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京畿兽潮
“你想给樊擒登记入册？”
大泽乡巫庙内，司归晴看着陈规，皱起了眉头。
“你知道，何为鬼巫？”
司归晴问道。
“用人做过祭品的，就是鬼巫。”
陈规道。
“你要是这么理解，也没错。”
司归晴点头道，“但鬼巫之所以为鬼巫，还有很重要的一个原因。
那就是他们是用正常的祭品进行祭祀是无效的。”
“无效的？什么意思？”
陈规若有所思道。
“就是你理解的意思。”
司归晴不客气地戳穿他，说道，“我们正常祭祀，是祭祀的上苍。
但鬼巫祭祀的，鬼知道是什么玩意儿。
你以为，上大夫刘豹出不起祭品？他女儿为何会成为鬼巫？
那是因为，她用正常的祭祀方式不能成为巫。
所以她才会走鬼巫之道。”
“鬼巫之所以是鬼巫，不单单是因为祭品，还在于祭祀的对象？”
陈规道，“这也就是说，一日为鬼巫，终生为鬼巫，除非他愿意安守现状，再也不提升？”
“没错。”
司归晴肯定地说道，“但会有人安守现状吗？境界，不仅仅代表着力量，还代表着寿命。
巫师寿百载，大巫师可活一百八十年，就算樊擒现在能够忍住诱惑，当他大限将至的时候，你觉得他会不会想成为大巫师？”
这一下子让陈规有些犯难了。
他原本以为鬼巫就跟山贼土匪一样，朝廷能诏安山贼土匪，巫庙为什么不能招安鬼巫？
现在看来，好像确实是自己想得简单了。
人越老，越怕死，当一个人大限将至的时候，如果他知道有一种方法可以让他延寿几十年，甚至是几百年，又有几人能拒绝这个诱惑？
就算是陈规自己，也不敢说能够做到。
“你用樊擒我不反对，但在我这里，不可能为他登记入册。”
司归晴正色说道。
“难道没有其他解决的办法？”
陈规皱眉道。
他已经答应了樊擒，如果到头来做不到，那岂不是逼着樊擒重新变回鬼巫？
如果改邪归正没有盼头，那还不如一条路走到黑呢。
就算樊擒现在没有这个胆子，只要他心中有这根刺，早晚也是会出事的。
“有。”
司归晴看了陈规一眼，“你可以不用他。
这世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还不好找吗？
我看那樊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本事，离了他，大泽乡也没什么影响。”
“话不是这么说的。”
陈规摇头说道，“我当然不是一定要用他，但我既然话已经说出去了，那就得办到。
司命，如果我替他担保呢？”
“你替他担保？值得吗？”
司归晴道。
“没什么值不值，只有愿不愿意。”
陈规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可以替他作保，如果有一天他重新走上了鬼巫之道，那么一切后果，我来承担。”
“虽然如此，但很抱歉，我还是不能答应你。”
司归晴摇头道，“我只是个乡司命，做不得这么大的主。”
“县司命可以么？”
陈规问道。
“也不行，任何一个巫登记入册，最后都是要报到大业巫庙总庙的，鬼巫入册，必须要大业巫庙同意才行，便是申国巫庙，也没有那个权力。”
司归晴说道。
“如果你是一方诸侯，这件事或许还有几分可能，但是现在——”
司归晴摇摇头，显然是觉得此事绝无可能。
“如果——”
陈规皱着眉头思索道，“我是说如果，如果樊擒自愿放弃鬼巫的修为，变成一个普通人——”
“如果他变成普通人，那就更跟巫庙没什么关系了。”
司归晴奇怪地道，“到时候还在巫庙登记入册干什么？”
“也不是普通人，就是跟黎师一样的情况。”
陈规道。
“巫法，斗转星移？”
司归晴眼睛微微一眯，沉声道。
黎功的情况瞒得了别人，瞒不了司归晴。
毕竟，他如果要获得巫的身份，还得通过司归晴的巫庙。
陈规眼神闪烁了一下。
这个谎言也只能坚持下去，要不然，他现在把经脉学说抛出来，那可是会动摇巫庙的基础。
如果人人都不需要祭祀，人人都能通过自己修炼成为巫，那还要巫庙干什么？
