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深渊
二楼的社长室内，菲利普队长平静的看着恢复了正常装束的魔术师尼克和弗兰克。
他的手里拿着两份刚刚打印好的文件，上面填满了黑色的铅字，要是靠近的话还能闻到淡淡的油墨香。
“艾尔帕德秩序钟塔的高级执事帕特森阁下通过电报回复了我们的问函，这是他发过来的资料，里面介绍了昨天格雷万雕像馆事件中出现的非凡能力和神秘学符咒。”
菲利普扬了扬手中的文件，继续开口道：
“它们罕见且特殊，以至于蓝鸢尾侦探事务所至今没有对应的知识储备，如果不是弗兰克足够警惕，可能我们根本发现不了老迪姆掉入了陷阱。”
“类似的知识本来只对1级教士才能开放，但考虑到你们二人在该事件中做出的贡献，所以被允许提前接触。”
菲利普分别把文件递到二人手里，然后目光转向弗兰克，“普莱特教士，你最近的表现值得更大的褒奖，应该跟尼克.莫比先生一样，尽早攀上高塔。”
“攀上高塔——这是想让我也晋升二级教士啊！”
三级教士只是在心理上对魔法仲裁所产生认同，但二级教士对忠诚和信仰都有要求，也会有针对的考核方式，在蓝鸢尾事务所内部，大家习惯用攀上高塔来指代。
弗兰克无语的张大了嘴巴，作为一名来自文明世界的穿越者，即便亲历神秘，仍然对神灵缺乏敬畏，虽然线人的福利制度让他对仲裁所好感提高了不少，但他暂时还没考虑过成为高塔真正的信徒。
这关乎内心的真实，关乎信仰的虔诚。
在这件事上弗兰克更愿意遵循内心，更想借鉴大帝阿尔弗雷德，至少以他目前了解的历史来看，老乡并没有真正的加入三个正神势力，但同样度过了辉煌且传奇的一生。
他没有回避菲利普期待的目光，认真且诚恳回答，“菲利普阁下，我的神秘学旅程才刚刚开始，我不是已经成为正式的三级教士了吗，我认为我走在了正确的道路上。”
“现在的我对仲裁所只是怀有好感，就像是刚刚发芽的种子，只需耐心的等待一段时间，终将迎来开花和结果。”
“大帝曾经说过，可以衡量深浅的信仰是贫乏的。”
“相比魔术师先生，相比海拉尔女士，相比切哈布拉教士，我认为自己的信仰就像12月初布尔歇湖结冰的表面一样，它太过脆弱，缺少深度，暂时还不能承受这份厚重。”
弗兰克没有直接回绝，而是留下了缓转的余地，或许过段时间他会改变主意。
里昂.菲利普赞许的点了点头，温和的笑道，“很好，感谢你的坦诚，能承认不足这一点已经超过了许多人！”
“你的引路人，老迪姆只会在想要勃艮第冰酒的时候才肯展现他的虔诚，但总能教出好学生。”
他看了旁边沉默不语的魔术师一眼，然后从桌子下方再次拿出一页纸，“再好的种子，也需要沐浴阳光、汲取养分，否则生长会变得困难。”
“从今天起，除薪酬外，二级教士的福利，包括禁忌物品的申用、神奇物品的兑换，以及老迪姆办公室秘密资料的查阅，都可以向你开放。”
“这份清单是目前事务所可以提供的所有神奇物品，现在了解能让你提前思考和规划，挑出与自己互补适配的选项，按照要求做出贡献进行换取，以后面对艰难时也能更加轻松和从容。”
弗兰克听得一呆，随即惊喜涌上心头，连忙接到手里，他只是匆忙的瞥了一眼，看了个标题：蓝鸢尾侦探事务所神奇物品兑换名录，就知道里面的东西能真正的帮到自己。
他现在的寄生豌豆虽然被教授先生祛除负面做出了‘净化’，效用不错，但说到底属于挖地宫的墙角，是自身隐秘的一部分，不方便在同事跟前表露。
没人会相信一个刚刚晋升的序列9种植者，对非凡领域认知严重不足的菜鸟新人能从二级禁忌物手里逃生，甚至反向完成控制。
况且弗兰克仍然存在明显的短板，缺少应对灵体的手段。
