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问题
海拉尔女士缥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弗兰克本想回头看看，问问什么是灵性的指引，突然回忆起之前对方反复强调的“跟随指引”这句话，强行克制住转身动作。
“如果我在灵界能保持自由，可以正常沟通，海拉尔完全不需要提前做出强调！”
“而扭头动作，无疑属于一种自由的表达！”
想到这里，他毫不迟疑的让思绪飘飞，佯装呆滞和浑噩，让身体在无形的吸引下自行向前。
类似的场景他经历过很多次，也很擅长。
很快，他来到了一处黑白单调的河流边缘，有暗淡的微光闪烁，他们或浮于表面，或隐入水下，是无数梦境的凝聚。
水下对应过去，水上对应未来。
“遵循指引，在水下找出你的过去。”
弗兰克顺从的做出打捞动作，掌心有无数的微光凝聚，形成虚幻的水珠，一幅幅画面在水珠表面旋转，那是他的经历。
里面甚至包含着弗兰克遗失的记忆。
“挑出近一年，你认为异常或重要的片段。”
弗兰克双手一握，轻易把“逆行者聚会”、“分析大帝日记”能暴露特殊的部分丢掉，然后截取了“老约翰死亡”、“神奇的交易会”“种植者魔药配方”三部分，它们凝合成三颗珍珠，附着在掌心。
他本来还想找到涉及“威廉和吉维尼小镇稻草人节秘仪圣餐”的异常部分，但却没能发现。
弗兰克推测对方使用了某种手段，让自己忘记的很彻底。
一只纤细、遍布鬃毛、佩戴银饰手镯的怪手从自己的背后探出，接过三颗珍珠，然后捏碎。
紧接着，晃动的幕布将他包裹，有画面不停闪动，弗兰克像看了一场无声的舞台剧。
他看到了再次死去的老约翰。
他看到了方形壁灯燃烧的房间内，一个佩戴鸟嘴医生面具的神秘人把黑色粉末交给自己。
他看到了异常爆发，木蜉蝣飞虫裹挟白色紫荆花钻入自己口中。
……
直到画面完全消敛，海拉尔女士缥缈的嗓音才再次传来：
“死亡是失去，也是新生、忘记是宽恕，也是救赎。”
这句话即是同情和怜悯，又是安慰和祝福。
“跟紧我，我们回去。”
弗兰克默默地转身，发现前方一头绑缚黑色镰刀，骑在黑色大马士革山羊头上的野猪。
它穿着海拉尔女士的黑色长裙，戴着银饰，手捧之前见过的水罗盘，不停的查看方位。
“海拉尔变成了一头骑着丑陋山羊背负镰刀的野猪！”
弗兰克险些没能控制住自己，他一边强制自己呆滞浑噩，一边安慰那只是梦境，都是假的。
女教士确认了方向，大马士革山羊的羊角有深红灼烧，带着弗兰克飞奔。
不久后，一片巨大的黑影沿着另一个方向从梦之河上方呼啸而过，隐约有扭曲的人脸和“吭哧吭哧”的轰鸣。
再次经历了扭曲的线条和浮夸绚丽的世界后，弗兰克感受到了自己的身体。
他缓缓的睁开眼睛，发现脑海昏沉还未褪去，夜香草汁的安魂效果还在发挥作用。
扭头看向门口，里昂.菲利普正安静的站在门口，似乎从头到尾都没移动过。
“弗兰克，你的灵性过于脆弱，如果不是看到了你的过往，我甚至怀疑你只是个普通人。”
海拉尔空灵的声音传来，她站起身，把水罗盘装进了一个不知什么材质制成的方盒，熄灭了燃烧的蜡烛。
随着她的动作，弗兰克听到了虚幻的碎裂声，疏离远去，声音真实，一切恢复正常。
海拉尔重新回到人型，不再是野猪模样，这让弗兰克觉得刚才真的只是一场怪诞的梦。
弗兰克不知道该怎样解释灵性脆弱，它们早在先前的神奇聚会有过消耗，只能无声的承受。
“海拉尔，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吗？”里昂.菲利普提问道。
“两个发现。”海拉尔开口，视线转移到弗兰克身上，这让弗兰克的精神瞬间紧绷。
“第一，弗兰克参加过非法聚会，并买过一包黑色的粉末。”
“这段记忆我并不记得，不过根据遗书反推的话应该跟太阳花报左下的求购信息有关。”
弗兰克给出解释。
“他确实说过，聚会的地址能确认吗？”
“并没有具体的信息，不过聚会的一些特征梦境中有显示，稍后我做一份侧写出来。”
“好，明天根据这个线索启动对应的调查。”
