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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杨肜说:“没看出来,不曾想周大小姐也是个文化人。不光会弹钢琴、跳舞,还会写毛笔字,我真是佩服,佩服!”

    自这一刻起,杨肜是真的爱上了周晓诗。一个人有内在美和外在美,周晓诗平时大大咧咧不光没表现出外在的气质,也掩盖了内在美。腹有诗书气自华,就是一种内在美。能在不经意间展现出来,像沙滩上被流水涤荡出的一粒金子,足够吸引人的。

    周晓诗说:“思涵画这两幅画可是费了不少心血,给钱吧,杨老板!”

    杨肜是遵守约定的,说道:“千万别叫我老板,我是脑袋往地上板。”又看向余思涵说:“思涵,这两幅画卖多少钱呀?”

    余思涵说:“两百。”

    杨肜说:“这么便宜?”

    余思涵说:“因为不是给别人定做的,所以便宜。即便如此,也未必卖的出去。”

    周晓诗说:“思涵只是把画画当作一种爱好,如果真的是为了赚钱,就不能这搞。”

    杨肜说:“我看这样吧,我也不急着给钱给你,你也不缺这两百块钱。我就摆在店里,看看别人都出什么价,然后咱们再说,怎么样?”

    余思涵说:“行。”

    杨肜让花艺师将画挂起来,又请她们坐了,泡上茶。

    杨肜坐下,看了看余思涵,又看了看周晓诗,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他说:“今天天气不错啊。”

    周晓诗说:“阿肜,你跟姚濯的过节是不是能够放下了?”

    杨肜笑了一下,说道:“我是看得开了,不会有过节。”

    周晓诗说:“这样就好,思涵还怕你心里有疙瘩呢。”

    杨肜对余思涵说:“思涵,我应该向你道歉的,对不起!但我也知道,这一句‘对不起’微不足道。”

    余思涵摇头说:“你不用这么说,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杨肜点了点头。

    周晓诗说:“还有一件事情,思涵没有说,她和姚濯已经领证了。”

    杨肜说是看得开,但听到这里,心里还是咯噔一下,感觉有些失落。眨巴,眨巴眼睛说:“哦。”

    周晓诗说:“你不恭喜人家?”

    杨肜只觉得周晓诗在拿刀子往他心上割,把他心里的余思涵割下来。

    杨肜说:“是,我应该恭喜你们,我在想,得送你们什么礼物才好呢?”

    余思涵说:“谢谢,礼物什么的随意就好。”

    周晓诗说:“我的礼物是准备好了。”

    杨肜问:“你准备的什么?”

    周晓诗嘻嘻一笑,说道:“不告诉你。”

    杨肜说:“我没什么主意,送花行不行?”

    周晓诗说:“当然行,我送你一个主意,等他们办婚礼的时候,那婚礼现场的花你就包了呗。”

    杨肜微笑着说:“好主意!就这么定了。”

    余思涵在店里坐了一会儿就走了,留下杨肜和周晓诗。

    杨肜对周晓诗说:“晓诗,咱们出去走走吧。”

    周晓诗说:“好啊。”

    两人在街上走,杨肜给周晓诗买了一份香辣猪蹄,自己则拿一份臭豆腐。

    杨肜边吃边说:“晓诗,问你个事。”

    周晓诗吃得满嘴是油,看着杨肜问道:“什么事?”

    杨肜说:“王武有没有找过你?”

    周晓诗说:“找过呀,他给我打过电话,还来过我家门口,只是我没让他进屋。”

    杨肜说:“他是在追你。”

    周晓诗说:“你怎么知道的?”

    杨肜说:“他摆了一桌酒席,想跟我做一笔交易。”把那天酒席上的事告诉周晓诗。

    周晓诗笑道:“我有这么吃香么?”

    杨肜说:“我觉得不比猪蹄香,看你嘴巴上油得哟,我给你擦擦吧。”从衣兜里拿出纸巾来,给周晓诗擦嘴巴。

    周晓诗笑弯的眼,噘起嘴吧让他擦。

    擦完之后,杨肜说:“虽然我并不优秀,还有各种各样的缺点,但是我不能把你让给王武。他这人利欲熏心,又好色,根本没资格追你。”

    周晓诗说:“你不用说这些,与其说,不如做。”

    杨肜点点头说:“咱们去见奶奶吧,她可想你了。”

    周晓诗说:“好。”

    杨肜和周晓诗一起回家看奶奶,周晓诗陪奶奶唠嗑。

    奶奶很高兴,对周晓诗说:“晓诗,我就说了,我们家小肜遇见你那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周晓诗说:“奶奶,我遇见您那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这么好的奶奶,谁家不羡慕?”

