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蒙武说蒙熙往事，嬴政御臣而有道
嬴政重回案几旁，翻阅着《韩非子》。
不知不觉间，便沉浸于其中。
就在这时。
赵高的声音忽地响起。
“大王，蒙老将军来了，人在章台宫外候着。”
嬴政眉头轻轻一皱，合上竹简，看向赵高。
而此时的赵高，正躬着身，目视地面，对秦王嬴政的恭敬之意，一睹便知。
“让蒙老将军进来！”
听到嬴政的话，赵高便躬身而退了几步，接着转身，出了章台宫，将蒙武带了进去。
蒙武，须发茂盛，目光明亮，头发发白，面瘦而枯。
“臣拜见大王！”蒙武一进章台宫，便朝着嬴政躬身行礼。
嬴政看着蒙武，问道：“蒙老将军，尚能饭否？”
蒙武洪亮的声音当即响彻在章台宫：“臣之一饭斗米，肉三斤，披甲上马，更是与昔日无有不同。臣不以为老，若是大王用臣，臣必能一如既往，为大王攻城略地，直至肝脑涂地。”
嬴政面带浅笑：“蒙老将军乃大秦忠勇之将，此事，众所周知。大秦能有蒙老将军，乃大秦之福，亦是寡人之福。”
蒙武摇头道：“臣之职责所在，大王言重了。”
嬴政心中对蒙武感到很满意。
“大王，不知召见老臣所为何事？”蒙武忽地望向嬴政，目露疑惑。
嬴政笑容一敛，神情严肃，说：“大秦有一人，其之才能不下于蒙恬，寡人以为可用。但......”
蒙武闻言，便问：“不知大王有何忧虑？”
嬴政：“此人之来历，寡人并不知。”
蒙武接言：“莫非大王担心此人是他国之细作？”
嬴政：“蒙老将军所言极是。”
蒙武沉默了，转而一思，继续问道：“大王所忧之人，莫非与老臣有关？”
嬴政盯着蒙武，回道：“此人，同样姓蒙。”
蒙武身子一顿，看向嬴政。
嬴政继续说道：“此人，名蒙彰。令寡人颇为诧异的是，此人竟与蒙恬有七分相似。不知蒙老将军可解寡人心中之惑？”
蒙武目露不敢置信之色。
“这......竟有此事？”
嬴政望着蒙武此番神色，眉头为之一皱。
蒙武莫非与蒙彰没有什么关系？
是寡人多虑了？
蒙武陷入了沉思。
嬴政见此，目露失望。
就在嬴政有些意兴阑珊之时，蒙武猛地拍着额头道：“大王，可否能让老臣见一见此人？”
嬴政朝着蒙武望了过去，见蒙武忽然有些激动，目光一闪。
“蒙老将军，莫非此人......”
