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您是真的一点共情能力都没有啊
“吃完了吧，继续工作吧。”吴心说着，走向柜台付钱去了，严明擦了擦嘴跟了上去。
他要看看怎么付款。
“一共788，请问您的付款方式？”柜台的服务员带着职业性的微笑问道。
“扫瞳孔吧。”
“好的请您正对摄像头。”
嚯，这支付方式就已经是有钱人的标配了啊，严明还是被眼前这个年轻的大户吓着了，要知道随便就能偶遇大户那说的是电视剧，日常哪有遍地狗大户那么夸张。
是的，在当下所处的时代，明面上说是没有阶级，但实际上嘛，懂的都懂，就比如眼前特殊的支付方式，通过生物信息绑定什么的，这是这些无聊的有钱人彰显自己身份的方式，也是某种意义上对自己身体的一种投资，而对此各方一直都持默许态度，谁让这些人纳税也高呢？
当然这种支付方式也并没有被广泛推广，只有在一定档次的地方才有这种支付方式，显然是对大户们的特殊关照啊。
不过有一说一确实好吃。
就在严明暗暗吐槽的时候，吴心已经完成支付，走出菜馆向着车子的方向走去，严明见况顺势跟上。
上了车子后只听见吴心说道
“这次是示范，下次饭钱你付，一人一次，轮着来。”听完严明的脸就绿了，他哪有这么些钱呐。
“大姐，您都是大户了，还要剥削一无所有的平头老百姓啊？”
“我的钱也是钱，而且有了黑卡你也是大户。”
那黑卡？这么一听严明便暗暗决定回头问问邓小布自己现在的“资产状况”。
你别说，这么一看，好像当失常者也不错，哦不，是被收编的失常者。
“我们要去的下一个地方是第一精神监管中心，委托物品是包子，编号2162，派送方式：慰问。”吴心驾驶着车子，视线直视着前方的路面说道，她貌似将那几张委托单上的内容记下来了。
“哦好的。”严明应声的同时将视线放在了后方座位的一个保温盒上，那是在一家有年头的包子铺买的，生意其实一般，就。。。挺平平无奇的。
不一会儿地点到达，二人下车，吴心在前面走着，严明捧着包子跟在后面。
精神监管中心都建在离市区较远的位置，显然是安全起见，楼建的倒是很高。
走进一楼大厅，见不到人，倒是能看见一个个窗口，窗口不大，整个楼层就墙面而看就能看出很结实，那墙皮都泛着金属光泽。
吴心向着正对大门的窗口走去，按下了墙上的一个按钮，接着就看见窗口有视线探出，视线打量着站在大厅的二人，接着窗口内一个声音问道
“编号？”
“2162，执行委托任务，任务物品包子。”吴心清晰而简短地回答着。
“执行人？”
“吴心，严明。”
视线收了回去，貌似是去确认什么事情，不一会儿视线继续探出，继续打量了一下二人后，里面才传出声音
“确认完毕，允许进入。电梯在右手边，记得看房间门上的资料，祝你们任务顺利。”
怎么听起来送个包子挺难的？
只听见“叮”的一声，右边有一间电梯门打开，貌似这电梯门的开关也是由窗口里面那人控制的。
这里真是严格呐。
走进电梯按下通往二十一楼的按钮，静等片刻后楼层抵达，又是“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二人走出。
走近楼层严明才注意到，楼层并没有想象中的有很多房间，房门只有几个，而有标号的门只有一个，上面标着“62”的字样，房门上还挂着一本资料一样的东西。
“看资料，然后按照资料上的规则进门，别忘了委托物品。”这是吴心说道。
于是严明上前翻看资料。
资料显示，住在这里的人叫做刘邵阳，新纪42年生人，那时全球还处于重建末期，联盟建立后格局的稳定也受到挑战，各区域都存在着大大小小的混乱地带，而各区域此时还得防着其他区域或有趁乱图谋不轨的心思，在这种内忧外患皆存的时期，各区域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最快捷但也是最野蛮的方法，以暴制暴。
于是一支支特殊部队成立，而这些部队存在的意义，便是暴力与杀戮，而这位刘少阳便是这些部队中的一员，这些部队在清除污点的同时，自身也是污点。
沉默在这种队伍里的人，大多都因为内心的憋屈与对于这种肮脏的杀戮的憎恨，在心中留下着深重的心理阴影，很多人都在退伍后因为不能回归正常生活，草草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年轻的刘邵阳也是这个特殊部队的一员，他是不幸的，但也是幸运的。在一次任务中他踩到了敌方埋下的地雷，伤势过重的他在任务后被送进医院，人活下来了，左腿没保住，无法再继续服役的他被部队安排了退役，在医院的休养期间，她邂逅了自己的爱人。
