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无尽折磨

    预想中脑壳破碎,红白交杂的场景并没有出现,第三席仿佛是特地来逗柳班玩一样,船桨在仅离华笈脑袋一寸的地方,停下来了。

    柳班心里清楚,这绝非对方故意为之,看看第三席脸上的惊愕表情,这件事恐怕出乎了他的意料。

    男人喃喃自语道:“太奇怪了,一个凡人哪来的意志力。”

    看来是关于操控的经典戏码上线了,本体的意识开始反抗操控者的意识,第三席手上的船桨开始不规则的晃动,仿佛有两个人在此角力,余准似乎在尽力反抗第三席的操控,竭力阻止他对自己的朋友发动攻击。

    然而,凡人的意志力又能有几何?从第三席悄无声息隔空操控他人,篡改记忆的行为来看,他必然是一位强大的魔法师,男人只是轻轻一皱眉,手臂中的阻力便完全消失。

    余准灵魂的反抗,在第三席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算了,本来还是想给放你一马,让你活下来,误认为自己发疯杀了队友,在煎熬与自责渡过一生会更有意思一点,现在既然你这么碍事,那还是直接把你的灵魂抹掉算了。”

    第三席自言自语到,他的话语没有指向在场的任何一人,他在对自己躯体的原主人,余准说话。

    明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在场的每一个却感觉到,第三席占据的身体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要余准来说,就是他身上那一点点,来自余准的人性,也消失了。

    老板眼中原本和蔼温和的眼睛,如今只剩下冷漠与淡然。

    柳班心中没由来一阵悸动,他脑中冒出一个已成定局的结论,余准已经死了,他的灵魂已经化作了粉末,坠往冥界之中。

    无力盖过悲伤,占据了柳班的脑海,他怨恨自己没有办法逆转局面,难道只能在这里看着第三席把自己身边的人一一杀掉吗?

    一定有办法的,自己的底牌,第三席不知道的东西,要把不利因素也考虑进来,柳班在心中默念道,思考着破局之策,刚刚的变故给柳班争取了些许时间,明显游刃有余的第三席继续发着话。

    “唉,有点可惜啊,即使是在高尚的魔法师中,能有这样品质的人也堪称稀有,放在低劣的凡人之中,那更是罕见。”

    第三席依旧厚颜无耻的说着话,那故作惋惜的神情更是令人作呕。

    “他要是和正常的凡人一样,那或许我都不需要站出来操控着推他一把了,明明你们两个,在余准最关心的问题上总是遮遮掩掩,不肯说实话,告诉他获取力量的办法。”

    不肯说实话.....第三席的话很恶心,但柳班还是强忍着听了下去,也终于找到了线索所在,此人为了柳班而来,但并非对的柳班知根知底,进行的仪式,穿越者的身份.....

    这些东西,所谓的第三席根本不清楚,他以为柳班的实力全部来自仪式,他也从没有在对话中把穿越前后的柳班分开来谈论。

    那么,柳班在仪式中获取的那些技能,就能成为绝地翻盘的关键——而面对如今中毒,无力行动的局面,想要重回巅峰的办法只有一个。

    那就是影逝二度的复活之力!

    “而余准这个家伙,作为一个凡人,竟然从来没有诞生过:‘为什么不能是我呢?’这种渴望嫉妒之心,而是坦然接受了自己的平庸,完全相信了你们的话,呵,要是放到别人身上,恐怕早就预谋着要动手背叛了,反正你们的戒备之心,约等于零吗。”

    “这件事,算是给柳班你上上教训了,作为深渊计划的一员,戒备心太轻,可不是好事哦。”

    第三席依旧在若无其事的说着话,同时手上也开始有所行动,准备收掉柳班旁边的人的性命,柳班不知道为何第三席要做出如此举动,他口中的深渊计划又是指什么。

    柳班只知道,现在是大好的机会。哀祟

    如果柳班想要影逝二度,满血复活,那么他就必须要完成这样一个任务:去死。

    这看起来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柳班中毒之后,浑身上下恐怕就只有眼睛能动了,他又有什么办法去找死呢,连咬舌自尽都做不到。

    然而,余准早就把办法告诉他了,洞窟居住着名为的生物,只要和他对视上,就会被拖入梦境,非死即疯!

    二分之一的概率,此刻只能赌一赌了,如果柳班能被哀祟杀死,那或许他还有和第三席对决的一战之力!

    柳班调动已然麻痹的脸部肌肉,试图把眼睛向上方挤去,他勉强转动着眼珠,竭力与黑暗中闪烁移动的亮光对上焦,看清那是什么生物。

    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柳班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或许是因为中毒太深的缘故,他眼前所见之景便已变为人声鼎沸的闹市。

    只不过,在船上他无法移动,在这里也一样,市场上嘈杂热闹的原因正是因为他,柳班似乎附身到了一个囚犯身上,被按在断头台上,铡刀正缓缓落下。

    下一秒,钻心剜骨的疼痛从脖颈处蔓延而开,柳班刚刚感觉到自己生命力开始流失,眼前的黑暗愈来愈大,转瞬间,他又到了一个热闹嘈杂的菜市口。

    这次的运气好一点,他似乎没有被人按着,而只是被捆在了桩子上,旁边有个凶神恶煞的家伙,正在磨着刀。

    不消说,柳班自己也明白了,他马上要经历很多个死亡的记忆,而这也正是那些从哀祟中回来的人,彻底疯掉的原因。

    柳班本以为自己肯定不会和他们一样,然而侩子手的第一下就让他意识到了什么恐怖,他的刀仅仅割下了自己的一块肉,这恐怕是凌迟之刑。

    痛苦绵延不断,连死亡也无法带给柳班些许的喘息机会,一旦死去,柳班就会前往下一段记忆中,去体验斩首之刑,腰斩之刑,车裂之刑,大辟之刑。

    柳班穿梭无数个记忆之中,体验着那些闻所未闻的刑罚,难以想象的痛苦施加在他的身上,现在的柳班,完全就靠着一口气吊着:

    他要回去,救下其他人,杀掉第三席。

    终于,不知多久,第三席发现,明明还未到大限之时的柳班,突然一阵抽搐,不再活动,喘息声也尽皆散去,似乎跟死了一样。

    第三席正准备靠近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时,从无数死亡中归来的柳班,睁开了双眼,随后弹射跳起,对着那张冷峻的脸庞就是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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