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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盐课押运任务

    曾惇整的这个大活实在是太过有名,以至于连赵佐都早早听说过他的事迹。

    绍兴十二年,宋金和议,大宋一方割地称臣,当时主张抗金的人士对赵构与秦桧的行为十分痛心,但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曾惇却在黄州作《书事十绝句》,为赵构秦桧大唱赞歌。

    甚至于,曾惇更是将秦桧称之为“圣相”,堪称谄媚到了极点。

    于是乎靠着对政治形势的敏感,以及献诗投机的卑鄙无耻行为,曾惇得到了秦桧的一点关注,赏了他两根骨头。

    转官一阶,从郎中升为右朝奉郎,同时从黄州知州改为台州知府。

    这下子,更是让曾惇为士林所不耻:竭力谀媚,拼命对秦桧摇尾巴,不过是改知州为知府罢了。

    这就是为何陆游提起此人的名字就觉得晦气。

    士林败类。

    说的就是曾惇。

    不过赵佐有点奇怪,他又不曾惹到曾惇,对方吃饱了撑的找他麻烦做什么?

    陆游小声解释道:“曾惇今年刚从台州知府卸任,他回临安找秦桧乞官,临时得了个生辰使的差遣。”

    赵佐点头,原来是这样。

    生辰使,全名叫贺生辰国信使,作用是贺邻邦皇太后、皇帝或皇后生辰。

    再过个把月,就是金国皇帝完颜亶的母亲,惠昭太后蒲察氏的生日。

    也就是说,曾惇的生辰使,与赵佐的岁币使,都是与金人打交道的工作,算半个同行。

    这就不奇怪了,同行是冤家嘛。

    万一金人明年不生事端,到时候外交和睦,论功行赏,到底该算岁币使的功劳,还是生辰使的功劳?

    那边厢,曾惇见赵佐不理睬他,不由得心头来气,再次道:“赵佐!你放走洪泽湖水寇,此事敢做不敢认吗?”

    赵佐抬起头来,凉凉道:“是我又如何?”

    “大胆!”曾惇声嘶力竭,尖着嗓子道:“你私通贼寇,放走朝廷钦犯,本官定要向朝廷参你一本,治你的罪!”

    私通贼寇,这个罪名可不轻。

    陆游有些紧张,悄悄拉了一下赵佐。

    在座的众人基本上都看得出来,曾惇这是抓住了赵佐的一个马脚,试图摆个下马威出来,让赵佐低头。

    只要赵佐屈服,那么日后对金人的外交工作,肯定就全算在曾惇这个生辰使的领导下了。

    可是,赵佐既然干出来了这种事,又岂能没有提前准备。

    他当即一点面子都不给的顶撞了回去:“曾郎中是要弹劾秦相公吗?”

    “什么?”曾惇立刻傻眼,气焰消去了一大半,结结巴巴的道:“这和秦相有什么关系?”

    赵佐随口道:“自打建炎四年,秦相就提出‘北人归北,南人归南’,后来绍兴十二年宋金议和,此事更是写进了官家的誓表里,曾郎中不知道吗?”

    曾惇一时没反应过来,问道:“那又如何?”

    赵佐叹了口气,实在是受不了对方的愚蠢:“洪泽湖水寇俱是北人,一时落在了两国交界处而已,我奉秦相公的命,将尔等送回北方,何错之有?”

    曾惇总算理解了赵佐的意思,他那点脑子立即宕机,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能下意识的道:“你胡说!”

    赵佐并不回答,只给了对方一个嘲讽味十足的微笑。

    他当然是在胡说。

    可曾惇又能拿他怎么办呢?

    洪泽湖这伙水寇规模太小,又不祸害周边百姓,在赵佐主动提出要清理前,整个大宋根本没人在意过此事。

    如今他们都已经沿着淮河离开,算时间恐怕已经抵达金国境内,彻底死无对证,当然是赵佐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也就曾惇这种蠢货自以为抓到机会,强行上纲上线,要拿赵佐开刀。

    “好了!”董先不耐烦的开口道:“此事就到此为止吧,眼下当以盐课押运之事为重。”

    赵佐拱手,坐了回去。

    曾惇也只好悻悻的收起姿态。

    董先稍有些嫌弃的看了眼曾惇,他也不喜欢这种愚蠢东西,可对方和自己偏偏都投在了秦桧门下,说不得还得共事一段时间。

    既然提起正事,董先很快就进入了状态:“盐课一事的分量我就不多说了,事关国家财赋根本,今年又有秦相公过问,绝对不能出半点岔子!”

    这话不假。

    有宋一代的盐税极重,尤其是靖康之后,朝廷南渡,盐税更是高到了极点,一斤盐的价格里几乎百分之九十都是税,而且奇贵无比。

    在北宋未亡的徽宗时期,制盐的成本大概是五文钱一斤,江南这种近盐区的售价大概是三十文。

    等到了现在的绍兴年间,由于北边的盐场全部丢失,制盐的本钱上涨到了十五文,售价则飙升到一百文至两百文之间。

    这还是现在天下太平了,当初在建炎年间的时候,盐价最高甚至有过一贯以上的时候。

    难怪太湖的百姓们会活不下去,要千里迢迢的跑到宋金边界的洪泽才能有点生路。

    而另一方面来说,盐税极高代表着朝廷从此处获得的收益也巨大。

    北宋前期对盐税的依赖并不高,只占国家收入的百分之五左右。等到宋神宗时期,经王安石变法以后,每年的盐税一举突破千万贯,达到了国家收入的近两成。

    而到了如今,南宋愣是在少了北方盐场的情况下,将盐税的收入维持住甚至略有上涨,达到一千多万贯的程度,占到了每年财政收入的三成以上。

    其中,淮南东路的盐税大概占了两成多些,也就是几百万贯的量级。

    如此巨大的数字,难怪董先会如此慎重。

    另外,由于今年秦桧特地给赵构汇报过淮东盐课增收的事,属于记在两位大人物心里的事,要是办好了自然在领导面前露脸,办不好则定有重罚。

    董先环视一圈,对赵佐说道:“赵佐,你身为岁币使,虽与盐课无关,但押运之事大同小异,也算你一份,办成后同样有功。”

    赵佐有些不愿。

    他此行只是为了岁币之事,其他的本不打算掺和。

    但是,董先执意要求,态度很坚定。

    赵佐之前毕竟是受过对方的几分帮助,他只好答应下来,距离岁币押运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就权当用盐课练手了。

    接下来,董先很快就此事安排的明明白白,众人各自领命。

    会议临结束的时候,董先似乎忽然想起一事来,点起了一个令赵佐意外的名字:

    “淮东转运司干办官陆游,另有一桩事,须得你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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