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生死身外事
五道遁光消失后，燕牧云身躯微震，终于吐出一口鲜血。
燕无敌大惊失色，赶忙扶着父亲返回洞中。
自燕牧云金丹被击碎后，苦修数十年的灵气不受约束，时不时溢出体外，于是他在洞府中布下了锁灵法阵，借助法阵之力，勉强将灵气锁于体内，一旦离开洞府，他的境界便会持续跌落。
这也正是他在结丹失败后依然能施展乾坤指的秘密所在。
“爹，你怎么样？”无敌心如刀绞，想起五长老所说的“寿元将近”，很是担心地问道，“爹，你，你会不会死啊？”
“生死身外事，大丈夫岂能太计较这些？”燕牧云皱了皱眉头，随即长叹了一声道：“只是尚有大事未了，为父实在死不瞑目！”
“大事未了？什么事？您告诉我吧，就算是天大的事，孩儿也愿意替爹爹做来。”燕无敌言辞恳切、毅然决然地央求道。
在他看来，了却父亲的心头大事，是他应尽的孝道。
燕牧云拍了拍无敌的肩头，很是欣慰地说道：“为父岂不知你的孝心，只是……”
“只是什么？”无敌追问道。
“哎，你身无灵根，于修仙大道无缘，而为父所要做的大事可谓艰难万险，即便为父恢复巅峰修为，也没有半分把握的，何况是你呢？”燕牧云眼中的神色很是复杂，失望，无奈，甚至是愤怒，但最终还是变成了慈爱。
“爹，您一定对孩儿很失望吧？”燕无敌终于说出了心底的话，“孩儿身无灵根，在族人看来无异于废人，即便这十六年来，孩儿苦练武功，但仍然得不到族人的正视，身为您的骨血，孩儿……孩儿给您丢脸了。”
燕牧云的心头微震，这何尝不是他深埋于心底的痛苦呢？
他很不解，他身怀得天独厚的木属性天灵根，他的妻子更是极为罕见的雷灵根，而他们的唯一骨血竟然毫无灵根，无论如何检测，都没有灵根，这实在难以置信，也令他难以释怀。
“大概，这是你的命运吧。”燕牧云轻抚着无敌的头发，嘱咐道：“世间人成千上万，拥有灵根者本就凤毛麟角。其实做一个凡人未尝不好，只要找到人生的意义，即便性命短些，又有何妨呢？你武道天分极高，听说最近你又练成了残影步和天崩拳，这两种武学颇为高深，你这么小的年纪便能学成，着实很了不起了。”
“真的吗？”听到父亲的肯定，燕无敌为之一振，想不到在修仙者眼中如垃圾一般的凡人武功，他爹爹竟然如此看重。
燕牧云微微点头道：“在为父看来，炼气与练武并不矛盾，相反的，两者是相辅相成的关系。练武可以强健体魄，坚韧经脉，武功达到一定程度还能使视、听、嗅、味、触等五觉神通大增，这对修仙者来说有益无害。可惜，很多修仙者急功近利，吃不了打熬筋骨之苦，过于倚重天赋，盲目追求修为等阶和高阶法术，基础并不牢固。至于鄙夷武功，无非是自绝于凡人，恶其余胥罢了。”
“爹爹对武功颇有心得，难道您也练武的吗？”燕无敌问道。
“当然，这就是为父能‘同阶无敌，越级杀敌’的原因之一。”说起这些，燕牧云颇为自傲，但随即脸色又变得难看了，“世子选拔，关乎家族未来，实在非同小可。这些年来，大长老处心积虑，借着为父闭关由长老会代管家族之机，暗中培养子侄，还跟敌对势力多有勾连，实在是野心不小。若被他的人夺了世子之位，实在遗祸不小。”
“那爹爹可有良策？”燕无敌关切地问道。
燕牧云摇了摇头道：“选拔世子全凭实力，五大长老的子侄大多都在炼气五层以上，尤其是大长老的孙子燕无缺，我听说他已突破到炼气七层。哎！可惜为父闭关十余年，疏于对后辈的培养，主脉子侄大多修为尚浅，无人能与之一战。”
“这可怎么办？难道要拱手相让吗？”燕无敌焦急地问道。
“哼！只要为父不死，主脉就不会倒，燕家就变不了天！”燕牧云傲然道。
