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屠城
大战在即，浩浩荡荡的将士整齐的行进，却见颖州城门大开，守城的将士东倒西歪。
君越瞥见有一个黑色的人影，也骑着马，貌似有点熟悉。
卫离？
那黑影看了他一眼，自顾自的跑开了。
谢良见城门大开，即刻下令进攻，颖州本是易守难攻，不想竟有天助一般。
待到战况分明之时，谢良来报，“殿下，此战大捷，已经将战况传回了盛京，殿下神勇，我们这就清点俘虏，押解回营！”
君越在一旁看着，谢良又问，
“我们攻城之时，城门突然打开，是殿下派人进城做暗探了吗？”
谢良问了一句，君越想着应该是卫离，卫离既然不露面，想必是不想旁人知晓。
毕竟青州一战下来，卫离名声大噪，平民百姓闻风散胆。
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但这样传也不错，至少能吓退几个企图作乱的贼子。
若是说是卫离，怕会给北瑶凝墨添麻烦，还是不说的好。
君越选择不回答，而是问，“敌军将领何在？”
“殿下，方才有一队人马，往那边去了！”有一个将士回答，指了一个方向，答完匆忙退下了。
君越也觉得不对，城中防守的将士不多，交战下来不过几千人。
以几千人就想叛乱，难不成他们弃车保帅，要逃？
“一半将士跟我走，其他的，将叛军押回幽州，抗令者杀！”
君越带了一半将士往敌军逃走方向追去。
幽州。
城外，营帐之中。
小水收拾好床铺，正想去将换下的衣裳去洗了，营帐上溅满鲜血，血腥味开始蔓延开。
一个将士浑身是血的倒入帐中，心口插了一把长枪。
她心下一惊，低声问，“怎么回事？殿下呢？”
“我们中计了，殿下带了一半将士去追击逃兵，我们押了俘虏回营，敌军卷土重来，我们寡不敌众，阻拦不了，他们已经杀进军营了！”
小水站起身来，她拿过那个将士的剑，一边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是北瑶凝墨没错，为了掩人耳目，她易容守在君越身边。
北瑶凝墨掀起营帐一角，外面已经厮杀一团，许多盛京兵将已经倒在血泊之中。
她双目斥血，隐有杀意，“卫离！”
在拼命抵抗的盛京将士，听见了一种奇怪的声音。
白日的天空，竟突然乌云密布，如同夜晚。
远处黑影浮现，隐约绰绰，马蹄声响彻，待声音近些，看见许多黑色影子，策马而来，却是带着杀戮而来。
而这边，黑影开道，一个女子策马扬鞭，与黑影背道而驰，从城中出去。
马蹄从尸体上踏过去，鲜血飞溅。
那女子，望着前方，心中不停的默念，殿下，你等我！
而君越，追击所谓的主将，却迷失了方向，等他回过神，身后跟着的将士，早已经不见了，君越隐约猜到中计了。
敌人故意弃城好引他疏散兵力，才能一一击败。
怕是此时，幽州已经被占领了吧。
君越微微叹了口气，手中不由握紧了剑，现在顾不了其他的，自己如何出去才是要紧事。
此地有薄雾弥漫，方才骑马进来时，没有任何感觉，待醒悟过来，已经晚了。
君越深陷这迷雾中，无论如何，也走不出去，兜兜转转，也只是在这其中打转而已。
君越索性下了马，牵着马慢慢走，每走一段路便用剑在地上做记号。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的雾气好似消散了些，能看清前方事物了。
君越再走几步，眼前突然出现一片竹林。
这里，何时有这么一片林子？
虽然疑惑他还是走了进去，这里的布置，好熟悉。
君越将马栓在一棵竹子上，缓步走进去，这里，像极了无妄海的竹林。
他望向窗户，里面坐着一个白衣女子，似乎感觉到有人注视她，里面的人转过身来，见了他便笑了，轻声唤他，“公子！”
君越愣住了，“墨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眼前的人，笑着倚进他怀里，
“墨儿那里都没有去，墨儿一直在这里等公子回来啊！”
他犹豫的伸出手，抱紧了她，却突然听见远处有声响，像是利剑破空的声音。
他抬头，
一只羽箭穿透屏障，却突然不见，消失不见。
君越清楚的意识到，面前这个女人，绝对不是北瑶凝墨，君越用力推开女子。
女子跌坐在地，望着他笑，那笑脸，极其扭曲。
面前的人影越来越多，耳边也响起刺耳的嘈杂声，有哭有笑，还有不知是男是女尖利的求救声。
女人的脸变得扭曲，笑着扑向他，君越觉得头痛欲裂。
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活了，他们面目狰狞的扑过来，像要把他撕碎一般。
