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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荒宅斗法

    “哈哈,我是专治你这头晕病的郎中!”

    张碧苏口中说着,飘然倒退了几尺,伸出右手打了个响指,电光火石之间,放在门外的油纸伞不知道从哪儿应声钻了出来,旋转着飞进她的手中。

    “哟,看不出来你还有两下子,大半夜的不睡觉,女扮男装来消遣你家姑娘,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要收了你这个不要脸的妖精,剥了皮做件袍子穿穿!”

    “臭丫头胡说八道,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楚若昔娇喝一声,像跳舞似的转了一个圈,身上的白衣裙像一片云彩似的向张碧苏罩过去。与此同时,她手中的裙带像灵蛇一般卷向张碧苏的双腿。

    张碧苏冷笑一声,像一只白鹤似的翩然腾空而起,双手将油纸伞撑开,娇叱一声“收!”伞内放出一道金光,瞬间把楚若昔的白衣裙和裙带收了进去。

    楚若昔大怒,褪下皓腕上的青玉镯子,叫道:“着!”对着张碧苏打过去。那镯子快速旋转着,霎那间变得像脸盆大小,青光闪耀刺得人睁不开眼,转瞬间就要砸到张碧苏身上。

    张碧苏往右一闪身,依样画葫芦打开油纸伞,叫声“收!”伞内一道金光射出,却收了个空。

    那镯子闪着青光,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飞到张碧苏身后,又像回旋镖一样兜了回来,带着“呜呜”风声直奔她后脑打来。

    张碧苏猛一低头想要躲开,却还是晚了一线,只听“噗”地一声,她头上的书生冠被打飞了出去,一头青丝像瀑布似的散落下来。她惊魂甫定,气得粉脸通红,凤眼含煞。

    楚若昔好整以暇地把青玉镯子收回,套在纤纤玉指上“滴溜溜”转动着,娇笑着说:“果然是个臭黄毛丫头,长得倒挺俊俏,只可惜凶巴巴的像只母老虎。就凭你这点儿微末道行,也想跟我斗?”

    “好个贼妖精,本姑娘原想手下留情,谁知道你不识抬举,那就拿命来吧!”

    张碧苏右手高举撑开的油纸伞,左手捏个五雷诀,嘴里念动真言,娇喝一声:“来!”

    房中瞬间阴云四合,狂风大作,伞尖“噼啪”火花乱闪,还没等楚若昔反应过来,一道亮到睁不开眼的电光伴着“喀喇喇”一声巨响,从九天之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她身上猛地劈来。

    楚若昔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她紧咬牙关,把手中的青玉镯子往天雷劈来的方向一扔,叫声“开!”那镯子青光大盛,又变成脸盆大小,以肉眼难以分辨的速度飞快旋转着,几乎成了一个刺眼的光球。

    “轰隆”一声巨响,那道强烈的天雷电光全数击中了高速旋转的光球,被激成无数道小闪电,绕过楚若昔交织劈在了西厢房的各个角落。

    整座宅子好像都剧烈震动了一下,“轰轰”的闷响在西厢房里持续了一阵,整个厢房被炸得掀掉了半个屋顶、墙壁破烂不堪,里面的桌凳、梳妆台、绣榻等等家具都东倒西歪,“呼呼”燃起了熊熊烈火。

    楚若昔虽然凭借青玉镯子挡住了这威力无比的天雷一击,却被电火花激得秀发倒竖,红肚兜也被飞溅的火星烧去了半边,遮掩不住雪白玲珑的胴体。

    楚若昔一手掩住自己身体的紧要部位,另一只手下意识地向后一挥,扑灭了绣榻上的火焰。灭完火后她怔了片刻,心想在这紧要关头,自己为什么还要管这着火的绣榻?难道是因为……床底下的他?

    “哈哈……,你的样子好像一只烤鸡呀,还敢不敢嘴硬?”张碧苏在空中笑弯了腰,手中法诀一松,一不留神差点儿没摔下来。

    “住嘴!你个小贱人,本来姑娘想陪你玩玩,没想到你来真的,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楚若昔双手合拢在胸前,纤长白皙的十指展开成莲花的形状,像火焰一样摇曳着。她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突然娇喝一声:“现!”