“可……”燕无敌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寿元将近是吧？”燕牧云问道，“为父尚有两年的寿元，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你可知为何要在半年后选拔世子？”
燕无敌摇了摇头。
燕牧云将一道灵光打在储物戒上，随即荧光包裹下现出一块尺许见方的羊皮。
羊皮上全是形状怪异的古文符号，燕无敌根本不知所书何意。
“这张古方上记载着一种奇特灵药，名叫‘狮灵花’，它生于烈火狮经脉之中，以其精血和妖气培育上百年方能发芽，长至成熟大概三百余年。此花有重塑经络、再造丹田的奇大功效，不过三四百年的烈火狮至少也是四阶妖兽，堪比人族筑基巅峰修士。”燕牧云徐徐介绍道。
“哪里有烈火狮？孩儿愿往！”燕无敌双手抱拳，斩钉截铁地说道。
“天狼国的天狼谷。”燕牧云道。
“天狼谷？那不是人族禁地吗？”燕无敌也听说过那个古怪的峡谷，有些不解地问道。
“不错，你可知，为何天狼谷会成为人族禁地？”燕牧云问道。
“这我可不知道，只是听族中长辈提起过，听说人族修士进去后便有去无回的。说起来天狼谷离咱们朔方城并不远，来回也就两个月的路程。”燕无敌如实回道。
燕牧云踱了几步，徐徐说道：“传说天狼谷是上古天狼族的发祥地，天狼大妖在飞升上界时为保护狼族安危，对峡谷设下了防护禁制，人族修士筑基期以上者都无法进入。谷中妖兽繁衍数万年，不乏高阶妖兽，甚至有等同元婴级的大妖，炼气期修士入则必死。”
“难怪，恐怕也只有这般凶险之地，才会有烈火狮的存在。”燕无敌非但没有被吓住，反倒觉得此地甚妙。
燕牧云大感意外，想不到儿子没有继承他的灵根，倒是继承了他的勇气。
“有去无回，你当真还要去？”燕牧云问道。
“当然要去！只要能让爹爹恢复修为，纵然是天大的事，孩儿也会去做的。”燕无敌很认真地回道。
“好！”燕牧云双手抱着无敌的肩头，笑道：“果然是我燕牧云的儿子！不过，既然要去，就要做万全的准备。”
话音落下，燕牧云大手一挥，眼前突然现出一枚黑色储物戒，他随即向储物戒中注入一股灵气，储物戒微颤之下，从中射出数道颜色各异的光芒，随之而出现的一排各式各样的法器。
从左到右分别是五张符箓、一把长剑、一件褐色皮甲、一件绿芒萦绕的木匣和一个长颈小瓶。
“这些都是法器，对我来说没什么用处。”燕无敌无奈地说道。
燕牧云哈哈大笑道：“谁说凡人不能使用法器的？只要你能调运灵气，便能使用这些法器。”
燕无敌一头雾水，感觉他爹脑子有点不对头。
“这五张符箓分别是两张隐身符、两张敛息符，这最后一张可金贵了，是神通颇大的遁地符。”燕牧云不管无敌怎么想，自顾自地解释道，“这把剑叫‘斩灵剑’，中品法器，专破妖兽皮甲，寻常炼气士可未必买得起。那件皮甲是四阶水犀皮制成，可抵御四阶妖兽一击。那个绿芒木匣可不简单，其中含有精纯的木属性灵气，木属性灵气对灵药有滋养功效，你若能采到狮灵花，就将其放在匣中，可保灵药长久不坏。”
燕长风一脸懵逼的点了点头。
“重点来了！”燕牧云指着那个长颈小瓶道，“这名叫‘阴阳瓶’，当然不是真正的阴阳瓶，而是仿品，不过其价值远在复灵丹之上。此瓶别的功效为父也尚不太了解，不过可以自动吸纳附近的灵气，并能长久盛装，你能否使用那些法器，就全靠它了。”
话音落下，燕牧云用手点指阴阳瓶，瓶塞随即打开，洞内空间略微扭曲了一下，然后一股股灵气竟自发地钻入瓶中。过了许久后，燕牧云这才将瓶口塞紧，交给燕无敌。
