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赎
“你！”李泰气的心脏病都要犯了。
“我什么我！蛤蟆秧子跟着甲鱼转，装王八孙子啊!
兔子尾巴戴夹板，楞充大尾巴狼！
蝙蝠身上插鸡毛，你装什么鸟？！
”老鸨子鼓起腮帮子，瞪起眼睛，冲着李泰蹦出吐沫星子，不住骂街。
“我…！”李泰举起手掌，几乎要打下去。
“打呀！你敢动手试试！”老鸨子鼓着眼珠子，步步逼近，“我告诉你，别说是县台，就连大内的赤衣卫都吃着老娘的份子！我上头有人！你动动我试试！你敢动手，老娘马上报官抓你！”老鸨子横不拉叽，嚣张跋扈。
“噫…！！！”李泰强压怒气，揪住她的手腕。
“你给我过来！”李泰揪住老鸨子，把她扯到窗边，“你看！”
老鸨子探探头，“看什么，你搞什么鬼？！”
李泰不说话指了指窗边独饮的欧若飞。
老鸨子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看见欧若飞，“哦！”见鬼般哆嗦着瘫软倒下。
“你以为给她赎身是我的意思？是那位大爷的意思！我告诉你！”李泰恶狠狠说道。
“这…”老鸨子吓了一个跌，身旁的小丫鬟赶忙搀扶。
“我听说不许柳絮接客，也是这位爷的意思…”李泰回走几步，转身狞笑道。
“您…您怎么不早说呢！哎…哎呀，刚才奴家不知道您是他的朋友，多有得罪…您别见怪…”老鸨子哆嗦着爬上椅子。
“哼！你撒泼这么半天，一句不见怪就算了？这价钱还能商量吗？”李泰坐回座位。
“能！能！怎么就不能呢！嘿嘿…”老鸨子连连点头，乖顺赔笑。
“那就别啰嗦…”
“一千两！”李泰伸出手指。
“九千！”老鸨子咬牙划价。
“两千两！”李泰伸出两根手指。
“八千！”老鸨子不依不饶。
“三千两！”
“七千…”
“别废话，一口价五千两！不乐意的话，那位爷亲自跟你谈！”李泰靠上椅子背。
老鸨子气得直哼哼，“好！五千两就五千两！钱呢！”
“没有…”李泰说得轻描淡写地。
“什嘛？！”老鸨子腾地一声站起，“你耍我！”
“现在没有不代表明天没有！你急什么？！”李泰抬手示意她坐下。
“什么意思？！”老鸨子半信半疑，又坐下了。
“刚才你也看到了，我有五千两花红赏银，明天去衙门领出来不就结了。”李泰忍痛说道。
“那你得立个字据！”老鸨子眼神如钩。
“没问题…”李泰闭上眼睛，按压太阳穴，身后的柳絮，面露喜色。
“你们几个死人！赶紧笔墨伺候！”老鸨子气哼哼踹了小丫鬟一脚。
书罢。
“王敬珍有一筱女，名柳絮，年二十二岁，请中说合，情愿将柳絮卖与李泰名下。
偿金衙门赏金花红五千两，同中交清。若后生端，不与买主相干。
恐后无凭，永无反悔。立字为据。”
老鸨子照样念了一遍，“签字画押！”
李泰接过毛笔，随意画了个圈，抬手按下手印。
“我自由了？！我简直不敢相信？！我们走吧…”柳絮满面红光拉起李泰的手。
“慢着！”老鸨子叉着腰，“着什么急呀！等明天收了银子，才能放人！”
柳絮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放开手蔫了。
“好，如果你反悔，你知道后果…”李泰眼神冰冷，再也不愿多呆，带着柳絮走出房间。
他止住步伐，回身说道：“你再忍耐下…不会有事的…”
柳絮泪眼婆娑，点了点头，“啊啊啊啊…！”突然薅住李泰，心花怒放地惊声尖叫。
李泰肩膀吃痛，眼泪汪汪，“我的五千两…哎呀呀啊…”
藏剑阁，二楼。
地板上铺满了弹簧，齿轮，机架，铁环，绳套各种铁质零件，一个身影在空格中不停忙碌。
老者坐在案前，手持锉刀，精心雕琢拧动。
身影直起身，面上布满灰尘，原来是唐玉。
她抛下铁钳，抬手擦了擦汗，“破坏的真严重，一时半会，恐怕修不好了…”
老者转身笑笑，抬起右手，右手手掌捆绑着两节木质机关手指。
他试着活动手指，木头指节机械点动，异常灵巧。