嬴政话还未说完，蒙武便点头道：“正如陛下所想，此人，或是老臣遗失多年的长子。”
嬴政听此言，目露诧异：“此言可当真？”
蒙武面露迟疑。
“时隔多年，老臣心中也不知。老臣昔日所遗失长子，名为蒙熙。”
“老臣依旧记得，那日老臣凯旋而归，家中设宴，而老臣酩酊大醉。待老臣醒来，老臣长子蒙熙，则是不知所踪。蒙恬昔日年幼，问他，他也不知。”
“此事，老臣一直深藏心底，不宣于口。暗中老臣一直派人找寻，却始终没有消息。”
“这事，一直让老臣心怀愧疚。”
“若是蒙熙长成至今，该有三十一岁了。”
说到此处，蒙武神情颇为自责。
嬴政听后，目有所思。
须臾。
嬴政将视线移到蒙武身上：“蒙老将军，汝之长子蒙熙，汝能否一眼识得？”
蒙武没有丝毫犹豫，回道：“回大王，凡老臣之子，无论蒙恬、蒙毅，乃至蒙熙，他们三人身上皆有吾所留之蒙氏图纹。”
嬴政心中一松：“依蒙老将军言，这蒙熙身上也必有这蒙氏图纹？”
蒙武：“正是如此。蒙熙图纹，在其背后。蒙恬图纹，在其胸口。蒙毅图纹，在其右臂。”
嬴政笑了，“寡人怀疑蒙彰，或许是蒙老将军遗失长子蒙熙。”
蒙武一听，心中大喜。
“大王，可否告知老臣，这蒙彰人在何处？”蒙武目露期待地看向嬴政。
嬴政：“蒙彰，在王老将军之子王贲麾下。”
蒙武闻此，便知道蒙彰在赵国战场。
他心中有些担忧。
嬴政瞥了蒙武一眼：“蒙老将军，一旦王老将军兵临邯郸，寡人欲往邯郸，不知蒙老将军可愿随寡人前往？”
蒙武怔在了原地。
“大王，此事......朝中群臣，或会阻止大王前往邯郸。”
听着蒙武的话，嬴政面色平静：“寡人早已知之，若是蒙老将军愿随寡人一同前去，或许，朝中劝阻寡人之臣会少一些。”
蒙武心中苦笑。
大王这是要拉着我一同面对那些朝臣。
恐怕，到时候，他会被那些朝臣的唾沫淹没了。
今后的日子，也不会平静了。
但是，邯郸之行，他心中又很向往。
因为，他也要去见一见蒙彰，以确认他是否是自己的长子蒙熙。
思索片刻，蒙武目露坚定，望向嬴政：“大王，老臣愿往！”
嬴政闻之，面露满意：“甚善！蒙老将军之言，甚合寡人之心。”
蒙武没有接话。
嬴政看了看蒙武，便将案几下的几份竹简拿了出来，然后看了赵高一眼。
赵高急忙趋步将三份竹简小心翼翼地接过，又递到蒙武手上。
蒙武双手接过，却是不解地看着嬴政。
“这三份竹简，都是与蒙彰有关。有两份竹简，是蒙彰写给寡人的。另外一份，则是王老将军派人送来的。蒙老将军，可先看一看。”嬴政出言解释。
蒙武顿时目露感激：“老臣多谢大王！”
嬴政没有多说什么，面色保持沉静。
蒙武当场摊开这三份竹简，逐份逐字逐句披阅。
蒙武将三份竹简看完后，心中有些震惊。
这蒙彰之才能，或许，真不下于蒙恬。
若是这蒙彰真是他长子蒙熙......
“蒙老将军看完后，有何想法？”
听到嬴政相问，蒙武抬头，对上了嬴政的目光。
“禀大王，此人若能为大王用之，必为我大秦栋梁之才。”蒙武老实回道。
嬴政：“待蒙老将军见过后再论。”
蒙武点头以应。
并且，将这几份竹简递给赵高，而赵高又恭敬地递给秦王嬴政。
一忽儿。
蒙武又出言道：“大王，若是这蒙彰果真是老臣长子蒙熙，老臣愿意辞去将军之职。”
嬴政蹙额：“寡人不允。”
蒙武低头，目视地面。
“蒙老将军，汝不要多想。即便这蒙熙是汝之长子，寡人也是量才而用，蒙老将军之意，莫非是担心寡人欲对汝蒙家不利乎？”
蒙武一声不吭。
