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夜谈”
宴席可以说是不欢而散。
对于杜哲来说，在内城任职可谓是好处多多。毕竟自己爹身居高位，自己以后大概率会当上公务员，此次就当作实习，为未来的工作积累经验。但对于丘壑和彭疏韵来讲，内城带来的更多的是麻烦而不是机会。
所以，虽然两位都屈服于杜吕所代表的强权之下，但当宴席散去，两人还是忍不住聚在一起，互相对着皇城里的大官们大发恼骚。
“嘭嘭嘭——”
沉闷的敲门声打断了二人的诉苦。丘壑站起身，还没来得及问是谁，心中就突然出现了来自杜哲的传音：“开门，是我。”
丘壑朝着女孩耸耸肩，踏上拖鞋，慢吞吞地走过去打开了门。门外是看不出任何表情，但很明显能从眼神与肢体语言中感受出歉意的大男孩。
杜哲走进屋，坐在椅子上，朝着两人摊开手，解释道：“首先，父亲那边其实只不过是一个传话的人，你们的任职决定还真是今天内阁成员开会讨论出来的结果……”
“等等！你不是说尽量不用你的能力对话吗？还有，内阁又是啥？”丘壑重新回到床上，和女孩并排坐着，提出自己的疑问。
“由于研究所与皇族的关系恶化，最近一段时间来自神明的监控都将暂停，皇族那边也有一定的反制措施，反正在内城用能力不会有任何影响，但在镜城就需要慎重了。至于内阁，你可以直接理解为是辅助皇帝的一个最高决策机构。从内阁传出来的决议，可以看作是皇帝的指令，不可违抗。”
丘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朝着杜哲努努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杜哲深吸一口气，换了个姿势，开口说道：“你应该已经猜到了，神明在巴别塔吞下的，就是咱俩关于能力的信息。事实上，我在镜城参观巴别塔时，曾试图动用能力去和高塔交流。但结果很不友好，我能非常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意志吞掉了我的联系。这种感觉在我参观水晶球，面对那位侍十时也再次出现。故此，我得出了一个结论，所谓神明真就是和我们同源，一旦暴露自己的能力，那我们就是砧板上的肉，任神宰割。”
“所以你参观途中突出一个一言不发装高冷？”彭疏韵开口呛道，“结果自己找了个机会中途退出了，也不想办法提醒我们一句？”
丘壑一看形势不对，深知女孩对杜哲积怨已久，连忙打圆场道：“不至于，不至于……杜哲他走之前还是给我抛了媚眼，我也猜到了原因，所以这一路上我都没用能力，算他立功。”
杜哲低垂着眼睛，没有接受丘壑的台阶，而是郑重其事地向两人致歉：“对不起，这是我的失误，无论是把你们卷入斗争的漩涡，还是中途擅自抛下你们，或是没有提前和你们商量就做出决定。我对自己不成熟的表现向两位致歉……但话说回来，现在局势走到这一步也不是我能够掌控的了，所以我才来这里打扰你们，让我们好好讨论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屋子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彭疏韵再次扭头，用手肘推了推丘壑，满脸的不可置信，仿佛在说：“这是杜哲？不会是被调包了吧？”
丘壑一阵苦笑，摆摆手说道：“不必这样，疏韵也是发发脾气而已，真要背锅也不能全给你。话说回来，你能来这是已经有什么意见了吗？”
杜哲整理好思绪，点点头说道：“关于内城任职，我爸说得可能不够详细，我补充一下，这个任职指的是内城下属机构里任职，而并非一定要在内城里面。换句话说，你也可以去镜城，甚至去研究所都可以。内城的许多下属机构其实都不在内城里面，而是根据某种技术，存在于类似亚空间中……”
“这我们知道，镜像复制技术，也就是我们在研究所参观的最后一站。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去那些地方任职？应该不是全由我们自己选择吧？没有考核之类的？”
杜哲愣了愣，一边思考“镜像复制”是什么，一边回答男孩的问题：“我们可以自由选择，但需要专业技术或是特别重要的岗位则需要通过考核。事实上，我们就职的一年内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工作的，上级之所以让我们任职，主要还是因为要有个名头将我们留在内城罢了，职务问题不用太上心。”
丘壑点点头，左手在女孩软乎乎的大腿上不停拍打着，又再次提问：“那我们明天的参观还要继续吗？”
“要！”杜哲很是果决，没有丝毫犹豫地出声：“还记得我们为什么来到内城吗？”
