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秦宫（六）
秦继的死亡，让诸国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这位已故的老秦王，一生征伐无数，凡是他所到之处定然战无不胜，诸国只敢在他手下沾些微末的便宜，但是到了实处都会望而却步。
最先有动作的便是礼天子。说到这个礼天子，其实早就名存实亡了，诸侯势力越来越强大，互相割据，互相争斗，几百年下来早就形成了稳固的政权。至于为什么留着礼天子，只不过是觉得传承千年的制度，谁也不想第一个打破。就好像谁打破了这个，谁就是千古罪人。
其实也就和道德绑架差不多，并不能带给你什么好处，也不能让你成长，但是却会拿着制度和礼法约束你，让你不得不向他低头。这种绑架比权利压人更让人无法摆脱，强权的压人，是让天下人睁大眼睛知道自己被压迫了；而礼法的压人，是让你蒙住眼睛，背上沉重的石头，但你并不觉得自己被压迫了，反而还会帮助礼法的制定者，巩固他的约束。
丧礼声势浩大，老秦王的棺椁还未入陵寝，便是军中急报：
礼天子，率万人，在宛城欲复辟礼氏天下。
秦武，看到这样的急报，转过身看着服丧的王子，大臣们，沉着起说：“诸位大臣，礼天子在我王丧礼期间，想要建立新的礼国，诸位同意吗？”
大臣们有的面面相觑，有的窃窃私语，还是一个年长的大臣站出来说：“礼天子，他要不整这一出，我都不记得了他了，哈哈哈哈……”
说完还大笑了起来，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玩的事儿，其他人也都低低笑起来，根本没吧礼天子放在心上的感觉。
秦武轻咳两声，下面瞬间安静，他苍老的声音，沉着而冰冷。“礼天子，在我秦国先王刚去，便如此迫不及待，是当真没把我大秦放在眼里，也没把我秦国的将士放在眼里。”
“王上，说的是。”一个大臣附和道。
“今日，我王入殡，他日便是礼天子为我王守陵。”秦武拄着拐杖，虽然气息已经因为生病有些发虚，但是所言所语的气势却尽显帝王之姿。
“秦王万年，秦国万年!”一个大臣跪地附和道。
其余人见有人带头，也都主动跪地，大喊道：“秦王万年，秦国万年!”
见此情景，文晓曼偷偷瞅了一眼那个带头跪地的大臣，真可谓是捧哏，捧的淋漓尽致，恰到好处。这让秦国士气大涨，丝毫没有因为秦继的去世而惶惶不安。王朝的更替是一个朝代的兴衰，可是帝王的换届，也是会让所有人不安，毕竟谁也不能预测下一个君主，究竟能不能承袭上一任的制度，能不能好好带领一个国家。
“入殡!”
太监大喊，一行人起身，跟着礼仪官的引导，各自站到自己的位置上，井然有序的依次排开。
等丧礼结束时，天已经暗了下来。同文晓曼和秦政一起往回走的是教习女官。“孙女史，今天可有什么不脱贴的地方？”
“没有，王孙做的很好。”孙微笑笑说。
“孙女史，我听祖父说要跟礼天子打仗，要紧吗？”秦政询问道。
孙微答道：“奴婢是宫中女眷，不可打听朝堂之事，怕是帮不到殿下了。”
“哦。”秦政有些小小的失落，但是又转了别的相近的话题问，“那孙女史可知道一些关于礼天子的传闻。”
“这个是有。”孙微想了想说：“奴婢听问，礼天子是一个礼朝的王室子，算不上正统血脉。况且，众人都知道，礼天子和秦国势力差很多，所以对秦国算不上什么威胁。”
吕起从远处走过来，孙微见到后赶紧行礼，道：“奴婢，见过吕太傅。”
“孙女史，今日天色不早了，你就不必跟着殿下教授礼仪了，我陪着他就是。”吕起负手说道。
“诺。”
这下还是三个人，不过变成了：吕起，秦政，文晓曼。