“哇！老伯！你可真行！哪天我没了手，也让你给我做一个！”唐玉跳出空格，走近老者。
“唉！你个死丫头，怎么说那么不吉利的话！赶快漱漱口！”看着说着，右手递过一杯茶。
唐玉抄起毛巾揩净手心，小心接过，一饮而尽。
“快坐下歇会吧…”老者推过坐垫，“这么多机关，只让你一个人忙活，真是难为你了…”
“除了我还能有谁呢？”唐玉得意笑笑，俯身坐下。
“这里的机关这么凶猛，寻常工匠根本不行…再加上您的手…”唐玉突然闭了嘴。
“呵呵呵…童言无忌，没事…”老者大度笑笑。
“薛伯伯…”唐玉欲言又止。
“孩子，你想知道什么？”老者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
“李泰…李泰他会留下吗？他会不会像传说那样，说走就走…再也不回来了…”唐玉思绪纷乱地说道。
“这个问题，我也无法回答，人生随分，风云际会，天意难测，造化弄人，这一切只有老天说了算…”老者叹气颔首。
“他会死吗？”唐玉揪着心问道。
“…”老者沉默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明知道那是死路一条，还要把他推进去？！”唐玉出离地愤怒了。
“为了天下苍生…”老者声音沉重。
“天下苍生？天下苍生！你们口口声声为了天下苍生，却用他的命去填！”唐玉歇斯底里。
“为什么？！你们不告诉他，他要面对的是何等的危险？！”
“告诉他？他已经是惊弓之鸟了，告诉他真相只会适得其反，我们决不能失去他，他是我们唯一的希望…现在时机未到，等他羽翼丰满，自然能逢凶化吉的！”老者不住安抚。
“逢凶化吉…”唐玉失神嗫嚅。
老者神色肃然，“天命之人，自有所归，李泰是一个好孩子，我跟你一样担忧他的性命，可是形势不容许我们有别的选择…关键时刻，只有舍生取义！”
“哪怕是牺牲他…”唐玉瞪着泪眼。
“哪怕是牺牲任何人…！”老者面容如铁，沉重肃穆。
“我什么我！蛤蟆秧子跟着甲鱼转，装王八孙子啊!
兔子尾巴戴夹板，楞充大尾巴狼！
蝙蝠身上插鸡毛，你装什么鸟？！
”老鸨子鼓起腮帮子，瞪起眼睛，冲着李泰蹦出吐沫星子，不住骂街。
“我…！”李泰举起手掌，几乎要打下去。
“打呀！你敢动手试试！”老鸨子鼓着眼珠子，步步逼近，“我告诉你，别说是县台，就连大内的赤衣卫都吃着老娘的份子！我上头有人！你动动我试试！你敢动手，老娘马上报官抓你！”老鸨子横不拉叽，嚣张跋扈。
“噫…！！！”李泰强压怒气，揪住她的手腕。
“你给我过来！”李泰揪住老鸨子，把她扯到窗边，“你看！”
老鸨子探探头，“看什么，你搞什么鬼？！”
李泰不说话指了指窗边独饮的欧若飞。
老鸨子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看见欧若飞，“哦！”见鬼般哆嗦着瘫软倒下。
“你以为给她赎身是我的意思？是那位大爷的意思！我告诉你！”李泰恶狠狠说道。
“这…”老鸨子吓了一个跌，身旁的小丫鬟赶忙搀扶。
“我听说不许柳絮接客，也是这位爷的意思…”李泰回走几步，转身狞笑道。
“您…您怎么不早说呢！哎…哎呀，刚才奴家不知道您是他的朋友，多有得罪…您别见怪…”老鸨子哆嗦着爬上椅子。
“哼！你撒泼这么半天，一句不见怪就算了？这价钱还能商量吗？”李泰坐回座位。
“能！能！怎么就不能呢！嘿嘿…”老鸨子连连点头，乖顺赔笑。
“那就别啰嗦…”
“一千两！”李泰伸出手指。
“九千！”老鸨子咬牙划价。
“两千两！”李泰伸出两根手指。
“八千！”老鸨子不依不饶。
“三千两！”
“七千…”
“别废话，一口价五千两！不乐意的话，那位爷亲自跟你谈！”李泰靠上椅子背。
老鸨子气得直哼哼，“好！五千两就五千两！钱呢！”
“没有…”李泰说得轻描淡写地。
“什嘛？！”老鸨子腾地一声站起，“你耍我！”
“现在没有不代表明天没有！你急什么？！”李泰抬手示意她坐下。
“什么意思？！”老鸨子半信半疑，又坐下了。