燕无敌大惊失色，赶忙扶着父亲返回洞中。
自燕牧云金丹被击碎后，苦修数十年的灵气不受约束，时不时溢出体外，于是他在洞府中布下了锁灵法阵，借助法阵之力，勉强将灵气锁于体内，一旦离开洞府，他的境界便会持续跌落。
这也正是他在结丹失败后依然能施展乾坤指的秘密所在。
“爹，你怎么样？”无敌心如刀绞，想起五长老所说的“寿元将近”，很是担心地问道，“爹，你，你会不会死啊？”
“生死身外事，大丈夫岂能太计较这些？”燕牧云皱了皱眉头，随即长叹了一声道：“只是尚有大事未了，为父实在死不瞑目！”
“大事未了？什么事？您告诉我吧，就算是天大的事，孩儿也愿意替爹爹做来。”燕无敌言辞恳切、毅然决然地央求道。
在他看来，了却父亲的心头大事，是他应尽的孝道。
燕牧云拍了拍无敌的肩头，很是欣慰地说道：“为父岂不知你的孝心，只是……”
“只是什么？”无敌追问道。
“哎，你身无灵根，于修仙大道无缘，而为父所要做的大事可谓艰难万险，即便为父恢复巅峰修为，也没有半分把握的，何况是你呢？”燕牧云眼中的神色很是复杂，失望，无奈，甚至是愤怒，但最终还是变成了慈爱。
“爹，您一定对孩儿很失望吧？”燕无敌终于说出了心底的话，“孩儿身无灵根，在族人看来无异于废人，即便这十六年来，孩儿苦练武功，但仍然得不到族人的正视，身为您的骨血，孩儿……孩儿给您丢脸了。”
燕牧云的心头微震，这何尝不是他深埋于心底的痛苦呢？
他很不解，他身怀得天独厚的木属性天灵根，他的妻子更是极为罕见的雷灵根，而他们的唯一骨血竟然毫无灵根，无论如何检测，都没有灵根，这实在难以置信，也令他难以释怀。
“大概，这是你的命运吧。”燕牧云轻抚着无敌的头发，嘱咐道：“世间人成千上万，拥有灵根者本就凤毛麟角。其实做一个凡人未尝不好，只要找到人生的意义，即便性命短些，又有何妨呢？你武道天分极高，听说最近你又练成了残影步和天崩拳，这两种武学颇为高深，你这么小的年纪便能学成，着实很了不起了。”
“真的吗？”听到父亲的肯定，燕无敌为之一振，想不到在修仙者眼中如垃圾一般的凡人武功，他爹爹竟然如此看重。
燕牧云微微点头道：“在为父看来，炼气与练武并不矛盾，相反的，两者是相辅相成的关系。练武可以强健体魄，坚韧经脉，武功达到一定程度还能使视、听、嗅、味、触等五觉神通大增，这对修仙者来说有益无害。可惜，很多修仙者急功近利，吃不了打熬筋骨之苦，过于倚重天赋，盲目追求修为等阶和高阶法术，基础并不牢固。至于鄙夷武功，无非是自绝于凡人，恶其余胥罢了。”
“爹爹对武功颇有心得，难道您也练武的吗？”燕无敌问道。
“当然，这就是为父能‘同阶无敌，越级杀敌’的原因之一。”说起这些，燕牧云颇为自傲，但随即脸色又变得难看了，“世子选拔，关乎家族未来，实在非同小可。这些年来，大长老处心积虑，借着为父闭关由长老会代管家族之机，暗中培养子侄，还跟敌对势力多有勾连，实在是野心不小。若被他的人夺了世子之位，实在遗祸不小。”
“那爹爹可有良策？”燕无敌关切地问道。
燕牧云摇了摇头道：“选拔世子全凭实力，五大长老的子侄大多都在炼气五层以上，尤其是大长老的孙子燕无缺，我听说他已突破到炼气七层。哎！可惜为父闭关十余年，疏于对后辈的培养，主脉子侄大多修为尚浅，无人能与之一战。”
“这可怎么办？难道要拱手相让吗？”燕无敌焦急地问道。
“哼！只要为父不死，主脉就不会倒，燕家就变不了天！”燕牧云傲然道。
“可……”燕无敌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寿元将近是吧？”燕牧云问道，“为父尚有两年的寿元，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你可知为何要在半年后选拔世子？”
