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生日快乐

    五.生日快乐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我的二十一生日。我没有精力操办生日聚会,且捉襟见肘的生活费也不允许我那样做。

    早上七点半,体委郑锴打来电话,让我下楼,他在宿舍竟然为我煮好了一碗长寿面。晚上,室友们送给我一件白色T恤,她们合力花钱买的,因为见我从早到晚都是穿那件迷彩T恤,晚上清洗,第二天早晨接着再穿。

    鲁伟要请我吃饭,说没送我生日礼物心里过意不去,我见推脱不过,也只得答应。他喊上了他的好友夏天,加上我们宿舍的几个人,跟生日聚餐相差无几,如此以来,生日前后也没有节省什么钱,但这又是同学的心意,更何况也多出了一个我和夏天相处的机会。“布丁儿”,鲁伟拿夏天开玩笑,我在一边尽力替夏天解围。

    路过河南科技大学,操场上正举办一场社团活动--跳兔子舞,我没有心情看舞会,只想一个人静一静,想想我和夏天之间的事情。一路上,我们边走边聊,我和夏天落在后面,我忽然有一股冲动,想拉住夏天的手!在我刚碰到夏天的手时,他快步离开了。临近宿舍,夏天忽然说“我感觉咱们班有百分之九十的同学都还不了解我,”我一愣,很想听个明白,我们找了一处空草坪坐下来,夏天讲起他爸妈之间经常吵架的事情,竟禁不住流下眼泪。夏天说在QQ上给我留言了,让我有心理准备。

    我哭了,回到宿舍,爬到上铺,蒙起被子,偷偷哭了,我也说不上来为什么,竟流下这么多的眼泪。

    树郁郁葱葱擎起蓝天,雁停靠在它的肩膀上,雁终究要飞离开树的,树因雁的离去而显得空寂,落寞,可树知道,雁终会回来归巢的,雁对树说,“我飞起来时,云便是你的眼睛。”雁归巢时,树是幸福的。高飞长了一颗树的心,而夏天长了一颗雁的心。

    第二天我最想看到的便是夏天的留言,当点击开他闪动的头像,我的世界轰然塌陷。

    “你好,高飞姐,现在我必须向你说明一切,我不喜欢你,从一开始到现在,我都把你当做了我姐,请你原谅。这些话,我很难说出口,生怕伤害到一个人的心,但是,让一个人痛一时,总比让他痛一辈子要好的多,请原谅。我还是你弟,你还是我姐,作为姐,你还需要我帮什么忙,作为你弟,我会尽力帮你的。你别太伤心,如果想哭,就痛快地哭吧,不过,你得答应我,明天高兴一点。”

    我一个人空荡荡地来到以往我们常去的草坪,我又一次失神落魄,去年为梦想的破碎而落泪,如今是为了爱情,我最害怕,且一直都在躲闪的结果还是砸了下来。

    如果一方一直给与另一方偏多的爱,对方终究离你而去,爱只有对等地给与,两人才能走到最后。时间是最和蔼的老人,他会把一起都沉淀,澄明下来,用最厚实的大手抚慰着我们,说“孩子,孩子,一切都会好的。”

    夏天打电话,说他们宿舍的人给我买了一兜水果,作生日礼物,让我下楼来取,挂断电话,我首先想到的是换衣服,换上那件纯白色的T恤,慌乱之中,又自言自语“都是姐姐了,穿上又有什么用?!”脸上的泪痕尚未抹干,我也懒得去清洗了。夏天已在楼下等着我,我表现得跟以往差不多,自然地跟夏天说说笑笑,再次看到夏天,我依旧感觉还是那么亲切。夏天无心听我的题外话,他在观察我的变化。夏天说“高飞,我还以为你会---没想到你---我感觉在你面前我就是弟弟,嘿嘿。”这次我主动结束谈话,“你先回去吧,我去操场找室友们,送这些水果给她们吃,”夏天愣住,有些诧异,随即又说“那再见啦,”“再见!”我朝他挥挥手。

    这是我们说再见最为轻快的一次,在我看来。

    六.《二十一岁生日随感》

    我写下一篇文章--《二十一岁生日随感》,后竟被发到了校报上。

    “抬眼望去,窗外的田野已覆盖上一层金黄色,可以嗅到空气中微风送来的麦香,又是一个葱茏的夏天,二十年前,我来到这里,睁开眼睛,看这片世界。

    二十岁,生命里一段不是太长的时间,但在这段时光里,却铸就了最关键的成长。我也说不清楚,具体从什么时候起,稚气被眼睛里所透出的思索的深沉所取代,结识我的人开始用“成熟”这个词语形容我......

    有时候经历着时不觉可贵,当被时间镀上一层“回忆”的光泽时,方体会了到旧日子的耐人寻味,不管当时演绎着或喜或悲,或清醒或愚钝,或明朗或晦暗,都让你倍加疼惜当时的时光和自己,它因哪怕一点细琐生活的提醒而触动你对于过去大把大把的记忆,它可能是傍晚落日余辉笼罩下的村落,可能是月亮星光下空寂的树影,可能是夏日午后热浪翻滚里的那一抹青草味......它们会让你不由自主想起,自己过往在这样的情境里所书写过下的故事。人应该庆幸有回忆这样宝贵的东西,让你经历之后,感到自己所生活过的日子有分量,掂在手里,沉甸甸的......

    读过许多关于青春的文章之后,我开始认为不管我们如何做,都会对宝贵的青春有所亏欠,我们所做的总远远不够,不管因为自己主观方面的问题,还是客观现实使然。

    我意识到自己已与年少断裂开是在去年秋天,我回母校准备重新办理高中学籍手续,随07届学生再次参加高考,因我放不下警校梦想。当重置身校园时,我发现自己与这群少年不再相融,我走过了那个年纪。生活已不由分说,将我推向成长的另一个阶段。我自此明白,有些事物是无法回头的,接下来,我只能着手于眼下,精心对待我的二十一岁,以及二十一岁往后的岁月。

    二十一岁生日,我对生活的感想是经历着的就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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