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秦宫（三）
文晓曼在吕起府上先暂时安顿两天，虽然外面是国丧，但是他总能看到吕起府上，有人明里暗里带着礼品拜访。
但每次吕夫人都躲在树后面，看丫鬟小厮，把客人请走之后，然后才叹口气转身离开。而吕起干脆从头至尾都没有出现过。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吕夫人依旧如此，她正要转身离去，却见到了文晓曼。她瞟了她一眼，并不想理会的样子。但是文晓曼却主动迎了上去：“夫人您好，我叫文晓曼。”
她似乎还是不太愿意搭理文晓曼，让婢女扶着自己目不转睛的继续向前走。
文晓曼却不死心的追上去问：“夫人，我不是有意劳烦您的，只是好奇为什么你您不去迎外面的宾客，而要躲在这里。”
“你好像没必要知道这些吧。”吕夫人顿下脚步，冷冷的说道。“我知道你的，你是夫君从白国带回来的那个女人。”
文晓曼听着吕夫人的语气有些来者不善的感觉，便有意无意的解释道：“夫人既然知道我是从白国和公子政一块回来的，那肯定知道我在这里只是暂住，很快会有我的去处的。”
吕夫人皱了皱眉，似乎在思考什么，很快她就舒缓下了眉头，语气也好了一点。“你是同公子政一块回来的，是正公子身边的？”
“我是公子政母亲的朋友，没处可去。这不是赶上国丧嘛，就……”文晓曼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哦，那你刚才叫住我什么事？”吕夫人问道。
文晓曼见她主动问自己何事了，便直接问道：“我见最近有很多人来给吕大人送礼，为什么夫人都拒之门外不见客呢？”
吕夫人答道：“如今是国丧，收受礼金不合规矩。况且，我夫君还未曾有一官半职，只是太子客卿罢了。”她说完后冲文晓曼轻轻，笑了一下就打算离开。
文晓曼却再次叫住了她：“夫人，您叫什么名字啊，我只知道大家都叫您吕夫人。”
她似乎在那里停顿了很久，转身看向文晓曼，轻声说：“肖绒。”
说完后，她往前又走了几步，背对着文晓曼说道：“姑娘叫文晓曼，我记下了。”
文晓曼坐在肖绒刚才待的树边，晃着脚，思考者肖绒说的话。明白吕起的用意，不论他是不是送回了秦政，为今，吕起只不过是一个客卿，若是达官贵人都来恭维他。那就是在给自己自找麻烦，上有新王，下有太子，他在这迎宾客，恐怕要落个结党营私，图谋不轨的罪名。
突然，有一只毛绒绒东西，窝在了她的脚边，文晓曼见是一只肥呼呼的花狸猫，便伸手去摸。这时吕府的一个侍女走过来，说道：“文姑娘，我家老爷让我给您传话，宫里面人来接，您收拾一下，马车在门外。”
“知道了。”
文晓曼身无长物，没什么好收拾的，只是披了件大氅，便出了门。吕起早就在马车里，等了她有一会儿了。“文姑娘，秦王招你，估计是要谈你的去留，我跟太子有商讨过，让你当秦政的贴身宫女，掌管他的日常起居。也给你配了位副手，细心周到，对宫里的事儿几乎了如指掌。”
“多谢。”文晓曼冲他笑笑。
吕起点点头，继续道：“不过秦王还是要见见你的，看样子挺重视这个孙子，还不错。”
“那不挺好的嘛。”文晓曼说道，“不过我瞧着这位新上任的秦王身体似乎不大好，年岁也大了点。”
吕起答：“是，老秦王在位时间太久了，太子也都已经接近花甲，自然身体也没那么爽利了。一会儿你见了他，要恭敬谨慎些。”
“好。”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君王，文晓曼不自觉屏住了呼吸，她甚至跪在屋檐下的时候，都不敢抬头瞄一眼坐上的人。
她不明白，有如此压迫感的是面前这个人，还是他身为秦王的身份，亦或者是时代赋予君王的权利，而权利之下的人必须要学会臣服和恐惧。
