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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接着,各种不顺心的事情发生了。

    自从九年级时考入这个班,座位就确定下来,基本上没有调整过。我和我同桌打七年级时就认识,但也只是认识而已,几乎没有什么交流。而在坐同桌之后,我们的关系迅速发展,很快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友。至少在我的视角里是这样的。

    他很喜欢夸我。人都是一样的,总喜欢听几句好话,听到别人夸自己时多多少少都会用感到心情愉悦。我自然也是这样。出于礼貌,我也时常夸他。于是我们就经常这样互夸,乐此不疲。

    但不知从何时起,他对我的夸赞开始脱离实际,变成了没有意义地吹嘘。而且,他夸我的次数不断增加,有时甚至我每做出一道题,他都要来夸我一下。我一向对各种事情比较敏感,我开始觉得,他并不是在夸我,而是在讽刺我。

    于是有时我也不合时宜地夸夸他,但他却总能很快反应过来,说我在讽刺他。他还说,他夸我的都是事实,是他发自内心地夸我。甚至,在他的一套说辞之下,我说他在讽刺我也变成了我在讽刺他。而他一旦被我“夸”到失去耐心,就会对着我破口大骂。

    从此,我夸他,他骂我。我对他竖大拇指,他对着我竖中指。我笑,用笑来掩饰自己被骂之后的不悦;他也笑,用笑来讽刺我的无能。这就是那一段时间的同桌关系。但他却还要继续讽刺我:他作为月考和期中考物理两次的年级第一,在小考前却屡次要求我给他抄答案,而在开考后却做得比我快很多,并且把他自己的答案盖得严严实实;他三番五次地夸我长得帅,真是可笑,是个正常人都应该可以明显看出他长得比我帅得多。他这样夸我,很难让人觉得他不是在讽刺我。

    我们两个之间的交流渐渐少了。我的交际圈更多向座位左侧发展,而他的交际圈则更多向座位右侧发展。他有一段时间明显是喜欢那位坐在他右前方的女生的,但他就是不愿承认。有一次做作业,我发现他桌上有一本奇怪的本子。通过上面的字迹,我认出这是她的,故意假装不知道地问他这是谁的本子,他却头也不抬地回了句:

    “这和你没有关系。”

    确实跟我没有关系。毕竟,我在十班,那也是出了名的单身。而在十班,有女朋友的男生并不在少数。单身,就必然里忍受一些事情。

    坐在我右前方的男生就有女朋友,初中毕业之后就没能留在同一所学校,但是彼此思念。他有女朋友,但这并不代表他在为人处事方面做得很好。恰恰相反的是,有时候我真的看他很不顺眼。这并不是因为他有女朋友而我没有,或者说这也是原因之一吧,但并不是主要原因。就说传试卷一事吧,他总是不愿意把试卷好好地放到桌上或是交到我们手里,而是随手往后一扔,也不管试卷究竟去了哪里,这导致有时我正在钻研一道物理题,脑袋上就拍来一刀试卷。有时试卷还会散落到地上,让人看着就来气。我也曾对他说过这个问题,他却很不耐烦地说:

    “你又不是我女朋友,我干嘛对你这么好!”

    男人好像都是这样,一旦有了女朋友,就要把女朋友的作用发挥到极致。只要我一跟他聊天,他就会搬出他的女朋友来,嘲讽我单身。他考了两次年级第二,有问题向他请教应是很正常的事情,但他就是不肯教,还说:

    “你又不是我女朋友,我干嘛教你!”

    他的语速很快,字又写得很丑,至少我敢说我的字比他好看多了。一旦我们争论起来,不管是书面的还是口头的,我总是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坐在他右前方的另一位男生,也有个女朋友,而且与我们在同一所学校。高一时,我们三个是十班中仅有的学到有机的化竞人。我们去杭州上课期间,他们俩一开手机就和女朋友聊天,一关手机就谈论女朋友的事,而我却只能坐在一边,听听音乐,静静地看着他们。教室里,我们三个的座位连在一起,三点一线,仿佛连座位都在嘲笑我单身。

    但座位给我带来的折磨并不仅仅只有这些。

    坐在我后面的,那就更不要说了。“大师”无疑是我们班最邋遢的人,没有之一。他从来不整理自己的东西,不仅桌上乱七八糟,地上也是杂乱无章、不堪入目。他把垃圾和书扔在一起把试卷踩在脚底下,却还觉得十分整洁,无需整理。

    “大师”不仅强占了一部分空间资源,还要污染我们呼吸的空气,他不知从何时开始就不停地释放废气。“大师”排放废气时有声音没味道,但是后面的同学们都捂着鼻子,摆出一副痛苦的表情,有些还戴着口罩,还一边笑。“大师”发出的声音越响,他们就笑得越欢。

    “大师”的行为也是真的迷惑。正常人释放废气,都努力把声音压下去,而“大师”则更像是把声音故意放大。“大师”从初中开始就喜欢坐在他左侧的那位女同学,但他还是不理东西,不停地释放废气。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掉价吗?况且他本身的价格也不是很高。

    没错,这就是那段时间我的座位带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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