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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来到杨肜的门店,余思涵在里面看了看,说道:“不错嘛,这装修是你设计的?”

    杨肜说:“不是,这装修是原本就有的。我看中这家铺子,就是因为装修和花艺比较搭调。”

    余思涵又看了看花,这些花是带土移入花盆的,原因无他,让其能够存活更久一点。

    余思涵说:“这些花是阿真那里提供的?”

    杨肜说:“不是。我倒是想让他提供,不过得从地里就开始培植,花型要好,得做出精品来。”

    他心里叹气:“哎,她到我这来,也不忘替阿真着想。”

    余思涵说:“我不懂这些,但万事开头难嘛,以后肯定会好起来的。我倒不是想着摆几幅油画在你这里卖,说不定我的油画比你的花还卖得好呢。”

    杨肜说:“行呀,摆几幅油画,可以增添艺术气息。”

    余思涵说:“我是开玩笑的,我都是给别人创作,没时间画自己的画。”

    杨肜说:“我觉得你还是应该画自己的画,这样吧,我请你画三幅画,题材随意,就按你自己的想法去画。等画好了,就送到我这来。”

    余思涵说:“真的?”

    杨肜说:“当然是真的,我会付钱的。你都说了,你的画说不定比我的花还卖得好,或许我能从中赚点差价。”

    余思涵说:“行,咱们再商量商量,我请你喝茶去。”

    杨肜说:“走吧,这附近就有一家茶馆。”

    两人来到茶馆,这里要高档一些,一壶茶要上百元。

    余思涵给杨肜斟了茶,说道:“肜子,你开花艺公司是个好想法,每天面对着鲜花心情也会好一点,可以忘掉以前的事情,忘掉烦恼。”

    杨肜说:“你说的对。但是什么都可以忘掉,唯独我不想忘掉你。”

    余思涵知道他的意思,说道:“肜子,有些事情强求不得的。”

    杨肜说:“我知道,我现在所能做的就是以平常心来对待我们的关系。”

    余思涵说:“你有这种心态就好了,不过我听阿真说你是责怪他的。”

    杨肜说:“是,我是责怪他了。你要是想回护他,尽管骂我。”

    余思涵摇了摇头,说道:“俗话说疏不间亲,他终归是你的表弟。合则两利,斗则两伤,我是希望你们能够好好的。”

    杨肜心想:“原来她请我喝茶是为了劝和。哼,好不了了,除非阿真肯放手!”嘴上却说:“也许时间能改变一切。”说罢,喝了一口茶。

    余思涵看他喝动了茶,说道:“对,时间会改变一切。还有一件事情你得劝劝阿真,怎么骂他都可以。”

    杨肜心想:“她主动让我骂阿真,这倒是稀奇。”说道:“哦,什么事?”

    余思涵说:“你知道么?他喜欢玩游戏,都玩上瘾了。我觉得他心理不健康,需要治疗。”

    杨肜心想:“你终于看出他的缺点了,既然他心理不健康了,何不放手?”说道:“我骂他可以呀,就怕他不听我的,良言逆耳。既然你是心理医生,想必能治得好他。”

    余思涵说:“心理治疗需要时间,戒除网瘾需要强制手段,最好是他的家人帮忙。有时间的话,我得去见见他的父母才好。”

    杨肜当然不想让余思涵去见阿真的父母,那关系岂不更进一步?

    他说:“他父母肯定知道他喜欢玩游戏,也是劝不住。我看这样,我回去告诉奶奶,打他一顿板子,没收他的电脑再说。”

    余思涵说:“不要打他,他都这么大了,有自尊心的。”

    杨肜心想:“自尊心重要,还是戒除网瘾重要?你还真够关心他的。”说道:“我知道了。”气上心头,“咕咚咕咚”,把茶喝完。

    余思涵一看,赶忙给他添茶。

    杨肜说:“谢谢,我自己来吧。”

    余思涵说:“没关系,我给你倒茶算什么,你店里要布置什么的,我也可以帮忙呀。”

    杨肜说:“思涵,你的心真好。”

    余思涵笑着说:“心好的女人多的是,我医院就有,要不我给介绍一个?”

    杨肜说:“不必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余思涵说:“你相信命运么?”

    杨肜说:“我不信。”

    余思涵说:“有道是一命二运三风水,也许你应该去算算命。”

    杨肜说:“你也相信这些?我还以为作为心理医生,只相信科学。”

    余思涵说:“以前不信,现在信了。自从和姚濯分开,我就觉得冥冥之中有定数。你以前跟我说你的故事,在考古队时候挖到一个鼎,然后莫名其妙的割破了手掌,完成什么血祭,接着是做各种噩梦。现在呢?你开了一家公司,命运是不是离奇?”

