞了起来,它们再次播放影像,果然,人质一个没死,艾康又拿起一个笔记本电脑,同时艾法拉的手变成无数的线连接到每个无人机,同时伸出了一条尾巴,链接到艾康身上,随后就像是信息传输一样,艾康迅速分析出所有人质的所在地,并且标注在地图上,随后将这信息发送给所有警员。

    “我们办事你放心,虽然有几个人我完全不希望你去救,但是既然我们还在合作,我会先放下我的原则帮助你。”艾安在卢克耳边悄悄说着,随后向所有警员下命令,要求他们去各个地方救援人质,并且特别标注了一个点,要求他们优先去这里救援。由于之前卢克的吩咐,警员们马上解散去救援人质,卢克想要阻止,但是也没办法,毕竟自己没有阻止他们救人的理由,可是自己想要以人数优势抓捕艾安的计划是行不通了。“卢克,你那点小心思我清楚的很,你为了维护你的秩序,要把那么多人送进绞肉机中么?看来,你也是个十足的恶棍啊……”艾安鄙夷地看着卢克,对方被揶揄的哑口无言,而艾安仍然看着那些投影。

    十几分钟后,画面中的人逐个获救,艾安让艾康和艾法拉控制着无人机撞向大楼,通过艾康的内部改造,几十个无人机都变成了炸弹,它们把大楼炸出洞口,方便狙击手设计,随后卢克和艾安这剩下的五个人一起冲入大楼,而瑞贝卡则到附近的屋顶架设狙击枪随时准备支援。艾安建议分头作战,他会和艾康冲上楼顶从上往下打,艾法拉会和他们一起行动,防止利尔维从楼顶逃脱。

    仿佛猜到了他们的想法一样,楼顶和一楼都涌出了大量的尸体傀儡,这些傀儡和派出去控制人质的次品不同,他们大部分全副武装,艾安和艾康这边还好,而卢克那边,两个肉体凡胎,靠着使徒之血才能打出伤害,一个艾法拉,虽然攻击力强,但是充电也需要时间,而且艾法拉仅仅只是最低限度的保护两个人,根本没打算主动出击,卢克马上看明白这家伙就是想拖慢时间,让艾安赶快杀死利尔维然后撤退,卢克马上联络瑞贝卡,让她不用管这些杂鱼,只关注主要目标以及艾安就行,但是艾安俩字还没说完,就被艾法拉把通讯器电炸了。

    “别不知好歹,人类。”艾法拉空洞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卢克,虽然他们忌惮秩序使徒,但是他们愿意牺牲一切保护自己的同胞,卢克看得出来,那是随时准备杀了自己的眼神,考虑到这具身体的主人可能会因为杀了自己而扣上多余的罪名,或者因为自己的冲动而导致对方和自己同归于尽,卢克压下了自己多余的想法。

    楼上,艾安和艾康杀穿了所有傀儡后,向楼里跑进去,他也终于知道为什么2,3,4层楼这么高了,房间的立体空间被无数的培养皿尽数填满,里边是无数婴儿的尸体……或者应该说是没有灵魂的但是还活着的躯壳。下一瞬间,婴儿的肉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成成年人的样子,随后变成了和之前无异的尸体傀儡,只见几百个培养皿里的傀儡都跑出来了,这些家伙无意识的拿起培养皿旁边配置的武器,朝着艾安和艾康射击,而那子弹是能伤到他们的,利尔维拿自己的血液加持过这些子弹……

    “这也太拼了!”艾安吓了一跳,随后用身体护住艾康,他注意到那些傀儡背后还连接着机器,也就是说他们目前还需要用这个机器维持生命,他们仍然是半成品,而不像其他傀儡成品一样……他赶快授意爱康入侵控制这些装置,虽然这子弹对自己有伤害,甚至能杀死自己,但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弟弟,他管不了那么多,更何况,自己对使徒的血有所有魔灵里最强的抗性。“抱歉了杰克……不过……我的身体里,可是有那位在鲁昂集市殉道的伟大少女的灵魂,区区使徒的血,休想简简单单的杀死我。”

    几十秒后,艾康终于解决了所有设备,大部分傀儡当场瘫痪,只有零散的几个还有活动能力,而这几个对他们来说就是小菜一碟。随着几个傀儡被消灭后,三楼却发出了巨大的震动,艾安清楚事情终于发展到最糟糕的状态,他放弃走楼梯,两只手变成了巨大的锤子,砸碎了地板,直接进入三楼,而他看到的是已经长出了三只金属羽翼,和三只血肉组成的恐怖的赤色膜翼的利尔维,他的身后发出了只有神才会发出的神光,只不过他的光是赤红色的邪光,而不是白金色的圣光。这一层的培养皿中,婴儿们已经变成了骷髅,艾安通过骨骼能看出来那都是一些女婴,而这些婴儿不像其他傀儡一样,她们拥有灵魂。

    “原初的生命,绝对的处女血肉,九百个这样的灵魂……”艾安惊呆了,他亲眼见证了魔神的诞生,那家伙的样貌没有改变,但是力量已经成几何式增长了……而那家伙身边,围绕着三个灵魂,两个异常悲伤,一个异常暴怒。

    “你是利尔维?!你背叛了他们三个人?就为了让自己成神?!”艾安和爱康都看傻了,但也理解了现在的状况。这个前任秩序使徒,天界的背叛者,又一次背叛了所有他的盟友,两个悲伤的灵魂是完全被他和艾巴德压制住的两名宿主的灵魂,而暴怒的灵魂毫无疑问是艾巴德,他献祭了他们和九百个孩子换取了自己的力量。

    “容易相信别人,是你们正义魔灵最大的弱点,如果你们不借用宿主的智商,那真是蠢的可爱。”利尔维攥住三颗灵魂,灵魂的悲鸣从他指间爆发。

    “你居然敢这样利用我的弟弟!”艾安愤怒了,虽然艾巴德背叛了他们,但是艾安仍然爱着自己的兄弟,即便要自己动手杀死他,他也不能接受其他人欺骗他,他挥起右手,变成无数刀锋向利尔维砍去,但是那金属的翅膀,此时挡在了他面前。火星迸射,艾安的刀爪断裂,可那翅膀上连个刮痕都没有。利尔维微微抬手,艾安就向着后方飞了出去,直接镶嵌进了墙壁中。他微微一扯步,躲开了艾康的偷袭,绊倒了对方,干净利落的抬起膝盖,艾康直接从楼顶飞了出去。艾安见状火速从墙里挤出来,高高跃起接住了艾康。“果然女孩的身体没法让我发挥好……咳咳咳!”艾康郁闷的说着,艾安则是让对方赶快修复宿主的身体。

    “让这女孩退出战场吧,如果到了这种程度,把她们卷进来就太过分了。”艾安将女孩放在了楼顶,艾康则移动到艾安身上。“抱歉了,接下来,只能挤一挤了,弟弟。”

    艾安跳回楼里,此时,卢克她们也已经到了第三层,卢克,艾法拉也在努力和利尔维对抗,巴瑞已经被打昏了,艾安站到妹妹身边,将她和卢克还有巴瑞一起带离了战场,他让卢克赶快呼叫支援,而他安置好了艾法拉的身体后,也将妹妹吸收到身上。

    “接下来,我们会争取时间。但是,你最好做好我们所有人全军覆没的心理准备。”艾安说完重新朓回了建筑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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