    奶奶哈哈笑道:“你呀,真会说话。”

    周晓诗说:“奶奶,阿肜还没向我求婚哩。”

    杨肜正巧洗了一盆冬枣过来,放在茶几上,心想:“求婚?我还没准备好呀。”

    奶奶说:“这容易,小肜,你给晓诗买个戒指,求婚。”

    杨肜说:“嗯,买戒指呀?”

    奶奶说:“你买戒指的时候可别买大了,哎呀,这孩子,我就怕你稀里糊涂的。晓诗,你等一会。”起身回房间去。

    过了一会儿,奶奶拿出一个丝绸包裹。

    杨肜一看,认出那块丝绸就是用来包裹螺钿匣子的。

    奶奶打开包裹,里面有一只镯子,一枚戒指。镯子是玉的,外面还裹着金饰,金饰是镂空的花,看样子像是忍冬。那枚戒指是金的,上面还镶着一颗红色的碧玺。

    奶奶把东西放在茶几上,对周晓诗说:“晓诗,你看看这两样东西合不合适?”

    周晓诗看了,说道:“奶奶,我不能拿您的东西。”

    奶奶听了,不高兴,说道:“你不是要做我孙媳妇么?奶奶给你东西就得收下。来,先看看合不合适。”拿起戒指给周晓诗戴上,正合适。又拿起镯子给周晓诗戴,这回戴不上去了。

    周晓诗说:“奶奶,就这枚戒指吧,镯子您收好。”

    奶奶说:“那行,小肜,你再给晓诗买个镯子用来求婚,知道不?”

    杨肜点头说:“好的。”

    奶奶抓着周晓诗的手,摸了摸她手板说:“晓诗,你这手肉肉的,有财运哩。”

    周晓诗说:“奶奶您吉言,不怕您笑话,我算钱都算不准,比不上阿肜现在已经当老板了。”

    奶奶笑眯眯的说:“是么?那你得学学怎么算账。”

    杨肜心想:“她哪里不会算账?哄奶奶开心罢了。”

    奶奶留周晓诗在家里吃饭,让杨肜下厨。

    吃完饭,奶奶回房眯一会。

    周晓诗则来到杨肜的房间。

    她打量了一下,心想:“这房子真够旧的。”但她并没房子如何,只说:“你这房间多久没整理了?”

    杨肜心想:“多久?鬼才记得。”挠了挠头说:“不好意思,我好久没收拾了,我待会就整理一下。”

    周晓诗心想:“男人大多这样,不爱收拾东西。”在床上坐下,看到床头柜上摆着一个五彩貔貅,还有一个电击器。

    她说:“诶,这不是貔貅么?”

    杨肜说:“对呀,就是王武送给我的。”

    周晓诗一听,说道:“真丑,亏你还留着,要我就扔垃圾桶里了。”

    杨肜说道:“确实有点丑,而且俗气,但是扔了有怪可惜的。”杨肜算不得有钱人,事实上过去还挺穷的,习惯了节约。

    周晓诗拿起电击器,说道:“你这电击器是干什么用的?”

    杨肜说:“呃,这很明显嘛,防盗。”

    周晓诗说:“有小偷来过么?”

    杨肜说:“听说我们小区里面遭过贼。”

    周晓诗点了点头,往后一躺,说道:“我在你床上躺一会儿。”

    杨肜说:“那我给你换一床被子吧。”想着被子也好久没洗了,只怕周晓诗会嫌弃。

    周晓诗说:“不用那么麻烦。”倒头躺下,用被子盖上一截身子。

    杨肜就不打搅她了,独自坐到客厅里休息。

    下午,杨肜把周晓诗送回家,在车上说:“晓诗,要不我们顺道去买个镯子吧。”

    周晓诗说:“你不用这么急,镯子不重要,求婚的过程才重要。”

    杨肜说:“我知道的。”心想:“女人就喜欢浪漫,可惜我在这方面是笨蛋,得求教求教别人。”

    将周晓诗送回家,杨肜又给姚濯打去电话。

    他说:“喂,阿濯。”

    姚濯说:“肜子,你好啊,给我打电话有事哦?”心想:“他肯给我打电话,这是一个好表现。”