彭疏韵撇了撇嘴，似笑非笑地说道：“找那位情绪能力者，解决你的心理问题，然后利用能力和莉姐搭上线。话说，咱们这是偏离航线多远了啊。”
丘壑闻言一阵苦笑，摆摆头叹息一声，手上的拍打也逐渐慢了下来，渐渐改为揉捏。
杜哲没有理会两人的反应，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说道：“那位情绪能力者，之所以我一直感觉到在皇宫附近，归根结底是因为那所谓的‘镜像复制’是在皇宫的位置处，所以，我们要找的人应该是在那些亚空间内才对。而我问过父亲，内城有着完备的医疗流程，若是内城人有什么病，最后一定是在内城的医院获得治疗。然而我感知中的那位是在昏迷中，并且不在医院，这也就意味着TA并非内城人，只不过是在其中暂时生存罢了。在所有的下属机构中，只有一个具备这样的条件。”
“矫正所！”丘壑恍然大悟，想起侍十对矫正所的介绍，不禁开口解释道：“矫正所也是具有普通弃民生存的地方，也就是对应皇城外环区的生活区！我们要找的人在那！这么说来我们要选择矫正所作为咱们的任职地点了啊。”
彭疏韵也同样来了兴致，一脸好奇地问道：“杜哲，你了解矫正所的具体模式吗？我们只知道一个大概。”
杜哲摇摇头说道：“我知道的比你们还少。但是，据我爸说，明天咱们的参观地点，正是矫正所。我们要利用好这个机会，尽量摸清楚矫正所的规则与构造，如果顺利的话最好是直接锁定那位能力者的身份。待之后正式任职时，咱们才找机会继续我们的实验。”
丘壑点点头，作怪的左手已经挪到女孩的小肚腩上，正要揉一揉，便被彭疏韵无情地打掉，还吃了一记白眼。
“但我们已经知道了莉姐的位置，还需要继续联系吗？”丘壑及时提问，不给女孩发作的机会。
“需要，这种联系可以实现对话，正好问问她是怎么当上叛军头子的，我们这边也可以看能不能提供一些帮助，让她顺利逃生。”杜哲假装没看见对面两人的暧昧互动，继续说道，“矫正所内没有神明的注视吗？我们可以自由使用能力？”
丘壑想了想，接话道：“生活区大概率是没有神明注视的，不然水晶球根本没必要在矫正所里设置一个分部。不过具体的等明天去了回来再讨论吧，现在说什么也没用。”
语毕，丘壑起身拉上杜哲，转头对床上的女孩温柔说道：“我们就先回去了，早点休息吧。对了，明早我想吃蛋糕，麻烦您了~晚安~”
抬手挡住飞来的抱枕，丘壑嘿嘿一笑，鞠了一躬，随即身形一闪，便推着杜哲出了房间。
对于杜哲来说，在内城任职可谓是好处多多。毕竟自己爹身居高位，自己以后大概率会当上公务员，此次就当作实习，为未来的工作积累经验。但对于丘壑和彭疏韵来讲，内城带来的更多的是麻烦而不是机会。
所以，虽然两位都屈服于杜吕所代表的强权之下，但当宴席散去，两人还是忍不住聚在一起，互相对着皇城里的大官们大发恼骚。
“嘭嘭嘭——”
沉闷的敲门声打断了二人的诉苦。丘壑站起身，还没来得及问是谁，心中就突然出现了来自杜哲的传音：“开门，是我。”
丘壑朝着女孩耸耸肩，踏上拖鞋，慢吞吞地走过去打开了门。门外是看不出任何表情，但很明显能从眼神与肢体语言中感受出歉意的大男孩。
杜哲走进屋，坐在椅子上，朝着两人摊开手，解释道：“首先，父亲那边其实只不过是一个传话的人，你们的任职决定还真是今天内阁成员开会讨论出来的结果……”
“等等！你不是说尽量不用你的能力对话吗？还有，内阁又是啥？”丘壑重新回到床上，和女孩并排坐着，提出自己的疑问。
“由于研究所与皇族的关系恶化，最近一段时间来自神明的监控都将暂停，皇族那边也有一定的反制措施，反正在内城用能力不会有任何影响，但在镜城就需要慎重了。至于内阁，你可以直接理解为是辅助皇帝的一个最高决策机构。从内阁传出来的决议，可以看作是皇帝的指令，不可违抗。”
丘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朝着杜哲努努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杜哲深吸一口气，换了个姿势，开口说道：“你应该已经猜到了，神明在巴别塔吞下的，就是咱俩关于能力的信息。事实上，我在镜城参观巴别塔时，曾试图动用能力去和高塔交流。但结果很不友好，我能非常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意志吞掉了我的联系。这种感觉在我参观水晶球，面对那位侍十时也再次出现。故此，我得出了一个结论，所谓神明真就是和我们同源，一旦暴露自己的能力，那我们就是砧板上的肉，任神宰割。”
“所以你参观途中突出一个一言不发装高冷？”彭疏韵开口呛道，“结果自己找了个机会中途退出了，也不想办法提醒我们一句？”
丘壑一看形势不对，深知女孩对杜哲积怨已久，连忙打圆场道：“不至于，不至于……杜哲他走之前还是给我抛了媚眼，我也猜到了原因，所以这一路上我都没用能力，算他立功。”