他的爱人用爱将他的痛苦埋在心底，相爱的两人也算平平淡淡度过了大半辈子，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疾病带走了老太太，孤独的老头陷入了孤独与悲伤，一开始还没什么，但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沉浸在悲伤中的老头子突然发现自己的记忆力好像越来越差了，他开始慢慢忘记他和她的好多事，这让老人很难接受，而此时深埋在老人心底对于战争的创伤也再次浮现，各种痛苦交织在一起，老人的精神开始恍惚，然后就出现了失常的征兆。
某一天的早上，老人在外工作的子女突然接到来自老人的电话，老人在电话的那头埋怨着子女好久没来看他们老两口子了，是的，老两口子。
资料大致看完，在资料的最后一页上标注着，老太太生前最喜欢吃老马家的包子，所以委托每周来这里送一次包子，记得一定不要让老爷子发现老太太不存在的真相！这最后一句话用加粗的字体标注着，显然很重要。
严明看完资料，感叹了一句人间人皆有苦，但同时心底也有疑问，便问了出来
“这种能得知他人心理活动的资料到底是怎么得来的？”
“是‘骗子’骗来的。”吴心倒是也没有隐瞒，说了出来。
骗子？应该又是某个人的代号吧，有这种读心能力的人应该很厉害吧。
“走吧，小心老头子，记得说话前动动脑子。”吴心说了一句很没人情味的话。
人家老头儿都这么惨了你居然让我小心人家，怪没有同情心的，你这女人共情能力有点差啊。当然这些话是不敢放在嘴上的。
敲了敲门，只听见里面一个苍老的声音说了一句“来了”，然后是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咔哒”，门打开了，一个面容慈祥的老人将头探了出来看向门外的二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问？
见吴心呆呆的站在一边像个木头桩子，严明赶忙上前堆起笑脸说道
“刘邵阳刘老对吧，我们是上面派来慰问您的。现在社会也稳定了，上面对于您这样的默默无闻的贡献者也重视起来了，最近也开始下达了慰问的指令。”
老人又挺了挺身板，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二人，倒也没说什么，将门拉大，示意二人进来。
屋内是老房子的标准样式，木质的家具，水泥的地板，看起来养了很久的花花草草摆在窗台上，但就是这样的老地方，往往有家的味道。
“二位稍等啊，我让老伴给你们泡茶。”老人说罢朝着里屋走去，然后听见里屋传来对话的声音
“阿花，家里来客人了，先放下手头的活计，咱去招待一下吧。”
“哎哟，家里好久没来客人了，我去把家里的好茶拿来，你去把冰箱里的点心拿出来。”是另外一道年迈的声音，听起来因为严明他们的到来很开心。
那是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有些驼背，走出来一看是一位老太太，一位眼睛很亮的老太太，显得精气神很足，这应该就是那个“老伴”了吧。
若不是事先知道，严明很难相信眼前这个精神的老人是“假人”，就在严明愣神之际，身边的吴心直接将严明从座位上拽起来，然后露出一个很温柔的微笑，对着那位老太太说道
“阿姨您好，我们是组织派来慰问您二老的，知道您喜欢老马家的包子，我还让小严特意跑去给您买来了，还热着呢，您趁热尝尝。”
严明又愣住了，这女人居然能露出这么好看的笑容吗？
吴心斜视一看见严明愣愣的捧着包子，抬起鞋跟就向着其脚面踩去。
嘶！严明吃疼，赶紧笑着将手中的包子递了过去，老太太微笑着接过包子，一边正要往厨房走去的老人见到老太太笑了，也呵呵一笑，继续向着厨房走去。
“好好好，那我得尝尝。”接过包子的老太太将装有包子的保温盒放在客厅的茶几上，轻轻取出一个包子放在嘴边，就在老太太咬下包子的那一刻，一直注意刘邵阳动静的吴心见老人走进厨房，猛地转过头对严明小声说道
“快，去吃一个包子！”
听吴心急促的语气严明也意识到了问题，急忙从保温盒里抓了一个包子就往嘴里塞去，狠狠嚼了几下就硬咽了下去，这让严明感觉噎得慌，但是也没办法只能忍着。
然后只见老太太也慢慢将包子吃掉后，笑着说要为两人泡茶去了，结果被吴心拦下，以应该是年轻人为老人泡茶的由头，让老太太坐在严明身旁，自己去柜子里找茶叶泡茶了。
老太太没有拒绝，看着吴心忙活的身影，淡淡的说了一句
