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抉择
在金石山脉的一间院子内，有一间书斋，书斋内书籍繁多，正中仅一桌一椅，后侧有一间茶室，墙上挂着几幅书画，整个书斋虽然简陋，但布局错落有序，自成一体。
但今日有些不同，整个书斋内灵气浓郁，看起来摆放了数个聚灵阵法，似乎是为了招待重要的客人。
茶几上摆着名贵茶器，以及一壶灵茶，茶香在整间屋子弥漫，引的灵气又升了一个高度。
一名中年男子与一名灰袍人对立而坐，中年男子看起来成熟稳重，且透露出一丝丝威严，而对面的灰袍人将脸蒙的严严实实，连身形都无法看出男女。
时间一到，中年男子娴熟的将茶沏好，将两杯置于双方面前，抬手说道：“癸道友，尝尝这年轮茶，这可是我特地为你准备的，你且品品有何不同。”说罢，便一口饮下，脸上露出满足的神色。
灰袍人伸手一指，茶水离杯，直奔面罩而去，但诡异的是居然没有打湿面罩，反而进了灰袍人的口中，中年男子一点都不诧异，好像已经见怪不怪了。
灰袍人品茗片刻，悠悠说道：“这次的年轮茶比以往的品质好了太多，品茗之后那种感觉更加强烈，香气复杂且回味悠长，王家主真是费心了。”
“呵呵，癸道友喜欢就好，这年轮茶的特点就是饮下之后的自然感受，仿佛与茶树共生，经历数年的生长，从破土而出到枝繁叶茂。”
“不知家主是从何得来的？”
“不过是斩了一个小妖，从她身上偶然抢来的，不值一提，呵呵呵。”
“蹬蹬蹬”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敲门声同时响起。
“家主，是我。”
“进来。”
大门打开，一名老者缓步进入，顺手将门带上，转身走向茶室，对着中年男子及灰袍人俯首一拜，恭敬说道：“参见家主，癸大人。”
灰袍人略微点头，中年男子略微有些不悦，说道：“大长老，究竟有什么事情，在这个时段找我。”
老者抬起头，谄媚一笑，“李家那位已经到了北鸟山，咱们之前放出的消息比他离开的时间要晚上许多，但现在消息已经传到那附近了，理应会有道上的人找到他，到时候就可以浑水摸鱼，是下手的好时机啊！”
中年男子听到并不意外，微微一笑说道：“这时机是不错，但李家的人呢，你摆平了吗。”
老者面有愧色，说道：“李家派出的那位显然有所防备，他并没有好好跟着保护他，反而隐蔽行踪，暗中观察，仿佛就是来特意引出咱们的，不过...”
老者突然话锋一转，“现在家族日益壮大，还有癸大人相助，这次出手，只要做的干干净净，应该不会出什么麻烦。”
“这也是应该而已，你我都不清楚李家有什么底牌不是吗。”
老者眼神飘忽，不经意之间望了一眼灰袍人，并未再开口。
“更何况，李家连嫡系子嗣都弃之不顾，想必也是手无余力，倘若打草惊蛇，实在是不值得。”
他笑眯眯的看向灰袍人：“与癸道友合作，吞并李家不过只是时间问题，你说是不是，癸道友。”
灰袍人点了点头：“王家主果然心思缜密，我最喜欢与谨慎的人合作，那一路上埋伏的人必然不少，即使我们不出手，他也未必能活着走到御天宗。”
“癸道友说的不错，大长老，你只管盯好状况便好，这本是一步闲棋，不要太急功近利了。”
老者听闻，默默行了一礼，缓步退出屋内。
“来，癸道友，喝茶！”
“好，王家主，城内商会的事情，还需要你疏通一下。”
“好说，此事对你我都有益处，王某定会不留余力，哈哈哈。”
烈日下，莫北与李清竹目送着哲哥一行人离去的身影，看着红、橙、黄、绿、青、蓝、紫的衣着，莫北口中不自觉喃喃自语道：“好一队标准的葫芦娃啊，不知后期是否会有小金刚。”
