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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提前计划

    到侯府时,陆徽莹总算醒了。

    上官宁端着麻了的手,看了一眼还似梦醒的她,那白嫩的小脸上有着红色的印痕,淡淡的犹如一瞥的晚霞。

    他心中有着异样的感觉,听见秋书在外头埋怨怎么又下雪了。

    陆徽莹要拉住他,手还没碰到,上官一言不发的下了马车。

    他似乎又生气了。

    那不爱笑的模样,瞧着有些骇人,还是多笑笑的好。

    “姑娘,快擦擦。”秋书进来时,姑娘还是懵着的。

    秋书的提醒让她脸红如霞,看着那帕子,不想下车。

    她居然靠着上官宁肩上睡了,而且,还流了口水,这哪里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呜呜呜,且让她哭一哭。

    太丢脸了,睡了一路,自己流口水的样子肯定被他看光了。

    六姑娘懊恼的模样让秋书偷笑,“不仅如此,姑娘还说梦话了。”

    陆徽莹瞪大眼睛,手脚开始发麻,“我说了什么?”

    “没听清呢。”

    秋书这小妮子,居然开始卖关子了。

    “快说,不说我现在就把你嫁给孟长。”她故意板着脸,可一说出话,叫秋书羞红了脸。姑娘说这话,真是叫人害臊。

    可心底又是高兴,又是怕姑娘再说这话。

    忙解释,“真是没听清,当时奴婢正坐外头,但听您叫了一句相公。”

    陆徽莹:?

    她醒来时,确实做了梦,可梦里却是好的。

    在梦里,她嫁给了上官。

    发生了什么,她忘记了,只是记得有些事情发生了,她无法阻止。谈不上什么感觉,这会儿心里空空的。

    下了马车,外头的天依旧黑沉。

    头上多出了伞,她缓缓抬头,细细碎碎的雪花从天而下,大红的灯笼一排挂着喜庆,似乎是梦里的场景。

    竹做的伞柄被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包住,身后是男人的呼吸,还有飘过去的白气。

    他道:“看什么?”

    永宁侯府是她长大的地方,这里应该是她最熟悉的,可他触及那双眸子时,看到了悲伤无奈还有……久违。

    这里,是她的家不是吗?

    为什么会有那种感情,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自己在殿前司的那半月,发生了什么,他的目光缓缓落下,看到了乌鬓之上的珠翠,一改往日的华丽,只有小小的两颗珍珠。随之而下,是她的耳朵,粉红的耳垂上坠着流苏,是凌霄花。

    秋书怕姑娘冷,把马车里备用的衣裳拿来给她披上。

    她眼中是探究,心说上官将军走的那么急,原来是给姑娘拿伞。

    都说上官将军闷葫芦,这不挺讨人欢喜的吗?

    孟长这时从后边绕过来,也拿着一把伞,撑着自己的同时也让出来一边给秋书,“秋书娘子,你瞧什么这么出神?”

    瞧什么?

    自然是看一对壁人,那边陆徽莹也张口了,她轻声说道:“看雪。”

    秋书在后头点头,同孟长也说,“看雪呢,你别在这站着像是块木头一样,这么冷要说话忙去里边说。”

    这也提醒了上官宁,他身上还受着伤,披着姑娘的大氅。再一看,陆徽莹,紧了紧衣服,“横竖睡不着,秋书,去暖房吧。”

    南边除了宫里,平常人家是没有地龙的。

    但永宁侯知道自家妹妹怕冷,就顺来了宫里的图纸,建了个小的暖房,地龙一烧,连带着整个屋子都暖和。

    陆徽莹醒后来,非是寒到窝床上不出来,就没怎么用它。毕竟暴雪将来,这炭火柴木能省就省。可今夜,她不能睡,还得等着大哥回来。

    暖房烧热后,两边的窗户都蒙上。

    上官宁不知自己怎么也会待着这里,而面前是府里的大夫。

    “程大夫,怎么样?”程分熟练地将药给上官宁敷好,这伤倒是没什么事情,看着严重了点,但就伤及了皮肉,养养就好了。

    可,程分看了眼六姑娘,“伤无大碍,过几日就能好。但中了轻毒,性命无忧,就是要受点罪。”

    尤其是这大冷天,罪就更大一点了。

    “中毒!”

    不用说,就知道是誉王做的。

    好呀,他如此恶毒,不仅叫人关了烟儿一家,还伤了上官宁。

    她怒上眉梢,却被极力压制着,仔细的询问了程分要如何照顾,这才将人送走。

    “上官,疼吗?”她一双泪眸盯着,细白的小脸露出悲伤。

    疼?

    那倒是不至于,在沙场,自己经历了太多。上官看着她的眼,无奈的说道:“大夫说了,不过就是上吐下泻。”

    那才难受,好在是轻毒,要是严重,极有可能脱水而死。

    她心里发疼,又恨上了誉王。

    这混蛋,自己迟早有一天也叫他试试这感受。

    誉王府

    啊嚏——

    “王爷,快喝杯热茶。”杏月是誉王的贴身婢子,长相美艳,温柔体贴。半夜,她睡得正香,就有人敲了她的门。

    一问才知道,是王爷被人拖回来了。

    大殿发生的事情,没人告诉她,可瞧着王爷的惨样还有裴公公带来的圣旨,就是再蠢也明白,王爷是得罪了长公主,永宁侯,惹得陛下不快了。

    “不喝。”李元直接将杯子摔破在地,巨大的声音吓得杏月往后一退。

    喝茶,他现在哪里还有喝茶的心思。

    该死的陆徵,李清歌,这对狗男女居然哄得父皇将罪责都怪在他的身上。好啊,他禁足一个月,这一月之后,连年关都不用过了。

    自己是父皇唯一的儿子,为什么他会这样偏心。

    他握紧拳头,怒砸桌子,重重的一声好像是雷霆,杏月这会儿哪里还敢说话,只能像是鹌鹑一样低着头,恨不得是个哑巴。

    誉王平复心情,随后看向杏月,“去给本王打听打听,这陆徽莹最近半月来都发生什么事情了。”

    治雪法子她提出来的,李元是一百个不信。

    但李清歌不至于拿着自己的功劳给一个贱人贴金,难道是这半月来,陆徽莹发生了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杏月看着屋外的雪,这大冷天,她还得去打听消息。

    “王爷,这时辰,怕是都睡了。”

    谁还会和她一样这么倒霉,被叫起来伺候人。

    李元冷静下来,点头说道,也是,他勾起唇角,将杏月叫过来。

    软香在怀,他心中没有一点旖旎。

    “杏月,明日就让谢青去长公主常去的店铺候着。”

    看来,是该找时候叫李清歌好好享受享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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