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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集 湖上激斗

    风雨归凝视了司马术片刻,冷哼一声,转身使出一招“山雨如注”朝水墙攻去。这一式剑招虽不如之前的“疾风骤雨”那般迅捷,但劲力远胜。

    风雨归心知只要能将铜镜打破,水墙自然不足为虑,故而剑招中倒有九成力道径直攻向了铜镜。

    谁知剑招尚未攻到,那铜镜却以更快的速度向后没入了水墙之中,竟被水墙保护了起来。强横的剑招紧跟着击到,却并未伤到铜镜,甚至在水墙上连一丝水花也没有激起。

    水墙上闪过一道光泽,“山雨如注”的剑招威力果真被反弹回来。

    但这一切似乎并未出乎风雨归的意料,只见他并不惊讶,举剑一格,竟借着反震之势以极快的速度转身向司马术扑去。

    岂知司马术在风雨归出招剑击水墙之时,已从怀中取出一支判官笔来,猱身向风雨归扑去。

    原来两人都有着十分丰富的打斗经验,均想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风雨归料想,一个人终究精力有限,那司马术既能在水镜术这类道家绝艺上有此造诣,又善能驱使神鸟反哺镜这类道家法器,极可能是长于道术而短于近身格斗。而自己的剑法虽然能以剑芒杀伤敌人,但论及最大杀伤力,无疑还得是直接以剑尖、剑刃击敌要害,与敌人愈近,自己的剑法当愈占优势。想到此节,所以才故意留有余力,万一剑招真被反弹,正好借势与对方近身,以免白白与水墙纠缠,落入以己之短、攻敌之长的下乘。

    司马术则料想,“镜里恩情”定能将风雨归的攻击反弹,届时对方必定忙于应付反弹的劲道,后背则多半会露出破绽,自己正好趁隙攻击,于是便也取出兵器,猛地前扑上去。

    他们都有着上乘轻功,相向疾驰下,只一瞬间便已近身激斗起来,长剑与判官笔相交的“叮当”之声不绝于耳。

    风雨归越斗越惊讶,他的推想原本不错,对方的近身功夫的确不如自己,起初两人还互有攻防,十招过后,对方便已守多攻少,再过数招,对方已然只剩招架之力,再无反击之能。但他没想到的是,对方虽已全然陷入守势,但防守之严密、真元之浑厚委实出乎意料。

    司马术则惊讶更甚,心想:“他轻功虽高,毕竟不似我这般会使水镜术,在这波涛汹涌的水面上战斗,他定要分出不少精力才能维持平衡。但他剑招凌厉,呼吸均匀,看起来竟似乎并不费劲。是了,他刚才从陷坑中脱身时,应变之奇快已然不俗,而用力之精微更加非同凡响,恐怕……此人对力道的拿捏、对真元的控制实已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一般而言,真元的积累是个漫长的过程,是以年龄愈大,往往才能将真元积累得愈厚,所以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总以年龄居高者为多。但修为的高低,却并非以真元的多寡为唯一的衡量标准。风雨归堪堪三十岁时便能威震江湖,其积累真元的效率较之常人自是要强得多,但他之所以屡挫强敌,并非真元强过对方,而是靠的对真元、力道的精细量用。他始终认为:“修为再高的人,终究也是血肉之躯,击伤对手若只需要三分力道,又何必用到三分半?”正是秉持着对真元能省则省、绝不浪费的原则以及对敌情、战况的精准算计,他才能在江湖中闯下偌大名头,更以不到四十岁的年纪便成为仙圣门的代掌门,门派里资历远胜他的元老也不敢不服。

    又拆了十余招,风雨归剑招上的力道逐步加大,司马术渐感难以遮拦。

    再拆数招,司马术已然左支右绌。

    风雨归瞅准时机,调动真元,使了一招“大雨瓢泼”。

    这招之所以叫作“大雨瓢泼”,是将剑招中的力道都挑向同一方向,“以瓢泼水”一般连续进击,力道叠加,延绵不绝。风雨归仍不愿伤人,只意在用此招将司马术震开,使之知难而退。

    司马术也知这招定然不好相与,于是双手握笔,奋力去挡,却万没料到剑招上传来的力道竟会接踵而至,一道未消,一道又来,而且一道强过一道。

    终于,司马术大叫一声“啊哟”,被震退数丈,止步时站立不住朝后倒翻落入水中。

    风雨归并不追击,当即转身避开水墙往湖岸疾奔。眼见还有数步便可从水墙左侧冲上岸去,脚底下又是一空,心知定是对方故技重施,又以水镜术令湖水下陷。陷坑里就算没有之前的尖刺、箭矢,但只要落入其中,被水缠住,以水镜术驭水之玄妙,再想脱身难如登天,届时,只怕生死荣辱便全凭对方心意了。

