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山河破碎(6)

    鬼子们只注重了儿媳妇，却忽略了婆婆的存在。

    婆婆站在院里，听着屋里儿媳妇撕心裂肺的哭喊，里面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她心里感到阵阵绞痛。

    她要去救儿媳妇！不能让她遭受日寇的污辱！她向屋里冲去，还顺手在门口拿了根木棍。她不管三七二十一，举木棍就向一个鬼子的头砸去！

    “砰！”砸在鬼子的钢盔上。她用劲不小，鬼子却不痛不痒。

    鬼子扭回头看着婆婆，不怒反笑。美滋滋地抓住了她。又过来两个鬼子，把她的衣服撕扯的精光，一丝不挂……

    屋里只有婆媳俩凄惨的哭声、怒骂声，夹杂着鬼子们得意忘形的戏笑声。

    五六个鬼子发泄完兽欲，满意而去。

    婆媳俩一个炕上一个地上，赤裸着身体一动不动，就象两具僵尸。许久许久，她们慢慢坐起来，眼睛呆滞，面色煞白如雪。平时最重衣表的婆媳俩，脸上有一根碎发，都将它捋到耳后，此时披头散发也无心问津。

    许久，她们站起身，在碎衣服堆里翻了翻，全被鬼子撕破了。就在衣柜里找了身旧衣服穿在身上，再拿梳子把披散的头发梳理整齐。嫣然一位美少妇！

    她搬来木凳，找来绳子搭在屋梁上，她要做什么一目了然。

    婆媳俩始终我行我素，一言未发。婆婆准备妥当，儿媳妇也准备就绪。

    这婆媳俩把声誉看得比生命还重要，她们的清白，他们的纯洁，被日本鬼子玷污了，就要用生命去清洗！

    这时候一个瘦高个青年走进屋里，还警惕地瞅瞅身后。当看到眼前的阵仗，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了。他恼怒而又鄙夷地说：“你们不是想死吗？你不是不想活了吗？你们继续！我决不干扰！”

    婆媳俩无言以对。婆婆喃喃道：“我们也是没有活呀。”

    瘦高青年继续道：“日本鬼子时刻都在想要消灭我们，我们还没有遇到点挫折，就自寻短见，这是要做亡国奴吗？！亡国奴是不好做的。既然你们那么有骨气，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呢？！”

    一句话提醒梦中人。是啊，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呢？刚才的举动是多么的无知，多么愚蠢！

    婆婆叹息道：“唉，话是这么说，我们一界女流，还能怎么样？”

    瘦高青年反驳道：“女流怎么了？中国的历史上就不缺巾帼英雄。有替父从军的花木兰，还有大破天门阵的穆桂英。”

    瘦高青年继续道：“一滴两滴水落在地上，很快就会干涸

    ；千千万万滴水汇聚在一起，就能成为惊涛骇浪，冲刷污泥浊水！抗日战争也是一样，单靠某一个人，某一县，或者某一个省是不行的。只有全国人民都团结起来，才能打败日本侵略者！”

    儿媳妇并非农家女，出生于小商贾之家。曾经上过私塾，长大后也与诗书有缘。刚才听他滔滔不绝的陈辞。受益良多，她感慨道：“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真让我醍醐灌顶，矛塞顿开。”

    瘦高青年客套道：“那里…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