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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宝藏之谜

    孟锦书慢慢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宁望舒。

    “郡主…”

    “你醒了。”

    “郡主这是在做什么?”

    “改善一下这个呼吸器。怎么了,还有哪里痛?”

    “屁股。”

    “屁股怎么会痛呢!受伤的时候没伤到屁股啊!我看看。”

    “郡主不可,你忘了你扎了我一针。”

    “哦…那没事。默儿熬了粥,我给你盛一碗。”

    “我自己来。”

    “坐好别动…”

    宁望舒一边吹一边喂给孟锦书。

    “郡主,还是我自己来吧!”

    “那你慢点,小心烫。吃好了把衣服换了,你受伤我们不敢动你,怕伤口裂开。这身衣服全是血,看着怪难受的。”

    “郡主…”

    “怎么了?不合口味啊!”

    “我想吃糖栗子。”

    “好,等着,我这就去给你买。”

    宁望舒一出门就被人盯上了,她拿着热乎的糖栗子兴高采烈回家被人从后面用布袋套着头。几个人对她拳打脚踢,头上,背上,手上脚上肚子上都被踢得生疼。她倒下时知道可能要命丧大唐了…

    等宁望舒醒来夕阳已西下,拖着浑身是血的身体回到家。从怀里拿出给孟锦书买的糖栗子…

    “孟锦书,你要的糖栗子。”

    孟锦书从床上摔下来爬到宁望舒旁边抱起她。

    “郡主,你这是怎么了?来人啊!快来救救郡主。告诉我,是谁伤了你告诉我…”

    “要不是他们偷袭我是不会受伤的。”

    “到底是谁伤了你啊!”

    宁望舒肚子一阵剧痛。

    “郡主,郡主…”

    “叫默儿把陈楚声叫来,我有话要对他说。快去…”

    “默儿…默儿快来啊!”

    默儿慌忙跑来。

    “怎么了孟将军…郡主,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浑身是血。别吓我啊郡主。”

    “默儿,去把陈楚声叫来。”

    “叫他干什么呀!我们必须马上给你请大夫。”

    孟锦书推开默儿。

    “郡主让你叫你就去叫啊!”

    默儿把陈楚声叫来扶着孟锦书出了房间去请大夫,陈楚声抱着宁望舒。

    “怎么伤的这么重,谁伤的你。”

    “对不起,我没保住我们的孩子。”

    “什么…”

    “我一直都想告诉你我怀了你的孩子,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总想着还会有机会,可是,这个机会却是失去他的机会。”

    宁望舒晕了过去,陈楚声急得手忙脚乱。

    “小舒,撑住啊!大夫马上就来了”

    默儿把李环山请来,陈楚声把门关上,他把了一下脉。

    “内伤很重,体内有大量的积血,如果不及时排除积血她撑不了多久。”

    李环山摸了一下胡子。

    “她有滑胎的迹象,孩子应该两个月有余…”

    “李大夫,你一定要救救她。”

    “孩子是你的?你和素商郡主什么时候珠胎暗结的?按她来大唐的时间推算孩子不可能是你的。”

    “她不是素商郡主,她是小舒。你还记得两个月前我来向你找合欢散的解药吗?被人下药的就是小舒。”

    “是你替她解得毒,外面传言说小舒和素商郡主长得一模一样。我虽然没见过素商郡主,不过,能瞒过所有人想必真的一模一样。”

    “李大夫,小舒的身份一定要保密,这关乎两国的邦交。还有她有过孕一事也请你保密…”

    “我不是那种大嘴巴的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李大夫,孩子真的没有了吗?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女子怀孕初期胎像本来就不稳,有的人走路孩子都会走掉何况她被人打得这么重。其他办法嘛…不是没有,就是…。”

    “什么办法啊李大夫,你快说啊!”

    “等她身体好了再要一个喽!”

    “你这哪叫办法啊!估计这辈子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办法我出了,至于要不要做是你们的事。到底是谁把她伤得这么重啊!简直想要她的命。”

    “我也不知道。”

    “我先开药把帮她把孩子流干净,不然你知道后果很严重。至于内伤,你去找皇上。不,不能是你去,必须是她身边的人去。”

    李环山开了一副药,陈楚声煎了给宁望舒服下,没多久孩子就流得干干净净。俞梓明进宫去找李治,李治带着御医前来。看到满身是血的宁望舒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怎么会伤得这么重,谁伤的她?”

    御医在给宁望舒把脉,陈楚声看向李环山。

    “他会不会把出来小舒有身孕的事。”

    “把不出来,现在孩子已经没了。最多会误认为下腹也被重打过…”

    “房芹尧,郡主怎么样?”

    “皇上,郡主内伤太重,体内有积血,我先施针帮她把积血逼出来。”

    “那你快点啊!”

    房芹尧施针,血从宁望舒眼耳口鼻流出来。

    “怎么会这样,皇上,郡主…”

    “郡主怎么了?我去看看。”

    罗燕及时赶来在宁望舒百会穴打了一针。擦掉七窍流出来的血,房芹尧吧金针递给罗燕。

    “房御医,我的手不能动,你把金针分别扎在郡主的…天突穴、檀中穴、期门穴、鸠尾穴、中脘穴、不容穴、章门穴…最后一根就是络却穴。”

    宁望舒一口血喷了出来,全部喷在罗燕身上。罗燕把针全部拔掉…擦了擦汗。

    “皇上,现在只能看素商姐姐什么时候醒了。”

    “因为你是女子却忽略了你的医术看来以后我的身体要交给你了。”

    “别,你的龙体尊贵,稍有差池那是要掉脑袋的,你别交给我。”

    “你可知道,多少人想碰我的身体。”

    “我可不想。”

    “一道圣旨的事。”

    “皇上,这就不好玩了。”

    孟锦书守在宁望舒床边,自责的流泪。

    “我就不该说想吃糖栗子,郡主,快醒来惩罚我吧!”

