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墓碑
“陛下，国内已连年干旱，乃此妖物作祟，应杀之。”一身着朝服男子，伸手指向一侧，恭敬且又恐惧地说道。
“河神大人，请收下这份祭祀之礼，平息神灵大人的怒气，护佑我等......”远方河岸处，几十位平民百姓下跪于地，嘴里不断祈求着什么。
“这该死的孤星，都是你的错，我杀了你！”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手持宰猪刀，突然狠狠劈向前方。
......
这相似的场景不知已经出现了多少次，一次又一次的死亡让秦意早已麻木。
他已经分不清楚自己是谁。
是祸害民间之妖孽，是祭祀河神之礼，又或是祸害一家之孤星，又或者......他仅仅只是秦意。
他不清楚，他只能感觉到自己在不断在失去，不断在忘却，不断在......沉沦。
“活下去！”
就在秦意逐渐想要彻底放弃的时候，一句温和的话语闯入到这愈发漆黑的世界里。
这声音犹如一位慈母一般，充满着温柔和耐心，不断劝说着，鼓励着秦意，也让他逐渐挽起求生的意志。
秦意猛地睁开双眼，眼眶中满含悲伤的泪水，大声喊道：“妈......妈妈！”
“我刚刚......不行，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秦意拍打了几下刺痛的脑袋，他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但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躺在地面上缓解了一部分脑袋的疼痛后，便坐起身来。
他看着四周陌生但又有点熟悉的场景，迷茫的自语道：“这是......地狱？不对，我这是......重生了？”
“我重生你个大头鬼！”
一声怒骂突然从脑后袭来，伴随着的是脑后的拍击声以及一阵轻微的疼痛。
秦意快速转过身去，只见一半透明老者悬于半空之中。
一席长袍无风自起，双手置于身后，双目炯炯有神，又恰好一团朦胧的雾气从其身后散开，彷佛一遗世高人，有仙风道骨之姿。
秦意双眼呆愣，呆呆的问道：“鬼？”
听到这句话，老者气就不打一处来，为了救他，又被窥视又被吓，现在还要被质疑为鬼物，他容易吗？
他咬牙切齿，恶狠狠回应道：“你见过如此不凡的鬼吗？”
秦意点了点头，指向了老者，脸色无辜：“这里不就有一个吗？”
“你......”
秦意双手撑地，勉强站起身来，向老者深深鞠了一躬并说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晚辈无以回报，只能......”
“别别别，你别说什么以身相许，老夫遭不住！”老者赶忙打断秦意。
他可不想听到这些话，脏耳朵。
秦意听到后沉默了一阵子。
他是真没想到这位大能是个老不正经，看来刚才也是他偷摸打黑棍。
但秦意敢说吗？
那自然不敢。
谁知道这位古怪的前辈是否又会偷摸给他来那么一下。
“请问前辈有在这附近看见一女子的......的......”