在昏迷之际，分明见到她，她衣裳染血，将他拥入怀里，
她说，“殿下，我来了！”
此时，颍州，
盛京的将士们此前听闻青州有暗灵卫，骇人听闻的传言，开始也只当是人神化的说法，没有想到竟然是真的。
看着黑影厮杀，无不吓到手软脚软，目瞪口呆。
待回过神来，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满地的血腥，提醒他们刚才发生的不是幻觉。
盛京。
皇宫。
喜公公急冲冲的跑进来，“启禀陛下！”
正焦急的皇上听见脚步声，赶紧站了起来，“是不是找到殿下了？”
“不是，是暗灵卫出现在了颖州州，颖州百姓，死伤过半，将士皆遭屠戮，颖州，大乱……”
“暗灵卫？不是在青州吗？青州主呢？宣她进宫，立即宣她进宫！”皇上已经压制不住怒火了，早知道这个北瑶凝墨不是省油的灯，偏生还让她控制了卫离，这下可就麻烦大了。
“陛下切勿急躁，眼下太子殿下下落不明，青州主去了，肯定能找到殿下，眼下的情景，也就只能依靠青州主了，陛下！”江公公劝道，眼下颖州已经乱了，可是殿下还没有找到，
瞅着青州主对殿下的情意，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若是此时陛下宣见青州主，谁来找殿下？
“派人清理颖州，下令不许将死灵卫之事透露，另外派人，一定要寻到太子！”
“是！”
无妄海。
“殿下为什么一直没有醒来？”
北瑶凝墨在床边守了几日，季影羽也在边上回答了无数次，回答的他都烦了，但是碍于屋外蹲着的两个人，只能平静的再回答，“我现在不能告诉主上殿下什么时候醒，等我确定了之后，我再告诉主上可好？”
北瑶凝墨突然感觉手中的手指不对，“先生，殿下的手突然变得很冷？”
季影羽赶紧冲过来，又从药箱里摸了一瓶药出来，倒了几颗喂进君越口中，又扶起他，用银针刺入几个穴位，让君越将药丸吞下。
而后才收了银针，将君越平放，北瑶凝墨再去碰触，似乎并没有缓解。
季影羽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解释道，“殿下从小掉入寒潭，身体染了寒疾，导致双眼失明一但发作，就是全身僵硬，内息会凝结成冰，但是你不用太担心，时间一过，就会好的。”
“痛苦吗？”
“万蚁钻心，你说呢？”
“怎么才可以救殿下？”
“方法倒是有，看你愿不愿意！”
“我愿意！”
季影羽无奈的皱眉，“我还没有说什么方法呢。”
北瑶凝墨似乎没有听到他前面一句，季影羽又道，“你的血脉，神族后裔，似乎是有用的，虽然我还不能完全肯定，但应该没错！”
“好！”她没有半分迟疑，见她答应，季影羽却叹了口气，他们这样真是……。
盛京，太子府。
他睁开眼睛，熟悉的屋子，床幔，他在自己寝殿里，什么时候回来的？
怎么回来的？
大概闭眼就想她，君越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睡了这么久，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都是她。
“暗影，她人呢？”
“殿下指的是？”
“北瑶凝墨！”
暗影惊了一下，殿下似乎从来没有直呼过她的全名，难不成，殿下想起来了什么？
“青州主上自然在青州，不过……”
“说……”
“陛下急召青州主上来盛京，不知所为何事！想必过几日，青州主上，就会抵达盛京了！”
能为何事，自然是青州主上的得力干将怎么会出现在颖州，还大肆屠城！
卫离出现的地方，被夷为平地，怕也正常。
早知道看见卫离之后他就按兵不动好了，也不会中了敌人的计谋。
“此次颖州之战，盛京兵力折损颇多，陛下很是生气……”
想必颖州某将的计策就是引开君越，让他带走一部分兵将，再出其不意的在路上拦截君越，让他进陷井之中，而那些将士自然不会放任太子不管，一时不会赶回幽州。
而颖州早已经藏好的兵将就会攻打分为几拨押送俘虏的盛京将士，此计，甚好。
全部都在谋划之中。
君越又揉了揉眉心，头疼，这下父皇恐怕更生气了，怎么帮墨儿开脱？想了想又问，“颖州如何？夷为平地了吗？”
“差不多吧，反正他们想害殿下，也是死有余辜！”暗影答了之后又猛地回过神，“殿下怎么知道？”
“我是昏迷了，但没有傻！”君越下了床，扯了一件外衣披上。
看君越想出去，暗影苦笑，上去拦了，“殿下不能出去，殿下还在禁足，陛下吩咐了，禁足加长时间！”
