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李攸设宴，蒙彰赴约
蒙彰卸任郏县县尉之后，一心扑到练兵之事上。
如今，距离调令前往成安之日渐近，已只剩下五日。
蒙彰尤为珍惜还在郏县之日。
这日，他刚练兵返回尉舍庭院，而夕阳已经落山。
他瞥了一眼县尉日常处理政务的地方，那个房间里，已经开始点起了油膏灯。
蒙彰知道，这是魏谋处理政务，已经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了。
在蒙彰的帮助下，如今尉舍里面，与魏谋同什的旧人，只有方季、吴迁两个熟人在，因为这两人都听魏谋之令。
而其他人则是被蒙彰在卸任郏县县尉之前，调往郏县下面乡以下的亭担任亭长去了。
他们在去担任亭长前，果然不出蒙彰所料，心中不服魏谋，而魏谋听从蒙彰建议，就和他们比划一番。
结果是这些人都鼻青脸肿地去乡下的亭担任亭长去了，心中对魏谋也服气了。
随着吴骚几人离去，尉舍里面也多了一些生的面孔，这些人，都是新招的发弩秦卒。
发弩秦卒，共有二十人，满额是五十人。
考虑到郏县财政情况，目前只招了这二十人，再多，郏县就有些养不起了。
因为这些发弩秦卒人人披坚执锐，是一项不小的财政开支。
蒙彰看了一眼魏谋所在屋里，只是轻轻摇头，就往屋里走去。
可没想到的是，他前脚刚进屋里，后脚罗年就也进了屋。
“回蒙百将，县蔷夫让吾带话给你，他在家中设宴，想要与蒙百将把酒话天下一番。”
听到罗年的话，蒙彰神色一愣。
临近前往成安之日愈近，蒙彰总是在练兵之后前往县廷，或是李攸家中，跟他聊聊，加深加厚一些联系。
当然，蒙彰期间并没有掺杂着算计。
就是以诚相待。
没想到的是，这李攸可终于被自己一片诚心打动，他终究是等到了李攸的设宴邀请。
这一次，蒙彰决定要和李攸痛饮一番。
至于明日练兵之事，他决定交给罗年了。
于是，蒙彰看向罗年，“罗年，明日练兵之事，就交给你了。记得，好好地练，不可懈怠。”
罗年面露苦笑，回应道：“唯！”
说完此话，蒙彰便直接出了屋子，直奔李攸家中而去。
李攸的家，离县廷不远，按李攸的话说，为了处理县廷之事方便，他就在县廷附近买了房子住下了。
此事，在蒙彰看来，就有些凡尔赛了。
虽然他是百将，但是蒙彰算过一笔账，按照百将的待遇，他即便是到死，他也买不起郏县大街上的房子。
可若是按照目前秦国县尉的待遇，他至少要熬个几十年才行。
总而言之，还是他太穷。
但是，按照他的爵位来说，他应该不穷，只是，王贲没有将自己爵位应得的凭证给自己，目前在他那边保管着，而且他记得没错的话，自己的土地和田宅都在南阳郡那边。
要是以后立功，秦王嬴政一高兴之下赏赐自己咸阳一处宅子就好了。
想到这里，蒙彰心中对灭赵之事更加上心。
不知不觉中，蒙彰已经来到李攸家大门外。
门上用着大篆书写着‘李府’二字。
一看到这个字迹，蒙彰一眼就认清，这是李攸题上去的。
李攸的字，他还是郏县县尉的时候，每天都与它打交道。
李府门前大门是开着的。
门内左右两侧，有着仆人。
蒙彰因为多次来此，他直接迈步进去，这些仆人也没阻拦。
他还没往前继续走，李攸出现了。
此时，李攸一看到蒙彰，就喊道：“蒙百将，汝来了。”
蒙彰：“前几日，县蔷夫还喊我蒙县尉，今天却怎地喊我蒙百将？”
李攸一怔，指着蒙彰笑道：“罢了，吾还是喊你蒙彰吧，今日不论政务，汝也不用称吾为县蔷夫，汝还是叫我李子远好了。”
蒙彰点头。
他抬头看天。
夕阳已去，皓月方来。
“蒙彰，走，吾带汝去书房再叙。”
说罢，李攸便拉着蒙彰，就往书房走。
蒙彰嘴角微微上扬。
到了书房，李攸拉着蒙彰就在案几相对而坐。
既已坐下。