秦意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他想说出那两个词，但无论怎么样，他都无法说出口。
鲜血浸染他的嘴角，本来逐渐恢复血色的脸庞再一次变得苍白。
“的什么啊？你这娃子，说话说一半，以后没老伴，单身一辈子的啊。”老者看着秦意，气呼呼的说道。
听到此话，秦意心中的悲伤不由也压下了些许。
他长呼一口气，尽量平缓心中那压抑的情绪。
“请问前辈是否在谷底发现一个和我年龄差不多大的女孩？”
老者略抬起头，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没过一会，他又重新看向秦意：“女孩倒是没有见到，不过骨头倒是有一堆，都可以建立个狗狗乐园了。”
边说还边摆弄着地上的骨头。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秦意不禁感到有些失落。
但他一定要找到秦悦，哪怕只是具尸体！
他向老者抱了一拳以表达谢意就准备去寻找秦悦。
只不过，由于他此刻的体力还并没有完全恢复，每走一步身子都会轻微颤抖几下，彷佛下一刻就会摔倒在地。
见状，老者直接叫住了秦意。
“安啦安啦，就你现在这副模样，别走到一半先把自己摔死了。你好好休息，我帮你找找。”
秦意还想说些什么，老者瞬间就飘没影了。
而他也确实感觉到全身上下都充满了疲惫，也只能安生的坐下来以恢复自身的体力。
谷底十分的阴冷。
阴森的白骨零落的交错着，轻轻踩上去便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让人感到压抑和不安。
秦意将破碎的衣服整理了一下就重新披在了自己身上，尽量别让温度流失太多。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上去，要是因为着冷而生病，可能会造成不小的影响。
抬头静静看着上方朦胧的雾气，他只感觉到一阵悲凉，他感觉这种这种无力感和前世真的很像。
前世，他的父母因车祸死去，之后也因为孤儿的身份过的并不算愉快。之后，生活还不容易有了点盼头，结果又被一场车祸带到了这地方。
而在这个世界，他......还在重复着前世的悲剧吗？
秦意又低头看向自己已然沾染尘土的双手，喃喃自语道：“实力......实力吗？”
他突然发现这两个世界虽然很多地方不一样，但本质却都是一样的，都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罢了。
不知不觉间，在秦意的心中，前世与今生渐渐重叠在了一起。
而他也突然感觉到自己好像彻底融入到这个充满玄幻气息的世界当中。
“娃子，想啥想这么入迷？”突然，一道充满疑惑的声音将秦意拉回到现实。
秦意转头看去，只见老者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的身旁，手捧着一堆骨头，正一脸莫名奇妙地看着他。
“前辈，你这......”
“先不管这些，我在附近找到了一个女孩，应该就是你认识的那个人，她的情况嘛......算了，我先带你过去。”
没过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目的地。
只见，一个被鲜血覆盖的女孩静静躺在地面上，森森白骨穿透了女孩的身体，遍体疮痍，体无完肤。
虽然女孩的脸庞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伤痕，不复往日的清秀以及娇嫩。
但，相处多年，秦意又怎么可能会认不出她呢？
看着秦悦残破不堪的身躯，秦意的眼眶不由湿润了些许，他想哭，但却又好像哭不出来。
只是呆呆的看着她，呆呆的看看已经陷入沉睡的......她。
不知过了多久，跪坐在地面上的秦意突然开口，问道：“前辈，请问能......”
老者挥了挥手，打断了秦意要说的话，遗憾的说道：“不能，你的情况和他的情况不一样。再说了，你这把我拿廉价劳动力啊，白嫖也不带这样的吧！”
说完，又不重不轻的敲了下秦意的脑袋。
秦意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不过内心还是会有些小小的失落。
“咋啦，瞧你这模样，跟落汤鸡一个样。确实，我无法让她起死回生，但......不代表你不行啊。”
这句话直接点燃了秦意的希望，眼神当中的失落顿时一扫而空。
他难以置信的问道：“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吗？
“当然，有些东西是我这个死人绝对无法做到的，但不代表你这个活人不能啊。”
“我要付出什么代价？不，无论什么代价我都能接受！”
秦意不顾身体是否完全恢复，立马跃了起来，想要抓住老者的手。
见状，老者瞬间拉远距离，略有些结巴的说道：“你你你......你别激动，怪吓人的。这种事情急不来，你先好好休息，就你现在这种状态，现在嗝屁我都觉得不奇怪。”
不过！
老者却没有告诉秦悦的特殊之处。
他找到秦悦的时候，发现这一片区域完全没有留下她的灵魂痕迹，就好像有什么存在硬生生抹去了她的灵魂踪迹。
又或者，秦悦根本就没有......灵魂！！！
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确实有点过激，秦意歉意的看向老者并收回了自己的双手。
看着不知所措的秦意，老者叹息了一声，说道：“埋下去吧。”
听到此话，秦意轻轻点了下头，然后将周围的骨头都清理掉，腾出一片空地，并在这片空地中挖出一个可以放下秦悦的坑。
之后，他慢慢走到秦悦身前，轻轻将这个沉睡的女孩抱起，轻轻放入刚挖好的坑里。
动作之轻，生怕吵醒熟睡中的她。
泥沙，渐渐覆盖女孩的身躯，渐渐覆盖女孩的脸庞，渐渐覆盖住......鲜血带来的......悲伤。
“河神大人，请收下这份祭祀之礼，平息神灵大人的怒气，护佑我等......”远方河岸处，几十位平民百姓下跪于地，嘴里不断祈求着什么。
“这该死的孤星，都是你的错，我杀了你！”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手持宰猪刀，突然狠狠劈向前方。
......
