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死潮
“是你？！”秦悫猛的站了起来。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或者说他根本不可能会想到，这个在他面前与他相处了许久的人，竟然是……
一个“死者”。
他应该已经死了的，可他又分明站在自己的面前。
是克隆体？易容？还是……
几乎在一瞬间，秦悫思考到了最坏的可能，他下意识的去摸腰间的歼击枪。
左伊握住了秦悫的手腕，止住了他的动作，对他摇了摇头。而秦悫也才刚刚想起，自己的并没有带配枪。
几人陷入沉默，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尴尬的气息。
最后秦悫慢慢的叹了一口气，甩开了左伊的手，然后一屁股坐了回去。
左伊笑了笑点头示意另外一人，然后两人一起坐下。
“没想到，再见到你会是这么个场面。”秦悫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好久不见了，左子胜。”
……
望着照片上的扭曲的生物，谢子安的眉头紧锁，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
“咦惹，这么恶心的吗？”荀子旻嫌弃的说道。
照片上是一群黑灰色的猛兽，但与一般的野兽不同，它们大多伤痕累累，有的甚至露出斑斑白骨。
它们已经死了，但它们还活着。
“尸兽。”谢子安喃喃道。
徐清风点点头，说道：“现在还不晓得这玩意儿是怎么来的，如果是被络子钻了脑子，那就随便打死，要是被病毒感染了的，不好好处理的话……”
“不好好处理话，那就会爆发第六次死潮。”谢子安接过话茬，“这些我们比你更清楚，毕竟，我可是亲身经历过不止一次。”
尸兽，顾名思义，就是变成尸体的野兽。
形成尸兽的条件有两种。一是被络子侵染的野兽。与人类不同，络子生物不会把动物变成自己的同类，却会去侵入它们的大脑，让它们成为和络子生物类似的存在。
二是感染了某种病毒，该病毒可以使生物脑死亡后，仍可以做出一些简单的生理反应，而随着死亡时间的推移，病毒会在大脑形成一个控制中枢，等到病毒扩散全身后，已经死亡的生物体便会像复活一样，再一次站起来。
就好像是上古时期的那些丧尸电影，或者游戏里的那样，于是人们便干脆就以丧尸病毒来称呼这种病毒。
“希望不是该死的丧尸病毒，我可不想再经历一次死潮了。”谢子安道。
……
“确实好久不见了。”左子胜说，“上一次见面，好像还是我进影部队之前吧。”
“是啊，”秦悫说，“我之前来华中的时候还想要找你聚一聚，但没过多久就传来你牺牲了的消息。但是……我没想到你还会出现在我面前。”
“很惊讶？”
“很惊讶。”秦悫点头，“但只是刚开始的时候，很快我就不觉得了。”
他看着左子胜的眼睛，仿佛想要从中看到过去的那个朋友的影子。
“我明白的，你和我是一类人，从一开始就是。你我都是那种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因为曾经被背叛过，所以我们可以满不在乎的背叛别人，因为我们都失去过一切，所以我们可以肆无忌惮的任意妄为。
“我很明白的，我们都不是那种会把什么大义放在心上的人，我们都是……天生的人渣。”
秦悫如是说。
“哈哈哈哈哈……该怎么说呢，不愧是你。”左子胜笑了，他扯开了上衣上的扣带，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缠着的绷带。然后他一点一点的把绷带抠开。
秦悫默默地看着。而一旁的左伊露出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慵懒的靠在沙发上，继续喝着已经快要凉了的茶。
等到左子胜终于把绷带抠出一块空缺，露出里面的时候，秦悫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整个人都垮了下来。
他已经猜到了，他只是想要亲眼去看看，仅此而已。
绷带下是灰白色的皮肤，而在原本心脏的位置上，半个莹蓝色的正方体突兀的出现在皮肤上。
左子胜确实已经牺牲了。
现在他面前的，不过是一个拥有着左子胜记忆的亡灵。
左子胜轻轻地抚摸着那颗裸露了一半在外的，代替了他的心脏的蓝色正方体，似乎有些感慨的说道：“我想过我可能无法再作为人类了，但实在是没有想到，我会成为这个鬼样子。
