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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穿越北境

    老狼开始焦躁,它眯着仅剩的一只狼眼,慢慢向女孩靠近。发现她并没有动,便走过去继续啃咬女孩的手臂。尽管老狼的牙齿已经磨钝,一口下去,女孩柔内的小手立刻鲜血淋漓。

    “啊!好疼啊!”

    女孩突然尖叫出生,吓得老狼立刻后退。声音在空旷的山间扩散,惊起附近树上的鸟雀,飞向森林更深处。

    女孩怒睁的眼睛突然动了,里边因为疼痛而蓄满泪水。接着,女孩坐了起来,她盯着自己流血的左手看。

    “怎么回事?我不是死了吗?这,这,这,这只小爪子是谁的?”

    方柔看着眼前小孩的手疑惑不解。

    方柔慢慢回忆起来,自己被丧尸啃咬致死,因为不死鸟自焚的力量而获得重生。然后空间异能带着她,魂穿到了平行时空,天启王朝最苦寒的北境。

    在渺无人烟的山脉附近降落,这里除了一具小女孩的尸体就是动物。别无选择,只能重生在小女孩的尸体上。幸亏木属性异能一起穿越了,修复了她的身体。

    重生后的方柔感觉一阵头疼,大量不属于她的记忆涌入她的脑海。这里是天启王朝地广人稀的北境,是人们口中的死亡之地。

    这里气候寒冷,土地贫瘠,群山环绕,野兽遍地。除了极少的本地人,大多数是被流放而来的罪人和军户。

    北境是寒王的封地,占据天启王朝四分之一的土地,却地广人稀,物资匮乏,战乱不断。

    向北有兵强马壮的北方游牧民族,向南是百越少数民族,向西是西域诸国,向东是天启王朝腹地。北境驻扎着四十万边疆大军,是天启王朝的防护墙。

    方柔现在身体的原主叫萧云熙,是卧龙山脉附近的军户。爷爷是前朝大学士萧天问的堂弟。

    萧天问因为刚正不阿,在朝堂上直言不讳权臣窦阁老结党营私、残害忠良、收受贿赂等罪名,反被人陷害谋反,被判问斩,株连九族。萧天河也被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了。

    当时爷爷萧天河正当壮年,是先帝洪武年间的探花郎。任职翰林院院士,同时在国学逐鹿书院教书。

    萧天河娶妻平氏,是其恩师的独女,当年也是京城闻名的才女。生得温婉美丽,习文断字,精于刺绣。

    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萧明涵,十六岁便考中秀才。娶妻潘氏,是其同窗的妹妹,生有一女萧彩莲,刚满月。