李攸这才开口道：“蒙彰，吾今日设宴，一来，是为了与汝论一论这天下，二来，是为了给汝践行。五日之后，吾还有急事，就提前了。还望汝莫怪罪。”
蒙彰摇头，“这整个郏县，吾认识的人不多，也就汝子远了。”
话音才落，蒙彰就看到几个仆人手中端着小木盆、陶罐走了进来。
等那几个仆人将小木盆、陶罐放在案上后，蒙彰这才看清它们都是些什么。
彘肉、鸡汤、鱼肉、鸭肉，还有一陶罐酱料。
秦国分餐、共餐都有。
秦国对猪肉的称呼，一直都是彘肉。
蔬菜一个也无，蒙彰苦笑。
当李攸将那陶罐酱料要移到他面前时，蒙彰连忙阻止，神色微变。
对秦朝的酱料，蒙彰心中都有了阴影。
只因为秦朝的酱料原材料，主要是用青蛙、蚂蚁、鱼、蜂窝、虫子等做成的酱料。
蒙彰根本难以下口。
而且，秦国主要的烹饪工具是陶瓦锅（贵族用铜鼎），主要的烹饪方式是煮、蒸、烤，和现在比，少了煎炒等。
更是少了许多调料，这味道也就可想而知了。
“蒙彰，汝真不食这个？”李攸指着那陶罐酱料问道。
蒙彰：“吾真不食此物。”
李攸也就不再多言，“蒙彰，彘肉、鸡汤、鱼肉、鸭肉，这些汝可要多食，这是吾为汝特意准备的。”
蒙彰脸色一僵。
他看了一眼小木盆装着的彘肉，泛着浓浓的油花，蒙彰觉得或许自己有些难以下口。
再看那鸡汤，那油水都漂浮在汤上面了，很厚的一层，也没有加蔬菜冲淡一下油腻，还有，那根漂浮着的几个小木棍是什么鬼？
至于鱼肉，一股腥味还没凑近，就闻到了。
而鸭肉，上面还带着残余血丝，恐怕未熟，不提也罢。
唉......
“怎地没有看到酒？”蒙彰疑惑地看向李攸。
李攸：“依秦律，禁酒。吾身为县蔷夫，可不想犯了秦律。再者，如今大秦即将要发动灭赵之战，这粮食紧缺，若是用粮食酿酒，实在是暴殄天物，不知蒙彰以为如何？”
蒙彰点点头，“言之有理。吾深表赞同。”
李攸：“蒙彰，依汝之见，大秦灭赵需要多久？”
蒙彰唯默以对，低头沉思。
如今，距离调令前往成安之日渐近，已只剩下五日。
蒙彰尤为珍惜还在郏县之日。
这日，他刚练兵返回尉舍庭院，而夕阳已经落山。
他瞥了一眼县尉日常处理政务的地方，那个房间里，已经开始点起了油膏灯。
蒙彰知道，这是魏谋处理政务，已经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了。
在蒙彰的帮助下，如今尉舍里面，与魏谋同什的旧人，只有方季、吴迁两个熟人在，因为这两人都听魏谋之令。
而其他人则是被蒙彰在卸任郏县县尉之前，调往郏县下面乡以下的亭担任亭长去了。
他们在去担任亭长前，果然不出蒙彰所料，心中不服魏谋，而魏谋听从蒙彰建议，就和他们比划一番。
结果是这些人都鼻青脸肿地去乡下的亭担任亭长去了，心中对魏谋也服气了。
随着吴骚几人离去，尉舍里面也多了一些生的面孔，这些人，都是新招的发弩秦卒。
发弩秦卒，共有二十人，满额是五十人。
考虑到郏县财政情况，目前只招了这二十人，再多，郏县就有些养不起了。
因为这些发弩秦卒人人披坚执锐，是一项不小的财政开支。
蒙彰看了一眼魏谋所在屋里，只是轻轻摇头，就往屋里走去。
可没想到的是，他前脚刚进屋里，后脚罗年就也进了屋。
“回蒙百将，县蔷夫让吾带话给你，他在家中设宴，想要与蒙百将把酒话天下一番。”
听到罗年的话，蒙彰神色一愣。
临近前往成安之日愈近，蒙彰总是在练兵之后前往县廷，或是李攸家中，跟他聊聊，加深加厚一些联系。
当然，蒙彰期间并没有掺杂着算计。
就是以诚相待。
没想到的是，这李攸可终于被自己一片诚心打动，他终究是等到了李攸的设宴邀请。
这一次，蒙彰决定要和李攸痛饮一番。
至于明日练兵之事，他决定交给罗年了。
于是，蒙彰看向罗年，“罗年，明日练兵之事，就交给你了。记得，好好地练，不可懈怠。”
罗年面露苦笑，回应道：“唯！”