“咳咳……”秦式十分隐忍的轻咳两声。
文晓曼想关心一下他，但是她自己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更不敢多说什么。还是秦式缓了一阵子才缓缓开口说道：“我听益儿说，在白国是你陪在政儿身边，并且救了政儿的命。”
“是。”文晓曼声音有些发紧，只能简单的回答他的问题。
秦式又问：“你想要什么封赏？”
奉上？不是给她安排职务？文晓曼心里暗暗的想着，吕起有说是给自己安排差事，怎么成了封赏？虽然有疑问，但是文晓曼还是说明了自己的想法。“奴婢，是公子政和夫人从路边捡来的一个无家可归的人，是因为他们的收留，才能好好活下去。他们的恩情，奴婢无以为报，只愿永远陪在公子和娘娘身边便好。”
秦式用手轻轻敲了敲桌面，又不受控制的开始咳嗽起来。这次比上一次的要更激烈，更不好克制。也比上一次缓的时间要长。“咳咳咳……咳咳咳……”
“王上，身体要紧。”旁边一个太监关切的说。秦式挥了挥衣袖，示意他不要管。
然后继续问道：“你说，想伴与公子政身边，可是你要知道，不是想留便留的。”
“奴婢知道。”文晓曼吞了吞口水，紧张的后背发紧，但是她还是用尽浑身力气，抬起头，挺直腰板说道：“奴婢，想要留在公子正身边，一是为恩情，二是为了故友所托。奴婢陪他在白国，亲手陪他送别了恩人，是最能体会国家的命运和个人的命运紧紧链接在一起这个道理。所以奴婢，不仅仅是忠心与他，更是能明白家国大义的人。一个在王子身边的人，要懂得忠心，但是又不能愚忠，要懂义，但是又不能只懂小义。奴婢，自以为奴婢是一个懂得大义懂得如何忠心的人，恳请王上，同意奴婢伴王孙左右。”
秦式不说话，整个屋内十分安静，文晓曼能听到的，只有自己脑袋中，自己和自己的左右拉扯。
“那便如你所愿，伴君左右吧。”
但每次吕夫人都躲在树后面，看丫鬟小厮，把客人请走之后，然后才叹口气转身离开。而吕起干脆从头至尾都没有出现过。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吕夫人依旧如此，她正要转身离去，却见到了文晓曼。她瞟了她一眼，并不想理会的样子。但是文晓曼却主动迎了上去：“夫人您好，我叫文晓曼。”
她似乎还是不太愿意搭理文晓曼，让婢女扶着自己目不转睛的继续向前走。
文晓曼却不死心的追上去问：“夫人，我不是有意劳烦您的，只是好奇为什么你您不去迎外面的宾客，而要躲在这里。”
“你好像没必要知道这些吧。”吕夫人顿下脚步，冷冷的说道。“我知道你的，你是夫君从白国带回来的那个女人。”
文晓曼听着吕夫人的语气有些来者不善的感觉，便有意无意的解释道：“夫人既然知道我是从白国和公子政一块回来的，那肯定知道我在这里只是暂住，很快会有我的去处的。”
吕夫人皱了皱眉，似乎在思考什么，很快她就舒缓下了眉头，语气也好了一点。“你是同公子政一块回来的，是正公子身边的？”
“我是公子政母亲的朋友，没处可去。这不是赶上国丧嘛，就……”文晓曼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哦，那你刚才叫住我什么事？”吕夫人问道。
文晓曼见她主动问自己何事了，便直接问道：“我见最近有很多人来给吕大人送礼，为什么夫人都拒之门外不见客呢？”
吕夫人答道：“如今是国丧，收受礼金不合规矩。况且，我夫君还未曾有一官半职，只是太子客卿罢了。”她说完后冲文晓曼轻轻，笑了一下就打算离开。
文晓曼却再次叫住了她：“夫人，您叫什么名字啊，我只知道大家都叫您吕夫人。”
她似乎在那里停顿了很久，转身看向文晓曼，轻声说：“肖绒。”