    杨肜不堪回首,说道:“呃,是,是有点离奇。”心里后怕,“咕咚咕咚”,又把杯子里的茶喝完。

    余思涵一看,心想:“他在紧张什么?把茶都喝光了。”又给他添茶。

    杨肜摇了摇手说:“谢谢,我不用了。”

    余思涵说:“再喝一点嘛,壶里还有茶。”结果杯子没倒满,壶里没茶了,算是最后一杯。

    余思涵生怕他一股脑又把茶喝个精光,就想转移他的注意力。

    她说:“你的公司要是赚钱了,你打算拿来干什么?”

    杨肜脸上露出笑容,真能赚钱的谁不想笑呢?他说:“等赚了钱再说。其实我没想着能不能赚钱,就想做点事,证明一下自己。”

    余思涵说:“你这样说我可不信。”

    杨肜说:“我真是这么想的。”

    他当然是这么想的,他开公司、买车都是做给余思涵看的。至于经营花艺是想降低风险,让这个游戏能玩得更长一点,不至于一下子亏空。所以虽然不喜欢黄真,也捏着鼻子忍了,想跟他合作。

    余思涵说:“我要是有钱就先买一套房子。”

    杨肜心想:“她果然想着买房子。”说道:“我马上就要买一套房子,现在还在考察楼盘。”

    余思涵说:“晓诗说你家有钱,我还不当真,现在看来,确实有钱。”

    杨肜笑着说:“有什么钱呀?你别听她的。”

    余思涵看他不动杯子,说道:“你喝点茶呀。”

    杨肜说:“我喝不了了,这茶确实不错,但我得留点肚子吃饭。对了,中午我请你吃饭吧。”

    余思涵说:“谢谢,我中午约了别人。”

    杨肜的脸不自觉拉下来,说道:“你约了阿真?”

    余思涵说:“不是,我约了晓诗。”

    杨肜又露出笑容,说道:“哦,要不我请你们一起呀。”

    余思涵说:“你们这样见面不尴尬呀?”

    杨肜说:“早翻篇了,晓诗的心宽得很。”

    余思涵说:“但是我和晓诗要聊一些女人之间的秘密。”

    杨肜说:“哦,这样呀,那我就不打搅了。”

    余思涵想要抽身离开,但杨肜就是不喝茶。

    她看着杨肜的茶杯说:“肜子,你喝点茶呀。”

    杨肜说:“我是不想喝了。”

    余思涵说:“这样吧,我跟你碰个杯,就喝一口茶,一口茶总喝得下吧?”

    杨肜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既然余思涵开了口,他总是愿意接受的,说道:“那好吧。”

    余思涵说:“来,碰一下杯子,就喝一口茶。”强调了一遍。

    杨肜跟她碰了杯,果然只喝了一口茶,然后放下杯子。

    余思涵看了看他杯子里的茶水,正合适,笑着说:“肜子,你能不能替我去买点面纸?”

    杨肜以为她不大方便,说道:“当然,当然。”起身,匆匆出去找便利店。

    余思涵趁他出去,赶紧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塑料袋,把杨肜喝剩的茶水装起来。

    杨肜买了面纸回来,余思涵已经结了账,走到门口。

    余思涵接过面巾纸,对杨肜说:“肜子,我该回去了。”

    杨肜说:“那我送你吧。”

    余思涵说:“谢谢,不用了。对了,面纸多少钱?”

    杨肜说:“怎么,这点东西你还跟我算钱么?”

    余思涵把面纸装进衣兜,说道:“那下次我再请你吃饭。”

    杨肜看她衣兜鼓起,也不知道装了什么,说道:“哪有让你请的,你要有空直接告诉我一声,我请你。”

    余思涵笑道:“那我先走了。”

    杨肜说:“好。”

    目送余思涵打车离开,杨肜挠了挠头,也不知道她要面纸干什么?

    余思涵在出租车上给姚濯打电话。

    她说:“喂,姚濯,我拿到茶水了。”

    姚濯说:“夫人出马,一个抵俩。我在老地方备了饭菜,恭候夫人您大驾。”

    余思涵说:“知道了。”

    余思涵来到专做河鲜的渔人餐厅,见角落里的位子上有个人正拿着报纸看,遮住了面孔。而桌上摆着菜,有两副碗筷。

    她走过去,说道:“先生,你要的茶来了。”

    那人放下报纸,露出一副笑脸,正是姚濯。

    姚濯说:“夫人请坐。”

    余思涵坐下来,从两边衣兜里各取出一袋茶水,但分量不一。

    她对姚濯说:“看好了,这袋少的是黄真的,这袋多的就是肜子的。”

    姚濯说:“放心吧,我记得清楚。”将两袋茶水收进自己的挎包里。他吃完饭,接着就去姚家湾。

    另一边,杨肜正在自家店里吃外卖,手机响了。

    他来起来一看,是周晓诗打来的,心想:“怎么,她们俩吃饭不够热闹,想请我去?”