    身后忽然生出了五面三角旗帜,每面旗帜有半扇窗户大小,分黑、白、红、绿、蓝五色,光芒耀眼,随风猎猎飘动,显得威风凛凛。

    楚若昔睁开妙目,曾经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精光四射,把左手一招,身后的红旗突然向前“呼啦啦”倒卷,她娇叱一声:“去!”

    不知从哪里烧起一道熊熊夺目的烈焰,吐着火舌朝张碧苏直扑过去,火焰之中又生出无数火龙、火鸦、火牛、火石、火枪、火箭……,以肉眼难以看清的高速从四面八方流星雨般向张碧苏奔袭而至。

    张碧苏想不到她还有这么一手,不禁吃了一惊,急忙把油纸伞撑开,旋转着往前一抛,叫声:“疾!”

    油纸伞像狂奔的车轮似的飞速旋转起来,而且越转越大,直到铺成一道三丈见圆、晶光灿然的白色光幕,把张碧苏挡在幕后。

    大部分火焰和火焰里的东西遇到这冰一样的光幕都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但还是有几支火枪、火箭穿过了冰光幕成形之前的缝隙,向张碧苏身上疾射而来。

    张碧苏急忙转身跳跃躲避,虽然在毫发之间险险避开了枪、箭,但还是被它们带着的火焰烧着了身上的白袍。

    她赶忙手掐避火决,念动真言,这才护着身体没被烈火烧伤。但身上的衣服就没那么幸运了,她的外袍和中衣都被烧了个干净,藕色的亵衣也被烫穿了几个洞,甚至有几根头发上都冒出了火星。

    张碧苏秀发散乱地披在肩头,雪白娇嫩的玉臂和修长的玉腿完全都暴露了出来,白皙美好的胴体也在亵衣里若隐若现。这下她狼狈的样子跟楚若昔比起来不分伯仲了。

    风水轮流转,看到张碧苏这副光景,楚若昔忍不住“咯咯”娇笑起来,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张碧苏满脸通红,凤眼圆睁,左手收了油纸伞,右手食中二指从伞中取了一张金纸符咒,抖一抖抛在空中,口中念动真言,手中掐了个剑诀。

    那符咒飘飘悠悠飞上半空,化为无数金粉,随着张碧苏剑诀往楚若昔身上一指,无数金粉陡然变成千万口宝剑,闪着万道金光从四面八方往楚若昔身上狂飙猛刺。

    眼见楚若昔难逃这雷霆万钧的一击,她却冷笑一声,把右手一招,只见白旗倒卷,激射出无数道白光,每一道白光都化作一柄寒光闪闪的弯刀,重重地砍在每一口金光剑上,连绵不绝的“叮叮当当”声中,千万口金光剑全被拦腰斩断,跌落尘埃重新化为金粉。

    楚若昔身后的五色旗藏着五种法术,已经用过的是红旗烈火、白旗御刀,还有黑旗发水、绿旗引雷、蓝旗行风三种法术未用。张碧苏也还有撒豆成兵、五行变化等符咒法尚未施展。

    二人你来我往,各显神通,把压箱底的绝招都拿了出来。宅子里好一阵电闪雷鸣、风飙火舞、石崩地裂、刀光剑影……

    楚若昔和张碧苏从西厢房打到正房,又从正房打到东厢房,最后打到了院子里,打得本来就已残破的宅子墙垮屋塌,成为一片瓦砾,只剩下西厢房还摇摇欲坠地支撑着暂时没倒。

    两个人使尽全力斗了大半夜,仍是不分胜败。最后也没力气施展法术了,二人竟像市井妇女打架似的扭打在了一起。楚若昔扯着张碧苏的头发,张碧苏拽着楚若昔的肚兜,两人像麻花一般纠缠在一块儿,一起滚倒在地上。

    二人正打得不可开交时,一个人影突然像幽灵一样从西厢房的断壁残垣中爬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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