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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仙界

    漆黑的空间唯有七个金色光团沉浮,无有时间,无有感知,犹如永远黑茫茫未曾开辟的混沌。

    石坚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见父母来了七次,时间是一味药,它几乎能治愈一切难以忘却的伤痛,父母不再似当初那么悲伤,只是每一次从父母口中喊出他名时,石坚想出去的心就越发浓烈。

    “咔擦~”

    这是石坚最后一丝白色的灵魂的呻吟,被金色能量渲染,寂静空间中一抹金光宛如一道匹练横空斩破黑暗,六个金色光团受到惊吓,刷的一下没入石坚纯金色的灵魂,同时强大的吸力从空间裂缝传来,石坚想都不想顺着裂缝迎头冲了进去,出去的时机到了!

    冲刺的速度甚至超越了裂缝的吸力,金色光团如同烈焰流星拖着长长的金芒一头扎进空间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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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吧,这遭之后便是任其翱翔再无险阻,掌教尽可安心了,哈哈哈……”

    “晶晶啊,你快点醒过来吧,爷爷想听你说话……”

    石坚缓缓睁眼,此刻他脑袋空空,呆滞的双眼望着头顶的帷幔,许久之后,脑中始终模糊的碎片才逐渐明朗清晰。

    “爸爸,妈妈……”石坚呆呆的呢喃着,费力的抬起手伸到眼前,这是一双很好看的手,十指修长白皙,看来这个身体年龄不大,手掌看起来很是小巧,倒是很适合弹钢琴。

    石坚其实已经不在乎自己变成什么样,金色能量的出现就已经破碎了他的三观,何况他从小就看小说,所以脑洞比较大,被困在黑暗空间的时候,他就已经有心理建设了,各种各样的结果都想过了,他甚至想过变成狗、老鼠、或者一颗不能动的树然后隔天就被人砍掉。

    金色能量注入就像一个进度条,有进度条就总会有变化到来,若非这个他绝对撑不下去,不说现在变成了一个小孩已经是众多猜想中非常不错的开局,满长时间的孤寂已经快要把他逼疯。就算是变成蛤蟆,或者猫猫狗狗他也无惧!

    “窝曹!居然变成女生了?”石坚猛地做起,扯起一块裙摆仔细打量,这是女生的裙子吧,虽然是古装款式的,但是轻纱罗群的款式绝对不会是男人穿的就是了。

    伸手扶额,这咋整,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人家,以后该不会给那个男人生娃吧?

    “绝对不可能!”

    石坚头埋在膝盖上,给自己来了一波心理建设,衣服上好闻的幽香入鼻尖,石坚耸了耸鼻子使劲嗅了嗅,恩,有点上瘾,再闻闻,是自己身上的香味,石坚突然觉得自己这个行为有些猥琐……

    “真是的,给身上搞的那些味道干什么,影响俺思考!”

    石坚起身在房间里转了转,一水的木质结构古代家具装饰,绸缎流苏,刺绣屏风,珍惜宝石亦不少见,石坚点了点头,是个有大富之家,以后的小日子看来不用愁。

    就是找半天也没找到个镜子什么的,石坚只能暂且放弃这个认清自己的想法,本想出去看看,这门关着他连大门都找不到是那个。

    摸索良久,终于推开了其中一扇,木门吱呀的一声被推开,从门内向外看,这是一副世界大师也画不出的绝世美景,

    繁星闪耀,残月斜挂,月华如瀑,石板地面居然被照的清晰可见纹理,这座豪华的阁楼应该是建在高山处,四周可见群山青松,抬眼就可望见一座座大殿耸立,微微山风吹来,令人心旷神怡,当真是洗涤心灵的不二去处。

    石坚此刻不由想吟诗一首赞美这景色,憋了半天脑袋空空。

    但是这丝毫不影响他看的陶醉,不管是这星空还是这恢弘的古代建筑群,都超乎了他想象力的极限。

    阁楼前院子里有一块儿巨石,上面刻了字,石间认不得,翻身在巨石之上找了舒服的姿势坐下,一双亮闪闪的大眼睛缓缓扫过山下方的各种事物,大概是深夜的缘故,却看不见许多人,只有那么一个米粒大小的人结伴而行。

    丝丝凉风从发丝间飘过,脸颊旁的发丝被带着摇动,石坚觉得挺舒服,像是挠痒痒,他也不会栓头发,索性就这么任由风去摆弄。

    “风景还不错吧?”