孙微走的稍微远些，吕起才说道：“政儿，想知道关于礼天子的事儿吗？”
“是。”秦政点头。
吕起随便找了个石阶带着秦政坐在那，娓娓道来。“礼天子，其实已经名存实亡，万人守城，倒是也算不得多，不要说和秦国对上，就是和其余五国任意一个国对上也毫无胜算。”
秦政点头，问道：“那为何礼天子还能存留至今，还能再新建王朝？”
“那是因为诸侯王曾认礼天子为礼朝的最高统帅，目前无人打破，所以名义上，不论是秦国，白国，还是褚国都算是礼天子的民。”吕起说着顿了顿，看向在一旁打酱油的文晓曼问道。“文掌事一直跟着殿下，可知道为何会不动一个毫无胜算的礼天子？”
“哦。”文晓曼见他为自己，也就直言说道，“吕大人和孙女史刚才已经说了，礼天子名存实亡。但是毕竟有名头，哪怕秦国强大，也不好主动出击，这样必然惹的其余五国有理由把锋芒指向秦国。虽然秦国不怕这个，但是总有人说强秦违逆祖宗礼法，也是会很麻烦。”
吕起点点头，算是认可她说的，接着文晓曼的话继续说道：“但远不止这些，礼天子这样一个万余人的国都，其实并无所谓，还比不得一些零散的小国。可是若是旧朝不灭，何以建立新朝，难不成永远都要称一个已经没地位的天子为天子吗？新的天下，要有新的制度。”
秦政不解问：“文掌事说礼天子不能灭，可是老师您说必须要废旧立新，那究竟要如何才是？”
吕起答：“既然要废其根骨，不能只杀人，而要杀掉一个王朝的魂，和这个王朝在人心中的地位。若要不被指摘，便需要把敌人变成自己的盟友，把你的目标变成所有人都目标，便没有人会主动再说什么。”
秦政思索了很久，再次问道：“老师，政儿明白你的意思了，可是此事儿该如何做呢？”
吕起起身拉起秦政说：“这边是我给你布置的一个作业，你身为君王应当如何才能把这个事儿做的圆满，既要除其根，也要不伤及自身。”
“那学生明白了。”
最先有动作的便是礼天子。说到这个礼天子，其实早就名存实亡了，诸侯势力越来越强大，互相割据，互相争斗，几百年下来早就形成了稳固的政权。至于为什么留着礼天子，只不过是觉得传承千年的制度，谁也不想第一个打破。就好像谁打破了这个，谁就是千古罪人。
其实也就和道德绑架差不多，并不能带给你什么好处，也不能让你成长，但是却会拿着制度和礼法约束你，让你不得不向他低头。这种绑架比权利压人更让人无法摆脱，强权的压人，是让天下人睁大眼睛知道自己被压迫了；而礼法的压人，是让你蒙住眼睛，背上沉重的石头，但你并不觉得自己被压迫了，反而还会帮助礼法的制定者，巩固他的约束。
丧礼声势浩大，老秦王的棺椁还未入陵寝，便是军中急报：
礼天子，率万人，在宛城欲复辟礼氏天下。
秦武，看到这样的急报，转过身看着服丧的王子，大臣们，沉着起说：“诸位大臣，礼天子在我王丧礼期间，想要建立新的礼国，诸位同意吗？”
大臣们有的面面相觑，有的窃窃私语，还是一个年长的大臣站出来说：“礼天子，他要不整这一出，我都不记得了他了，哈哈哈哈……”
说完还大笑了起来，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玩的事儿，其他人也都低低笑起来，根本没吧礼天子放在心上的感觉。
秦武轻咳两声，下面瞬间安静，他苍老的声音，沉着而冰冷。“礼天子，在我秦国先王刚去，便如此迫不及待，是当真没把我大秦放在眼里，也没把我秦国的将士放在眼里。”
“王上，说的是。”一个大臣附和道。
“今日，我王入殡，他日便是礼天子为我王守陵。”秦武拄着拐杖，虽然气息已经因为生病有些发虚，但是所言所语的气势却尽显帝王之姿。
“秦王万年，秦国万年!”一个大臣跪地附和道。
其余人见有人带头，也都主动跪地，大喊道：“秦王万年，秦国万年!”