“年轻真好。”
然后就静静地坐在严明身边，像是一座雕塑，没了动静。这让本来就被包子难受住的心情又多了那么一丝毛骨悚然。
这时老人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一盘样式精致的老式点心，放在桌上后就坐在老太太身边，拉着老太太的手，这时老太太也重新有了动静，笑着看向老人，二人的眼睛中装着对方，一如初始的那抹动心，无数根红线中，我独与你交织。
在一旁看着二位老人的严明突然觉得眼前二位的容貌在变得年轻，一个是精气神十足的少女，一个是腼腆的小伙子，他们的眼睛在诉说着他们流淌在岁月中淡淡的，绵长的幸福。
我看到了病房中修养的你，你的眼神有些迷茫，你的样子或许有些普通，但却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我看到了病房外的你，你是忙碌的南丁格尔小姐，你很有活力，你的活力好像蔓延到了我心里，
所以（女）：
所以（男）：
我想和你在一起！
老一辈的爱情好像就是这么简单，一个眼神，一句话，一个心动，就是简简单单的一辈子，平平淡淡的不离不弃。
吴心端着茶盘走来，将四杯茶依次摆在桌上，接下来就是与老人简单的唠了一下家常，期间也没有什么意外，二位老人也很开心。
到了临走的时候，吴心主动收起茶具，让严明帮忙将点心也收进厨房，二人到了厨房后，吴心对着严明小声说了一句
“把盘子里最左边的三块点心吃掉，就是刚才老太太吃的那几块，然后记得临走前把包子带走，别让老人发现了。”
听吴心这么一说，严明确定了心中的猜想。
被“造”出来的人是没法吃喝的。
果然啊，是有漏洞的。可是。。。
“那老人家平时怎么吃饭？”严明还是有疑问的。
“平时有‘骗子’设的局，没关系的，一个星期漏洞只会出现一次，解决漏洞的关键就是这包子。”
“哦好的。”
一切完成后，二人向着老人告别，领走前严明也顺手带走了包子，就在老人关门的时候，严明回头朝着屋里望去，那客厅的桌上赫然放着一盒和自己手中一样的包子。
完成委托走出第一精神监管中心的大楼，看看天色依然是傍晚，原来完成委托是这么花时间的一件事。
回到车上打开保温盒，里面的包子已经凉了，从数量上看果然只少了一个。
“啊，原来完成委托是这么花时间的事，这一下午也就完成了一个委托。话说真羡慕老人家啊，能获得美好的爱情，但也为老人家感到可悲，现在只能活在欺骗和虚幻里，你觉得呢？”严明说着。
“我觉得咱俩能安全完成任务就是今天最大的收获了。”吴心淡淡的说着。
“你可真是一点共情能力没有啊。”严明没忍住吐槽出来。
吴心转头看了一眼严明，没有回应严明的吐槽，只是淡淡的开口
“本来这种委托是交给普通人就可以完成的，但是自从在老人房间里失踪了三任身份为普通人的委托人后，这件事就交给我们来完成了。”
“那三个人犯的错误分别是让老人发现包子的数目不对，点心的数目不对，茶杯里的水不对劲。”
“后面听精神监管中心的管理者说，那三个人被做成家具了。”
严明听完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突然觉得，好危险啊。
他要看看怎么付款。
“一共788，请问您的付款方式？”柜台的服务员带着职业性的微笑问道。
“扫瞳孔吧。”
“好的请您正对摄像头。”
嚯，这支付方式就已经是有钱人的标配了啊，严明还是被眼前这个年轻的大户吓着了，要知道随便就能偶遇大户那说的是电视剧，日常哪有遍地狗大户那么夸张。
是的，在当下所处的时代，明面上说是没有阶级，但实际上嘛，懂的都懂，就比如眼前特殊的支付方式，通过生物信息绑定什么的，这是这些无聊的有钱人彰显自己身份的方式，也是某种意义上对自己身体的一种投资，而对此各方一直都持默许态度，谁让这些人纳税也高呢？
当然这种支付方式也并没有被广泛推广，只有在一定档次的地方才有这种支付方式，显然是对大户们的特殊关照啊。
不过有一说一确实好吃。
就在严明暗暗吐槽的时候，吴心已经完成支付，走出菜馆向着车子的方向走去，严明见况顺势跟上。
上了车子后只听见吴心说道
“这次是示范，下次饭钱你付，一人一次，轮着来。”听完严明的脸就绿了，他哪有这么些钱呐。
“大姐，您都是大户了，还要剥削一无所有的平头老百姓啊？”
“我的钱也是钱，而且有了黑卡你也是大户。”
那黑卡？这么一听严明便暗暗决定回头问问邓小布自己现在的“资产状况”。
你别说，这么一看，好像当失常者也不错，哦不，是被收编的失常者。