“莫道友说的葫芦娃是什么？”李清竹好奇的发问。
“不过是一个故事里的人物罢了，我稍后可以讲给你听。救菊...不，救命之恩还未报答，你我年岁相差不多，叫我莫北就好。”莫北一边行礼一边回道。
“那你便称我为清竹吧。”李清竹想到前路危险重重，是否生还，仍是未知，若有人能在途中称的自己亲近些，对于他来说也是一种慰藉，回礼时不由得回答道。
“好，清竹兄弟，听说你要去御天宗，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我本是打算途径北鸟山休养一阵再前往御天宗，看今日情况，应当尽快动身才好，这样便不会牵连更多人。”
“清竹兄果真大义，那你便同我回村内收拾下行李，补给一下，咱们即刻出发，前往御天宗。”莫北爽快回道。
李清竹睁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说道：“刚刚他们的话你也听到了，与我同路可是九死一生啊，你莫要说怪话了。”
莫北听闻微微一笑：“清竹兄此言差矣，因为我也要加入御天宗，况且你与我共同点颇多，歹人也不清楚你是何样貌，即便不与你同行，我此去也是危险重重，与你一起，反而才是最安全的。”
李清竹面有愧色，低头说道：“未想到居然连累了你，不过御天宗十年后还会再招新的，你还年轻，大可以躲过这一次，十年后再...”
“清竹兄！”莫北出言打断了他，“我并非忘恩负义之人，虽然被牵扯，但你终究是救了我，我并不怪你。”
“而且，人一生中有几个十年呢？此次不走，下次就一定平安吗？天道无常，我是否能活到下一个十年呢？”
“这次我不会停留在原地，哪怕前路坎坷，我也要向前走，这样才能知晓后面的路有多美好。”
莫北虽衣衫破烂，但那一双黑眸目光灼灼，宛如头顶的烈日，充满着希望，李清竹也被其情绪所感染。
“好，那你我便尽快购置，快些出发。”
李清竹与莫北牵上马，朝村内走去，不多时，便出了村口，直向御天宗方向策马而去。
炼气期的修行者身体素质异于常人，但仍需要休息，莫北虽然修行炼体术，但连续骑了一天一夜，终究还是扛不住了。
但其实，他只有一半是累的，另一半是摔的...
作为一个城市社畜，学骑马这种有钱人的行为，实在跟他太过遥远。
他勉强骑出了村口，后半段不是摔下马来，就是挂在马上被拖行，惹的李清竹笑口连连，路没赶多少，倒是让他先当了老师。
夜已深了，山洞内明明没有篝火，却有些许亮光，原来是李清竹拿出的一盏小灯，此灯内镶嵌着许多照明石，用灵石或灵气催动，就可以散发出光芒。
柔和的光芒映出两人的身影，一人风采依旧，另一人却显得有些臃肿，连头都肿的像个猪头。
“咯咯，莫北兄，你在村口说的豪言壮志，没想到未运用到危机上，反而是先运用到骑马上了。”李清竹看着灯光下的莫北，不禁笑道。
“你莫要取笑我了，我不过头一次骑马，这一天一夜，经过你的指导，我已经学的八九不离十，待明日启程，必然不会再跌下马去，耽误行程了。”
李清竹听到此言，更加好奇，在修仙界，凡人没有骑过马不算奇怪，但像他这种修士，倘若不是某家、某宗的子弟，不会骑马就显得有些奇怪了。
他开口问道：“莫北兄，你之前不会骑马，怎么会想去到御天宗呢？”
莫北尴尬的挤出一个微笑，却牵动了伤口，看起来有点滑稽，说道：“之前本是想随商队一起的...不谈这些了，说说你吧，你为何会被追杀。”
李清竹自嘲的笑了笑，“我是旷原李家家主的儿子，只因家族入不敷出，无法供给修炼资源给两个嫡子，我自愿放弃，离家出走。本来此事不值一提，但消息不知被何人泄露，恐怕家族那边又有变故......”