“刚才你也看到了，我有五千两花红赏银，明天去衙门领出来不就结了。”李泰忍痛说道。
“那你得立个字据！”老鸨子眼神如钩。
“没问题…”李泰闭上眼睛，按压太阳穴，身后的柳絮，面露喜色。
“你们几个死人！赶紧笔墨伺候！”老鸨子气哼哼踹了小丫鬟一脚。
书罢。
“王敬珍有一筱女，名柳絮，年二十二岁，请中说合，情愿将柳絮卖与李泰名下。
偿金衙门赏金花红五千两，同中交清。若后生端，不与买主相干。
恐后无凭，永无反悔。立字为据。”
老鸨子照样念了一遍，“签字画押！”
李泰接过毛笔，随意画了个圈，抬手按下手印。
“我自由了？！我简直不敢相信？！我们走吧…”柳絮满面红光拉起李泰的手。
“慢着！”老鸨子叉着腰，“着什么急呀！等明天收了银子，才能放人！”
柳絮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放开手蔫了。
“好，如果你反悔，你知道后果…”李泰眼神冰冷，再也不愿多呆，带着柳絮走出房间。
他止住步伐，回身说道：“你再忍耐下…不会有事的…”
柳絮泪眼婆娑，点了点头，“啊啊啊啊…！”突然薅住李泰，心花怒放地惊声尖叫。
李泰肩膀吃痛，眼泪汪汪，“我的五千两…哎呀呀啊…”
藏剑阁，二楼。
地板上铺满了弹簧，齿轮，机架，铁环，绳套各种铁质零件，一个身影在空格中不停忙碌。
老者坐在案前，手持锉刀，精心雕琢拧动。
身影直起身，面上布满灰尘，原来是唐玉。
她抛下铁钳，抬手擦了擦汗，“破坏的真严重，一时半会，恐怕修不好了…”
老者转身笑笑，抬起右手，右手手掌捆绑着两节木质机关手指。
他试着活动手指，木头指节机械点动，异常灵巧。
“哇！老伯！你可真行！哪天我没了手，也让你给我做一个！”唐玉跳出空格，走近老者。
“唉！你个死丫头，怎么说那么不吉利的话！赶快漱漱口！”看着说着，右手递过一杯茶。
唐玉抄起毛巾揩净手心，小心接过，一饮而尽。
“快坐下歇会吧…”老者推过坐垫，“这么多机关，只让你一个人忙活，真是难为你了…”
“除了我还能有谁呢？”唐玉得意笑笑，俯身坐下。
“这里的机关这么凶猛，寻常工匠根本不行…再加上您的手…”唐玉突然闭了嘴。
“呵呵呵…童言无忌，没事…”老者大度笑笑。
“薛伯伯…”唐玉欲言又止。
“孩子，你想知道什么？”老者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
“李泰…李泰他会留下吗？他会不会像传说那样，说走就走…再也不回来了…”唐玉思绪纷乱地说道。
“这个问题，我也无法回答，人生随分，风云际会，天意难测，造化弄人，这一切只有老天说了算…”老者叹气颔首。
“他会死吗？”唐玉揪着心问道。
“…”老者沉默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明知道那是死路一条，还要把他推进去？！”唐玉出离地愤怒了。
“为了天下苍生…”老者声音沉重。
“天下苍生？天下苍生！你们口口声声为了天下苍生，却用他的命去填！”唐玉歇斯底里。
“为什么？！你们不告诉他，他要面对的是何等的危险？！”
“告诉他？他已经是惊弓之鸟了，告诉他真相只会适得其反，我们决不能失去他，他是我们唯一的希望…现在时机未到，等他羽翼丰满，自然能逢凶化吉的！”老者不住安抚。
“逢凶化吉…”唐玉失神嗫嚅。
老者神色肃然，“天命之人，自有所归，李泰是一个好孩子，我跟你一样担忧他的性命，可是形势不容许我们有别的选择…关键时刻，只有舍生取义！”
“哪怕是牺牲他…”唐玉瞪着泪眼。
“哪怕是牺牲任何人…！”老者面容如铁，沉重肃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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