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交易
教坊司内。
阁楼上重新列了一案几，却是使得萧砚能与几女隔桌对坐。
案几上摆放有茶食，加之室内熏香袅袅，倒并无起初的对峙之感，显得谈话要正式许多。
这，是萧砚给她们身后那岐王的脸面。
“萧中郎方才所言，愿为我家岐王助力？”
妙成天此时已经解下了面纱，却是一个相貌端庄稳重的美人，看年龄分明与玄净天差不到几岁，但一眼便能认出来她是可以主事的人。
岐王派她来洛阳，是有一份道理的。
“当然。”
萧砚淡淡道：“你们岐王坐拥岐地四十州，为一方诸侯，难道就不想更进一步吗。”
几女皆是一惊。
妙成天神色不变，道：“萧中郎若真想助岐王，上次营救天子一事，便不该杀了裴仆射一众人……”
“天子此时落入岐王手中，不是好事。”
姬如雪哼了一声：“在朱温手中，也不见得能是好事。”
妙成天脸上挂着轻笑，并未打断姬如雪的话，显然她也是如此认为。
“岐王是诸侯中的强藩不假，但与朱温相比，恐还不能与之抗衡。届时，朱温以讨逆之名兵发凤翔，岐王可挡得住？”萧砚发出一声冷笑，道：“我想，几位不是不懂这个道理吧。”
姬如雪轻哼一声，不回话了。
妙成天道：“萧中郎所言有理，不过若岐王有天子大义，再得以联合天下诸侯共讨朱贼，未尝不能大胜之。”
“天下诸侯？不知圣姬口中的诸侯，是晋王李克用，还是蜀中、吴楚那几个藩镇？他们，岐王请的动吗——”
萧砚仰靠在交椅上，嗤笑道：“岐王不是曹操，现下也当不了曹操。”
他的话很是刺耳，引得她们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妙成天蹙着眉，肃声道：“既然如此，那妾身实在想不通，萧中郎做这些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不论是裴仆射身死，亦是眼下萧中郎为我等设下的这些圈套，岐王恐不能看到诚意……”
“除了名和利，我还能为了什么。”萧砚摊了摊手，轻松一笑：“况且，眼下诸位皆受制于我，我留下你们，难道不是一件大诚意？”
妙成天一时被呛住。
姬如雪稍翻了个白眼，撇了撇嘴角。
她自认是几人中，最清楚萧砚为人的人。她总觉得这萧中郎为了向上爬，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也似。
玄净天在一旁询问道：“那不知萧中郎可为岐王做何事？又有何条件相言……”
“不急，你等还未得了岐王的意思，如何能应给我。”萧砚摆了摆手，看向她道：“但我可以让你们一人回去，代我联系了岐王，尚且不迟。”
他话音刚落，姬如雪便道：“知你手段多，处处都在算计别人，谁又知道下次你不是给我们设下的圈套！”
妙成天深以为然，就是玄净天亦是赞同。
在她们这里，萧砚的人品好似已没了保证。
“你们有的选吗？”
萧砚随手捻起一枚点心，一口咬了大半个，眯着眼轻笑：“其实，把你们交给梁王，我亦能上进。”
“哼。”
姬如雪撇过头去。
妙成天沉吟道：“我们于岐王，左右不过是仆从而已，就算萧中郎掌控了我们的生死，亦不会让岐王产生半分顾虑。”
她顿了顿，继续出声：“若萧中郎真想与岐王合作，共谋了不得的大业，恐怕也得先让岐王知晓一些底细为好……”
眼见萧砚面露沉思，她又补充道：“如今天下，明眼人皆知朱温最为势大。妾身以为，凭萧中郎的本事，在朱温帐下出头不是难事。
可萧中郎却偏要逆而行之，与我家岐王合谋。妾身猜测，能让萧中郎作出这般决定的东西，恐怕不是轻易能舍弃的，不妨给一些诚意出来，也好挑起我家岐王的兴趣……”
玄净天在一旁绷着脸，双手却下意识的捧着心口。
她也想知道，萧砚到底是個什么人，做这些又是为了什么？
当初若是依计划行事，以他的能力，何愁不能在岐王手下出头？
对面，萧砚一脸淡笑，却是盯着妙成天的美眸许久。片刻后，他才稍稍正色道：“圣姬所言极是，既然要与岐王合作，我是该拿出点诚意出来。”