巫庙直接就没有了存在的必要好吧。
“巫法斗转星移，不是只能用一次吗？”
司归晴有些疑惑地问道。
陈规告诉司归晴的是，他的巫法斗转星移一生只能用一次，要不然，他能够代替上苍造就巫，那他也就变成神了。
巫庙是绝对不会允许神存在的。
“是只能用一次。”
陈规说道，“但保不准这世上还有其他人会觉醒巫法斗转星移啊。”
“那种可能性太小了。”
司归晴说道，“就算这世上还有人觉醒了巫法斗转星移，但怎么会用在樊擒身上？
所以，我劝你还是不要多想了。
樊擒愿意留在大泽乡就让他留在大泽乡，就算巫庙不承认他巫的身份，他也一样可以在大泽乡生活。”
“司命，有编制和合同工是不一样的。”
陈规叹了口气，说道。
“嗯？”
司归晴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不过她已经吸怪了陈规经常会说出一些让人不明其意的话。
她想了一下，开口说道，“其实，也不是绝对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
“我刚刚说了，你如果能成为一方诸侯，那就有资格，有实力，让大业巫庙为你破例一次。”
司归晴说道。
陈规翻了个白眼，他要是真的是一方诸侯，还用得着为这点小事发愁？他直接就能把经脉学说给公开喽。
要是人人都能通过自我修炼成为巫，那巫庙担心的鬼巫无法回头的问题，自然就不再是问题。
“不好了！”
就在这个时候，罗言忽然急匆匆地从外面跑了进来，脸色苍白地道，“出大事了！”
“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我们什么场面没见过？”
司归晴淡定地说道。
“京畿爆发兽潮，大业向各大诸侯国求援，申国国君已经下了征兵令。”
罗言快速地说道，“不知道谁把陈大哥的名字报了上去，申侯已经下令让陈大哥随军前往大业王都，救援大业！”
大泽乡巫庙内，司归晴看着陈规，皱起了眉头。
“你知道，何为鬼巫？”
司归晴问道。
“用人做过祭品的，就是鬼巫。”
陈规道。
“你要是这么理解，也没错。”
司归晴点头道，“但鬼巫之所以为鬼巫，还有很重要的一个原因。
那就是他们是用正常的祭品进行祭祀是无效的。”
“无效的？什么意思？”
陈规若有所思道。
“就是你理解的意思。”
司归晴不客气地戳穿他，说道，“我们正常祭祀，是祭祀的上苍。
但鬼巫祭祀的，鬼知道是什么玩意儿。
你以为，上大夫刘豹出不起祭品？他女儿为何会成为鬼巫？
那是因为，她用正常的祭祀方式不能成为巫。
所以她才会走鬼巫之道。”
“鬼巫之所以是鬼巫，不单单是因为祭品，还在于祭祀的对象？”
陈规道，“这也就是说，一日为鬼巫，终生为鬼巫，除非他愿意安守现状，再也不提升？”
“没错。”
司归晴肯定地说道，“但会有人安守现状吗？境界，不仅仅代表着力量，还代表着寿命。
巫师寿百载，大巫师可活一百八十年，就算樊擒现在能够忍住诱惑，当他大限将至的时候，你觉得他会不会想成为大巫师？”
这一下子让陈规有些犯难了。
他原本以为鬼巫就跟山贼土匪一样，朝廷能诏安山贼土匪，巫庙为什么不能招安鬼巫？
现在看来，好像确实是自己想得简单了。
人越老，越怕死，当一个人大限将至的时候，如果他知道有一种方法可以让他延寿几十年，甚至是几百年，又有几人能拒绝这个诱惑？
就算是陈规自己，也不敢说能够做到。
“你用樊擒我不反对，但在我这里，不可能为他登记入册。”
司归晴正色说道。
“难道没有其他解决的办法？”
陈规皱眉道。
他已经答应了樊擒，如果到头来做不到，那岂不是逼着樊擒重新变回鬼巫？
如果改邪归正没有盼头，那还不如一条路走到黑呢。
就算樊擒现在没有这个胆子，只要他心中有这根刺，早晚也是会出事的。
“有。”
司归晴看了陈规一眼，“你可以不用他。
这世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还不好找吗？
