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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诗

    “你放心吧,”沈念阳想去摸她的头,但发现那一头发冠……还是算了,双手搭在她的肩上,“你不是说了,我是死兆星嘛,不去你们那才是真的安全。”

    苗服姑娘不说话,这老乡还闹矛盾了。

    “还没问过姑娘芳名?”沈念阳只得换个切入口。

    “西巫柳梅儿。”姑娘是识得大局的,玩笑归玩笑。

    “那有劳你在我身边呆一阵子了。”沈念阳拱手作揖,转身进入皇帝的轿子。

    这一行伍再次启程,直指长安!

    待沈念阳进入轿子,柳梅儿便跟在黄轿之后,等待他。

    仔细思量过一会,坏心思人皆有之,她也知道这个死兆星其实并不是多坏的人。

    不一会便恢复如初,回到那个清纯动人的少女模样。

    沈念阳进入轿子,皇帝紧接着就好奇的开口,“认识?”

    “不认识。”

    “什么人?”

    “西巫。”

    “西巫啊,朕也好久没有与他们打过交道了。”

    “不碍事,臣自会处理妥当。”

    皇帝颔首,“那朕便不插手沈公的私事了。”

    “言归正传,你这身念头从何而来?”

    一进来就要探我底?沈念阳被打的手足无措。

    沉默片刻,沈念阳动动嘴唇……

    “欺君是大罪。”皇帝再一次截胡。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臣不敢,臣不月前觉醒,并日益强胜。”

    “后天吗?”皇帝若有所思,“你的道是什么?”

    “臣的……道?”

    我怎么知道?

    “臣怕是尚未有道。”

    “哦?你还未给自己立命?”

    “不曾。”

    “那你当日是如何战胜那个无念师的?”

    沈念阳瞳孔一缩,这您也知道?

    转念一想,哦~他是个念师,那没事了。

    “武道。”

    “武道吗?”皇帝又陷入沉思。

    时隔许久,皇帝又开口,“差不多了,退下吧。”

    “是。”沈念阳随之出了轿子。

    领着自己的那匹骏马,迎上柳梅儿。

    一个念头飞入脑内——记得收束念头。

    沈念阳却不禁冷汗冒出的看着远去的黄轿子,刚才的想法,全暴露了……

    还是柳梅儿牵起马缰绳往后面走,让沈念阳想起来自己本来要做甚。

    在骏马行过一顶白轿子时,帘子掀起一角,“沈公,记得来找本宫。”

    帘子又盖上。

    沈念阳刚刚从社死的情节里脱身,这又来了一个难伺候的姑奶奶。

    沈念阳等到诗诗的紫色轿子,轻唤一声。六儿便从帘子里探出脑袋,“主子!”

    “下来吧,别再为难你诗诗姐了。”沈念阳面色变得温和,六儿的存在总能让他感觉心安。

    “主子这是要挑拨我们姐妹?”诗诗的脑袋从帘子另一角探出来。

    此时的沈念阳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位该是诗嫔?还是诗诗?

    知晓主子为难,不待停车,六儿踩着马车车轼大步跳过来。

    沈念阳吓一跳,赶忙去接住六儿,六儿很灵巧的翻身上马。

    “你这是……”沈念阳刚要开口说两句。

    “姐姐你那车里的板凳好硬,六儿觉得跟主子骑马还好一点。嘻嘻”六儿这一笑破开了间隙。

    满眼都是六儿的眼中,挤出诗诗的身影,沈念阳略感歉意僵硬的一笑。

    诗诗也从满脸过往中挤出笑意。

    主仆二人坐在马背上,望着渐行渐远的诗诗。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沈念阳不禁吟诵起了这首诗。