“第二，弗兰克先生的种植者魔药有问题，我没记错的话，序列9种植者配方应该是：主材白色紫荆花*1、辅材泥土*10g，辅材妥梦耶藤蔓*5cm，他的魔药缺少辅助材料，并且多了一种非凡生物：木蜉蝣。”
“而且根据梦境的显示，木蜉蝣还是魔药主材之一。”
“再加上他早前还服用了亡者魔药主材幽暗水晶花粉，这极可能带来未知的风险，他就是个……炸药桶，有很大的概率受到污染，变成怪物！”
弗兰克一惊，“啊？”
“这确实是个隐患。”里昂.菲利普点了点头，“弗兰克，你现在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吗？”
“没有，我的感觉非常好，没有任何异常”，弗兰克赶紧回答。
海拉尔反驳道，“现在正常不代表以后也正常，神秘学层面的问题就连占卜师都不能100%预判，没人能在两份不同魔药的冲击中活下来。”
“你的意思是我快要死了？！”弗兰克呼吸有些急促，陷入惊慌。
他只掌握了可怜的神秘学知识，成为种植者也是被动接受，而亡者身份……完全继承自原主。
本认为打破异常后，可能降临的灾厄已经结束，没想到就连种植者魔药都是错的。
“你现在仔细的感受一下，吸收魔药知识，看看和真正的种植者有什么不同”，里昂.菲利普看了他一眼，默默地堵住门口。
海拉尔也将手摸进腋下的布袋，隐约可以看出凸起的左轮形状。
“这是怕我跑吗，发现不对立刻杀掉我？”
弗兰克心头发苦，没再尝试解释，他平静思绪，努力搜寻，很快捕捉到白色紫荆花的蓬勃生机，感受到木蜉蝣暗藏的晦涩驳杂，对应的能力也顺利出现在脑海。
他指了指角落的鸢尾盆栽，“我可以用它展示嘛？”
里昂.菲利普漠然道，“可以。”
“谢谢。”
弗兰克没再犹豫，他往前走了两步，和盆栽拉近距离。
“生长。”弗兰克开口说出一个单词。
“不要用米恩语，用你掌握的菲索斯或拉莱耶语。”海拉尔闷闷的提示。
弗兰克感到尴尬，“哦，第一次，有点紧张忘记了，我再试试。”
他稍微酝酿，然后再次用菲索斯语做出重复，“生长！”
弗兰克本想回头看看，问问什么是灵性的指引，突然回忆起之前对方反复强调的“跟随指引”这句话，强行克制住转身动作。
“如果我在灵界能保持自由，可以正常沟通，海拉尔完全不需要提前做出强调！”
“而扭头动作，无疑属于一种自由的表达！”
想到这里，他毫不迟疑的让思绪飘飞，佯装呆滞和浑噩，让身体在无形的吸引下自行向前。
类似的场景他经历过很多次，也很擅长。
很快，他来到了一处黑白单调的河流边缘，有暗淡的微光闪烁，他们或浮于表面，或隐入水下，是无数梦境的凝聚。
水下对应过去，水上对应未来。
“遵循指引，在水下找出你的过去。”
弗兰克顺从的做出打捞动作，掌心有无数的微光凝聚，形成虚幻的水珠，一幅幅画面在水珠表面旋转，那是他的经历。
里面甚至包含着弗兰克遗失的记忆。
“挑出近一年，你认为异常或重要的片段。”
弗兰克双手一握，轻易把“逆行者聚会”、“分析大帝日记”能暴露特殊的部分丢掉，然后截取了“老约翰死亡”、“神奇的交易会”“种植者魔药配方”三部分，它们凝合成三颗珍珠，附着在掌心。
他本来还想找到涉及“威廉和吉维尼小镇稻草人节秘仪圣餐”的异常部分，但却没能发现。
弗兰克推测对方使用了某种手段，让自己忘记的很彻底。
一只纤细、遍布鬃毛、佩戴银饰手镯的怪手从自己的背后探出，接过三颗珍珠，然后捏碎。
紧接着，晃动的幕布将他包裹，有画面不停闪动，弗兰克像看了一场无声的舞台剧。
他看到了再次死去的老约翰。
他看到了方形壁灯燃烧的房间内，一个佩戴鸟嘴医生面具的神秘人把黑色粉末交给自己。
他看到了异常爆发，木蜉蝣飞虫裹挟白色紫荆花钻入自己口中。
……
直到画面完全消敛，海拉尔女士缥缈的嗓音才再次传来：
“死亡是失去，也是新生、忘记是宽恕，也是救赎。”
这句话即是同情和怜悯，又是安慰和祝福。
“跟紧我，我们回去。”
弗兰克默默地转身，发现前方一头绑缚黑色镰刀，骑在黑色大马士革山羊头上的野猪。
它穿着海拉尔女士的黑色长裙，戴着银饰，手捧之前见过的水罗盘，不停的查看方位。