君越瞥见有一个黑色的人影，也骑着马，貌似有点熟悉。
卫离？
那黑影看了他一眼，自顾自的跑开了。
谢良见城门大开，即刻下令进攻，颖州本是易守难攻，不想竟有天助一般。
待到战况分明之时，谢良来报，“殿下，此战大捷，已经将战况传回了盛京，殿下神勇，我们这就清点俘虏，押解回营！”
君越在一旁看着，谢良又问，
“我们攻城之时，城门突然打开，是殿下派人进城做暗探了吗？”
谢良问了一句，君越想着应该是卫离，卫离既然不露面，想必是不想旁人知晓。
毕竟青州一战下来，卫离名声大噪，平民百姓闻风散胆。
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但这样传也不错，至少能吓退几个企图作乱的贼子。
若是说是卫离，怕会给北瑶凝墨添麻烦，还是不说的好。
君越选择不回答，而是问，“敌军将领何在？”
“殿下，方才有一队人马，往那边去了！”有一个将士回答，指了一个方向，答完匆忙退下了。
君越也觉得不对，城中防守的将士不多，交战下来不过几千人。
以几千人就想叛乱，难不成他们弃车保帅，要逃？
“一半将士跟我走，其他的，将叛军押回幽州，抗令者杀！”
君越带了一半将士往敌军逃走方向追去。
幽州。
城外，营帐之中。
小水收拾好床铺，正想去将换下的衣裳去洗了，营帐上溅满鲜血，血腥味开始蔓延开。
一个将士浑身是血的倒入帐中，心口插了一把长枪。
她心下一惊，低声问，“怎么回事？殿下呢？”
“我们中计了，殿下带了一半将士去追击逃兵，我们押了俘虏回营，敌军卷土重来，我们寡不敌众，阻拦不了，他们已经杀进军营了！”
小水站起身来，她拿过那个将士的剑，一边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是北瑶凝墨没错，为了掩人耳目，她易容守在君越身边。
北瑶凝墨掀起营帐一角，外面已经厮杀一团，许多盛京兵将已经倒在血泊之中。
她双目斥血，隐有杀意，“卫离！”
在拼命抵抗的盛京将士，听见了一种奇怪的声音。
白日的天空，竟突然乌云密布，如同夜晚。
远处黑影浮现，隐约绰绰，马蹄声响彻，待声音近些，看见许多黑色影子，策马而来，却是带着杀戮而来。
而这边，黑影开道，一个女子策马扬鞭，与黑影背道而驰，从城中出去。
马蹄从尸体上踏过去，鲜血飞溅。
那女子，望着前方，心中不停的默念，殿下，你等我！
而君越，追击所谓的主将，却迷失了方向，等他回过神，身后跟着的将士，早已经不见了，君越隐约猜到中计了。
敌人故意弃城好引他疏散兵力，才能一一击败。
怕是此时，幽州已经被占领了吧。
君越微微叹了口气，手中不由握紧了剑，现在顾不了其他的，自己如何出去才是要紧事。
此地有薄雾弥漫，方才骑马进来时，没有任何感觉，待醒悟过来，已经晚了。
君越深陷这迷雾中，无论如何，也走不出去，兜兜转转，也只是在这其中打转而已。
君越索性下了马，牵着马慢慢走，每走一段路便用剑在地上做记号。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的雾气好似消散了些，能看清前方事物了。
君越再走几步，眼前突然出现一片竹林。
这里，何时有这么一片林子？
虽然疑惑他还是走了进去，这里的布置，好熟悉。
君越将马栓在一棵竹子上，缓步走进去，这里，像极了无妄海的竹林。
他望向窗户，里面坐着一个白衣女子，似乎感觉到有人注视她，里面的人转过身来，见了他便笑了，轻声唤他，“公子！”
君越愣住了，“墨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眼前的人，笑着倚进他怀里，
“墨儿那里都没有去，墨儿一直在这里等公子回来啊！”
他犹豫的伸出手，抱紧了她，却突然听见远处有声响，像是利剑破空的声音。
他抬头，
一只羽箭穿透屏障，却突然不见，消失不见。
君越清楚的意识到，面前这个女人，绝对不是北瑶凝墨，君越用力推开女子。
女子跌坐在地，望着他笑，那笑脸，极其扭曲。
面前的人影越来越多，耳边也响起刺耳的嘈杂声，有哭有笑，还有不知是男是女尖利的求救声。
女人的脸变得扭曲，笑着扑向他，君越觉得头痛欲裂。
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活了，他们面目狰狞的扑过来，像要把他撕碎一般。
在昏迷之际，分明见到她，她衣裳染血，将他拥入怀里，
她说，“殿下，我来了！”
此时，颍州，