莫北曾在地图上看到过，旷原属于众星洲中部，属于被扶摇山与金石山包裹的平原地势，三面环山，一面向海，平原广袤无比，倘若李清竹从那里到北鸟山，骑马预估也得骑个一两年。
莫北暗自吃惊，疑惑说道：“你为何不加入日曜宗呢？在地图上来看，日曜宗就在金石山附近，为何舍近取远呢？”
“莫北兄，你恐怕不大了解旷原的情况，旷原内最大的家族当属李家与王家，靠山吃山，金石山的生意被附近的王家、李家还有日曜宗三方分割，哪怕日曜宗现在每天都在收人，我的立场也不允许我加入。”
“离家人远一些，对我也有益处，他们便无需顾虑我...”
山洞内的气氛有些凝重，莫北望着李清竹的侧脸，突然打趣说道：“清竹兄，你腰间的玉佩看起来有些别致啊。”
李清竹清秀的脸庞红了一红，捂住腰间的玉佩，那玉佩上刻着一只小猪，看起来甚是可爱，他害羞说道：“这是我父亲小时候送给我的，别看它这样，它还是一件灵器呢。”
莫北看到李清竹此等神态，不禁微笑。
他知道，距离是阻挡不住父母对子女的思念的，不是不爱，只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并没有再开口调笑，只是打了个哈欠说道：“清竹兄，不必多虑，我们此行必然会顺利，等到了御天宗，修为有成之后再帮衬家族，亦是不晚，当下应该好好休息。”
“那便借你吉言吧。”
李清竹会心一笑，默默将灯光熄灭。
黑暗中，莫北闭上眼睛，回想着实力的弱小，昨日的险境，以及自身的疏忽，他默默捏紧了拳头，在不甘中进入了睡眠。
傍晚，树林内
在一片空地的中心处，有一间废弃的客栈，客栈本是砖瓦堆成，但周身大多已被植物包裹，远远看去，仿佛已经与树林融为一片。
一伙匪徒正在废弃客栈内窃窃私语。
“老大，我们在这个鬼地方都蹲了两个多月了，依我看，李家的小子在半路上已经被料理了，我们还是尽早撤吧。”
“是啊老大，而且这帮修为高的把大路都占了，让咱们在这偏僻的小路埋伏，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一伙人纷纷叫苦不迭，其中一名男子操着沙哑的嗓音开口说道：
“欺负人？只要你们还活着，那就不是欺负人，以我们的实力，能占据一条小路，已经算是不错。”
“李家公子身边要是有强者跟随，定然不屑于走小路。反之，咱们就有希望了，而且拿下的概率还会很高，反而比大道更有优势。
“兄弟们再撑些日子，倘若还是等不到，我们就去附近的村里转转，打打秋风。”
如男子所说，若真的拿下李家公子，那真是开张吃三年，众匪徒当下安静起来。
突然，一块石头“咚”的一声砸到客栈外的石砖上。
匪徒头领听到信号，立刻精神一振，当即说道：“快，布下困敌阵与禁音阵，撤出客栈！”
说罢一众匪徒便一哄而散，分别掏出灵石与阵旗布置好法阵，悄悄埋伏在客栈外。
月光皎洁，穿过云层，光芒如银砂般落到树林的小路上。
路上有两名男子御马而行，其中一名蓝衣男子开口说道：“清竹兄，你看前方有一间破屋，咱们今日就在那里歇息吧。”
马上的李清竹也有些疲倦，应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两人栓好马进入客栈，李清竹略微打量了一下屋内，当即就脸色大变：“糟了，我们中埋伏了！”
话音刚落，两把飞刀就直冲两人的咽喉而来。
李清竹心下一惊，当即催动腰间的玉佩，小猪玉佩光芒一涨，顿时出现一张透明护罩将两人罩住。
两把飞刀撞击到护罩上，火光四溅，并未攻破护罩的防御，刀身上光芒一闪，又对着护罩一顿连斩，见护罩纹丝不动，这才掉头返回。