    接通电话,说道:“喂,晓诗,是要请我吃饭么?”

    周晓诗说:“哇,你开口就让我请你吃饭,是觉得我钱多么?”

    杨肜说:“难道不是么?”

    周晓诗说:“当然不是,我上个月的工资已经用完了,现在囊中羞涩,要不你借点钱给我花花。”

    杨肜说:“没问题,你想借多少?”

    周晓诗说:“开个玩笑,我不是来借钱的。”

    杨肜说:“知道,所以我才这么大方。你现在和思涵在一起吧?”

    周晓诗说:“没有啊,今天是周末好吧。”

    杨肜说:“她不是约了你吃饭么?”

    周晓诗说:“她什么时候约了我吃饭呀?”

    杨肜有些讶异,说道:“我还以为她约了你中午一起吃饭呢。”

    周晓诗说:“没有。怎么,是她说的?”

    杨肜说:“对呀。”

    周晓诗说:“她骗你的呗,她肯定是约了你表弟一起吃饭,却编了个借口来拒绝你。”

    杨肜张口结舌,吃不下饭了。

    周晓诗说:“你别往心里去。对了,你不是开花艺店么?我正好要几盆花,给你做点生意呀。”

    杨肜说:“谢谢,要什么花呀?”

    周晓诗说:“我要黄月季、红杜鹃各两盆,水仙、大丽花各十盆。有梅花么,植株小的也来一盆。”

    杨肜说:“知道了,送哪里去?”

    周晓诗说:“送我家里来。你有车,运费我就不给了。”

    杨肜说:“喂,我开的是跑车,不是卡车。”

    周晓诗想想也是,他那跑车装不下这么多花,说道:“那行,我给你算运费。”

    杨肜说:“不,我不是问你要运费。你什么时候要花,我找人送过去。”

    周晓诗说:“晚饭之前送过来吧。”

    杨肜说:“你这是要办聚会呀?”

    周晓诗说:“不告诉你。”

    杨肜不问了,猜想:“怕是为姚濯准备的,我也不必多问。”

    他说:“好的,我下午五点之前找人给你送过去。”

    周晓诗说:“好的,谢谢。”

    到了下午五点,花已经送过来了,就摆着客厅里。

    周晓诗给姚濯打去电话:“喂,阿濯。”

    姚濯已经到了姚家湾,接到电话说:“诶,晓诗,找我什么事呀?”

    周晓诗说:“忘了,你说过晚上和我一起吃饭的。”

    姚濯一拍脑门,想起来了,早上的时候是说过。但那个时候还拿到黄真喝过的茶水,也就没有来姚家湾的打算。

    他只好打个哈哈,解释说:“哎呀,不好意思,我忘了告诉你,我这会在姚家湾呢,临时有事。”

    周晓诗惊讶的说:“啊?”

    姚濯说:“要不改天吧?”

    周晓诗说:“那你明天会回长沙么?”

    姚濯说:“会呀。”

    周晓诗说:“那明天晚上呢?”

    姚濯心想:“行,那就明天晚上吧。”

    周晓诗看着客厅里的花,心想:“还好,一天的时间应该不会凋谢。”

    吃过晚饭,姚濯手里提着两瓶酒、两条烟,跟在父亲身后。

    来到三叔公家里。

    三叔公把他们迎进屋,寒暄一二,收好礼物,然后给他们泡上茶。

    三个人围着桌子坐,桌子下有炭火,暖融融的。

    三叔公问:“阿濯,你带了茶水?”

    姚濯从衣口袋里拿出两个塑料袋装着的茶水,对三叔公说:“这是两个人的,三叔公,这样的茶水也可以算卦么?”

    三叔公说:“我跟你爸说了这种情况我也没试过,今晚就不妨试一下。照理说,只要这茶水进了口,就沾染了人的精气。”

    他从房间里取出龟甲,放在桌案上。然后先解开那袋茶水少的,将茶水浇在龟甲上,端详着。

    过了一会儿,三叔公说:“从卦象上看,这个人跟你一样,也犯地煞。”

    姚濯说:“哦。”

    姚三元说:“这就怪了,怎么会这样呢?阿濯,这个茶水是谁喝过的?”

    姚濯说:“老爸,这件事情不好解释,咱们得先看看另一个人的,是否也犯地煞。”

    姚三元对三叔公说:“三叔公,劳您再看一下。”

    三叔公说:“稍等。”用布把龟甲的水擦干净。然后起身,端了一碟炒花生出来,放在桌上,对他们说:“我这里没有什么好招待的,来,吃点花生。”

    姚三元和姚濯道了谢。

    冬天嘛,这水干得慢,三叔公总怕龟甲上不够干净。

    吃了十来分钟花生,又聊了会家长里短。三叔公看了一下龟甲,水渍已经干没了,这才解开另一袋茶水,浇在龟甲上。

    他端详了半天,说道:“奇了,这卦象我还是第一次见。”

    姚三元说:“什么卦象?”