    陈楚声站在门口,内心的煎熬没有人知道。

    罗燕看到孟锦书伤口裂开了。

    “孟将军,你的伤口裂开了,出来我给你包扎。”

    陈楚声对罗燕做出道谢的手势,坐到宁望舒身边。

    “小舒,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呢!为什么一个人扛下所有。”

    苏笑醒把长安城最好的补药全部买了送到郡主别苑,狄仁杰奉旨查凶手。十几天过去一点线索没有,古代没有监控,又是昏暗的巷子。一点痕迹没留下,留下的都是宁望舒的血,卧床躺了十来天慢慢下床。

    陈楚声端着药边走边吹。

    “药不烫了,快喝下去。”

    孟锦书接过药。

    “郡主,趁热快把药喝了。”

    “我都吃了十几天了,又苦又涩。能不能不吃啊!”

    “郡主,药哪有好吃的呀!想快点好起来就要吃药。”

    “可是…”

    陈楚声拿出一颗蜜饯。

    “把药吃了给你蜜饯吃。”

    宁望舒一口把药给喝下去,忍着反胃的表情接过蜜饯。

    “太苦太涩了。”

    陈楚声看着乐观的宁望舒以为她心里不在意滑胎的事,哪知她一转身眼泪就落了下来。

    “郡主,怎么哭了。”

    “药太苦了,蜜饯也盖不住它的苦味。孟锦书,我想和陈楚声说几句话,你去厨房帮我炖点汤。”

    “鸡汤还是排骨汤还是鱼汤?”

    “鸡汤吧!多放点板栗。”

    “我这就去做。”

    陈楚声扶着宁望舒坐在秋千上。

    “小舒,为什么总是一个人扛下所有呢!孩子的事为什么不跟我说。”

    “不知道怎么开口,他来得很意外走得也很突然。或许这就是他的宿运,知道在不可能的时空出现将会是个负担。走就走了吧!你也不要自责。”

    “我能不自责吗?知道他的存在和失去他就在一瞬间。”

    “他在我肚子里待了两个多月,虽然走了却留下深刻的痕迹。没有谁比我更痛,可我必须坚强继续自己的生活。”

    “小舒…”

    “还是叫我郡主吧!你对我的好感也只是我去世后的事。在古代女子未婚先孕是怎样的一种耻辱你我是知道的。如果哪天这个消息被传了出去,我是会遭受非议的。”

    “现在只有我和李环山大夫知道。”

    “不可能,罗燕为我治过伤,御医也为我治过伤,他们的医术要是连滑胎都诊断不出来的话怎么做御医。”

    “在他们为你治伤之前李大夫已经帮你把没流干净的孩子清理掉了,当时你内伤又重很难诊断出来。”

    “罗燕是有真本事在身上的。她每天给我的药其实就是补血补气的汤…”

    陈楚声蹲在宁望舒面前。

    “郡主,皇上不是答应过你,给你选夫婿的自由吗?你去请他为我们赐婚,我要娶你。”

    “我不需要你的怜悯,以后别再说要娶我。有空赶紧去找江灵泽询问手链的下落,早点回去和家人团聚。”

    “小舒…不、郡主…”

    罗燕拎着一堆东西。

    “素商姐姐,我又给你拿好东西来了。”

    “辛苦你了罗妹妹。”

    陈楚声赶紧盛给宁望舒,罗燕拍了拍陈楚声的肩膀。

    “素商姐姐,孩子是他的吧!”

    “是的,在我还是宁望舒的时候被人下了合欢散。是他给我解的毒,因此我就怀了他的孩子。”

    “合欢散,谁这么恶毒啊!不对,你刚刚说你还是宁姐姐的时候怀了他的孩子。那你…”

    “罗妹妹,你很聪明,有些事我不能说得太明显,你知道太多对你也不好。我现在是勃辽来大唐和亲的素商郡主,以后也是,宁望舒已经死了。”

    “我知道,快把这个喝了,对你的身体很好。你知道是谁打的你吗?你跟我说,我去给你报仇。”

    “我当时被人从后面用布袋套着头,不知道打我的人是谁。从头到尾他们没发出一点声音,从力度上来判断应该是男的,好像有四五个。”

    “会下如此重手的会不会是…”

    “罗妹妹,没有确凿证据我不会乱猜测,这事我会自己彻查清楚。我的身份你一定要保密,不要跟秦妹妹和程妹妹说。程妹妹太单纯了,不小心说出去会害了你们的。”

    “明白,那我明天再来看你。”

    宁望舒看到鱼池里印出惨白的脸。

    “我怎么这么狼狈,被我父母看见他们的多心疼啊!”

    眼泪不自觉流了下来。

    “陈楚声,你知道我最大的错误是什么吗?做了素商郡主还对你恋恋不忘。”

    “这已经成了你的一个错误了吗?为什么在我认真的时候你却说爱我是最大的错误呢!”

    “这种迟来的认真我是不需要的。”

    狄仁杰急匆匆跑来。

    “狄仁杰,查到打我的人了?”

    “可能你的事得先放一放了,皇上心尖上的人出事了。”

    “进屋细说。陈楚声,你去把张宇安他们叫到你家,可能有事要你们做。”

    狄仁杰把武媚娘的事娓娓道来,宁望舒敲了一下脑袋。

    “如果是有人处心积虑阻止她回宫,那她现在的处境很危险。狄仁杰,如果她出事了皇上必会龙颜大怒。定会牵连感业寺的尼姑,他们都是无辜的。”

    急促的敲门声把宁望舒的心震了一下。

    “郡主…”

    “默儿,什么事?”

    “皇上来了。”

    李治一脚把门踢开,狄仁杰和宁望舒赶紧跪迎。

    “参加皇上…”

    “我实在等不了了。”

    “皇上莫要担心,武姑娘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郡主,你这话我当真了。”

    “我何时说过虚言,我说他没事她就一定没事。”

    “可是熊熊大火,她住的地方已化为灰烬怎么可能没事呢!”