妙成天微微颔首，柔声细语的出声：“萧中郎是谋大事的人，妾身相信你可以拿出让岐王心动的筹码。”
姬如雪皱着眉，有些惊讶萧砚竟能如此好说话。
但这会，她们只见萧砚站了起身，却是并未回话了。
“萧中郎这是……？”
“事已谈妥，诸位要替岐王要个诚意，我自然得给诸位看看。”
妙成天长眉蹙起，道：“现在？”
“不是。”萧砚摇了摇头，扫视了下她们几人：“你们当中，谁回去代我联系岐王。”
妙成天应道：“萧中郎看谁合适，便遣谁去凤翔。”
这幻音坊的女子，倒都挺有胆色的……
萧砚点了点头，视线落在了姬如雪身上。
后者紧了紧小脸，却见他的目光又移开，最终看向了玄净天，道：“净天圣姬是我的旧相识，我相信她足以担任此事。”
后者闻言，便含蓄的点了点头。
姬如雪皱着眉，插话道：“我们受制于你，替你传话给岐王自然可以，但总该早些给我们看看诚意。”
妙成天点点头：“妾身可以保证，绝不会坏了萧中郎的谋划。”
“不是我不想给伱们看。”萧砚挑着剑眉，扫了眼姬如雪，道：“这两日，你们待在洛阳便是，我会给你们掩藏身份。到时候，我会带你们去见见岐王想要的诚意。”
几女皆皱起了眉，不知道萧砚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今夜闹得动静不算小，萧砚难道不怕引火烧身？
姬如雪问道：“那你呢，想与岐王合作什么？”
“倒也不算什么大事，但可以保障我们之间能有长久的合作。”
萧砚将双手负在身后，道：“回去问问岐王，要不要购置战马、食盐、粮食等物。”
姬如雪愕然。
妙成天有些惊讶，询问道：“萧中郎是想敛财？”
“不不不，岐王若是感兴趣，可以直接拿人来换。”
几女便再次愕然。
“岐地近些年来多无战事，早早便有流民涌入，岐王若有意，拿他们与我换便是。”
萧砚正经道：“就算是妇孺老幼，皆可以交易。”
阁楼上重新列了一案几，却是使得萧砚能与几女隔桌对坐。
案几上摆放有茶食，加之室内熏香袅袅，倒并无起初的对峙之感，显得谈话要正式许多。
这，是萧砚给她们身后那岐王的脸面。
“萧中郎方才所言，愿为我家岐王助力？”
妙成天此时已经解下了面纱，却是一个相貌端庄稳重的美人，看年龄分明与玄净天差不到几岁，但一眼便能认出来她是可以主事的人。
岐王派她来洛阳，是有一份道理的。
“当然。”
萧砚淡淡道：“你们岐王坐拥岐地四十州，为一方诸侯，难道就不想更进一步吗。”
几女皆是一惊。
妙成天神色不变，道：“萧中郎若真想助岐王，上次营救天子一事，便不该杀了裴仆射一众人……”
“天子此时落入岐王手中，不是好事。”
姬如雪哼了一声：“在朱温手中，也不见得能是好事。”
妙成天脸上挂着轻笑，并未打断姬如雪的话，显然她也是如此认为。
“岐王是诸侯中的强藩不假，但与朱温相比，恐还不能与之抗衡。届时，朱温以讨逆之名兵发凤翔，岐王可挡得住？”萧砚发出一声冷笑，道：“我想，几位不是不懂这个道理吧。”
姬如雪轻哼一声，不回话了。
妙成天道：“萧中郎所言有理，不过若岐王有天子大义，再得以联合天下诸侯共讨朱贼，未尝不能大胜之。”
“天下诸侯？不知圣姬口中的诸侯，是晋王李克用，还是蜀中、吴楚那几个藩镇？他们，岐王请的动吗——”
萧砚仰靠在交椅上，嗤笑道：“岐王不是曹操，现下也当不了曹操。”
他的话很是刺耳，引得她们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妙成天蹙着眉，肃声道：“既然如此，那妾身实在想不通，萧中郎做这些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不论是裴仆射身死，亦是眼下萧中郎为我等设下的这些圈套，岐王恐不能看到诚意……”
“除了名和利，我还能为了什么。”萧砚摊了摊手，轻松一笑：“况且，眼下诸位皆受制于我，我留下你们，难道不是一件大诚意？”