这相似的场景不知已经出现了多少次，一次又一次的死亡让秦意早已麻木。
他已经分不清楚自己是谁。
是祸害民间之妖孽，是祭祀河神之礼，又或是祸害一家之孤星，又或者......他仅仅只是秦意。
他不清楚，他只能感觉到自己在不断在失去，不断在忘却，不断在......沉沦。
“活下去！”
就在秦意逐渐想要彻底放弃的时候，一句温和的话语闯入到这愈发漆黑的世界里。
这声音犹如一位慈母一般，充满着温柔和耐心，不断劝说着，鼓励着秦意，也让他逐渐挽起求生的意志。
秦意猛地睁开双眼，眼眶中满含悲伤的泪水，大声喊道：“妈......妈妈！”
“我刚刚......不行，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秦意拍打了几下刺痛的脑袋，他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但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躺在地面上缓解了一部分脑袋的疼痛后，便坐起身来。
他看着四周陌生但又有点熟悉的场景，迷茫的自语道：“这是......地狱？不对，我这是......重生了？”
“我重生你个大头鬼！”
一声怒骂突然从脑后袭来，伴随着的是脑后的拍击声以及一阵轻微的疼痛。
秦意快速转过身去，只见一半透明老者悬于半空之中。
一席长袍无风自起，双手置于身后，双目炯炯有神，又恰好一团朦胧的雾气从其身后散开，彷佛一遗世高人，有仙风道骨之姿。
秦意双眼呆愣，呆呆的问道：“鬼？”
听到这句话，老者气就不打一处来，为了救他，又被窥视又被吓，现在还要被质疑为鬼物，他容易吗？
他咬牙切齿，恶狠狠回应道：“你见过如此不凡的鬼吗？”
秦意点了点头，指向了老者，脸色无辜：“这里不就有一个吗？”
“你......”
秦意双手撑地，勉强站起身来，向老者深深鞠了一躬并说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晚辈无以回报，只能......”
“别别别，你别说什么以身相许，老夫遭不住！”老者赶忙打断秦意。
他可不想听到这些话，脏耳朵。
秦意听到后沉默了一阵子。
他是真没想到这位大能是个老不正经，看来刚才也是他偷摸打黑棍。
但秦意敢说吗？
那自然不敢。
谁知道这位古怪的前辈是否又会偷摸给他来那么一下。
“请问前辈有在这附近看见一女子的......的......”
秦意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他想说出那两个词，但无论怎么样，他都无法说出口。
鲜血浸染他的嘴角，本来逐渐恢复血色的脸庞再一次变得苍白。
“的什么啊？你这娃子，说话说一半，以后没老伴，单身一辈子的啊。”老者看着秦意，气呼呼的说道。
听到此话，秦意心中的悲伤不由也压下了些许。
他长呼一口气，尽量平缓心中那压抑的情绪。
“请问前辈是否在谷底发现一个和我年龄差不多大的女孩？”
老者略抬起头，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没过一会，他又重新看向秦意：“女孩倒是没有见到，不过骨头倒是有一堆，都可以建立个狗狗乐园了。”
边说还边摆弄着地上的骨头。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秦意不禁感到有些失落。
但他一定要找到秦悦，哪怕只是具尸体！
他向老者抱了一拳以表达谢意就准备去寻找秦悦。
只不过，由于他此刻的体力还并没有完全恢复，每走一步身子都会轻微颤抖几下，彷佛下一刻就会摔倒在地。
见状，老者直接叫住了秦意。
“安啦安啦，就你现在这副模样，别走到一半先把自己摔死了。你好好休息，我帮你找找。”
秦意还想说些什么，老者瞬间就飘没影了。
而他也确实感觉到全身上下都充满了疲惫，也只能安生的坐下来以恢复自身的体力。
谷底十分的阴冷。
阴森的白骨零落的交错着，轻轻踩上去便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让人感到压抑和不安。
秦意将破碎的衣服整理了一下就重新披在了自己身上，尽量别让温度流失太多。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上去，要是因为着冷而生病，可能会造成不小的影响。