说完此话，蒙彰便直接出了屋子，直奔李攸家中而去。
李攸的家，离县廷不远，按李攸的话说，为了处理县廷之事方便，他就在县廷附近买了房子住下了。
此事，在蒙彰看来，就有些凡尔赛了。
虽然他是百将，但是蒙彰算过一笔账，按照百将的待遇，他即便是到死，他也买不起郏县大街上的房子。
可若是按照目前秦国县尉的待遇，他至少要熬个几十年才行。
总而言之，还是他太穷。
但是，按照他的爵位来说，他应该不穷，只是，王贲没有将自己爵位应得的凭证给自己，目前在他那边保管着，而且他记得没错的话，自己的土地和田宅都在南阳郡那边。
要是以后立功，秦王嬴政一高兴之下赏赐自己咸阳一处宅子就好了。
想到这里，蒙彰心中对灭赵之事更加上心。
不知不觉中，蒙彰已经来到李攸家大门外。
门上用着大篆书写着‘李府’二字。
一看到这个字迹，蒙彰一眼就认清，这是李攸题上去的。
李攸的字，他还是郏县县尉的时候，每天都与它打交道。
李府门前大门是开着的。
门内左右两侧，有着仆人。
蒙彰因为多次来此，他直接迈步进去，这些仆人也没阻拦。
他还没往前继续走，李攸出现了。
此时，李攸一看到蒙彰，就喊道：“蒙百将，汝来了。”
蒙彰：“前几日，县蔷夫还喊我蒙县尉，今天却怎地喊我蒙百将？”
李攸一怔，指着蒙彰笑道：“罢了，吾还是喊你蒙彰吧，今日不论政务，汝也不用称吾为县蔷夫，汝还是叫我李子远好了。”
蒙彰点头。
他抬头看天。
夕阳已去，皓月方来。
“蒙彰，走，吾带汝去书房再叙。”
说罢，李攸便拉着蒙彰，就往书房走。
蒙彰嘴角微微上扬。
到了书房，李攸拉着蒙彰就在案几相对而坐。
既已坐下。
李攸这才开口道：“蒙彰，吾今日设宴，一来，是为了与汝论一论这天下，二来，是为了给汝践行。五日之后，吾还有急事，就提前了。还望汝莫怪罪。”
蒙彰摇头，“这整个郏县，吾认识的人不多，也就汝子远了。”
话音才落，蒙彰就看到几个仆人手中端着小木盆、陶罐走了进来。
等那几个仆人将小木盆、陶罐放在案上后，蒙彰这才看清它们都是些什么。
彘肉、鸡汤、鱼肉、鸭肉，还有一陶罐酱料。
秦国分餐、共餐都有。
秦国对猪肉的称呼，一直都是彘肉。
蔬菜一个也无，蒙彰苦笑。
当李攸将那陶罐酱料要移到他面前时，蒙彰连忙阻止，神色微变。
对秦朝的酱料，蒙彰心中都有了阴影。
只因为秦朝的酱料原材料，主要是用青蛙、蚂蚁、鱼、蜂窝、虫子等做成的酱料。
蒙彰根本难以下口。
而且，秦国主要的烹饪工具是陶瓦锅（贵族用铜鼎），主要的烹饪方式是煮、蒸、烤，和现在比，少了煎炒等。
更是少了许多调料，这味道也就可想而知了。
“蒙彰，汝真不食这个？”李攸指着那陶罐酱料问道。
蒙彰：“吾真不食此物。”
李攸也就不再多言，“蒙彰，彘肉、鸡汤、鱼肉、鸭肉，这些汝可要多食，这是吾为汝特意准备的。”
蒙彰脸色一僵。
他看了一眼小木盆装着的彘肉，泛着浓浓的油花，蒙彰觉得或许自己有些难以下口。
再看那鸡汤，那油水都漂浮在汤上面了，很厚的一层，也没有加蔬菜冲淡一下油腻，还有，那根漂浮着的几个小木棍是什么鬼？
至于鱼肉，一股腥味还没凑近，就闻到了。
而鸭肉，上面还带着残余血丝，恐怕未熟，不提也罢。
唉......
“怎地没有看到酒？”蒙彰疑惑地看向李攸。
李攸：“依秦律，禁酒。吾身为县蔷夫，可不想犯了秦律。再者，如今大秦即将要发动灭赵之战，这粮食紧缺，若是用粮食酿酒，实在是暴殄天物，不知蒙彰以为如何？”
蒙彰点点头，“言之有理。吾深表赞同。”
李攸：“蒙彰，依汝之见，大秦灭赵需要多久？”
蒙彰唯默以对，低头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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