    “皇上,我敢用生命保证,她一定没事。”

    狄仁杰踢了宁望舒一脚。

    “你疯了,敢用生命保证,你是没去过现场不知道情况。”

    宁望舒微微一笑。

    “你应该要相信我的判断。”

    李治脸上露出喜悦的表情。

    “若如你所说,我定封你为大唐女巫师。那我现在就命你和狄仁杰赶往感业寺去查明真相,务必把凶手缉拿归案。把她带到我身边…务必…”

    “是皇上,可我还需要张宇安他们一起去。毕竟感业寺山高路远,我也刚逃过一劫到现在身体还没恢复…”

    “你想带上谁都可以,何乙也可以给你。”

    “臣不敢,何乙是皇上身边的护卫,保的不只是你的安全,还有大唐的安全。张宇安他们就够了。”

    李治拿出一块金牌给狄仁杰。

    “若有阻挠者你们有先斩后奏的权利。”

    “多谢皇上。”

    “我在皇宫等你们的好消息,郡主,可别让我失望啊!”

    “臣定不会让皇上失望的。”

    狄仁杰一脸愁容。

    “我迟早要和你死在一起。”

    “你想得美,还想和我死在一起。放心好了你死不了,我也死不了,我不是说过你以后高官俸禄的嘛!你现在还只是个芝麻小官,不会那么早死的…”

    狄仁杰盯着宁望舒。

    “你确定你这样说过我,我记得这样说我的人是小舒不是你。”

    宁望舒哽咽了一下。

    “我现在说不行吗?”

    狄仁杰会心一笑。

    “行,你说的我都信。走吧,叫上张将军他们我们去感业寺。”

    罗燕把药汤递给宁望舒。

    “素商姐姐,我为你熬的药汤。”

    “我已经不需要喝药了。”

    “需不需要我能不知道吗?听话,快把药喝了。”

    王悦忻把药接过来。

    “郡主,你是不是怕苦啊!这个药闻起来不像是苦的呀!要不我先替你尝尝。”

    程潇卉踢了王悦忻一脚。

    “你又不是太监,有什么资格替郡主试药啊!”

    宁望舒一口把药给喝了,陈楚声换位坐到宁望舒身边。

    “累不累,累的话靠在我肩膀上休息一会。”

    “不累。忻忻,把那个包袱递给我一下。”

    宁望舒打开包袱,程潇卉眼睛都直了。

    “素商姐姐,你带了这么多好吃的呀!”

    “赶这么远的路你们没有准备吗?”

    宁望舒拿起一块递给陈楚声。

    “听张宇安说,你一天都没吃东西。”

    陈楚声接过糕点。

    “这不有人为我备好了嘛!还是你最关心我。”

    程潇卉凑过耳朵。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悄悄话啊!都快亲到彼此脸上了。”

    宁望舒害羞把头转到一边。

    “程妹妹,你快多吃点。”

    张宇安闭着眼睛,罗燕靠在他身上。狄仁杰和秦千凝紧紧相依,马车外孟锦书和俞梓明威武霸气。

    “过了这个山头就到感业寺了,大家做好准备。我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还好个个都会武功,如果有突发状况,一定要先保护好自己。”

    罗燕拿出一颗丹药。

    “素商姐姐,你先把这药丸吃下去。你身体还没恢复好,万一有突发状况,你起码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到了感业寺武媚娘住的禅房,禅房化为一片灰烬,狄仁杰当场跪在地上。

    “烧得连渣都不剩,郡主,你可是用生命向皇上保证的。”

    宁望舒他们愣了一下。

    “狄仁杰,你让开。不管多大的火是无法讲将一个人烧得连渣都没有的。所以,人应该是没事。”

    宁望舒集齐感业寺所以尼姑开始询问。

    “是谁第一个发现禅房着火的。”

    一个还没梯度的小尼姑走了出来。

    “是我第一个发现的。”

    “你不是尼姑?你叫什么名字。”

    “俗家姓名不说也罢,法名莫悔。刚来才半月之久,主持给我定在下个月初剃度。”

    “莫悔小师傅,请你把你看到的一切跟我们说清楚讲明白可以吗?”

    “昨晚我打更,远远的就看见明空师叔的禅房狼烟四起。我大声呼喊,主持和师姐他们赶到时火势太大我们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明空师叔被大火吞噬。”

    莫悔的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宁望舒摸了摸她的脸。

    “禅房着火时明空在禅房里吗?”

    “这个我不能肯定,因为明空师叔最近很少在禅房。”

    “那她在哪里?”

    主持插话了。

    “莫悔不要乱说,明空是感业寺了尼姑半夜不在禅房在哪里啊!”

    “后山那个…”

    主持一巴掌打在莫悔脸上。

    “你这是要悔感业寺的名声。”

    所有尼姑窃窃私语,宁望舒瞪了她们一眼。

    “你们说什么?一个男子经常来找明空?”

    尼姑摇摇头。

    “佛门乃清净之地,奈何她是俗世之人。”

    一个尼姑挤眉弄眼。

    “当了尼姑还不安分,真是死有余辜。”

    宁望舒走向尼姑。

    “你本和她一样都是先皇的妃嫔,因无所出被送来感业寺出家。何况,人都死了留点口德。”

    “你怎么看出我是先皇的妃嫔?”

    “很难看出来吗?”

    狄仁杰灰头土脸走来。

    “郡主…”

    “狄大人有什么发现吗?”

    “这是在灰烬里找到的。”

    宁望舒接过玉佩仔细端详。

    “这是皇上的玉佩。”

    程潇卉一把夺过玉佩。

    “这应该就是和明空私会男子的玉佩,但是这个玉佩有点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狄仁杰赶紧打断她的话。

    “我们分头去找线索。”

    罗燕拉着张宇安向后山方向走去,程潇卉看向王悦忻,两人会心一笑也走了。秦千凝和狄仁杰自然往一个方向去,孟锦书和陈楚声四目相对,俞梓明左右看了一眼。

    “要不我一个人一组,你们三个一组得了。”

    “郡主虽然会武功,但是没有内功,身体也还没恢复好。陈楚声武功也不是很好,如果有敌人,他俩一组的话很容易遭到算计。”

    陈楚声拉着俞梓明走了。

    “那我和俞梓明一组,你要好好保护你们勃辽的郡主,出事别赖大唐。”

    宁望舒和孟锦书循着痕迹来到一个山洞,一股阴风吹得宁望舒毛骨悚然。

    “这个洞好阴冷啊!孟锦书,我们还是别进去了吧!里面应该不会有线索。”

    “我们不进去,天快黑了,先回到寺庙明天再找吧!”