杜哲低垂着眼睛，没有接受丘壑的台阶，而是郑重其事地向两人致歉：“对不起，这是我的失误，无论是把你们卷入斗争的漩涡，还是中途擅自抛下你们，或是没有提前和你们商量就做出决定。我对自己不成熟的表现向两位致歉……但话说回来，现在局势走到这一步也不是我能够掌控的了，所以我才来这里打扰你们，让我们好好讨论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屋子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彭疏韵再次扭头，用手肘推了推丘壑，满脸的不可置信，仿佛在说：“这是杜哲？不会是被调包了吧？”
丘壑一阵苦笑，摆摆手说道：“不必这样，疏韵也是发发脾气而已，真要背锅也不能全给你。话说回来，你能来这是已经有什么意见了吗？”
杜哲整理好思绪，点点头说道：“关于内城任职，我爸说得可能不够详细，我补充一下，这个任职指的是内城下属机构里任职，而并非一定要在内城里面。换句话说，你也可以去镜城，甚至去研究所都可以。内城的许多下属机构其实都不在内城里面，而是根据某种技术，存在于类似亚空间中……”
“这我们知道，镜像复制技术，也就是我们在研究所参观的最后一站。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去那些地方任职？应该不是全由我们自己选择吧？没有考核之类的？”
杜哲愣了愣，一边思考“镜像复制”是什么，一边回答男孩的问题：“我们可以自由选择，但需要专业技术或是特别重要的岗位则需要通过考核。事实上，我们就职的一年内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工作的，上级之所以让我们任职，主要还是因为要有个名头将我们留在内城罢了，职务问题不用太上心。”
丘壑点点头，左手在女孩软乎乎的大腿上不停拍打着，又再次提问：“那我们明天的参观还要继续吗？”
“要！”杜哲很是果决，没有丝毫犹豫地出声：“还记得我们为什么来到内城吗？”
彭疏韵撇了撇嘴，似笑非笑地说道：“找那位情绪能力者，解决你的心理问题，然后利用能力和莉姐搭上线。话说，咱们这是偏离航线多远了啊。”
丘壑闻言一阵苦笑，摆摆头叹息一声，手上的拍打也逐渐慢了下来，渐渐改为揉捏。
杜哲没有理会两人的反应，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说道：“那位情绪能力者，之所以我一直感觉到在皇宫附近，归根结底是因为那所谓的‘镜像复制’是在皇宫的位置处，所以，我们要找的人应该是在那些亚空间内才对。而我问过父亲，内城有着完备的医疗流程，若是内城人有什么病，最后一定是在内城的医院获得治疗。然而我感知中的那位是在昏迷中，并且不在医院，这也就意味着TA并非内城人，只不过是在其中暂时生存罢了。在所有的下属机构中，只有一个具备这样的条件。”
“矫正所！”丘壑恍然大悟，想起侍十对矫正所的介绍，不禁开口解释道：“矫正所也是具有普通弃民生存的地方，也就是对应皇城外环区的生活区！我们要找的人在那！这么说来我们要选择矫正所作为咱们的任职地点了啊。”
彭疏韵也同样来了兴致，一脸好奇地问道：“杜哲，你了解矫正所的具体模式吗？我们只知道一个大概。”
杜哲摇摇头说道：“我知道的比你们还少。但是，据我爸说，明天咱们的参观地点，正是矫正所。我们要利用好这个机会，尽量摸清楚矫正所的规则与构造，如果顺利的话最好是直接锁定那位能力者的身份。待之后正式任职时，咱们才找机会继续我们的实验。”
丘壑点点头，作怪的左手已经挪到女孩的小肚腩上，正要揉一揉，便被彭疏韵无情地打掉，还吃了一记白眼。
“但我们已经知道了莉姐的位置，还需要继续联系吗？”丘壑及时提问，不给女孩发作的机会。
“需要，这种联系可以实现对话，正好问问她是怎么当上叛军头子的，我们这边也可以看能不能提供一些帮助，让她顺利逃生。”杜哲假装没看见对面两人的暧昧互动，继续说道，“矫正所内没有神明的注视吗？我们可以自由使用能力？”
丘壑想了想，接话道：“生活区大概率是没有神明注视的，不然水晶球根本没必要在矫正所里设置一个分部。不过具体的等明天去了回来再讨论吧，现在说什么也没用。”
语毕，丘壑起身拉上杜哲，转头对床上的女孩温柔说道：“我们就先回去了，早点休息吧。对了，明早我想吃蛋糕，麻烦您了~晚安~”
抬手挡住飞来的抱枕，丘壑嘿嘿一笑，鞠了一躬，随即身形一闪，便推着杜哲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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