我看那樊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本事，离了他，大泽乡也没什么影响。”
“话不是这么说的。”
陈规摇头说道，“我当然不是一定要用他，但我既然话已经说出去了，那就得办到。
司命，如果我替他担保呢？”
“你替他担保？值得吗？”
司归晴道。
“没什么值不值，只有愿不愿意。”
陈规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可以替他作保，如果有一天他重新走上了鬼巫之道，那么一切后果，我来承担。”
“虽然如此，但很抱歉，我还是不能答应你。”
司归晴摇头道，“我只是个乡司命，做不得这么大的主。”
“县司命可以么？”
陈规问道。
“也不行，任何一个巫登记入册，最后都是要报到大业巫庙总庙的，鬼巫入册，必须要大业巫庙同意才行，便是申国巫庙，也没有那个权力。”
司归晴说道。
“如果你是一方诸侯，这件事或许还有几分可能，但是现在——”
司归晴摇摇头，显然是觉得此事绝无可能。
“如果——”
陈规皱着眉头思索道，“我是说如果，如果樊擒自愿放弃鬼巫的修为，变成一个普通人——”
“如果他变成普通人，那就更跟巫庙没什么关系了。”
司归晴奇怪地道，“到时候还在巫庙登记入册干什么？”
“也不是普通人，就是跟黎师一样的情况。”
陈规道。
“巫法，斗转星移？”
司归晴眼睛微微一眯，沉声道。
黎功的情况瞒得了别人，瞒不了司归晴。
毕竟，他如果要获得巫的身份，还得通过司归晴的巫庙。
陈规眼神闪烁了一下。
这个谎言也只能坚持下去，要不然，他现在把经脉学说抛出来，那可是会动摇巫庙的基础。
如果人人都不需要祭祀，人人都能通过自己修炼成为巫，那还要巫庙干什么？
巫庙直接就没有了存在的必要好吧。
“巫法斗转星移，不是只能用一次吗？”
司归晴有些疑惑地问道。
陈规告诉司归晴的是，他的巫法斗转星移一生只能用一次，要不然，他能够代替上苍造就巫，那他也就变成神了。
巫庙是绝对不会允许神存在的。
“是只能用一次。”
陈规说道，“但保不准这世上还有其他人会觉醒巫法斗转星移啊。”
“那种可能性太小了。”
司归晴说道，“就算这世上还有人觉醒了巫法斗转星移，但怎么会用在樊擒身上？
所以，我劝你还是不要多想了。
樊擒愿意留在大泽乡就让他留在大泽乡，就算巫庙不承认他巫的身份，他也一样可以在大泽乡生活。”
“司命，有编制和合同工是不一样的。”
陈规叹了口气，说道。
“嗯？”
司归晴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不过她已经吸怪了陈规经常会说出一些让人不明其意的话。
她想了一下，开口说道，“其实，也不是绝对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
“我刚刚说了，你如果能成为一方诸侯，那就有资格，有实力，让大业巫庙为你破例一次。”
司归晴说道。
陈规翻了个白眼，他要是真的是一方诸侯，还用得着为这点小事发愁？他直接就能把经脉学说给公开喽。
要是人人都能通过自我修炼成为巫，那巫庙担心的鬼巫无法回头的问题，自然就不再是问题。
“不好了！”
就在这个时候，罗言忽然急匆匆地从外面跑了进来，脸色苍白地道，“出大事了！”
“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我们什么场面没见过？”
司归晴淡定地说道。
“京畿爆发兽潮，大业向各大诸侯国求援，申国国君已经下了征兵令。”
罗言快速地说道，“不知道谁把陈大哥的名字报了上去，申侯已经下令让陈大哥随军前往大业王都，救援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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