此时屋外树林中，传出匪徒头领的声音：“想必屋内的便是李家公子吧，久闻大名，今日出手，只为求财，倘若公子交出储物袋，保证将公子平安送到御天宗。”
但今日有些不同，整个书斋内灵气浓郁，看起来摆放了数个聚灵阵法，似乎是为了招待重要的客人。
茶几上摆着名贵茶器，以及一壶灵茶，茶香在整间屋子弥漫，引的灵气又升了一个高度。
一名中年男子与一名灰袍人对立而坐，中年男子看起来成熟稳重，且透露出一丝丝威严，而对面的灰袍人将脸蒙的严严实实，连身形都无法看出男女。
时间一到，中年男子娴熟的将茶沏好，将两杯置于双方面前，抬手说道：“癸道友，尝尝这年轮茶，这可是我特地为你准备的，你且品品有何不同。”说罢，便一口饮下，脸上露出满足的神色。
灰袍人伸手一指，茶水离杯，直奔面罩而去，但诡异的是居然没有打湿面罩，反而进了灰袍人的口中，中年男子一点都不诧异，好像已经见怪不怪了。
灰袍人品茗片刻，悠悠说道：“这次的年轮茶比以往的品质好了太多，品茗之后那种感觉更加强烈，香气复杂且回味悠长，王家主真是费心了。”
“呵呵，癸道友喜欢就好，这年轮茶的特点就是饮下之后的自然感受，仿佛与茶树共生，经历数年的生长，从破土而出到枝繁叶茂。”
“不知家主是从何得来的？”
“不过是斩了一个小妖，从她身上偶然抢来的，不值一提，呵呵呵。”
“蹬蹬蹬”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敲门声同时响起。
“家主，是我。”
“进来。”
大门打开，一名老者缓步进入，顺手将门带上，转身走向茶室，对着中年男子及灰袍人俯首一拜，恭敬说道：“参见家主，癸大人。”
灰袍人略微点头，中年男子略微有些不悦，说道：“大长老，究竟有什么事情，在这个时段找我。”
老者抬起头，谄媚一笑，“李家那位已经到了北鸟山，咱们之前放出的消息比他离开的时间要晚上许多，但现在消息已经传到那附近了，理应会有道上的人找到他，到时候就可以浑水摸鱼，是下手的好时机啊！”
中年男子听到并不意外，微微一笑说道：“这时机是不错，但李家的人呢，你摆平了吗。”
老者面有愧色，说道：“李家派出的那位显然有所防备，他并没有好好跟着保护他，反而隐蔽行踪，暗中观察，仿佛就是来特意引出咱们的，不过...”
老者突然话锋一转，“现在家族日益壮大，还有癸大人相助，这次出手，只要做的干干净净，应该不会出什么麻烦。”
“这也是应该而已，你我都不清楚李家有什么底牌不是吗。”
老者眼神飘忽，不经意之间望了一眼灰袍人，并未再开口。
“更何况，李家连嫡系子嗣都弃之不顾，想必也是手无余力，倘若打草惊蛇，实在是不值得。”
他笑眯眯的看向灰袍人：“与癸道友合作，吞并李家不过只是时间问题，你说是不是，癸道友。”
灰袍人点了点头：“王家主果然心思缜密，我最喜欢与谨慎的人合作，那一路上埋伏的人必然不少，即使我们不出手，他也未必能活着走到御天宗。”
“癸道友说的不错，大长老，你只管盯好状况便好，这本是一步闲棋，不要太急功近利了。”
老者听闻，默默行了一礼，缓步退出屋内。
“来，癸道友，喝茶！”
“好，王家主，城内商会的事情，还需要你疏通一下。”
“好说，此事对你我都有益处，王某定会不留余力，哈哈哈。”
烈日下，莫北与李清竹目送着哲哥一行人离去的身影，看着红、橙、黄、绿、青、蓝、紫的衣着，莫北口中不自觉喃喃自语道：“好一队标准的葫芦娃啊，不知后期是否会有小金刚。”
“莫道友说的葫芦娃是什么？”李清竹好奇的发问。