    即使在双方的视角下,对方都身影都渐行渐远,但还是希望这首词可以留存心间。

    薰衣草色的轿子里,锦衣捏住手中的玺,鼻头一酸,却又顾及形象式的擒住美眸中的泪花。

    “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

    断断续续的声音只回荡于轿内,余下的,便是她的哽咽。

    沈念阳轻抖马缰绳,柳梅儿便松开手。两人一马行在前头,一人根在后头,与行伍背道而驰。

    直至来到末尾……

    一路无话……

    夜幕降临,皇帝行伍在一个小县城里安置下来。

    县令都觉得自己祖坟冒青烟了,陛下长陛下短的围在皇帝身侧。

    沈念阳照常去找最好的客栈,只不过这次多了个人。

    “主子,这位是……”见主子一直不开口,六儿直接问了。

    “哦,我都忘了。”柳梅儿一直跟在马匹后面,他也一时没想起来还有个老乡。

    勒住马,搀扶着六儿下来。

    “不好意思啊,我搞忘了你还在这儿。”沈念阳切换到一口四川调调。

    “其实我会说官话。”

    场面一度尴尬。

    “这位姐姐是……”终究还是六儿站出来。

    “西巫柳梅儿。”恭敬的行了一礼。

    “新朋友吗?”六儿侧转头去看主子。

    沈念阳却把皮球踢给柳梅儿,直勾勾的盯着她。“算是吧。”

    柳梅儿“哎?”的一声,充斥着不解。却一点一点被代入主仆二人的节奏里。

    “那就请姐姐上马吧,之前六儿不知,请多包涵。”六儿牵起柳梅儿的手。

    柳梅儿被突如其来的温暖包围,不知该表现的矜持羞涩些,还是善意拒绝。

    六儿可不待她思考完,都是朋友了,就不见外了。拉起柳梅儿的手就小跑着送她到马边。

    柳梅儿无助的回头想要求助一下沈念阳,却只看见他与我无瓜的耸肩。

    糊里糊涂的,柳梅儿被送着上马。六儿想要去牵马缰绳,被沈念阳拉住束腰带。

    六儿一双美眸转向主子,“主子拉我作甚?”

    “谁让你拉马缰了,站我旁边就行了。”沈念阳用力一拉六儿的束腰带,顺手接过被拽回来的六儿,一手去抓起马缰绳。

    六儿检查一下束腰带发现没有问题,啪嗒啪嗒的跟在沈念阳身旁。

    在马背上的柳梅儿目睹这一幕,目瞪口呆的脸上也闪过一抹微笑——有趣的主仆俩。

    在客栈落脚,沈念阳领着二人。店老板一看这进来的客官——玩的挺花呀。

    都不等沈念阳开口,店老板就会意了,“客官是否要两间上房?”

    ???三人头上都是问号。

    沈念阳和六儿都知道,开两间是如何,但店老板是怎么知道的?

    柳梅儿则不对劲,两间?这个数字怎么想都不对。

    没等主仆二人开口,柳梅儿却先问道:“为何只开两间?是店家客房不够?”

    沈念阳倒是无比鄙夷的瞥一眼老乡,为什么说的跟你要付银子一样?

    店老板发现好像说错了话,连忙道歉,“这不是看客官老爷带着两个家眷,怕顾及不上嘛!”老板擦擦冷汗。

    主仆二人齐刷刷的看向柳梅儿,这是家眷???

    店老板注意到两位客官的眼神,也看向这个水灵的苗家姑娘。

    “这位客官不是本地人吧。”

    “西……”柳梅儿的话还没开口就被沈念阳捂住嘴巴,姑奶奶这不是可以随便说的!

    “西边服饰,她就喜欢穿这个,怎么劝都劝不住。”

    柳梅儿看出来西巫这个身份好像不能言明,也配合式的推开他的手,道:“穿这个怎么了,这个好看!”

    店老板只能尴尬的陪笑。

    “所以,客官需要几间房?”

    “两间。”

    这次轮到柳梅儿可疑的盯着两主仆,这,也太……

    果不其然,六儿先进了房间,沈念阳后脚跟上。

    “这……”柳梅儿一时间无法表达自己,为了确保自己没有看错,柳梅儿探头进去。

    屋内,六儿大方的横躺在床上,沈念阳坐在一旁,托着六儿的小脚帮她托绣花鞋。

    这……

    柳梅儿觉得自己三观塌了!