    宁望舒他们刚要离开,洞里有呼喊的声音。

    “孟锦书,你听见了吗,好像是罗燕的声音。不对,不只是她的声音,还有秦千凝和程潇卉的声音。”

    宁望舒点着火把想跑进洞被孟锦书拉了回来。

    “郡主稍安勿躁,你忘了我们被困苏笑醒酒楼的事了。如果他们被困在里面,我们进去只会和他们一样。如果是有人故意引我们进去,我们处境很危险。”

    宁望舒冷静了一下。

    “确实是这个道理。”

    孟锦书指着一块石头。

    “郡主你看,此洞叫去不归,感业寺禁地。”

    “如果他们真的被困在里面就麻烦了。你听,他们的声音越来越远。”

    陈楚声和俞梓明也赶了过来。

    “郡主,你们没事吧!”

    “陈楚声,你们怎么来了。”

    “我和俞梓明听见呼喊声赶过来的。”

    “张宇安他们好像在洞里,可是这个洞叫有去无回。必须在天黑前找到他们。”

    孟锦书拿着火把跑了进去,宁望舒在洞口喊了几声。

    “孟锦书,快出来,孟锦书…”

    洞里没有回应,宁望舒有些焦急。俞梓明跑回寺里拿了几根绳子…

    “郡主,我带着绳子一头进去找他们,另一头交给你,找到他们我会带着他们随着绳子出来。”

    宁望舒沉思好一会,洞里什么情况谁也不知。但是他们又不得不进去,危险和担心占了她内心里全部。

    “俞梓明,我们回来之前你不准进去。”

    宁望舒找到感业寺主持。

    “主持,和我一起的人进了后山那个洞。我想问关于洞的情况…”

    主持面露难色。

    “阿弥陀佛,进入此洞者凶多吉少啊!不是洞里有多可怕,而是里面四通八达,又没有空气和粮食。你想想,在没有空气和粮食的情况下,人能坚持多久呢!不过现在,里面不只没有空气和粮食,还有很多冤魂。也不知道从哪里传出去的消息,说这个洞里有宝藏。经常有人进去寻宝到现在还没出来,估计已经成白骨了…”

    宁望舒的心开始躁动起来。

    “主持师父,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主持摇摇头。

    “没有…”

    宁望舒回到洞口,俞梓明已经把绳子绑在身上。

    “郡主,火把给我。”

    “不能进去,我问过主持,这个洞里四通八达,空气稀薄,进去凶多吉少。”

    “那他们怎么办?”

    宁望舒解开俞梓明身上的绳子,抢过陈楚声手里的火把跑进洞里。

    “小舒,你出来。”

    “你们两个守在洞里,切记,寸步不离守在洞里。”

    宁望舒一步一步走向洞的深处,沿路都是白骨。第一个十字分岔口,她停下了脚步。

    “以我对狄仁杰的了解,他应该是走左边。可是,孟锦书和张宇安他们应该是走右边。王悦忻会直走,那我该往左还是往右,又或者直走。万一还有更多的十字分岔口口又该怎么选择呢!要是苏笑醒在就好了,他脑子比较灵活。”

    宁望舒突然想起苏笑醒曾经跟他说过的话。她截然而然选择右边,在第一个十字分岔口做了个记号只有她自己看得懂的记号。

    果然,没走多久迎来第二个十字分岔口。她盘腿而坐,根据她对山的观察和洞里的结构得到一个结论。

    “迷宫,比现代的迷宫还复杂,难怪叫去不归。张宇安和罗燕他们还会选右边吗?孟锦书还会选右边吗?我一点思路都没有怎么办,在里面多待一分钟就多一份危险。谁来帮帮我啊!”

    宁望舒看到角落白骨旁边的火把,把火把点燃插在地上,用白骨做出安全出口的指示。

    一路她都以这种方式做出指示,转角处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她和黑影打了起来。

    “郡主,你怎么进来了。”

    “孟锦书,你吓死我了,你的火把呢!”

    “烧完了,我好像一直在原地打转。”

    “跟我走吧!”

    一个哭声惊了宁望舒,随着哭声的方向转来转去都没找到哭声的主人。

    “怎么会这样,明明哭声是从这边传来的,可为什么找不到人。”

    “郡主,哭声是从后面传来的。”

    “后面…?不对,好像是右边,又好像是左边…。我知道了,这是回音。哭声的主人应该就在前面,孟锦书,我们一定不要分开。我怀疑狄仁杰他们进来是分开走,越走越散。想找到他们不是件容易的事…”

    宁望舒的火把快烧完了,离哭声越来越近。火灭的的那一瞬间,她及时捡起白骨旁边的火把点燃。一个头破血流的面孔把他们吓一跳…

    “程妹妹,怎么是你,按照我的推断,你不应该在这里,难道十字分岔口你往右走了?王悦忻呢!”

    “素商姐姐,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我这辈子再也出不去了呢!”

    “头怎么流这么多血?”

    “撞的。”

    孟锦书撕下衣角给程潇卉包扎伤口,王悦忻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程潇卉,你在哪里?我听见你的哭声,你到底在哪?”

    张宇安和罗燕从所有的判断找到王悦忻。

    “张宇安,你们没事吧!我听见程潇卉的声音就在这里。可是…怎么会没有人呢!”

    “你听到的是回音,只能从第一声来判断她的位置。”

    宁望舒敲了一下石头。

    “王悦忻,我听见你的声音了,我只说一遍。这一遍过后我会等回音消失再出声,随着声音来找我们。”

    宁望舒看到地上有盾牌惊喜万分。

    “盾牌?孟锦书你把盾牌堵住左右两边岔口。”

    宁望舒喊了一声没有回应,又把盾牌堵住右边和前面喊了一声还是没有回应。

    “郡主,这样有用吗?”