“‘他们’说没办法将我变成保留着自我的同类，所以只能这样做。可是谁知道他们是真的没有这种能力，还是‘不愿拥有’——至少在我面前不愿意拥有。
“不过这样也好，只是见人的时候要打理一下这张脸，免得吓着别人。”
“值得吗？”秦悫问。
“值得，不值得，又能怎么样呢？至少我现在既能与人类称兄道弟，又能与络子生物和谐共处……若是我愿意，我甚至能将精神转移至格性网络——永远的……”
“你真的认为自己还活着吗。”秦悫打断了左子胜。
左子胜愣了愣，而后又是一笑：“活着如何，死了又如何？你知道的，这是代价，我想要追寻真相的代价。”
“真相有那么重要吗？”秦悫问。
“真相没那么重要吗？”左子胜反问。
“呵，”秦悫突然笑了，那个笑却让人恐惧，“真相确实很重要。”
……
谢子安猛的拔出短刀，向身侧刺去，腥臭的血液溅在了他的身上，接着，他回身一脚踢了过去，把那头想要偷袭他的尸兽踹了出去。
旁边的战士照着那家伙的脑袋补了几枪，结果了它。
远处的枪声逐渐停歇，大家又三三两两的聚了过来。
“都没事吧。”徐清风喊了一声。
“没事。”
“没事。”
众人纷纷回应。
“有个兄弟被伤到了，沾了这些畜生的脏血。”有人说道，“战斗的时候没注意，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人在哪？”徐清风问。
“自我了结了。”那人回答，“遗体已经回收，在烧掉这该死的病毒之前，总要让他的家人和他再见一面。”
“是条汉子。”徐清风声音低沉，对那人点点头，然后朝着谢子安走了过去，“你们没事吧。”
“没事。”谢子安摇头，然后看了一眼荀子旻。对方摇摇头。
“这下咱有麻烦了，”徐清风皱着眉头道，“这里没有信号，你们俩先回去，向上头汇报一下情况，咱们拦截的只是一小股脱离了队伍的家伙。”
谢子安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和荀子旻一前一后的快速跑去找机车了。
徐清风摸了摸口袋，掏出了一个干瘪的空烟盒。
“该死的，连根烟也没有了。”他嘟囔着。
“希望这次来得及，我们可经不起又一次的死潮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或者说他根本不可能会想到，这个在他面前与他相处了许久的人，竟然是……
一个“死者”。
他应该已经死了的，可他又分明站在自己的面前。
是克隆体？易容？还是……
几乎在一瞬间，秦悫思考到了最坏的可能，他下意识的去摸腰间的歼击枪。
左伊握住了秦悫的手腕，止住了他的动作，对他摇了摇头。而秦悫也才刚刚想起，自己的并没有带配枪。
几人陷入沉默，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尴尬的气息。
最后秦悫慢慢的叹了一口气，甩开了左伊的手，然后一屁股坐了回去。
左伊笑了笑点头示意另外一人，然后两人一起坐下。
“没想到，再见到你会是这么个场面。”秦悫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好久不见了，左子胜。”
……
望着照片上的扭曲的生物，谢子安的眉头紧锁，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
“咦惹，这么恶心的吗？”荀子旻嫌弃的说道。
照片上是一群黑灰色的猛兽，但与一般的野兽不同，它们大多伤痕累累，有的甚至露出斑斑白骨。
它们已经死了，但它们还活着。
“尸兽。”谢子安喃喃道。
徐清风点点头，说道：“现在还不晓得这玩意儿是怎么来的，如果是被络子钻了脑子，那就随便打死，要是被病毒感染了的，不好好处理的话……”
“不好好处理话，那就会爆发第六次死潮。”谢子安接过话茬，“这些我们比你更清楚，毕竟，我可是亲身经历过不止一次。”
尸兽，顾名思义，就是变成尸体的野兽。
形成尸兽的条件有两种。一是被络子侵染的野兽。与人类不同，络子生物不会把动物变成自己的同类，却会去侵入它们的大脑，让它们成为和络子生物类似的存在。
二是感染了某种病毒，该病毒可以使生物脑死亡后，仍可以做出一些简单的生理反应，而随着死亡时间的推移，病毒会在大脑形成一个控制中枢，等到病毒扩散全身后，已经死亡的生物体便会像复活一样，再一次站起来。
就好像是上古时期的那些丧尸电影，或者游戏里的那样，于是人们便干脆就以丧尸病毒来称呼这种病毒。