    二儿子萧人凤才十岁,不喜文不喜武,贪吃好玩,不知道像谁。三儿子萧文彬,尚在襁褓之中。女儿萧锦雅刚及笄,许配了堂伯父萧天问同僚的儿子,家变后被退了亲。

    虽说是同宗,随着不断的开枝散叶,关系早已淡去。一场无妄之灾,让本来幸福美满充满希望的一家人,被流放到了千里之外的北境,充作军户,世世代代都是贱民。

    传说中的死亡之地,果然不是浪得虚名,一家人到了这里才知道什么叫做贫穷。

    没日没夜的在地里劳作,可是北地独有的千年冻土产出少的可怜。除去军户上缴的军粮,剩下的连吃顿包饭都难。更何况他们还是不事生产、五谷不分的书生,日子越发的艰难了。

    落户北境已经十五年了,萧天问早已不惑之年,又添了一个女儿萧安好,安好安好,不求大富大贵,但求一生安好。

    安好今年十四岁,性格温柔娴静,和娘亲一样,是个喜欢读书、刺绣的温婉女子。

    又添了一个儿子萧鹏飞,今年十岁,性格内向安静,读书上十分有天赋,可惜军户是没有资格参加科举的。

    大儿子萧明涵正值而立之岁,流放前已是秀才,如今是家里的顶梁柱。地里的活基本上他是主力,因为萧母平氏性子太绵软,不主事,家里家外全靠他的妻子潘氏操劳。

    潘氏当年在女儿萧采莲未满月时就被流放,途中坏了身子。无钱医治,加上北地寒冷,再没有过孩子。

    二儿子萧人凤被流放时才十几岁,到北地后娶了一个良民的女儿王桂花,生了一对龙凤胎,哥哥萧云轩,妹妹就是方柔穿越的对象萧云熙。

    因为家道中落,被退了亲。大女儿萧瑾雅嫁给了北境府城一个杂货铺的二儿子。丈夫是个天生跛足的瘸子,但好在嫁给良民总归是脱了贱籍,这在北境是非常少有和幸运的了。

    方柔仰天看着北境高远浩瀚的星空发呆,不知道如何面对多出来的一家人。

    她在这里瞎想,可是那头野狼却等不及了,马上就要天亮了,必须把猎物吃到嘴里。野狼慢慢朝云熙靠近,寻找机会一击毙命。

    “咯吱”

    野狼不小心踩断了埋在积雪里的枯枝。方柔回过神来,是啊,这里还有一只饥饿的独狼在等着她呢。

    凭方柔在热带雨林特训的经验判断,这是一只被淘汰的老狼王。而且是那种自身所在的狼群被别的狼群兼并的情况,否则即便它从狼王的位置上退役了,也不会被独自抛弃。

    但如果是被外来狼群吞并了,新狼王是万万不会容忍原来的狼王的。它白色的皮毛因为衰老而有些发黄卷曲,即便骨瘦如柴依然身形高大。

    这只老狼仅剩的一只狼眼里倒映着云熙瘦小的身影,让人不寒而栗。该如何狼口逃生呢?

    一人一狼对峙着,云熙坐在雪地里,双手暗暗在雪地里摸索。突然什么东西搁了一下她的手。是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她悄悄把石头攒在手里。

    也许是天快亮了,也许是因为根本没把小女孩放在眼里,野狼忍不住率先发起进攻。

    它张开血盆大口冲着云熙的咽喉处扑来。云熙虚晃一招,一个鲤鱼打挺,一边冲着野狼剩余的眼睛猛掷石头,一边就地一滚,躲过野狼的攻击。

    “嗷!”

    野狼发出一声惨叫,在地上打滚。鲜血顺着破碎的眼珠子流了一地。尽管现在的身体是一个小女孩,但是上一世的记忆还在,武功招式依然记得清楚。

    趁他病要他命,必须赶在野狼镇定之前杀死它,否则今日必死无疑。这具身体因为长年吃不饱穿不暖而太虚弱了,几个动作就气喘吁吁。

    趁着野狼在痛苦的打滚,云熙快速跑到一株参天云杉下。捡起一根尖锐的断枝,朝着野狼走去。野狼已经开始镇静下来,它站起来靠着鼻子和耳朵观察四周。

    很快它锁定了云熙的方位,发了疯似的朝云熙扑咬过来。勉强躲过几次攻击,云熙渐渐向云杉林方向退去,她躲到一颗杉树后边,野狼不知道杉树的存在,靠着气味向这边猛扑。

    野狼一头撞在杉树上,反弹摔倒在地上,脆弱的肚皮裸露在云熙面前。

    说时迟那时快,不是你死就死我忙。机会就在这一瞬间,曾经无数次在丧尸口中逃生的方柔怎会不知机会的重要性。

    云熙快速从树后探出身子,所有力量集中于双手紧握的木棍上。用尽全力刺入狼腹,并用力一划,鲜血一瞬间喷了一地,野狼垂死挣扎。

    一击即中云的熙快速后撤,爬上一棵较矮的树叉上,观察野狼的反映。野狼因剧烈的疼痛而反口撕咬,却扑了一空。

    它挣扎着、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肠子等内脏“哗啦”流了一地,鲜血在雪地上开出大朵大朵妖异的红花。

    也许是知道大限将近,它开始跛着三条腿往林子里缓慢移动,雪地上流下一串鲜红的印记。云熙站在树叉上,静静的看着,等着。

    果然,拖着内脏走了不到五米,野狼终于倒地不起,大口喘息着,四肢抽搐痉挛。

    云熙赶紧跳下树,捡起刚才刺狼丢掉的木棍,对着野狼的咽喉刺了下去,结束了老狼王痛苦的挣扎。

    在北境这块千年冻土上,人活着不易,动物又何尝不是如此。狼要活着,就得吃人,人要活着就得杀狼。

    云熙终于如释重负的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古代的空气清新的让她迷醉。看着远处黑夜中狰狞的山影。心里竟然没哟一丝一毫的恐惧。

    最终逃过这一劫,又活了下来。她可真是福大命大,这样都不死。不过,活着,真好。

    没有了嗜血疯狂的丧尸,没有了虚情假意的恋人,没有了一生守护的妹妹,没有了拯救世界的负担,她终于可以好好为自己活一世了。

    她站起来,手指天空“昨天的方柔已经死了,从今往后,我就是萧云熙,我要无怨无悔的活一世!”