说完后，她往前又走了几步，背对着文晓曼说道：“姑娘叫文晓曼，我记下了。”
文晓曼坐在肖绒刚才待的树边，晃着脚，思考者肖绒说的话。明白吕起的用意，不论他是不是送回了秦政，为今，吕起只不过是一个客卿，若是达官贵人都来恭维他。那就是在给自己自找麻烦，上有新王，下有太子，他在这迎宾客，恐怕要落个结党营私，图谋不轨的罪名。
突然，有一只毛绒绒东西，窝在了她的脚边，文晓曼见是一只肥呼呼的花狸猫，便伸手去摸。这时吕府的一个侍女走过来，说道：“文姑娘，我家老爷让我给您传话，宫里面人来接，您收拾一下，马车在门外。”
“知道了。”
文晓曼身无长物，没什么好收拾的，只是披了件大氅，便出了门。吕起早就在马车里，等了她有一会儿了。“文姑娘，秦王招你，估计是要谈你的去留，我跟太子有商讨过，让你当秦政的贴身宫女，掌管他的日常起居。也给你配了位副手，细心周到，对宫里的事儿几乎了如指掌。”
“多谢。”文晓曼冲他笑笑。
吕起点点头，继续道：“不过秦王还是要见见你的，看样子挺重视这个孙子，还不错。”
“那不挺好的嘛。”文晓曼说道，“不过我瞧着这位新上任的秦王身体似乎不大好，年岁也大了点。”
吕起答：“是，老秦王在位时间太久了，太子也都已经接近花甲，自然身体也没那么爽利了。一会儿你见了他，要恭敬谨慎些。”
“好。”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君王，文晓曼不自觉屏住了呼吸，她甚至跪在屋檐下的时候，都不敢抬头瞄一眼坐上的人。
她不明白，有如此压迫感的是面前这个人，还是他身为秦王的身份，亦或者是时代赋予君王的权利，而权利之下的人必须要学会臣服和恐惧。
“咳咳……”秦式十分隐忍的轻咳两声。
文晓曼想关心一下他，但是她自己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更不敢多说什么。还是秦式缓了一阵子才缓缓开口说道：“我听益儿说，在白国是你陪在政儿身边，并且救了政儿的命。”
“是。”文晓曼声音有些发紧，只能简单的回答他的问题。
秦式又问：“你想要什么封赏？”
奉上？不是给她安排职务？文晓曼心里暗暗的想着，吕起有说是给自己安排差事，怎么成了封赏？虽然有疑问，但是文晓曼还是说明了自己的想法。“奴婢，是公子政和夫人从路边捡来的一个无家可归的人，是因为他们的收留，才能好好活下去。他们的恩情，奴婢无以为报，只愿永远陪在公子和娘娘身边便好。”
秦式用手轻轻敲了敲桌面，又不受控制的开始咳嗽起来。这次比上一次的要更激烈，更不好克制。也比上一次缓的时间要长。“咳咳咳……咳咳咳……”
“王上，身体要紧。”旁边一个太监关切的说。秦式挥了挥衣袖，示意他不要管。
然后继续问道：“你说，想伴与公子政身边，可是你要知道，不是想留便留的。”
“奴婢知道。”文晓曼吞了吞口水，紧张的后背发紧，但是她还是用尽浑身力气，抬起头，挺直腰板说道：“奴婢，想要留在公子正身边，一是为恩情，二是为了故友所托。奴婢陪他在白国，亲手陪他送别了恩人，是最能体会国家的命运和个人的命运紧紧链接在一起这个道理。所以奴婢，不仅仅是忠心与他，更是能明白家国大义的人。一个在王子身边的人，要懂得忠心，但是又不能愚忠，要懂义，但是又不能只懂小义。奴婢，自以为奴婢是一个懂得大义懂得如何忠心的人，恳请王上，同意奴婢伴王孙左右。”
秦式不说话，整个屋内十分安静，文晓曼能听到的，只有自己脑袋中，自己和自己的左右拉扯。
“那便如你所愿，伴君左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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