    形势虽万分危急,但风雨归其实已有防备,尚未开始下跌,便朝身后斜下方连挥几剑,使的又是大雨瓢泼的招数,前面的力道先攻上水壁,立时激起大片水花,而这些水花尚未完全绽放之时,又被后续的力道击中,顿时水花上又生出水花,煞是奇妙好看。

    这连续的力道碰撞间,竟迸出一丝推力向风雨归背后送去。这推力虽十分微弱,却已足够让他借势前冲。

    这时,前方湖面上又是一阵剧烈汹涌,猛然凝出十数只臂膀般粗细的水龙朝风雨归身上缠来。

    原来司马术虽被震得狼狈,但他有水镜术傍身,并不惧怕落在水中。又见自己虽然中招,却并未受伤,料定对方只会趁机逃遁上岸,绝不会继续进击,故而不必费神组织防御,只须集中精力驱使湖水继续纠缠便可。

    风雨归见水墙已往这边飞速移来,斩破水龙虽然容易,但那点时间已足够使水墙再次拦在前面,知道时机已失,于是不再向前,连挥数剑,对水龙使出大雨瓢泼,借力反向后跃去。在湖面上寻了个便于借力之处站定,心中怒气已难以遏制,暗想:“若是生死之争,刚才我得势进逼,你焉有命在?你竟仍不知好歹,纠缠不休,简直岂有此理!”又想起对方最初偷袭时的阴险狠辣,心中又是一惊,暗道:“倘若只为争个输赢,何必下此死手?是了,这狗脸混蛋……看来是真地想杀了我!”心中又转过几个念头,不得不强抑怒气,试探道:“先生的水镜术出神入化,我已大开眼界,心服口服啦。你远道而来,必有要事,咱们何不就此罢手,一同前去畅饮一番如何?”

    司马术也已钻出水面,脸上挂着别扭的笑容,淡淡道:“风掌门的武艺果然又有精进,在下也佩服得紧。不过既未分出胜负,岂能就此罢手?”说罢,双手一扬,令风雨归脚下湖面再次下陷,同时在陷坑之外的湖面上凝起十数只水龙来。

    风雨归见状怒极,心中豪气却也跟着上涨,心道:“哼!不管你是为了争胜,还是为了杀我,我且将你打服了再说。”当下更认真了几分,猛调真元,奋起全力挥舞长剑。

    陷坑处顿时剑芒大作,风雨归竟在跃开陷坑的同时,已将围拢过来的水龙击碎,接着毫不停顿,飞身向司马术扑去。

    司马术已吃过亏,自不肯被风雨归近身,连忙凝结水龙阻挡。

    但风雨归经过数次领教,已然深悉水龙的底细,对其阻挡毫不在意,反当作踏脚石连番借力前行。

    见风雨归势不可挡,司马术脸上笑意终于大减,露出震惊之色,暗道:“果如庞老所言,这人修为进境之速委实令人难以置信。这还只是他一个人,若再加上他妻子叶霜雪,二人双剑合璧……再过几年……这荆东地界上的事,只怕就得全凭他们夫妇俩说了算……”他心中思及的那位庞老,名叫庞治,与鹿门派另外二人合称“鹿门三老”,均是威震当世的武林名宿。

    稍一走神,却见风雨归已奔到数尺开外,司马术哪还敢分心凝聚水龙,连忙集中心神施展起“檀溪跃马”的身法来。

    “檀溪跃马”是鹿门派的顶级身法,传说将这套身法修至极高境界后,于瞬息之间移动数丈乃至数里都不在话下。司马术使来,自远不如传说的那般夸张,但他倚仗这套身法,只逃不战,又占据了水中的地利,终致风雨归难以轻易近身。

    场上局势顿时变得焦灼起来。风雨归轻功不俗,又善于借力,因而速度迅捷无比,但司马术施展“檀溪跃马”,亦总能在风雨归将要靠近的一刹那闪避开去。一个剑法高超,却近不得身,一个道术玄妙,却不敢迎敌,一时之间倒谁也奈何不了谁。

    风雨归十分清楚,倘若不出奇招破敌,僵持下去只会对自己不利。毕竟自己再擅长控制真元和力道,为防落水,终究要比对方多耗一份心神。时间拖得越久,自己损耗越大。他因对鹿门派十分忌惮,加上对方并未道明意图,非到万不得已,实不愿杀伤对方。

    司马术则料定风雨归失了地利,绝难持久,心下得意,已暗自打定主意拖延时间。

    眼见再不出全力恐怕要丢掉性命,风雨归已动了杀心,正当他打算祭出“风雨剑法”中的“八方风雨”这记最强杀招时,水墙处却突然传来一阵“喀喇喇”的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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