    三叔公说:“若按照祖上传下来的相书所言,这叫作什么呢?这叫魇魔生,这人犯了大邪,只怕小命难保。”

    姚濯原本猜想杨肜也会犯地煞,不想更加严重。

    他问三叔公:“三叔公,什么是魇魔生呀?”

    三叔公说:“你看过你爸爸的相书没有?”

    姚濯说:“看过一点点。”他可是真的只看过一点点,因为看不懂。他小时候好玩,没耐心,一看不懂就不看了,还因此挨过老爸的揍。

    三叔公说:“那你应该知道,这相书晦涩难懂,到底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说实在话,要不是我父亲手把手的教我,我根本不知所云。现在你们这些读过大学的人,肚子里有墨水,更应该把这块学起来。”

    姚濯听了就头大,大学的知识已经够让他难受了,只觉得这相书上的文字比高等数学还难。但又不能顶撞三叔公,他说:“是是,是应该学学,看我大学是不是白读了。”

    三叔公笑了笑,说道:“这魇魔生按照相书上的解释,就是说这个人梦里有魔障,这个魔障可以借着人的躯壳复生。魔生了,那么这个人必然得死,就是这个意思。”

    姚濯听了,还是不大明白,问道:“那么梦里的魔障是什么东西?”

    三叔公说:“这相书上没有明说,而我父亲十多年前就作古了,所以我也不知道。”

    姚三元对姚濯说:“魔障就是魔障,反正不是什么东西。按照咱们家的相书来说,魔障就是一种气,或者是一种神力,不对,应该说是一种魔力。”

    姚氏一族分为若干支系,但有所传的相书也不尽相同。三叔公这一房祖上是巫祝,传言曾侍奉周王,其相书主要记载占卜之事。姚三元这一房就显得平庸了,传言祖上有爵位却无俸禄,其相书主要记载的相地之术。

    姚濯心想:“气是啥?”说道:“也就是一种看不见的力量?”

    姚三元说:“就是这样,你还没说这两份茶水究竟是谁的。”

    姚濯说:“是我一个朋友和他表弟的。”

    姚三元说:“怎么会这样呢?”

    姚濯没有隐瞒,将自己和余思涵的计划和盘托出,说道:“我们只是想找到始作俑者是谁,现在三叔公这么一解卦,好像没有结论了。”

    三叔公摸了摸下巴上稀疏的胡须,说道:“你们真是胆子大,还想着解开这谜底,就不怕惹火烧身?”

    姚濯和余思涵是经过科学教育的,就算迷信也只是半信半疑,所以没那么怕。

    姚濯说:“那能怎么办呢,躲着?”

    姚三元说:“那就躲着呗,你这臭小子,我还以为你和思涵已经分手了呢,原来是在演戏。”

    姚濯说:“老爸,你还怪我,你不是算出我和思涵得尽早成婚么?看来不准。”

    姚三元见儿子质疑他的相术,把眼睛瞪得溜圆,说道:“你你你,知道什么呀?我说尽早成婚是没错的,谁叫你们拖拖拉拉,反而夜长梦多,犯了地煞。”

    姚濯对三叔公说:“三叔公,你给评评理。”

    姚三元说:“怎么,你想让三叔公给你撑腰呀,反了你了。”

    三叔公摸着胡子对姚濯说:“你爸说的是对的。”却不说理由。

    姚三元见三叔公回护自己,对儿子说:“你听到了!”

    姚濯说:“为什么呢?”

    三叔公说:“有道是命理无常,人的命数是可以变化的。”

    姚三元说:“我看那始作俑者就是你那位朋友,叫什么杨肜的。”

    姚濯说:“是他,您不是说他犯了大邪么,比我还凶险。”

    姚三元说:“他喜欢思涵,对吧?”

    姚濯说:“对呀。”

    姚三元说:“他还跟你们一起去过洛阳,然后思涵他爸就梦见我了?”

    姚濯说:“对呀,所以思涵怀疑他嘛。”

    姚三元对三叔公说:“三叔公,您看……”

    三叔公说:“魇魔生有一种鬼祟的力量,可以于梦中杀人。既然如此,我想那个人在梦里做了手脚也是可能的。”

    姚濯只觉得不可思议,说道:“真的?”

    三叔公说:“咱们这一房有个传言,说咱祖上一面青铜镜,能照出一目双瞳。有了这面镜子,就不怕梦里的鬼祟了。”

    姚濯心想:“信他个鬼哦,真有这种事情还得了?”

    姚三元却咽了咽口水,缓解自己的惧意,因为他觉得那面所谓的铜镜就是落在他手里的青铜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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