    “把左边和前面堵上。”

    宁望舒冲右边喊了一声,王悦忻回应了。

    “走右边。”

    一路留下记号,他们顺利找到王悦忻和张宇安罗燕三人。

    “太好了,现在只差狄仁杰和秦妹妹了。从进来到现在没有他们一点动静,不知道他们现在情况怎么样。”

    “郡主,你听见了吗?敲石头的声音。好像很弱…”

    宁望舒重复盾牌隔音法,最后确定声音的方向。找到狄仁杰和秦千凝的时候他们倒地昏迷不醒,火把点了又灭。

    “孟锦书,你扶狄仁杰,罗妹妹,秦妹妹就交给你了。我们得赶紧离开,不然也会像他们一样。”

    程潇卉靠在墙上。

    “素商姐姐,我的心口好闷,我快喘不上气来了。”

    “大家赶快跟我走,先离开这里。”

    孟锦书也出现缺氧症状。

    “郡主,我好难受。”

    宁望舒急得不顾心跳加速扶着程潇卉。

    “张宇安王悦忻,你们是知道这属于什么症状,一定要撑着。”

    一路寻着留下的记号往外走,宁望舒迷迷糊糊看到一个内洞里泛着光。

    没有火把,沿路的记号也找不到,所有人在原地打转。

    “王悦忻张宇安,把盾牌堵住左右岔口。”

    宁望舒喊了一声没有回应,又换方向。用这种方式和洞口的陈楚声他们对上话找到了出口,陈楚声和俞梓明赶紧帮忙。

    宁望舒倒在陈楚声面前,罗燕和程潇卉大口喘着气。孟锦书靠在石头上疯狂咳嗽,张宇安和王悦忻也把狄仁杰和秦千凝交给俞梓明倒在一旁…

    “赶紧给他们做心肺复苏。”

    陈楚声把宁望舒抱到一边。

    “你真的把他们找到了,小舒,你好棒。”

    俞梓明给狄仁杰做心肺复苏,没多久他就醒来了。按照俞梓明的指点,罗燕弄醒秦千凝。她和狄仁杰互看一眼相拥而泣…只有宁望舒昏迷不醒。

    王元芳的出现让狄仁杰他们心情陷入了沉重。感业寺主持把他们安排住在客房,陈楚声一晚上守在宁望舒身边。

    狄仁杰找到主持,从她口中得知,武媚娘其实早已不在感业寺了。狄仁杰轻松一笑…

    “原来我们就是一个笑话。”

    宁望舒从梦中醒来。

    “陈楚声,我这是在哪里?狄仁杰和秦千凝他们怎么样?”

    “他们没事,告诉我你还有哪里不舒服。”

    宁望舒慢慢坐起来。

    “我们被人利用了,武媚娘其实早已不在感业寺。”

    “你说什么,武媚娘不在感业寺,那她在哪里?”

    “她在哪里已经不重要,这次我们差点没命。让我看清有些事不能太上心,伴君如伴虎说得一点都没错。”

    “你的意思是我们被皇上利用了?”

    宁望舒看到门外有人影。

    “嘘,门外有人。”

    陈楚声轻手轻脚把门打开,王元芳站在门口。

    “王少卿,半夜三更你不睡觉鬼鬼祟祟站在郡主门外干什么?”

    “我过来看看她醒了没有。”

    宁望舒从床上下来。

    “皇上叫你来的?”

    “是的。”

    “天快亮了,我会带着他满意的答案去见他。”

    天刚亮,宁望舒他们就马不停蹄赶回长安。刘公公早已等在玄武门…

    朝堂散去宁望舒他们被叫到书房。

    “参见皇上。”

    “众卿免礼,请坐。能从去不归洞里出来你们可是前所未有。”

    “托皇上的福有惊无险,有人用这种方式把我们引到感业寺。为的是什么我算是知道了。”

    屏风后面响起揪心的筝曲,宁望舒转过头。

    “为有云屏无限娇,凤城寒尽怕春宵。无端嫁得金龟婿,辜负香衾事早朝。”

    李治赶紧打断宁望舒。

    “难道你们找到了?”

    “找到什么,皇上怎么不问问我们遭遇了什么。所有人差点葬身洞里你不关心,难不成你也相信传言洞里有宝藏之类的。”

    “这不是传言。”

    “所以你和武媚娘合起来骗我们,这样有意思吗吗?想要我们帮你做什么,为什么不直接跟我们说呢!起码让我们有所准备啊!”

    “我不说是有自己的顾虑。”

    “你的顾虑是什么?是我们几个人的命。洞里到处是白骨,处处哀鸣声。”

    “虽然我没有进去过也知道里面的凶险,因为曾经我多次派人进去没有一个出来的。”

    “你知道洞里的凶险怎么还要我们去呢!”

    “起码你们出来了。”

    “我们也是九死一生才出来的。”

    古筝停了,宁望舒走向屏风。

    “还真是有帝王的手段,把别人的命不当命。”

    李治愤怒拍了一下桌子。

    “素商郡主,小心慎言。”

    武媚娘出声了。

    “常听皇上夸你,今天一见果然与众不同。”

    “娘娘这是夸我吗?”

    “皇上还没有册封,莫要唤我娘娘,以免别人听了去议论皇上。”

    “你封妃是迟早的事,我们这一群人为了你跋山涉水,身陷险境死里逃生。不出来打个照面吗?”

    武媚娘从屏风后面出来,帝王的面相威武霸气。宁望舒后退了一步,张宇安他们目不转睛看着武媚娘。挺着身怀六甲的肚子,这就是她走向巅峰的第一步。

    “郡主既然早已知晓为何还会吃惊?”

    “我吃惊是因为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和你面对面交谈。”

    “那…你说这是你的荣幸还是不幸呢!”

    “是我们的缘分,缘分让我遇到你就变成了荣幸。”

    “这嘴真会说,怪不得皇上视你为知己。我想…不久后我和你也会成为知己的。”

    “做你们的知己代价太大,最低限制也是半条命。皇上要我们找的人既然在这里,我们也算是完成了任务。没事的话我们就先告辞了。”

    离开皇宫,宁望舒直奔苏笑醒酒楼。

    “福子,你们掌柜呢!”

    “他进货去了。”

    “进货?酒楼的货一向是有供应商的呀!怎么会亲自去进货呢!陆小虎呢!也和他一起去了?”

    “是的,他们是一起去的。”

    “撒谎,一个酒楼,掌柜和账房一起去进货可能吗?还不说实话,要我摘了你的脑袋吗?”