嬴政面露不虞：“寡人文用蒙毅，武用蒙恬，还有蒙老将军，即便再加上一个蒙熙，寡人仍旧敢用。因为寡人信蒙家绝不会做不忠寡人之事。若是他人敢以此攻讦蒙家，无须蒙老将军出手，寡人也必严惩之。”
蒙武听后，心中大为感动，忙单膝跪地道：“大王厚恩，老臣铭记在心。老臣敢指天为誓，凡我蒙家之人，必忠于大王，不忠者，不配为我蒙家之人。若有不忠之人，蒙家上下愿以死谢罪。”
嬴政嘴角微扬。
“老将军言重了！”
蒙武没敢接话。
随后，两人又聊了一阵后，蒙武便提出告辞，离开了章台宫。
不知不觉间，便沉浸于其中。
就在这时。
赵高的声音忽地响起。
“大王，蒙老将军来了，人在章台宫外候着。”
嬴政眉头轻轻一皱，合上竹简，看向赵高。
而此时的赵高，正躬着身，目视地面，对秦王嬴政的恭敬之意，一睹便知。
“让蒙老将军进来！”
听到嬴政的话，赵高便躬身而退了几步，接着转身，出了章台宫，将蒙武带了进去。
蒙武，须发茂盛，目光明亮，头发发白，面瘦而枯。
“臣拜见大王！”蒙武一进章台宫，便朝着嬴政躬身行礼。
嬴政看着蒙武，问道：“蒙老将军，尚能饭否？”
蒙武洪亮的声音当即响彻在章台宫：“臣之一饭斗米，肉三斤，披甲上马，更是与昔日无有不同。臣不以为老，若是大王用臣，臣必能一如既往，为大王攻城略地，直至肝脑涂地。”
嬴政面带浅笑：“蒙老将军乃大秦忠勇之将，此事，众所周知。大秦能有蒙老将军，乃大秦之福，亦是寡人之福。”
蒙武摇头道：“臣之职责所在，大王言重了。”
嬴政心中对蒙武感到很满意。
“大王，不知召见老臣所为何事？”蒙武忽地望向嬴政，目露疑惑。
嬴政笑容一敛，神情严肃，说：“大秦有一人，其之才能不下于蒙恬，寡人以为可用。但......”
蒙武闻言，便问：“不知大王有何忧虑？”
嬴政：“此人之来历，寡人并不知。”
蒙武接言：“莫非大王担心此人是他国之细作？”
嬴政：“蒙老将军所言极是。”
蒙武沉默了，转而一思，继续问道：“大王所忧之人，莫非与老臣有关？”
嬴政盯着蒙武，回道：“此人，同样姓蒙。”
蒙武身子一顿，看向嬴政。
嬴政继续说道：“此人，名蒙彰。令寡人颇为诧异的是，此人竟与蒙恬有七分相似。不知蒙老将军可解寡人心中之惑？”
蒙武目露不敢置信之色。
“这......竟有此事？”
嬴政望着蒙武此番神色，眉头为之一皱。
蒙武莫非与蒙彰没有什么关系？
是寡人多虑了？
蒙武陷入了沉思。
嬴政见此，目露失望。
就在嬴政有些意兴阑珊之时，蒙武猛地拍着额头道：“大王，可否能让老臣见一见此人？”
嬴政朝着蒙武望了过去，见蒙武忽然有些激动，目光一闪。
“蒙老将军，莫非此人......”
嬴政话还未说完，蒙武便点头道：“正如陛下所想，此人，或是老臣遗失多年的长子。”
嬴政听此言，目露诧异：“此言可当真？”
蒙武面露迟疑。
“时隔多年，老臣心中也不知。老臣昔日所遗失长子，名为蒙熙。”
“老臣依旧记得，那日老臣凯旋而归，家中设宴，而老臣酩酊大醉。待老臣醒来，老臣长子蒙熙，则是不知所踪。蒙恬昔日年幼，问他，他也不知。”
“此事，老臣一直深藏心底，不宣于口。暗中老臣一直派人找寻，却始终没有消息。”
“这事，一直让老臣心怀愧疚。”
“若是蒙熙长成至今，该有三十一岁了。”
说到此处，蒙武神情颇为自责。
嬴政听后，目有所思。
须臾。
嬴政将视线移到蒙武身上：“蒙老将军，汝之长子蒙熙，汝能否一眼识得？”