    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传来,石坚回头一瞧,原来是哪个送他鱼的老爷爷,虽然此刻换上一身青色长袍,脸上也留了长胡子,造型大变,但是石坚对他印象很深刻,还是认出。

    “真的是你啊,没想到啊,没想到,终究是被你得到了我。”

    田耀武一身金丝镶边白袍,白眉白须倒是气质出尘宛如仙人,和善的呵呵一笑,“你好像并不生气,我让你遭受了这么多罪,还让你和亲人分离,你不怨恨我吗?”

    石坚翻了一个白眼,气鼓鼓的道“别说废话,我恨不得现在就给你两比兜,但是目前我打不过你。”

    老头无奈的叹了一声,“唉~,我孙女温柔娴静,乖巧知理,你今后万不可在外人面前如此挤眉弄眼的。”

    石坚眨了眨眼睛,惊愕问道“这身体是你孙女?那她死了?”

    田耀武褶皱的脸皮微微颤抖,长叹一声道“晶晶生下来天生魂魄不全,初时倒是无有大碍,可随着修炼渐深,魂魄不全便无法控制庞大的法力,时常因为法力乱窜伤及自身,

    可偏偏她天资妖孽,纵使昏迷修为也不会停止增长,她的身体每日都在承受着法力狂暴的肆虐,无数灵丹妙药却只能压制,因为魂魄不全,元神无法凝结元婴,反噬之下昏迷,之后便一直沉睡不醒。”

    田耀武转身抹了一把眼泪,本是装作的假动作,此刻却真从手指上看到泪痕,不经意的在袖袍上一擦,

    石坚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他从来不会安慰人,最多说一句你别伤心了,然而很多时候他觉得这是一句废话,索性当一个倾听者便好。

    田耀武眼睛湿润,嘴角却情不自禁的翘起,慈爱宠溺的眼神看着石坚,“她的父亲从一处上古遗迹中寻得一法,只要找到一个和她灵魂完全相容的人,辅助一种特殊神药滋补,就可以让她缺失的灵魂重新凝聚出来,正如断指重生之理,对你也无危害。

    天不负老夫,我走遍寰宇,破碎空间踏足各大世界都不见希望,正当老夫快要绝望之时,你自己撞上来了,哈哈哈,石坚你可知道老夫当时又多高兴,若是你不撞我那一下,等老夫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你时,或许你都已经老死了。”

    石坚忍不住想扇自己,本来平凡的自己挺向往神神鬼鬼的,当时那黑洞给自己的感觉宛如被天命选中,可是在黑洞中听见母亲的哭泣时他便后悔了,那哭声破灭了他一切幻想!

    他只想回去陪着父母,可惜这次的离别真不知再相聚还能否尽孝,想到这里石坚不由心头一酸,两行清泪滑落。

    田耀武兴奋的笑容一止,“老夫正高兴呢,你又哭什么,刚刚催泪的时候你跟个木头似的,现在才哭,你是不是反射弧太长了?”

    石坚狠狠的哭唧唧的骂道,可惜如今身体哽咽的声音听的软软糯糯,

    “现在你们一家子倒是团聚了,我呢?我爸妈就我一个儿子,我就这么突然的没了,他们该有多痛苦!他们含辛茹苦把我养这么大,我却还没来得及报答他们……

    何况你都能破碎环宇,区区灵魂上的缺陷,对你们这样的大能只怕也不过尔尔,不要拿这种骗小孩子的把戏来忽悠我。”

    田耀武面色愧疚,“此事却是我亏欠于你,今后自会让你有个好结果,至于你说的蒙骗却是你误会了,一般的神魂自然无需大费周章,哪怕孙女魂飞魄散我也有法门救他,

    只是说了你也不明白,用你们的话说,她这应该算是一种癌症,只是想必癌症却更加难医,哪怕转世重修这种缺陷也会如跗骨之蛆相随。”

    石坚扭过头不说话,他也不知道说啥,他如果是老头大概也会如此,何况老头本领非凡能和他说这么多,已经算是低声下气了。

    片刻后,田耀武缓缓道,

    “老夫随可以破碎虚空带你会去,但是如今已经过去了七年,这副样子你父母也认不得你,真正回去的办法还是得靠你自己。”

    “什么意思?”石坚猛地回头

    田耀武微微笑道“你去的地方本是一处传承之地,十分亲近大道,内涵无数大道法则,而能获得什么,全靠机缘,有人获得无敌天资,有人获得神兵利器不一而足,然而最珍贵的却是里面的法则之力,你知道你得到了怎样的大机缘吗?”