“海拉尔变成了一头骑着丑陋山羊背负镰刀的野猪！”
弗兰克险些没能控制住自己，他一边强制自己呆滞浑噩，一边安慰那只是梦境，都是假的。
女教士确认了方向，大马士革山羊的羊角有深红灼烧，带着弗兰克飞奔。
不久后，一片巨大的黑影沿着另一个方向从梦之河上方呼啸而过，隐约有扭曲的人脸和“吭哧吭哧”的轰鸣。
再次经历了扭曲的线条和浮夸绚丽的世界后，弗兰克感受到了自己的身体。
他缓缓的睁开眼睛，发现脑海昏沉还未褪去，夜香草汁的安魂效果还在发挥作用。
扭头看向门口，里昂.菲利普正安静的站在门口，似乎从头到尾都没移动过。
“弗兰克，你的灵性过于脆弱，如果不是看到了你的过往，我甚至怀疑你只是个普通人。”
海拉尔空灵的声音传来，她站起身，把水罗盘装进了一个不知什么材质制成的方盒，熄灭了燃烧的蜡烛。
随着她的动作，弗兰克听到了虚幻的碎裂声，疏离远去，声音真实，一切恢复正常。
海拉尔重新回到人型，不再是野猪模样，这让弗兰克觉得刚才真的只是一场怪诞的梦。
弗兰克不知道该怎样解释灵性脆弱，它们早在先前的神奇聚会有过消耗，只能无声的承受。
“海拉尔，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吗？”里昂.菲利普提问道。
“两个发现。”海拉尔开口，视线转移到弗兰克身上，这让弗兰克的精神瞬间紧绷。
“第一，弗兰克参加过非法聚会，并买过一包黑色的粉末。”
“这段记忆我并不记得，不过根据遗书反推的话应该跟太阳花报左下的求购信息有关。”
弗兰克给出解释。
“他确实说过，聚会的地址能确认吗？”
“并没有具体的信息，不过聚会的一些特征梦境中有显示，稍后我做一份侧写出来。”
“好，明天根据这个线索启动对应的调查。”
“第二，弗兰克先生的种植者魔药有问题，我没记错的话，序列9种植者配方应该是：主材白色紫荆花*1、辅材泥土*10g，辅材妥梦耶藤蔓*5cm，他的魔药缺少辅助材料，并且多了一种非凡生物：木蜉蝣。”
“而且根据梦境的显示，木蜉蝣还是魔药主材之一。”
“再加上他早前还服用了亡者魔药主材幽暗水晶花粉，这极可能带来未知的风险，他就是个……炸药桶，有很大的概率受到污染，变成怪物！”
弗兰克一惊，“啊？”
“这确实是个隐患。”里昂.菲利普点了点头，“弗兰克，你现在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吗？”
“没有，我的感觉非常好，没有任何异常”，弗兰克赶紧回答。
海拉尔反驳道，“现在正常不代表以后也正常，神秘学层面的问题就连占卜师都不能100%预判，没人能在两份不同魔药的冲击中活下来。”
“你的意思是我快要死了？！”弗兰克呼吸有些急促，陷入惊慌。
他只掌握了可怜的神秘学知识，成为种植者也是被动接受，而亡者身份……完全继承自原主。
本认为打破异常后，可能降临的灾厄已经结束，没想到就连种植者魔药都是错的。
“你现在仔细的感受一下，吸收魔药知识，看看和真正的种植者有什么不同”，里昂.菲利普看了他一眼，默默地堵住门口。
海拉尔也将手摸进腋下的布袋，隐约可以看出凸起的左轮形状。
“这是怕我跑吗，发现不对立刻杀掉我？”
弗兰克心头发苦，没再尝试解释，他平静思绪，努力搜寻，很快捕捉到白色紫荆花的蓬勃生机，感受到木蜉蝣暗藏的晦涩驳杂，对应的能力也顺利出现在脑海。
他指了指角落的鸢尾盆栽，“我可以用它展示嘛？”
里昂.菲利普漠然道，“可以。”
“谢谢。”
弗兰克没再犹豫，他往前走了两步，和盆栽拉近距离。
“生长。”弗兰克开口说出一个单词。
“不要用米恩语，用你掌握的菲索斯或拉莱耶语。”海拉尔闷闷的提示。
弗兰克感到尴尬，“哦，第一次，有点紧张忘记了，我再试试。”
他稍微酝酿，然后再次用菲索斯语做出重复，“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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