“希望不是该死的丧尸病毒，我可不想再经历一次死潮了。”谢子安道。
……
“确实好久不见了。”左子胜说，“上一次见面，好像还是我进影部队之前吧。”
“是啊，”秦悫说，“我之前来华中的时候还想要找你聚一聚，但没过多久就传来你牺牲了的消息。但是……我没想到你还会出现在我面前。”
“很惊讶？”
“很惊讶。”秦悫点头，“但只是刚开始的时候，很快我就不觉得了。”
他看着左子胜的眼睛，仿佛想要从中看到过去的那个朋友的影子。
“我明白的，你和我是一类人，从一开始就是。你我都是那种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因为曾经被背叛过，所以我们可以满不在乎的背叛别人，因为我们都失去过一切，所以我们可以肆无忌惮的任意妄为。
“我很明白的，我们都不是那种会把什么大义放在心上的人，我们都是……天生的人渣。”
秦悫如是说。
“哈哈哈哈哈……该怎么说呢，不愧是你。”左子胜笑了，他扯开了上衣上的扣带，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缠着的绷带。然后他一点一点的把绷带抠开。
秦悫默默地看着。而一旁的左伊露出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慵懒的靠在沙发上，继续喝着已经快要凉了的茶。
等到左子胜终于把绷带抠出一块空缺，露出里面的时候，秦悫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整个人都垮了下来。
他已经猜到了，他只是想要亲眼去看看，仅此而已。
绷带下是灰白色的皮肤，而在原本心脏的位置上，半个莹蓝色的正方体突兀的出现在皮肤上。
左子胜确实已经牺牲了。
现在他面前的，不过是一个拥有着左子胜记忆的亡灵。
左子胜轻轻地抚摸着那颗裸露了一半在外的，代替了他的心脏的蓝色正方体，似乎有些感慨的说道：“我想过我可能无法再作为人类了，但实在是没有想到，我会成为这个鬼样子。
“‘他们’说没办法将我变成保留着自我的同类，所以只能这样做。可是谁知道他们是真的没有这种能力，还是‘不愿拥有’——至少在我面前不愿意拥有。
“不过这样也好，只是见人的时候要打理一下这张脸，免得吓着别人。”
“值得吗？”秦悫问。
“值得，不值得，又能怎么样呢？至少我现在既能与人类称兄道弟，又能与络子生物和谐共处……若是我愿意，我甚至能将精神转移至格性网络——永远的……”
“你真的认为自己还活着吗。”秦悫打断了左子胜。
左子胜愣了愣，而后又是一笑：“活着如何，死了又如何？你知道的，这是代价，我想要追寻真相的代价。”
“真相有那么重要吗？”秦悫问。
“真相没那么重要吗？”左子胜反问。
“呵，”秦悫突然笑了，那个笑却让人恐惧，“真相确实很重要。”
……
谢子安猛的拔出短刀，向身侧刺去，腥臭的血液溅在了他的身上，接着，他回身一脚踢了过去，把那头想要偷袭他的尸兽踹了出去。
旁边的战士照着那家伙的脑袋补了几枪，结果了它。
远处的枪声逐渐停歇，大家又三三两两的聚了过来。
“都没事吧。”徐清风喊了一声。
“没事。”
“没事。”
众人纷纷回应。
“有个兄弟被伤到了，沾了这些畜生的脏血。”有人说道，“战斗的时候没注意，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人在哪？”徐清风问。
“自我了结了。”那人回答，“遗体已经回收，在烧掉这该死的病毒之前，总要让他的家人和他再见一面。”
“是条汉子。”徐清风声音低沉，对那人点点头，然后朝着谢子安走了过去，“你们没事吧。”
“没事。”谢子安摇头，然后看了一眼荀子旻。对方摇摇头。
“这下咱有麻烦了，”徐清风皱着眉头道，“这里没有信号，你们俩先回去，向上头汇报一下情况，咱们拦截的只是一小股脱离了队伍的家伙。”
谢子安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和荀子旻一前一后的快速跑去找机车了。
徐清风摸了摸口袋，掏出了一个干瘪的空烟盒。
“该死的，连根烟也没有了。”他嘟囔着。
“希望这次来得及，我们可经不起又一次的死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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