“如果能以正当的方式，通过累积贡献换取到神奇物品的话，至少可以让自己光明正大的使用。”
弗兰克正了正身形，微微行礼，“赞美您，里昂.菲利普阁下。”
对方脸上的笑容瞬间流淌的更加明显，没有在说什么，挥手让二人离开。
下到一楼，弗兰克准备去附近的苍蝇馆子点份晚餐，尽快填饱肚子，然后返回事务所查看资料。
“弗兰克，你居然拿到了那份清单。”
尼克闷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弗兰克停下脚步，好奇的看着‘冒牌’魔术师。
由于没佩戴面具，可以窥见尼克脸上的表情，他在说话的时候居然翘起了嘴角，显得有些滑稽。
弗兰克没顺着对方给出回应，而是按照以往，尝试把话题引到其他的方向，“我是不是应该催化几颗卷心菜放在负一楼的地下办公区？”
“我为了那份清单不得不晋升二级教士，而你不但没有背诵《圣谕》，甚至仍然保持着泛信徒的身份！”
“魔术师先生，你完全不需要佩戴面具，你的脸、你的鼻子、你的眼睛和嘴巴，乃至你的笑，都跟小丑一模一样。”
尼克听得愣了愣，又开始说奇怪的话：
“你发现了？发现也没关系，我曾经就做过小丑。”
“他们总是笑着看我笑的样子，他们认为我的笑非常好笑，事实上这一点也不好笑。”
“所以我伪装成魔术师，在舞台上卖力地表演，尽情欣赏台下人们的欢笑。”
“你的负面积累的太多了，尼克！“弗兰克没在搭理犯病的对方，转过身子迈动脚步。
“你犯了一个错，弗兰克。”
身后传来尼克的呼喊，但弗兰克已经走到了前台的位置，消失在事务所的门口。
魔术师的表情瞬间委顿，声音也像是被雨水浇透的棉花，变得绵软无力，喃喃的自语道：
“大帝没说过那句话。”
“说出‘可以衡量深浅的信仰是贫乏的’是狂信徒：费沃兹.罗德里格斯。”
他的手里拿着两份刚刚打印好的文件，上面填满了黑色的铅字，要是靠近的话还能闻到淡淡的油墨香。
“艾尔帕德秩序钟塔的高级执事帕特森阁下通过电报回复了我们的问函，这是他发过来的资料，里面介绍了昨天格雷万雕像馆事件中出现的非凡能力和神秘学符咒。”
菲利普扬了扬手中的文件，继续开口道：
“它们罕见且特殊，以至于蓝鸢尾侦探事务所至今没有对应的知识储备，如果不是弗兰克足够警惕，可能我们根本发现不了老迪姆掉入了陷阱。”
“类似的知识本来只对1级教士才能开放，但考虑到你们二人在该事件中做出的贡献，所以被允许提前接触。”
菲利普分别把文件递到二人手里，然后目光转向弗兰克，“普莱特教士，你最近的表现值得更大的褒奖，应该跟尼克.莫比先生一样，尽早攀上高塔。”
“攀上高塔——这是想让我也晋升二级教士啊！”
三级教士只是在心理上对魔法仲裁所产生认同，但二级教士对忠诚和信仰都有要求，也会有针对的考核方式，在蓝鸢尾事务所内部，大家习惯用攀上高塔来指代。
弗兰克无语的张大了嘴巴，作为一名来自文明世界的穿越者，即便亲历神秘，仍然对神灵缺乏敬畏，虽然线人的福利制度让他对仲裁所好感提高了不少，但他暂时还没考虑过成为高塔真正的信徒。
这关乎内心的真实，关乎信仰的虔诚。
在这件事上弗兰克更愿意遵循内心，更想借鉴大帝阿尔弗雷德，至少以他目前了解的历史来看，老乡并没有真正的加入三个正神势力，但同样度过了辉煌且传奇的一生。
他没有回避菲利普期待的目光，认真且诚恳回答，“菲利普阁下，我的神秘学旅程才刚刚开始，我不是已经成为正式的三级教士了吗，我认为我走在了正确的道路上。”
“现在的我对仲裁所只是怀有好感，就像是刚刚发芽的种子，只需耐心的等待一段时间，终将迎来开花和结果。”
“大帝曾经说过，可以衡量深浅的信仰是贫乏的。”