燕无敌摇了摇头。
燕牧云将一道灵光打在储物戒上，随即荧光包裹下现出一块尺许见方的羊皮。
羊皮上全是形状怪异的古文符号，燕无敌根本不知所书何意。
“这张古方上记载着一种奇特灵药，名叫‘狮灵花’，它生于烈火狮经脉之中，以其精血和妖气培育上百年方能发芽，长至成熟大概三百余年。此花有重塑经络、再造丹田的奇大功效，不过三四百年的烈火狮至少也是四阶妖兽，堪比人族筑基巅峰修士。”燕牧云徐徐介绍道。
“哪里有烈火狮？孩儿愿往！”燕无敌双手抱拳，斩钉截铁地说道。
“天狼国的天狼谷。”燕牧云道。
“天狼谷？那不是人族禁地吗？”燕无敌也听说过那个古怪的峡谷，有些不解地问道。
“不错，你可知，为何天狼谷会成为人族禁地？”燕牧云问道。
“这我可不知道，只是听族中长辈提起过，听说人族修士进去后便有去无回的。说起来天狼谷离咱们朔方城并不远，来回也就两个月的路程。”燕无敌如实回道。
燕牧云踱了几步，徐徐说道：“传说天狼谷是上古天狼族的发祥地，天狼大妖在飞升上界时为保护狼族安危，对峡谷设下了防护禁制，人族修士筑基期以上者都无法进入。谷中妖兽繁衍数万年，不乏高阶妖兽，甚至有等同元婴级的大妖，炼气期修士入则必死。”
“难怪，恐怕也只有这般凶险之地，才会有烈火狮的存在。”燕无敌非但没有被吓住，反倒觉得此地甚妙。
燕牧云大感意外，想不到儿子没有继承他的灵根，倒是继承了他的勇气。
“有去无回，你当真还要去？”燕牧云问道。
“当然要去！只要能让爹爹恢复修为，纵然是天大的事，孩儿也会去做的。”燕无敌很认真地回道。
“好！”燕牧云双手抱着无敌的肩头，笑道：“果然是我燕牧云的儿子！不过，既然要去，就要做万全的准备。”
话音落下，燕牧云大手一挥，眼前突然现出一枚黑色储物戒，他随即向储物戒中注入一股灵气，储物戒微颤之下，从中射出数道颜色各异的光芒，随之而出现的一排各式各样的法器。
从左到右分别是五张符箓、一把长剑、一件褐色皮甲、一件绿芒萦绕的木匣和一个长颈小瓶。
“这些都是法器，对我来说没什么用处。”燕无敌无奈地说道。
燕牧云哈哈大笑道：“谁说凡人不能使用法器的？只要你能调运灵气，便能使用这些法器。”
燕无敌一头雾水，感觉他爹脑子有点不对头。
“这五张符箓分别是两张隐身符、两张敛息符，这最后一张可金贵了，是神通颇大的遁地符。”燕牧云不管无敌怎么想，自顾自地解释道，“这把剑叫‘斩灵剑’，中品法器，专破妖兽皮甲，寻常炼气士可未必买得起。那件皮甲是四阶水犀皮制成，可抵御四阶妖兽一击。那个绿芒木匣可不简单，其中含有精纯的木属性灵气，木属性灵气对灵药有滋养功效，你若能采到狮灵花，就将其放在匣中，可保灵药长久不坏。”
燕长风一脸懵逼的点了点头。
“重点来了！”燕牧云指着那个长颈小瓶道，“这名叫‘阴阳瓶’，当然不是真正的阴阳瓶，而是仿品，不过其价值远在复灵丹之上。此瓶别的功效为父也尚不太了解，不过可以自动吸纳附近的灵气，并能长久盛装，你能否使用那些法器，就全靠它了。”
话音落下，燕牧云用手点指阴阳瓶，瓶塞随即打开，洞内空间略微扭曲了一下，然后一股股灵气竟自发地钻入瓶中。过了许久后，燕牧云这才将瓶口塞紧，交给燕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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