盛京的将士们此前听闻青州有暗灵卫，骇人听闻的传言，开始也只当是人神化的说法，没有想到竟然是真的。
看着黑影厮杀，无不吓到手软脚软，目瞪口呆。
待回过神来，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满地的血腥，提醒他们刚才发生的不是幻觉。
盛京。
皇宫。
喜公公急冲冲的跑进来，“启禀陛下！”
正焦急的皇上听见脚步声，赶紧站了起来，“是不是找到殿下了？”
“不是，是暗灵卫出现在了颖州州，颖州百姓，死伤过半，将士皆遭屠戮，颖州，大乱……”
“暗灵卫？不是在青州吗？青州主呢？宣她进宫，立即宣她进宫！”皇上已经压制不住怒火了，早知道这个北瑶凝墨不是省油的灯，偏生还让她控制了卫离，这下可就麻烦大了。
“陛下切勿急躁，眼下太子殿下下落不明，青州主去了，肯定能找到殿下，眼下的情景，也就只能依靠青州主了，陛下！”江公公劝道，眼下颖州已经乱了，可是殿下还没有找到，
瞅着青州主对殿下的情意，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若是此时陛下宣见青州主，谁来找殿下？
“派人清理颖州，下令不许将死灵卫之事透露，另外派人，一定要寻到太子！”
“是！”
无妄海。
“殿下为什么一直没有醒来？”
北瑶凝墨在床边守了几日，季影羽也在边上回答了无数次，回答的他都烦了，但是碍于屋外蹲着的两个人，只能平静的再回答，“我现在不能告诉主上殿下什么时候醒，等我确定了之后，我再告诉主上可好？”
北瑶凝墨突然感觉手中的手指不对，“先生，殿下的手突然变得很冷？”
季影羽赶紧冲过来，又从药箱里摸了一瓶药出来，倒了几颗喂进君越口中，又扶起他，用银针刺入几个穴位，让君越将药丸吞下。
而后才收了银针，将君越平放，北瑶凝墨再去碰触，似乎并没有缓解。
季影羽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解释道，“殿下从小掉入寒潭，身体染了寒疾，导致双眼失明一但发作，就是全身僵硬，内息会凝结成冰，但是你不用太担心，时间一过，就会好的。”
“痛苦吗？”
“万蚁钻心，你说呢？”
“怎么才可以救殿下？”
“方法倒是有，看你愿不愿意！”
“我愿意！”
季影羽无奈的皱眉，“我还没有说什么方法呢。”
北瑶凝墨似乎没有听到他前面一句，季影羽又道，“你的血脉，神族后裔，似乎是有用的，虽然我还不能完全肯定，但应该没错！”
“好！”她没有半分迟疑，见她答应，季影羽却叹了口气，他们这样真是……。
盛京，太子府。
他睁开眼睛，熟悉的屋子，床幔，他在自己寝殿里，什么时候回来的？
怎么回来的？
大概闭眼就想她，君越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睡了这么久，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都是她。
“暗影，她人呢？”
“殿下指的是？”
“北瑶凝墨！”
暗影惊了一下，殿下似乎从来没有直呼过她的全名，难不成，殿下想起来了什么？
“青州主上自然在青州，不过……”
“说……”
“陛下急召青州主上来盛京，不知所为何事！想必过几日，青州主上，就会抵达盛京了！”
能为何事，自然是青州主上的得力干将怎么会出现在颖州，还大肆屠城！
卫离出现的地方，被夷为平地，怕也正常。
早知道看见卫离之后他就按兵不动好了，也不会中了敌人的计谋。
“此次颖州之战，盛京兵力折损颇多，陛下很是生气……”
想必颖州某将的计策就是引开君越，让他带走一部分兵将，再出其不意的在路上拦截君越，让他进陷井之中，而那些将士自然不会放任太子不管，一时不会赶回幽州。
而颖州早已经藏好的兵将就会攻打分为几拨押送俘虏的盛京将士，此计，甚好。
全部都在谋划之中。
君越又揉了揉眉心，头疼，这下父皇恐怕更生气了，怎么帮墨儿开脱？想了想又问，“颖州如何？夷为平地了吗？”
“差不多吧，反正他们想害殿下，也是死有余辜！”暗影答了之后又猛地回过神，“殿下怎么知道？”
“我是昏迷了，但没有傻！”君越下了床，扯了一件外衣披上。
看君越想出去，暗影苦笑，上去拦了，“殿下不能出去，殿下还在禁足，陛下吩咐了，禁足加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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