“不过是一个故事里的人物罢了，我稍后可以讲给你听。救菊...不，救命之恩还未报答，你我年岁相差不多，叫我莫北就好。”莫北一边行礼一边回道。
“那你便称我为清竹吧。”李清竹想到前路危险重重，是否生还，仍是未知，若有人能在途中称的自己亲近些，对于他来说也是一种慰藉，回礼时不由得回答道。
“好，清竹兄弟，听说你要去御天宗，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我本是打算途径北鸟山休养一阵再前往御天宗，看今日情况，应当尽快动身才好，这样便不会牵连更多人。”
“清竹兄果真大义，那你便同我回村内收拾下行李，补给一下，咱们即刻出发，前往御天宗。”莫北爽快回道。
李清竹睁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说道：“刚刚他们的话你也听到了，与我同路可是九死一生啊，你莫要说怪话了。”
莫北听闻微微一笑：“清竹兄此言差矣，因为我也要加入御天宗，况且你与我共同点颇多，歹人也不清楚你是何样貌，即便不与你同行，我此去也是危险重重，与你一起，反而才是最安全的。”
李清竹面有愧色，低头说道：“未想到居然连累了你，不过御天宗十年后还会再招新的，你还年轻，大可以躲过这一次，十年后再...”
“清竹兄！”莫北出言打断了他，“我并非忘恩负义之人，虽然被牵扯，但你终究是救了我，我并不怪你。”
“而且，人一生中有几个十年呢？此次不走，下次就一定平安吗？天道无常，我是否能活到下一个十年呢？”
“这次我不会停留在原地，哪怕前路坎坷，我也要向前走，这样才能知晓后面的路有多美好。”
莫北虽衣衫破烂，但那一双黑眸目光灼灼，宛如头顶的烈日，充满着希望，李清竹也被其情绪所感染。
“好，那你我便尽快购置，快些出发。”
李清竹与莫北牵上马，朝村内走去，不多时，便出了村口，直向御天宗方向策马而去。
炼气期的修行者身体素质异于常人，但仍需要休息，莫北虽然修行炼体术，但连续骑了一天一夜，终究还是扛不住了。
但其实，他只有一半是累的，另一半是摔的...
作为一个城市社畜，学骑马这种有钱人的行为，实在跟他太过遥远。
他勉强骑出了村口，后半段不是摔下马来，就是挂在马上被拖行，惹的李清竹笑口连连，路没赶多少，倒是让他先当了老师。
夜已深了，山洞内明明没有篝火，却有些许亮光，原来是李清竹拿出的一盏小灯，此灯内镶嵌着许多照明石，用灵石或灵气催动，就可以散发出光芒。
柔和的光芒映出两人的身影，一人风采依旧，另一人却显得有些臃肿，连头都肿的像个猪头。
“咯咯，莫北兄，你在村口说的豪言壮志，没想到未运用到危机上，反而是先运用到骑马上了。”李清竹看着灯光下的莫北，不禁笑道。
“你莫要取笑我了，我不过头一次骑马，这一天一夜，经过你的指导，我已经学的八九不离十，待明日启程，必然不会再跌下马去，耽误行程了。”
李清竹听到此言，更加好奇，在修仙界，凡人没有骑过马不算奇怪，但像他这种修士，倘若不是某家、某宗的子弟，不会骑马就显得有些奇怪了。
他开口问道：“莫北兄，你之前不会骑马，怎么会想去到御天宗呢？”
莫北尴尬的挤出一个微笑，却牵动了伤口，看起来有点滑稽，说道：“之前本是想随商队一起的...不谈这些了，说说你吧，你为何会被追杀。”
李清竹自嘲的笑了笑，“我是旷原李家家主的儿子，只因家族入不敷出，无法供给修炼资源给两个嫡子，我自愿放弃，离家出走。本来此事不值一提，但消息不知被何人泄露，恐怕家族那边又有变故......”
