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仇九的话｛上｝

    距离上次藏书阁爆炸事件已经过去了五天了，武真也从医馆回到了家中休养，只是普通的皮外伤不能老在医馆，浪费公共资源。

    而族长方面，五天里没有一天是心平气和的度过的，每一天都伴随着怒气，自己的藏书阁被炸，这无疑是往他这个族长的脸上抽耳光，人要脸树要皮，这么长时间还是没有找到真凶，这很说明族长的无能，所以每天的怒火从没停歇。

    夏天不光是烈日如火，也有着和煦轻柔。在休养时期武真没有去学堂上课，医馆的建议是在家休养，而武延作为现在收养武真的监护人自然听从着医馆的建议，让武真自由休养，干什么都不干涉。

    绿油油的草地上武真悠闲地躺在大树的阴凉下，远远的眺望着中州城，那武家的阁楼是那么的显眼。

    “跟我说说你吧！”

    【你不是查过我了吗？还说什么？】

    “看的那都是他们写的，怎么写都行，我想听听你的世界。”

    【你真要听？我的世界可那些写的一点都不一样。】

    “爱说不说。”

    【哼，你小子。】

    “。。。”

    【武历二百五十一年我出生在一个不算贫穷的家庭，世代皆是书生，几乎没有家人是练武的，我三岁识千字，五岁背古诗，七岁熟读四书五经，八岁时精通诗词歌赋。神童这个称呼用来形容当时的我再合适不过了。当时家里的所有人都对我寄予厚望，认为我以后会登堂入室成为一代名士。不过当时正赶上武朝与他国发生战争，武朝皇帝下令全国开始征收，先是征钱，一开始每人每户按照人头来收取钱财，可是打仗就是打钱，没过多久之前收的钱就没了，有的的确是用到了兵卒武器身上，但是更多的就是进入了各个级别的官员手中，一层一层的剥削到最后还是没钱了。后来又开始强制收钱，不管你是地主老财还是贫苦百姓，只要是搜查队的人来了，没钱也是有钱，开始强制收取房子、孩子、妇女，进行变卖。】

    “你呢？”

    【当时我被藏了起来躲过了这次收缴，之后又开始征兵，不管老弱病残，只要是到达成年之际都抓了去，抓到战场上去，用他们的名义来说叫保家卫国，可是谁有愿意呢，当时主要的战斗力就是那帮正道的伪君子呢，因为他们都是武者，所以当时的朝廷仰仗的就是武者，级别最多就到五星，六星仙人从不在世人面前出现，当时我与家人也被抓了来。】

    “你怕吗？”

    【怎么可能不怕，十多岁的读书的孩子哪里经历过这些东西，当时我的妹妹被舟车劳顿活活折腾死了，我记得那天我哭了好久，最后一滴眼泪都没有了，直到天黑队伍停下了，看到眼前的画面我才停下抽嗒。】

    “看见了什么？”

    【死人，漫山遍野的死人，尸山血海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了，原本平坦的草地上起起伏伏的都是人身，竖直着还向上伸展的手臂，搭在一边的大腿，已经被风吹干的身躯，还有竖立在一旁的长矛，上面还插着双方的统帅的人头，黑夜的天都不再是黑色，而是黑中透红发紫的颜色，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死人，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后来呢。”

    【后来我和家人被带到了战场上，当时带我们来的兵卒让我们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地上死人的甲胄扒下来，穿在自己身上，因为都知道这身甲胄不会属于我们，我们只是这一身甲胄的过客，被我们穿几天之后还会有其他的人从我们身上再扒下来。没办法，只好照做。穿上盔甲没过几个时辰就到了交付的时辰，让我们去送死目的就是延缓对方的喘息时机，呵呵，出这个主意的就是那帮自称正道的武者。我记得原来在家的时候，我对他们很是崇拜，能够运用自身的力量去帮助别人，保护弱小。现在看来我当初是多么傻，还给他们写诗赞扬。】

    “送死？那你怎么活下来的？”

    【呵，我当然没这个本事了，你指望一个孩子在双方冲袭中活下来？痴人说梦一样。我又藏了起来，看见对面冲了上来，我害怕极了，眼睛还呆呆的看着，手上虽然还死死握着地上捡的武器，但是两条腿却一步都走不开，哆嗦的不行，就差尿裤子了。直到人群冲到快要到鼻子尖的时候，我父亲把我摁倒，用身子压着我，而他却被对面活活踩死了，我躺在死尸堆里父亲的手死死地摁住了我的嘴，只留下鼻孔接触外面，我能看见父亲脸上的表情，满脸的鲜血还挤出了一抹笑。害怕、恐惧、难过，我也不知道具体是哪种感情了，还是想哭但是真的没有眼泪了。】

    “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