    林深不知处,惊起鸟无数。

    云熙查看被狼咬伤的左手,那里竟然已经开始结疤了,难道?她仔仔细细,反反复复检查了自己的左手。伤口竟然在缓慢的愈合,这证明她的木属性异能真的跟着她穿越了,太好了!

    她想仔细检测一下自己的异能,却听见远处森林传来动物的吼声。她怎么忘了呢,血腥味会招来凶残的食肉野兽,她必须赶紧离开这里。

    从接受的记忆中,她知道了北境土地产出极少。但这里山脉连绵,森林茂密,是天然的猎场。家家户户都会在村庄周围的森林外围,打些猎物贴补家用。

    而狼皮是北方最好的御寒之物之一,特别是白狼王的毛皮更是受当地贵族喜爱。虽然这是一只老狼,但依然值不少银子。

    有异能傍身,她并不是很冷。她把本来就已经破烂不堪的棉衣撕成一条条,配合捡来的树枝简单做了一个木筏,然后把野狼放上去,在雪地里拖行到是省力不少。

    极目远眺,满眼都是白色。成人合抱的参天云山,像一把把利剑,笔直的插向星空,给一人一种顺着树爬上去,就能摘到星星的错觉。

    云熙抬头仰望星空,黎明前夕,夜黑的更加浓重。自己现在要往哪里走呢?根本找不到回家的路啊,原主本来就是偷跑出来才迷路的,又怎么可能记得路呢。

    上辈子也是经过野外求生特训的,简单的野外求生技能她还是会的。

    根据星星辨别方位,最著名和最实用的就是北斗七星,根据原主的记忆,现在应该是冬末春初。捎柄应该指向东,而且卧龙山脉是在村子的背面,那么自己应该向南走。

    以自己如今小胳膊小腿的模样,要想在黎明时分走出雪山,根本是不可能的。

    刚才只是一匹落单的老狼,如果遇见狼群,自己必死无疑,就是不知道还有有机会穿越了。

    云熙自析观察四周,决定找找看,有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如果实在不行,就找一颗大树,暂时栖身上边。人类的始祖,早期也是依靠树木在残酷的森林中,赢得了一席生存之地。

    云熙拖着老狼,狼尸很快被冻住,血腥味也小了很多。

    她用钻木取火的方式得到一个火把,举着火把拖着老狼,云熙艰难的在雪地上行走。

    云熙并不是盲目的乱走,她也会按照地形地貌特征,尽量寻找山脚可能存在山洞的隐蔽处。

    结果真的被她找到了一个山洞,她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山洞周围。发现并没有任何动物的脚印和排泄物,她才放心的朝洞里小心翼翼的探进去。

    山洞的入口很小,八岁的小女孩也需要弯腰才能进去。可是没走多远,山洞就越来越开阔。直至有四米高,四米宽的大空间。没想到里边别有洞天。

    山洞很干燥,没有水,也没有躲藏在里边的动物。

    云熙没有深入洞里,也不知道洞里有什么,山洞到底有多深。

    她决定在这里稍作调整,天亮后就赶紧出去。

    也许是体力消耗过度,也许是年龄太小的缘故,云熙迷迷糊糊进入似睡非睡的状态。迷蒙之中,她仿佛看到了山洞外边有无数绿色的宝石在飘荡。

    绿色的宝石?在移动?云熙霎时间惊醒,冷汗直冒。

    那是一群狼的眼睛,在黑夜中散发着幽幽的绿光。

    狼尸群居动物,领域意识非常强。自己无意中,竟然闯入了狼群的领地。难怪这么好的山洞,没有动物敢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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