蒙武没有丝毫犹豫，回道：“回大王，凡老臣之子，无论蒙恬、蒙毅，乃至蒙熙，他们三人身上皆有吾所留之蒙氏图纹。”
嬴政心中一松：“依蒙老将军言，这蒙熙身上也必有这蒙氏图纹？”
蒙武：“正是如此。蒙熙图纹，在其背后。蒙恬图纹，在其胸口。蒙毅图纹，在其右臂。”
嬴政笑了，“寡人怀疑蒙彰，或许是蒙老将军遗失长子蒙熙。”
蒙武一听，心中大喜。
“大王，可否告知老臣，这蒙彰人在何处？”蒙武目露期待地看向嬴政。
嬴政：“蒙彰，在王老将军之子王贲麾下。”
蒙武闻此，便知道蒙彰在赵国战场。
他心中有些担忧。
嬴政瞥了蒙武一眼：“蒙老将军，一旦王老将军兵临邯郸，寡人欲往邯郸，不知蒙老将军可愿随寡人前往？”
蒙武怔在了原地。
“大王，此事......朝中群臣，或会阻止大王前往邯郸。”
听着蒙武的话，嬴政面色平静：“寡人早已知之，若是蒙老将军愿随寡人一同前去，或许，朝中劝阻寡人之臣会少一些。”
蒙武心中苦笑。
大王这是要拉着我一同面对那些朝臣。
恐怕，到时候，他会被那些朝臣的唾沫淹没了。
今后的日子，也不会平静了。
但是，邯郸之行，他心中又很向往。
因为，他也要去见一见蒙彰，以确认他是否是自己的长子蒙熙。
思索片刻，蒙武目露坚定，望向嬴政：“大王，老臣愿往！”
嬴政闻之，面露满意：“甚善！蒙老将军之言，甚合寡人之心。”
蒙武没有接话。
嬴政看了看蒙武，便将案几下的几份竹简拿了出来，然后看了赵高一眼。
赵高急忙趋步将三份竹简小心翼翼地接过，又递到蒙武手上。
蒙武双手接过，却是不解地看着嬴政。
“这三份竹简，都是与蒙彰有关。有两份竹简，是蒙彰写给寡人的。另外一份，则是王老将军派人送来的。蒙老将军，可先看一看。”嬴政出言解释。
蒙武顿时目露感激：“老臣多谢大王！”
嬴政没有多说什么，面色保持沉静。
蒙武当场摊开这三份竹简，逐份逐字逐句披阅。
蒙武将三份竹简看完后，心中有些震惊。
这蒙彰之才能，或许，真不下于蒙恬。
若是这蒙彰真是他长子蒙熙......
“蒙老将军看完后，有何想法？”
听到嬴政相问，蒙武抬头，对上了嬴政的目光。
“禀大王，此人若能为大王用之，必为我大秦栋梁之才。”蒙武老实回道。
嬴政：“待蒙老将军见过后再论。”
蒙武点头以应。
并且，将这几份竹简递给赵高，而赵高又恭敬地递给秦王嬴政。
一忽儿。
蒙武又出言道：“大王，若是这蒙彰果真是老臣长子蒙熙，老臣愿意辞去将军之职。”
嬴政蹙额：“寡人不允。”
蒙武低头，目视地面。
“蒙老将军，汝不要多想。即便这蒙熙是汝之长子，寡人也是量才而用，蒙老将军之意，莫非是担心寡人欲对汝蒙家不利乎？”
蒙武一声不吭。
嬴政面露不虞：“寡人文用蒙毅，武用蒙恬，还有蒙老将军，即便再加上一个蒙熙，寡人仍旧敢用。因为寡人信蒙家绝不会做不忠寡人之事。若是他人敢以此攻讦蒙家，无须蒙老将军出手，寡人也必严惩之。”
蒙武听后，心中大为感动，忙单膝跪地道：“大王厚恩，老臣铭记在心。老臣敢指天为誓，凡我蒙家之人，必忠于大王，不忠者，不配为我蒙家之人。若有不忠之人，蒙家上下愿以死谢罪。”
嬴政嘴角微扬。
“老将军言重了！”
蒙武没敢接话。
随后，两人又聊了一阵后，蒙武便提出告辞，离开了章台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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