    “郡主饶命,掌柜的不让我说。”

    宁望舒掐着福子的脖子。

    “这样也不说吗?”

    “我说我说。昨天晚上禁军突然来酒楼给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把他们带走了。”

    “禁军…是皇上下的命令。李治啊李治,你居然用这种手段来威胁我。”

    宁望舒单枪匹马闯进刑部大牢。苏笑醒和陆小虎被铁链锁着吊在半空。

    “郡主,这是个阴谋,你可千万不要中计。”

    “我已经中了,你们等着我。”

    宁望舒一个人进了宫,刘公公等在玄武门外。

    “郡主,老奴等候多时。”

    宁望舒怒气冲冲去见李治。

    “我自问对得起你们李家,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说过不伤害我身边的人的,你是九五至尊啊!为什么说话不算数,”

    “宁望舒,你知道你是在跟谁说话吗?你活腻了不打紧可别连累你身边的人啊!”

    “你不就是想要去不归洞里的宝藏嘛!我去给你找,放了他们。”

    “果然识时务者为俊杰,朕答应你,只要你把宝藏给我找出来,我就立刻放了他们。”

    “你先放了他们。”

    “你不信我。”

    “你值得我信吗?我虽然不是什么君子,可说话也是一言九鼎。说为你找宝藏就会为你去找,如果真的像你所说有宝藏,我就算死也会帮你找出来。”

    “好,我马上就放了苏笑醒和陆小虎。你现在就动身去找宝藏…”

    “我必须看到他们安全回家,并要你诚诺别用莫须有的罪名再抓他们。”

    李治从龙椅上下来。

    “寻宝你不能再带陈楚声他们了,我可以给你安排人。何乙也可以给你…”

    宁望舒知道,李治这是要拿所有人做人质。可是她没有其他选择…

    “我要你向我保证,我不在你不许为难他们。”

    “朕向你保证。来人,把苏笑醒和陆小虎放了。”

    宁望舒在李治耳边念了一首诗。

    “自此相从後,还成永别晨,君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宁望舒红着眼走了,李治伸手也没拉住她。

    “何乙,一定要保护好她,不管有没有宝藏,你必须把她毫发无损带回来见我。”

    “臣领命。”

    宁望舒看着苏笑醒和陆小虎回到酒楼,在街上买了很多东西谁也没说带上何乙和大内高手赶往感业寺。

    到了去不归洞口天已经黑了,宁望舒把买来的东西分给所有人。

    “里面四通八达,一定要跟紧我,如果有喘不上气,胸闷的,必须停止向前,听到了吗?”

    大家异口同声。

    “听到了。”

    “走吧!跟我进洞。”

    宁望舒凭着记忆来到那个发光的内洞,已经有人出现缺氧症状。

    何乙浑身冒汗。

    “郡主,我估计撑不了多久。这么多宝藏要怎么搬出去?”

    “感觉胸闷心慌的,后腿到舒服的地方等候。”

    宁望舒把蜡烛点上,那微弱的烛光照在宝藏上金光闪闪。

    何乙把宝藏装在箱子里,足足有十箱之多。

    “何乙,你已经站不稳了。”

    “郡主又何尝不是呢!”

    “因为我不能倒,我倒了,陈楚声他们就会有危险。”

    宁望舒和何乙把箱子放在板轮上,一箱一箱往外拉。守在洞口的人负责把箱子装车,何乙倒在洞口。

    宁望舒给他做人工呼吸和心肺复苏,把遮住半张脸的头发撩了起来,何乙慢慢睁开眼睛。

    “何乙,你醒了,太好了。”

    “郡主,你这是…”

    “救你啊!”

    “救我需要嘴对嘴吗?”

    “你缺氧晕厥,给你吹气不嘴对嘴怎么吹。里面还有一箱,你在这里休息,我去拉出来。”

    宁望舒刚拉到一半就被人袭击,手臂被刺了一剑。敌人可能因为缺氧的关系,被宁望舒踢了一脚。

    宁望舒拉着箱子往外跑,沿路毁了声有记号。何乙在洞口焦急万分,看到宁望舒满头大汗,脸色惨白,手臂血流不止。

    “郡主,你这是怎么了。”

    “快…把宝藏带走,有人要抢宝藏。”

    何乙一声令下,大内高手把箱子抬走。宁望舒长舒了一口气…

    “都安全了…”

    宁望舒倒在地上,何乙一把抱着她。

    “郡主,你不能死啊!我答应皇上要把你毫发无损带回去,你死了我怎么向他交代。”

    山下一片混乱,打斗声和惨叫连连。何乙抱着宁望舒下山,一群黑衣人和大内高手打了起来。

    李治带兵及时赶到。

    “皇上来了,郡主,皇上来了。”

    “何乙,素商郡主怎么伤这么重。你答应过我的…郭太医,赶紧给郡主看看。”

    郭太医把一粒药丸放进宁望舒嘴里。

    “皇上,郡主咽不下去啊!”

    “想办法让她咽下去啊!”

    何乙嘴对嘴吹了一口气,李治一把推开他。

    “何乙,你有点大胆啊!”

    “皇上你看,郡主把药咽下去了。”

    黑衣人还在奋力拼搏,李治怒吼。

    “给我格杀勿论。”

    所有黑衣人被斩杀殆尽,李治把宁望舒抱在怀里,何乙内心纠结。

    “皇上,郡主不辱使命。这里每一箱宝藏都是她一个人运出洞的。”

    “她一个人,你们是吃素的吗?”

    “洞里没有空气,我们一进去就呼吸困难。我和她装完箱运了几箱就晕倒在地,她把我救醒让我在洞口接应,一个人一箱一箱搬出来。”

    “她的手臂是被黑衣人伤的吗?”