见此情景，文晓曼偷偷瞅了一眼那个带头跪地的大臣，真可谓是捧哏，捧的淋漓尽致，恰到好处。这让秦国士气大涨，丝毫没有因为秦继的去世而惶惶不安。王朝的更替是一个朝代的兴衰，可是帝王的换届，也是会让所有人不安，毕竟谁也不能预测下一个君主，究竟能不能承袭上一任的制度，能不能好好带领一个国家。
“入殡!”
太监大喊，一行人起身，跟着礼仪官的引导，各自站到自己的位置上，井然有序的依次排开。
等丧礼结束时，天已经暗了下来。同文晓曼和秦政一起往回走的是教习女官。“孙女史，今天可有什么不脱贴的地方？”
“没有，王孙做的很好。”孙微笑笑说。
“孙女史，我听祖父说要跟礼天子打仗，要紧吗？”秦政询问道。
孙微答道：“奴婢是宫中女眷，不可打听朝堂之事，怕是帮不到殿下了。”
“哦。”秦政有些小小的失落，但是又转了别的相近的话题问，“那孙女史可知道一些关于礼天子的传闻。”
“这个是有。”孙微想了想说：“奴婢听问，礼天子是一个礼朝的王室子，算不上正统血脉。况且，众人都知道，礼天子和秦国势力差很多，所以对秦国算不上什么威胁。”
吕起从远处走过来，孙微见到后赶紧行礼，道：“奴婢，见过吕太傅。”
“孙女史，今日天色不早了，你就不必跟着殿下教授礼仪了，我陪着他就是。”吕起负手说道。
“诺。”
这下还是三个人，不过变成了：吕起，秦政，文晓曼。
孙微走的稍微远些，吕起才说道：“政儿，想知道关于礼天子的事儿吗？”
“是。”秦政点头。
吕起随便找了个石阶带着秦政坐在那，娓娓道来。“礼天子，其实已经名存实亡，万人守城，倒是也算不得多，不要说和秦国对上，就是和其余五国任意一个国对上也毫无胜算。”
秦政点头，问道：“那为何礼天子还能存留至今，还能再新建王朝？”
“那是因为诸侯王曾认礼天子为礼朝的最高统帅，目前无人打破，所以名义上，不论是秦国，白国，还是褚国都算是礼天子的民。”吕起说着顿了顿，看向在一旁打酱油的文晓曼问道。“文掌事一直跟着殿下，可知道为何会不动一个毫无胜算的礼天子？”
“哦。”文晓曼见他为自己，也就直言说道，“吕大人和孙女史刚才已经说了，礼天子名存实亡。但是毕竟有名头，哪怕秦国强大，也不好主动出击，这样必然惹的其余五国有理由把锋芒指向秦国。虽然秦国不怕这个，但是总有人说强秦违逆祖宗礼法，也是会很麻烦。”
吕起点点头，算是认可她说的，接着文晓曼的话继续说道：“但远不止这些，礼天子这样一个万余人的国都，其实并无所谓，还比不得一些零散的小国。可是若是旧朝不灭，何以建立新朝，难不成永远都要称一个已经没地位的天子为天子吗？新的天下，要有新的制度。”
秦政不解问：“文掌事说礼天子不能灭，可是老师您说必须要废旧立新，那究竟要如何才是？”
吕起答：“既然要废其根骨，不能只杀人，而要杀掉一个王朝的魂，和这个王朝在人心中的地位。若要不被指摘，便需要把敌人变成自己的盟友，把你的目标变成所有人都目标，便没有人会主动再说什么。”
秦政思索了很久，再次问道：“老师，政儿明白你的意思了，可是此事儿该如何做呢？”
吕起起身拉起秦政说：“这边是我给你布置的一个作业，你身为君王应当如何才能把这个事儿做的圆满，既要除其根，也要不伤及自身。”
“那学生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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