    这到底谁是主子?

    她悄悄把头伸回去,走到自己的房门口,推门,迈进,掩门,靠在门上一点点下滑直到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也太震撼了吧!不知道还以为六儿是当朝公主呢!

    柳梅儿从今日交手再到进皇帝马轿都能看出沈念阳地位不低。

    她不禁开始怀疑——这真的是死兆星吗?是我找错了吗?

    越想越不对劲,柳梅儿捻起玉指掐算起来,没找错呀,就是他呀!

    莫不会是之后的某件事会改变他?

    那幸亏自己来的早,可以阻止这一切。柳梅儿拍拍自己的一马平川,又低头看看。好像,比六儿姑娘少点什么。

    房那边,绣花鞋整齐的摆放在床边,六儿撑坐在床边,无聊的摆着小脚丫。

    沈念阳很讲究,翻手变出一套新茶具。这种现时代饭店烫碗筷的习惯挥之不去。

    “主子~”六儿似乎想起什么高兴的事情。

    “什么事?”沈念阳翻手变出热水和茶叶。

    “主子今日不是把六儿送到诗诗姐姐那里去嘛,六儿和姐姐聊了很多。”

    沈念阳动作停滞一下,继续将将茶叶放入茶壶中。

    “都说些什么?”

    “六儿和姐姐聊了最近的经历,诗诗姐姐都闷在各个城池的城主府客房里,没怎么见到一路的风景。”六儿眼珠子上移,在想些什么。

    “诗诗怎么说?”沈念阳终于是泡好茶,就待一会就能喝了。

    “诗诗姐姐听到主子提那一首诗的时候说不愧是主子,抱负就是不一样。”

    “这是你说的吧。”沈念阳想端起茶杯喝一口,忘记自己的茶还没好,又放下。

    “嘻嘻,”六儿企图萌混过关,“但诗诗姐姐说最后一句未曾理解透彻,大致意思姐姐和六儿讲了,可这梨花不是白的吗?主子。”

    沈念阳拄着桌子一手托腮眼眸里都是六儿,“六儿见过梨花开放的时候吗?”

    “是见过的。”

    “梨花中心的部分可是黄色?”

    六儿想想,“好像是的。”

    “那梨花未开便不能见到黄色,可否是这样?”

    “哦~六儿明白了,梨花黄是指梨花开放的日子。可六儿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不待梨花开放啊?”

    “梨花是不是春天开?”

    “不待春天?”

    “是不待新生!”沈念阳觉得差不多了,便讲茶水倒出来抿一口。

    “不待新生?主子为何这么写?”

    “你再想想我写这首诗的目的是什么?”沈念阳端着茶杯,饶有兴致的看着对文学感兴趣的小兔子。

    “让书生们不待新生?”六儿仔细思索着。“哦~六儿明白了。”

    沈念阳眸子微亮,“说说看。”

    “主子是想书生们不要拖沓,尽快将自己的学问教授与天下人。”

    “孺子可教也。”沈念阳将温热的茶水一饮而尽,起身抚摸六儿的小脑袋。

    坐在六儿身旁,沈念阳继续开口,“每一年都有新生降临,每一年都要生命逝去。有的人一生都没有功名,更接触不到文学,生命世世代代如此往复。”

    六儿侧着头认真的聆听,眸子里不时闪烁着清光。

    “而文人们想要一展抱负,可朝堂之中哪位不是有抱负的文人?百姓和文人都需要一个机遇,但很明显,他们可以互相给予。”

    沈念阳将目光转向六儿,迎着六儿的目光,就这么四目相对,“文人们!将自己的才学付诸于黎民!不要等这一代新生老去,因为迎接下一代的可能就不是这一批有抱负的文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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