    “我不知道,运最后一箱的时候,她叫我们赶紧把宝藏带走有人要抢宝藏然后就晕过去了。当时她手臂血流不止,脸色惨白。”

    李治拨弄宁望舒的头发。

    “宁望舒,你不能死,我命令你不能死。我要是知道寻宝这么凶险定不会让你去的。”

    “皇上,你可是用苏笑醒他们的性命做威胁。你也知道寻宝路上危险重重…她是女子啊!你把男人的活给她干还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何乙你敢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我必须为她说句公道话,因为我知道洞里有多危险。她这么拼命只是为了身边的人,她没有做错什么。”

    “你这是在怪我吗?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天下黎民百姓。”

    “所以,所有的苦难就得她一个人承受对吗?她只是勃辽来和亲的郡主,没有义务为大唐鞠躬尽瘁。”

    何乙把头发重新梳理。

    “何乙,你…”

    “刚刚我晕过去郡主为了救我把我挡住一半脸的头发给掀开了。”

    “很好。”

    何乙把了把脉。

    “郡主没有脉搏了,她死了。皇上,郡主死了。”

    “不,她不会死的,她如果敢死我就把她身边的人全部杀了给她陪葬。”

    宁望舒手动了一下,在梦里挣扎着。

    “皇上,别杀他们,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不杀他们,我给你跪下了皇上。”

    何乙心疼又无奈。

    “这个蠢女人,重伤昏迷想的还是别人。”

    李治擦掉宁望舒眼角的眼泪,她慢慢睁开眼睛。

    “皇上,你怎么来了?宝藏呢!有没有被人抢走?”

    “宝藏没被人抢走。”

    “那就好,都安全了,所有人都安全了。”

    李治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宝藏。

    “对你我只能说声对不起,因为天底下除了你没有人有这个能力。宁望舒,你就是老天爷派来帮助我的。”

    “皇上,以后需要我做什么直接跟我说,别用我身边的人作威胁。这种行为谁心里都不会平衡的。”

    “我不会为自己所做的事后悔的,作为天下之主。我必须舍弃一些东西,比如…”

    “比如真挚的友情,我到底在期待什么,自古以来,帝王多薄情。我为什么会想着用真情来打动你呢!”

    “你在教育我?”

    “臣不敢,你交代的事我完成了,希望你信守承诺。进了城把我放下吧!马车里的空气比洞人还要让人窒息。”

    李治毫无顾虑把宁望舒叫下了马车扬长而去,宁望舒踉踉跄跄走在长安城里。每个酒楼喧哗声震耳欲聋,谁也没注意到身心疲惫的她。几个醉汉把她围在中间,猥琐的表情和声音让人一阵反胃,她眼前一阵晕眩。

    宁望舒一脚把一根木棍踢了出去,一个醉汉接着木棍,重重打在她身上。

    “小妞性子够烈,我喜欢。”

    几只手伸向宁望舒,她奋力挣扎被几个醉汉拳打脚踢倒在地上。只听见一阵惨叫,几个醉汉的手被利剑卸了下来…宁望舒抬起头。

    “何乙,是你。”

    “皇上命我跟着你,若有对你图谋不轨的人格杀勿论。”

    几个醉汉吓得跪倒在地。

    “大侠饶命,我们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宁望舒一口血喷了出来,何乙把剑架在他们脖子上。

    “皇上下令保护的人,我要怎么饶你们。”

    “皇上…”

    何乙一剑把几个醉汉就地解决了,宁望舒撑着身体站起来。

    “差点被人占了便宜。”

    刚走一步又吐血了。

    “郡主…”

    “何乙,谢谢你及时赶到,不然我真的…”

    “别说了,我带你去找大夫。”

    何乙抱着宁望舒,在何乙的怀里很有安全感。

    “若不是先入为主喜欢陈楚声,这样的怀抱我真的无法抗拒。”

    “郡主别睡,马上就到了。”

    宁望舒支撑不住还是闭上了眼睛。

    李环山已经脱衣准备睡觉,一阵敲门声让他骂骂咧咧出来。

    “这大晚上的不睡觉敲什么门啊!何侍卫怎么是你啊,郡主又怎么了?我这学医一辈子合着就为她治病了。赶紧抱进去吧!”

    李环山给宁望舒把脉。

    “又是内伤,上次的内伤还没好又新添新伤…她一天到晚到底在干嘛!体内有积血,必须用内功帮她运功把积血散去排出来。”

    “怎么排?”

    “两人盘腿而坐,褪去她的衣服,手掌运功紧贴她的丹田,一点一点驱散里面的积血,慢慢排出来。”

    “褪去衣服…?不是…李大夫,她可是尊贵的郡主啊!”

    “那你要不要救她?穿着衣服你怎么看得见积血的走向。如果积血不小心进入心脏,那她必死无疑。”

    “那我去找个内功高强的女人来为她驱散积血。”

    “我赞同,只是我怕你还没找到郡主就已经命丧黄泉了。还磨蹭啊!”

    “可是…”

    “你慢慢可是吧!郡主要是死了看皇上如何向勃辽交代。”

    “好吧!”

    何乙根据李环山所说的做,把宁望舒体内的积血一点一点排出来。

    帮宁望舒把衣服穿上,擦掉嘴角的血迹…

    “好好睡一觉吧!”

    李环山把药递给何乙。

    “喂她吃下去吧!”

    “什么药这么难闻。”

    “治内伤的药。”

    宁望舒美美的睡了一觉,醒来看到何乙坐在她床边,她凑过脸。

    “昨晚拨开半张脸夜色太暗没看清,怎么会这么好看呢!”

    何乙未睁眼先说话。

    “你知道拨开我头发意味着什么吗?”

    宁望舒缩回了手。

    “情急之下,救人心切没想太多。我就奇怪了,明明长得这么好看,为什么要用头发挡住半张脸呢!”

    “小时候和皇上比武输给了他,头发散下来刚好挡住半张脸。他就要我以这种面貌做他的护卫,如果谁在我二十四岁生辰之前把头发拨开我就赢了,皇上就许我一个承诺。不然我就得一辈子遮住半张脸陪在他身边。”

    “你和皇上还有这么一段离奇的故事啊!那你得感谢我,这个承诺有我的一半哦!你哪天生辰啊!”

    “后天。”

    “后天…?这么巧。我也是后天,二十四周岁。我们两个同月同日生的呀!”

    何乙把脸侧过去,宁望舒看得目不转睛。

    “真好看。”

    “看够了吗?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我要带你进宫见皇上了。”

    “还去见他,看见他就烦。”

    “谨言慎行啊!走吧!”