    “别卖关子,快说!”石坚催促道,最烦这时候卖关子,就是故意搞人心态。

    田耀武好笑的摇了摇头,

    “你呀,好吧,听我细细讲来……

    这世间有三千大道法则,这三千法则并非实数,法则虽无处不在却难以窥见,这修士想要见得天地规则元婴期即可触摸其影,可要想参悟法则非得是大罗金仙不可,

    然事无绝对,曾有天骄不修法力,不凝神魂,得天道法则青睐而拥有莫大伟力,言出法随,宛如道之亲子,你知道你得到的东西是什么了吧?”

    “我得到了一条法则?”石坚不是很确定那一条条的跟丝线团一样的东西会是老头口中的法则。

    田耀武含笑不语,待见石坚眼神逐渐奶凶才咳嗽一声接着讲述道,

    “大道无数,也难说有高下之分,却也有极特别的,一旦入门便可力压无数天骄,而你得到的便是时间法则的一枚种子,其道少有人知,具体如何,还是得你自己摸索,”

    石坚撇了撇嘴,“怎么才一颗种子?”

    田耀武怕一只手按着石坚脑袋使她直视自己,

    “你莫要轻视这法则种子,若是你得到一条完整大道那才是你的灾祸,你那弱小的灵魂根本承载不了,现在这样这样一枚种子便是最好的状态,若是再多一些,那你或许就不是你了,你可明白?”

    石坚讷讷点头,“那我咋培育这颗种子啊?”

    不用田耀武再多费口舌,当石坚听到时间法则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回去的办法,如田耀武所说,现在他哪怕强行破碎虚空带着自己回去,时间不对,他人也不对,注定回不到从前,既然它叫时间法则,一定可以帮他跨越时间长河回到过去,所以现在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开始踏上这修行之路。

    田耀武眨了眨眼,“靠悟!”

    “没了?”石坚无法相信得到的是这个答案,以他只能考上一个野鸡大学的能力,他有个毛线的悟性!

    田耀武安慰似的摸了摸石坚的脑袋,“时间法则的具体应用我略知一二,毕竟虽说没有参悟过时间法则,但是到了一定境界后,便可以用大法力强行掰断时间的一根树杈子来用用嘛,稍后我把我对时间的应用给你一份,至于其他便要靠你自己了。”

    石坚苦恼的又坐回大石头上,冥思苦想不得要领,烦躁的扯着头顶三千烦恼丝。

    “哎哎哎~你干什么扯我孙女头发,快松手,小心我揍你!”田耀武哪里看的下石坚这样摧残他孙女的身体。。

    “现在我才是你孙女,你可对我好点吧,你也不想我损坏你孙女的身体吧?。”石坚装作恶狠狠的模样咬咬切齿的说道。

    田耀武突然安静了,一只手伸出在空中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顿时一面光镜浮现一闪而过截留下一段影像,老头歪着头笑眯眯看着光影画面,似乎极为满意,频频点头,

    “啧啧啧,不知道给一直的孙女看到她这么狰狞的影像,她会不会失控啊,还是不要给她看了,病刚好,受不得刺激。”

    田耀武一阵喃喃自语,手中光镜就要收起,石坚连忙阻止,一把扯住田耀武宽大衣袖,“给我瞅瞅!”

    田耀武瞪了石坚一眼,“有求于人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好好的叫我一声爷爷就给你看。”

    石坚眨巴了下眼睛,双手扯着田耀武的袖袍晃动,夹着嗓子,语气拖长“爷爷~你就给我看看呗~,好不好~”其声音之娇憨,动作之造作另田耀武都不经一哆嗦。

    若说以前的石坚这么说话,他自己都觉得恶心,或许是变了样貌,虽然他仍不知道这具身体的模样,但是看老头就知道应当是不会差,撒起娇来居然感觉有几分解放天性的洒落。

    何况人在屋檐下,既然不能反抗,还是乖乖顺从吧,争取早日返回去才是正理,此刻的委曲求全都不足为道。

    田耀武心有余悸,不敢再造次,“既然你认了我做爷爷,我也便拿你当真孙子,仙法秒诀,神通兵器我都任你挑选,待将来你们各自修复好神魂,我说不定会帮你重铸身躯。”

    石坚一听这话,身躯一颤,“爷爷,您是我亲爷爷,

    爷爷将来铸造身体的时候,我先跟你说一下我的要求,我要个顶帅顶帅的脸,皮肤跟现在这样就行,长头发短头发都得好看,身材就不要太肌肉了,活动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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