“相比魔术师先生，相比海拉尔女士，相比切哈布拉教士，我认为自己的信仰就像12月初布尔歇湖结冰的表面一样，它太过脆弱，缺少深度，暂时还不能承受这份厚重。”
弗兰克没有直接回绝，而是留下了缓转的余地，或许过段时间他会改变主意。
里昂.菲利普赞许的点了点头，温和的笑道，“很好，感谢你的坦诚，能承认不足这一点已经超过了许多人！”
“你的引路人，老迪姆只会在想要勃艮第冰酒的时候才肯展现他的虔诚，但总能教出好学生。”
他看了旁边沉默不语的魔术师一眼，然后从桌子下方再次拿出一页纸，“再好的种子，也需要沐浴阳光、汲取养分，否则生长会变得困难。”
“从今天起，除薪酬外，二级教士的福利，包括禁忌物品的申用、神奇物品的兑换，以及老迪姆办公室秘密资料的查阅，都可以向你开放。”
“这份清单是目前事务所可以提供的所有神奇物品，现在了解能让你提前思考和规划，挑出与自己互补适配的选项，按照要求做出贡献进行换取，以后面对艰难时也能更加轻松和从容。”
弗兰克听得一呆，随即惊喜涌上心头，连忙接到手里，他只是匆忙的瞥了一眼，看了个标题：蓝鸢尾侦探事务所神奇物品兑换名录，就知道里面的东西能真正的帮到自己。
他现在的寄生豌豆虽然被教授先生祛除负面做出了‘净化’，效用不错，但说到底属于挖地宫的墙角，是自身隐秘的一部分，不方便在同事跟前表露。
没人会相信一个刚刚晋升的序列9种植者，对非凡领域认知严重不足的菜鸟新人能从二级禁忌物手里逃生，甚至反向完成控制。
况且弗兰克仍然存在明显的短板，缺少应对灵体的手段。
“如果能以正当的方式，通过累积贡献换取到神奇物品的话，至少可以让自己光明正大的使用。”
弗兰克正了正身形，微微行礼，“赞美您，里昂.菲利普阁下。”
对方脸上的笑容瞬间流淌的更加明显，没有在说什么，挥手让二人离开。
下到一楼，弗兰克准备去附近的苍蝇馆子点份晚餐，尽快填饱肚子，然后返回事务所查看资料。
“弗兰克，你居然拿到了那份清单。”
尼克闷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弗兰克停下脚步，好奇的看着‘冒牌’魔术师。
由于没佩戴面具，可以窥见尼克脸上的表情，他在说话的时候居然翘起了嘴角，显得有些滑稽。
弗兰克没顺着对方给出回应，而是按照以往，尝试把话题引到其他的方向，“我是不是应该催化几颗卷心菜放在负一楼的地下办公区？”
“我为了那份清单不得不晋升二级教士，而你不但没有背诵《圣谕》，甚至仍然保持着泛信徒的身份！”
“魔术师先生，你完全不需要佩戴面具，你的脸、你的鼻子、你的眼睛和嘴巴，乃至你的笑，都跟小丑一模一样。”
尼克听得愣了愣，又开始说奇怪的话：
“你发现了？发现也没关系，我曾经就做过小丑。”
“他们总是笑着看我笑的样子，他们认为我的笑非常好笑，事实上这一点也不好笑。”
“所以我伪装成魔术师，在舞台上卖力地表演，尽情欣赏台下人们的欢笑。”
“你的负面积累的太多了，尼克！“弗兰克没在搭理犯病的对方，转过身子迈动脚步。
“你犯了一个错，弗兰克。”
身后传来尼克的呼喊，但弗兰克已经走到了前台的位置，消失在事务所的门口。
魔术师的表情瞬间委顿，声音也像是被雨水浇透的棉花，变得绵软无力，喃喃的自语道：
“大帝没说过那句话。”
“说出‘可以衡量深浅的信仰是贫乏的’是狂信徒：费沃兹.罗德里格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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