    杨肜说:“我有事想要请教你。”

    姚濯说:“尽管开口。”

    杨肜说:“我想请问你是怎么向思涵求婚的。”

    姚濯说:“肜子,过去的事情不提了吧。”

    杨肜说:“别误会,我是想向晓诗求婚,但是我笨,你知道的,所以才请教你。”

    姚濯说:“哦,原来如此。”心想:“如果他向晓诗求了婚,那我和他之间的过节就真的翻篇了。”

    杨肜说:“麻烦你给我出个主意,如果你有空的话,可以出来,咱们找个地方聊聊。”

    姚濯说:“行呀,让我先想想,给你出个好点子。”

    杨肜说:“那就谢谢了。”

    姚濯说:“诶,客气什么呀,咱们俩还是好朋友嘛。”

    挂了电话,杨肜顿觉轻松多了,自言自语的说:“有朋友的感觉真好!”

    姚濯那边,正和余思涵一起看房子。

    余思涵问他:“杨肜找你干什么?”

    姚濯一本正经的说:“他找我再打一架,想扳回一局。”

    余思涵皱起眉头说:“啊?他还找你打架,怎么这样呢,有完没完呀?”

    姚濯笑道:“骗你的,他不是找我打架,他想向晓诗求婚,请我传经送宝。”

    余思涵说:“真的么?”

    姚濯说:“他是这么说的,真不真我就不知道了。”

    余思涵说:“我问晓诗就知道了。”拿出手机给要周晓诗打电话。

    姚濯阻止说:“诶,别急。你要问了,晓诗就知道是我在教肜子,这还有什么惊喜呢?”

    余思涵说:“哦,也是。”

    姚濯说:“我跟肜子见一面,他要是真心,我就给他出个好点子。他要是虚情假意,咱们就告诉晓诗。”

    余思涵说:“就这么办。”

    夜里,杨肜进入梦乡。

    学着没面目,在自己的镜子里造出一个屋子,形如蛋壳。不过他的屋子里要简单多了,没有柱子,地面是黄色的,有黑色的方格;穹顶是白色的,吊着一盏灯。

    然后就是坐禅,但并没有再次出现在天上飞的那种梦中梦,而是混沌之中感觉自己在刨地。

    四周灰蒙蒙的,他用一把锄头在刨黑色的地,地上有许多绿色的杂草。把土翻过来,把草盖下去,如此反复。如果累了,就支着锄头,拿起挂在脖子上毛巾擦擦汗。梦中的梦里,感到累也够怪的,居然会流汗,那就更怪了。

    反正一夜过去,就没有遇见丹鸟。

    次日起床,杨肜站在穿衣镜前穿好衣服,又梳了梳头发,自言自语的说:“为什么没见着丹鸟呢,莫非是我那间屋子还不够像牢笼?不对,是我没有那种想要突破牢笼的强烈欲望,而欲望会为我亮起光芒,然后被丹鸟瞧见。嗯,肯定是这样的。”

    杨肜洗漱完毕,走到奶奶房间的门口一看,没有人,心想:“奶奶买菜去了。”

    他下厨房煎蛋、下面,自己吃完饭,就去店里了。

    中午的时候,杨肜接到姚濯的电话。

    姚濯说:“肜子,我想到了求婚的点子,你在哪?咱们可以聊聊。”

    杨肜说:“我在店里面呀,你要过来么?”

    姚濯说:“可以呀,我吃完饭就过去。”

    杨肜说:“我请你吃饭呗。”

    姚濯说:“不用,我这边的饭菜都做好了。”

    杨肜说:“那行吧。”

    挂了电话,杨肜就去桔园酒店,找到金昌,两人就在酒店的二楼吃商务套餐。

    杨肜发现这里的服务主要针对的就是商务人士,而且非常方便。连餐桌都与别处不同,有纸笔、电源插座。也就是说商务人士不光可以在这吃饭,还可以办公。

    杨肜吃着饭,忽然说:“我想到了!”

    金昌莫名其妙,问道:“你想到什么了?”

    杨肜说:“这酒店处在一个商圈,附近有服装市场、写字楼,还有个3C电子城。”

    金昌说:“那又怎么样?”

    杨肜说:“做生意得有针对性,选择合适的消费人群,所以这酒店选择的服务对象就是商务人士。”

    金昌说:“我还以为你想到什么了呢,就这?”