妙成天一时被呛住。
姬如雪稍翻了个白眼，撇了撇嘴角。
她自认是几人中，最清楚萧砚为人的人。她总觉得这萧中郎为了向上爬，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也似。
玄净天在一旁询问道：“那不知萧中郎可为岐王做何事？又有何条件相言……”
“不急，你等还未得了岐王的意思，如何能应给我。”萧砚摆了摆手，看向她道：“但我可以让你们一人回去，代我联系了岐王，尚且不迟。”
他话音刚落，姬如雪便道：“知你手段多，处处都在算计别人，谁又知道下次你不是给我们设下的圈套！”
妙成天深以为然，就是玄净天亦是赞同。
在她们这里，萧砚的人品好似已没了保证。
“你们有的选吗？”
萧砚随手捻起一枚点心，一口咬了大半个，眯着眼轻笑：“其实，把你们交给梁王，我亦能上进。”
“哼。”
姬如雪撇过头去。
妙成天沉吟道：“我们于岐王，左右不过是仆从而已，就算萧中郎掌控了我们的生死，亦不会让岐王产生半分顾虑。”
她顿了顿，继续出声：“若萧中郎真想与岐王合作，共谋了不得的大业，恐怕也得先让岐王知晓一些底细为好……”
眼见萧砚面露沉思，她又补充道：“如今天下，明眼人皆知朱温最为势大。妾身以为，凭萧中郎的本事，在朱温帐下出头不是难事。
可萧中郎却偏要逆而行之，与我家岐王合谋。妾身猜测，能让萧中郎作出这般决定的东西，恐怕不是轻易能舍弃的，不妨给一些诚意出来，也好挑起我家岐王的兴趣……”
玄净天在一旁绷着脸，双手却下意识的捧着心口。
她也想知道，萧砚到底是個什么人，做这些又是为了什么？
当初若是依计划行事，以他的能力，何愁不能在岐王手下出头？
对面，萧砚一脸淡笑，却是盯着妙成天的美眸许久。片刻后，他才稍稍正色道：“圣姬所言极是，既然要与岐王合作，我是该拿出点诚意出来。”
妙成天微微颔首，柔声细语的出声：“萧中郎是谋大事的人，妾身相信你可以拿出让岐王心动的筹码。”
姬如雪皱着眉，有些惊讶萧砚竟能如此好说话。
但这会，她们只见萧砚站了起身，却是并未回话了。
“萧中郎这是……？”
“事已谈妥，诸位要替岐王要个诚意，我自然得给诸位看看。”
妙成天长眉蹙起，道：“现在？”
“不是。”萧砚摇了摇头，扫视了下她们几人：“你们当中，谁回去代我联系岐王。”
妙成天应道：“萧中郎看谁合适，便遣谁去凤翔。”
这幻音坊的女子，倒都挺有胆色的……
萧砚点了点头，视线落在了姬如雪身上。
后者紧了紧小脸，却见他的目光又移开，最终看向了玄净天，道：“净天圣姬是我的旧相识，我相信她足以担任此事。”
后者闻言，便含蓄的点了点头。
姬如雪皱着眉，插话道：“我们受制于你，替你传话给岐王自然可以，但总该早些给我们看看诚意。”
妙成天点点头：“妾身可以保证，绝不会坏了萧中郎的谋划。”
“不是我不想给伱们看。”萧砚挑着剑眉，扫了眼姬如雪，道：“这两日，你们待在洛阳便是，我会给你们掩藏身份。到时候，我会带你们去见见岐王想要的诚意。”
几女皆皱起了眉，不知道萧砚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今夜闹得动静不算小，萧砚难道不怕引火烧身？
姬如雪问道：“那你呢，想与岐王合作什么？”
“倒也不算什么大事，但可以保障我们之间能有长久的合作。”
萧砚将双手负在身后，道：“回去问问岐王，要不要购置战马、食盐、粮食等物。”
姬如雪愕然。
妙成天有些惊讶，询问道：“萧中郎是想敛财？”
“不不不，岐王若是感兴趣，可以直接拿人来换。”
几女便再次愕然。
“岐地近些年来多无战事，早早便有流民涌入，岐王若有意，拿他们与我换便是。”
萧砚正经道：“就算是妇孺老幼，皆可以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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