    李治刚早朝结束,在书房批阅奏折,刘公公进去通报。

    “皇上,何侍卫和郡主来了。”

    “带进来。”

    李治把奏折放一边。

    “何乙,说吧!要什么要求。”

    “先欠着吧!”

    “我都成你们的债务人了。郡主伤势如何?”

    “承蒙皇上关心,好差不多了。”

    “你又为大唐立下汗马功劳,说吧!想要什么?”

    “你还欠着我四个要求,那我今天就再向皇上讨要几个可否愿意?”

    “你说吧!都依你,再给你六个,总共十个。”

    “立成字据吧!毕竟白纸黑字更有说服力。”

    “你信不过朕,来人,拟旨。”

    李治在圣旨上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宁望舒揪着的心终于放下来。

    “多谢皇上。”

    宁望舒拿着圣旨回到别苑,孟锦书他们一夜未眠等在大门口。何乙把宁望舒送到家门口就回去复命…孟锦书急忙走上前。

    “郡主,你终于回来了。昨天皇上派人来报说你为他做事去了,为什么不带上我们呢!”

    “事情紧急来不及叫你们。”

    “你受伤了?”

    “小伤没事。叫默儿给我准备吃的。”

    陈楚声在自家阁楼弹吉他,宁望舒一回头两人眼神相对。

    “陈楚声,过来吃早点啊!”

    “那我就不客气了。”

    “你什么时候客气了。”

    陈楚声从楼阁跳了下来直奔别苑。

    “刚刚送你回来的人是何乙吗?大早上的你们去哪里回来。”

    “皇宫。”

    “皇上大早上的又召见你了?”

    “谁知道他哪根筋不对啊!”

    “我感觉在大唐遇到的每一个人都很像二十一世纪的人,熟悉的不熟悉的都有。有时候我甚至分不清到底是在大唐还是在二十一世纪。其实这些你早就发现了是不是?”

    “第一眼见到皇上时发现的,然后就是王元芳孟锦书。但是仔细看还是有区别的。就拿二十一世纪的翟梓璐和皇上比,翟梓璐的眼神很深情,皇上却多了几分狠毒,所以只是相似。”

    “除了王元芳像王铮明,其余的我不知道像二十一世纪的谁。孟锦书又像谁啊!”

    “孟锦书像琉璃里面演无支祁的那个演员。”

    “能存在你记忆里的人都不是一般人。”

    “喜欢看他们的剧而已,每一部剧都有一个讨人喜欢的绝色。”

    “怎样的喜欢?”

    “单纯的喜欢,不参加任何物质。”

    “像你这么一个高学历高技术高智商的人在唐朝脑子一动,给人的就是一个惊喜。没有见过世面的大唐人经得住吗?定会如获珍宝般喜悦。”

    “你说的是皇上吗?”

    “皇上表面上说心心恋恋的人是武媚娘,可是他心里对你是有感情的。不然,你经常顶撞他他都没和你计较,要是换作别人,死几百回了。”

    “昨天他用你们所有人的性命要挟我为他去去不归洞里找宝藏害我差点丧命这也叫喜欢我?”

    “什么,你昨天什么时候又去了去不归洞?”

    “就是我们一起出宫我去了苏笑醒酒楼发现他们被皇上以莫须有的罪名给抓了。就是为了要挟我…为他找宝藏。”

    “去不归洞里真的有宝藏吗?”

    “有的,昨晚我和何乙已经把宝藏运回了宫。”

    “传言竟然是真的。难怪你脸色不好,去休息吧!”

    “我等一下要去苏笑醒酒楼看看。”

    话音刚落苏笑醒和陆小虎来了。

    “郡主…”

    “我刚和陈楚声说吃完就去看你们。”

    “你怎么那么傻呢!”

    “皇上选中我,就算没有你们,他有的是手段要挟我。早点吃了吗?没吃坐下一起吃吧!”

    陆小虎看到宁望舒受伤的手。

    “你受伤了。”

    “不碍事。你们两个别这样好吗?哎呦真的…默儿你去把王悦忻张宇安叫来。”

    所有人都到齐了,宁望舒本想把自己真是身份说出来,苏笑醒阻止了。

    “郡主,我们懂就行了,别在为我们冒生命危险。”

    “所以没事喽!坐下吃早点吧!有件事我必须让你们知晓,江灵泽可能要搅混大唐这趟水,他一边是皇上身边的人一边为李明做事。宝藏的秘密也是他透露给皇上和李明的,昨晚和皇上抢宝藏的人就是李明的人。”

    王悦忻他们懵了。

    “昨晚还发生了抢宝藏的事我们怎么不知道啊!”

    “在感业寺山底下,你们又怎么会知道呢!”

    张宇安看着宁望舒。

    “那你又怎么会知道呢!”

    “因为宝藏是我和何乙从去不归洞里找出来的。”

    “你们什么时候去的去不归洞了,还把宝藏给找出来了,里面真的有宝藏吗?那不是传言吗?”

    苏笑醒和陆小虎低着头。

    “你们奉命去感业寺查火烧武媚娘一事我和陆小虎就被禁军给抓走了。郡主知道这是皇上的阴谋就去面圣,皇上就用我们几个人的性命要挟郡主为他找宝藏。”

    “大唐的人太阴暗了。真想早点离开这里,也不知道江灵泽的手链被他藏在哪里。这个倭国人,如果让他回到倭国,我们就没机会从他那里拿到手链了。”

    “他不会回去的,皇上交给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他不会再回到倭国了。”

    王悦忻语气坚定。

    “他不是倭国人吗?”

    “他因为会说倭国话,皇上就派他去倭国做细作。但是在这之前,他已经是李明的人了,所以我怀疑,手链应该在李明那里。要想从李明手里拿回手链回到二十一世纪怕不是很容易,他的条件会比犹如登天。”

    回程遥遥无期,宁望舒开始犯愁。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不悦,尤其是陆小虎。

    当一个人的人生有了绝望,在心里会慢慢滋生出仇恨来。那么,该恨还是该狠又或者又恨又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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