莫北曾在地图上看到过，旷原属于众星洲中部，属于被扶摇山与金石山包裹的平原地势，三面环山，一面向海，平原广袤无比，倘若李清竹从那里到北鸟山，骑马预估也得骑个一两年。
莫北暗自吃惊，疑惑说道：“你为何不加入日曜宗呢？在地图上来看，日曜宗就在金石山附近，为何舍近取远呢？”
“莫北兄，你恐怕不大了解旷原的情况，旷原内最大的家族当属李家与王家，靠山吃山，金石山的生意被附近的王家、李家还有日曜宗三方分割，哪怕日曜宗现在每天都在收人，我的立场也不允许我加入。”
“离家人远一些，对我也有益处，他们便无需顾虑我...”
山洞内的气氛有些凝重，莫北望着李清竹的侧脸，突然打趣说道：“清竹兄，你腰间的玉佩看起来有些别致啊。”
李清竹清秀的脸庞红了一红，捂住腰间的玉佩，那玉佩上刻着一只小猪，看起来甚是可爱，他害羞说道：“这是我父亲小时候送给我的，别看它这样，它还是一件灵器呢。”
莫北看到李清竹此等神态，不禁微笑。
他知道，距离是阻挡不住父母对子女的思念的，不是不爱，只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并没有再开口调笑，只是打了个哈欠说道：“清竹兄，不必多虑，我们此行必然会顺利，等到了御天宗，修为有成之后再帮衬家族，亦是不晚，当下应该好好休息。”
“那便借你吉言吧。”
李清竹会心一笑，默默将灯光熄灭。
黑暗中，莫北闭上眼睛，回想着实力的弱小，昨日的险境，以及自身的疏忽，他默默捏紧了拳头，在不甘中进入了睡眠。
傍晚，树林内
在一片空地的中心处，有一间废弃的客栈，客栈本是砖瓦堆成，但周身大多已被植物包裹，远远看去，仿佛已经与树林融为一片。
一伙匪徒正在废弃客栈内窃窃私语。
“老大，我们在这个鬼地方都蹲了两个多月了，依我看，李家的小子在半路上已经被料理了，我们还是尽早撤吧。”
“是啊老大，而且这帮修为高的把大路都占了，让咱们在这偏僻的小路埋伏，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一伙人纷纷叫苦不迭，其中一名男子操着沙哑的嗓音开口说道：
“欺负人？只要你们还活着，那就不是欺负人，以我们的实力，能占据一条小路，已经算是不错。”
“李家公子身边要是有强者跟随，定然不屑于走小路。反之，咱们就有希望了，而且拿下的概率还会很高，反而比大道更有优势。
“兄弟们再撑些日子，倘若还是等不到，我们就去附近的村里转转，打打秋风。”
如男子所说，若真的拿下李家公子，那真是开张吃三年，众匪徒当下安静起来。
突然，一块石头“咚”的一声砸到客栈外的石砖上。
匪徒头领听到信号，立刻精神一振，当即说道：“快，布下困敌阵与禁音阵，撤出客栈！”
说罢一众匪徒便一哄而散，分别掏出灵石与阵旗布置好法阵，悄悄埋伏在客栈外。
月光皎洁，穿过云层，光芒如银砂般落到树林的小路上。
路上有两名男子御马而行，其中一名蓝衣男子开口说道：“清竹兄，你看前方有一间破屋，咱们今日就在那里歇息吧。”
马上的李清竹也有些疲倦，应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两人栓好马进入客栈，李清竹略微打量了一下屋内，当即就脸色大变：“糟了，我们中埋伏了！”
话音刚落，两把飞刀就直冲两人的咽喉而来。
李清竹心下一惊，当即催动腰间的玉佩，小猪玉佩光芒一涨，顿时出现一张透明护罩将两人罩住。
两把飞刀撞击到护罩上，火光四溅，并未攻破护罩的防御，刀身上光芒一闪，又对着护罩一顿连斩，见护罩纹丝不动，这才掉头返回。
此时屋外树林中，传出匪徒头领的声音：“想必屋内的便是李家公子吧，久闻大名，今日出手，只为求财，倘若公子交出储物袋，保证将公子平安送到御天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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