抬头静静看着上方朦胧的雾气，他只感觉到一阵悲凉，他感觉这种这种无力感和前世真的很像。
前世，他的父母因车祸死去，之后也因为孤儿的身份过的并不算愉快。之后，生活还不容易有了点盼头，结果又被一场车祸带到了这地方。
而在这个世界，他......还在重复着前世的悲剧吗？
秦意又低头看向自己已然沾染尘土的双手，喃喃自语道：“实力......实力吗？”
他突然发现这两个世界虽然很多地方不一样，但本质却都是一样的，都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罢了。
不知不觉间，在秦意的心中，前世与今生渐渐重叠在了一起。
而他也突然感觉到自己好像彻底融入到这个充满玄幻气息的世界当中。
“娃子，想啥想这么入迷？”突然，一道充满疑惑的声音将秦意拉回到现实。
秦意转头看去，只见老者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的身旁，手捧着一堆骨头，正一脸莫名奇妙地看着他。
“前辈，你这......”
“先不管这些，我在附近找到了一个女孩，应该就是你认识的那个人，她的情况嘛......算了，我先带你过去。”
没过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目的地。
只见，一个被鲜血覆盖的女孩静静躺在地面上，森森白骨穿透了女孩的身体，遍体疮痍，体无完肤。
虽然女孩的脸庞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伤痕，不复往日的清秀以及娇嫩。
但，相处多年，秦意又怎么可能会认不出她呢？
看着秦悦残破不堪的身躯，秦意的眼眶不由湿润了些许，他想哭，但却又好像哭不出来。
只是呆呆的看着她，呆呆的看看已经陷入沉睡的......她。
不知过了多久，跪坐在地面上的秦意突然开口，问道：“前辈，请问能......”
老者挥了挥手，打断了秦意要说的话，遗憾的说道：“不能，你的情况和他的情况不一样。再说了，你这把我拿廉价劳动力啊，白嫖也不带这样的吧！”
说完，又不重不轻的敲了下秦意的脑袋。
秦意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不过内心还是会有些小小的失落。
“咋啦，瞧你这模样，跟落汤鸡一个样。确实，我无法让她起死回生，但......不代表你不行啊。”
这句话直接点燃了秦意的希望，眼神当中的失落顿时一扫而空。
他难以置信的问道：“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吗？
“当然，有些东西是我这个死人绝对无法做到的，但不代表你这个活人不能啊。”
“我要付出什么代价？不，无论什么代价我都能接受！”
秦意不顾身体是否完全恢复，立马跃了起来，想要抓住老者的手。
见状，老者瞬间拉远距离，略有些结巴的说道：“你你你......你别激动，怪吓人的。这种事情急不来，你先好好休息，就你现在这种状态，现在嗝屁我都觉得不奇怪。”
不过！
老者却没有告诉秦悦的特殊之处。
他找到秦悦的时候，发现这一片区域完全没有留下她的灵魂痕迹，就好像有什么存在硬生生抹去了她的灵魂踪迹。
又或者，秦悦根本就没有......灵魂！！！
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确实有点过激，秦意歉意的看向老者并收回了自己的双手。
看着不知所措的秦意，老者叹息了一声，说道：“埋下去吧。”
听到此话，秦意轻轻点了下头，然后将周围的骨头都清理掉，腾出一片空地，并在这片空地中挖出一个可以放下秦悦的坑。
之后，他慢慢走到秦悦身前，轻轻将这个沉睡的女孩抱起，轻轻放入刚挖好的坑里。
动作之轻，生怕吵醒熟睡中的她。
泥沙，渐渐覆盖女孩的身躯，渐渐覆盖女孩的脸庞，渐渐覆盖住......鲜血带来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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