    杨肜说:“我在考虑我自己的生意,完全没有针对性。我那个店铺的附近没有学校,也没有其他与文艺相关的场所,因此卖弄艺术是不够的。”

    金昌说:“那就换个地方呗。”

    杨肜说:“说换就能换哦,那店面的租金不是白交了?”

    金昌说:“你继续经营下去又不赚钱,何必做无用功呢?”

    杨肜说:“我反过来改一下针对的消费者不就得了?”

    金昌说:“谁消费?”

    杨肜说:“有钱但没品位的人,就像那些进出娱乐场所的小青年。”

    金昌说:“有么?”

    杨肜说:“有啊,我店铺的旁边就有一个小吃街。”

    金昌说:“你让别人吃花哟?”

    杨肜说:“不是,小吃街一到晚上就有许多小情侣,你说他们需不需要花?”

    金昌说:“需要,但他们不会抱一个盆栽回去。”

    杨肜说:“他们会的。”

    金昌说:“才怪。”

    杨肜说:“不信咱们走着瞧。”

    金昌笑着说:“我就喜欢你这迷之自信。”

    两人吃过饭,来到店里,杨肜对花艺师说:“你能不能做出心形的盆栽?”

    花艺师说:“固定枝条是可以做成那种形状,不过好俗气。”

    杨肜说:“俗一点没关系,你先做一个九朵玫瑰的心形盆栽看看。不能太大,放家里也不占地方的那种。要是不用盆子,用瓶子行不行?”

    花艺师说:“老板,你是要送给女朋友么?”

    杨肜说:“这都被你发觉了,你好聪明哦!”

    花艺师得意的笑:“老板,你瞒不住我的!你说要用瓶子的话,又不能占地方,那只能把心形倒过来,这样才不会头重脚轻。”

    杨肜说:“那还是用盆子吧。”

    花艺师说:“行,我今天就给你做出来。”

    杨肜和金昌在店里喝茶、休息。

    等到姚濯过来,杨肜和他寒暄了一下,介绍说:“阿濯,这位是我以前的同事——金昌,他过来看我的。”

    姚濯想金昌伸出手来,露出自然而然,又很招牌的笑容,说道:“你好,你好。”

    金昌看着姚濯的眼睛,说道:“姚先生,我该怎么称呼你好呢?”

    姚濯说:“叫我阿濯就行了。”

    金昌说:“哦,那你叫我阿昌吧。我看你春风满面,近来是不是有喜事呀?”

    姚濯心想:“是阿肜告诉你的吧?”说道:“没错,我和女朋友前几天领了证,昨天已经看好了房子,下了定金。”

    金昌说:“恭喜,恭喜!”

    姚濯说:“谢谢。”

    杨肜请姚濯坐了,泡上茶水,慢慢聊。

    金昌对姚濯说:“阿濯,你老家是哪里的呀?”

    姚濯说:“益阳。”

    金昌说:“你们那边兴不兴祭祀呀?”

    姚濯心想:“奇怪,问这些干什么?”说:“你说的是哪一种祭祀呀,祭祖么?”

    金昌说:“对,就是祭祖。”

    姚濯说:“我们是农村嘛,兴这些的。”

    金昌说:“那祭祀会用什么礼器,有乐舞么?”

    姚濯说:“我不大懂什么礼器,但确实有乐舞。”

    金昌说:“有机会,我想去你们那里瞧瞧。”

    姚濯说:“好呀,欢迎。”

    杨肜说:“阿濯,我这哥们的职业病又犯了,就喜欢钻研一些古代的东西。”

    姚濯心想:“莫不是想去我们村里收古物?”说道:“理解。”

    杨肜说:“对了,阿濯,你说有点子,到底是什么点子呀?”

    姚濯看了一眼金昌,心想:“告诉旁人应该也没事。”说道:“周晓诗喜欢有意境的地方,又爱热闹。所以我给你选了个地方,在月亮山。那里有一处山崖,这时节风景不大好,所以你这里的花就派上用场了。”

    杨肜说:“那也不热闹呀。”

    姚濯说:“放心,我可以给你安排日景礼花,还有群众演员,不过得花钱。”

    杨肜说:“没关系,多少钱,我出。”

    姚濯说:“至少得一万。”

    杨肜点头说:“好,我转给你。”

    姚濯说:“那咱们得保密,给晓诗一个惊喜,对吧?”

    杨肜说:“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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