“我们要去的下一个地方是第一精神监管中心，委托物品是包子，编号2162，派送方式：慰问。”吴心驾驶着车子，视线直视着前方的路面说道，她貌似将那几张委托单上的内容记下来了。
“哦好的。”严明应声的同时将视线放在了后方座位的一个保温盒上，那是在一家有年头的包子铺买的，生意其实一般，就。。。挺平平无奇的。
不一会儿地点到达，二人下车，吴心在前面走着，严明捧着包子跟在后面。
精神监管中心都建在离市区较远的位置，显然是安全起见，楼建的倒是很高。
走进一楼大厅，见不到人，倒是能看见一个个窗口，窗口不大，整个楼层就墙面而看就能看出很结实，那墙皮都泛着金属光泽。
吴心向着正对大门的窗口走去，按下了墙上的一个按钮，接着就看见窗口有视线探出，视线打量着站在大厅的二人，接着窗口内一个声音问道
“编号？”
“2162，执行委托任务，任务物品包子。”吴心清晰而简短地回答着。
“执行人？”
“吴心，严明。”
视线收了回去，貌似是去确认什么事情，不一会儿视线继续探出，继续打量了一下二人后，里面才传出声音
“确认完毕，允许进入。电梯在右手边，记得看房间门上的资料，祝你们任务顺利。”
怎么听起来送个包子挺难的？
只听见“叮”的一声，右边有一间电梯门打开，貌似这电梯门的开关也是由窗口里面那人控制的。
这里真是严格呐。
走进电梯按下通往二十一楼的按钮，静等片刻后楼层抵达，又是“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二人走出。
走近楼层严明才注意到，楼层并没有想象中的有很多房间，房门只有几个，而有标号的门只有一个，上面标着“62”的字样，房门上还挂着一本资料一样的东西。
“看资料，然后按照资料上的规则进门，别忘了委托物品。”这是吴心说道。
于是严明上前翻看资料。
资料显示，住在这里的人叫做刘邵阳，新纪42年生人，那时全球还处于重建末期，联盟建立后格局的稳定也受到挑战，各区域都存在着大大小小的混乱地带，而各区域此时还得防着其他区域或有趁乱图谋不轨的心思，在这种内忧外患皆存的时期，各区域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最快捷但也是最野蛮的方法，以暴制暴。
于是一支支特殊部队成立，而这些部队存在的意义，便是暴力与杀戮，而这位刘少阳便是这些部队中的一员，这些部队在清除污点的同时，自身也是污点。
沉默在这种队伍里的人，大多都因为内心的憋屈与对于这种肮脏的杀戮的憎恨，在心中留下着深重的心理阴影，很多人都在退伍后因为不能回归正常生活，草草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年轻的刘邵阳也是这个特殊部队的一员，他是不幸的，但也是幸运的。在一次任务中他踩到了敌方埋下的地雷，伤势过重的他在任务后被送进医院，人活下来了，左腿没保住，无法再继续服役的他被部队安排了退役，在医院的休养期间，她邂逅了自己的爱人。
他的爱人用爱将他的痛苦埋在心底，相爱的两人也算平平淡淡度过了大半辈子，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疾病带走了老太太，孤独的老头陷入了孤独与悲伤，一开始还没什么，但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沉浸在悲伤中的老头子突然发现自己的记忆力好像越来越差了，他开始慢慢忘记他和她的好多事，这让老人很难接受，而此时深埋在老人心底对于战争的创伤也再次浮现，各种痛苦交织在一起，老人的精神开始恍惚，然后就出现了失常的征兆。
某一天的早上，老人在外工作的子女突然接到来自老人的电话，老人在电话的那头埋怨着子女好久没来看他们老两口子了，是的，老两口子。
资料大致看完，在资料的最后一页上标注着，老太太生前最喜欢吃老马家的包子，所以委托每周来这里送一次包子，记得一定不要让老爷子发现老太太不存在的真相！这最后一句话用加粗的字体标注着，显然很重要。
严明看完资料，感叹了一句人间人皆有苦，但同时心底也有疑问，便问了出来
“这种能得知他人心理活动的资料到底是怎么得来的？”
“是‘骗子’骗来的。”吴心倒是也没有隐瞒，说了出来。
骗子？应该又是某个人的代号吧，有这种读心能力的人应该很厉害吧。
“走吧，小心老头子，记得说话前动动脑子。”吴心说了一句很没人情味的话。
人家老头儿都这么惨了你居然让我小心人家，怪没有同情心的，你这女人共情能力有点差啊。当然这些话是不敢放在嘴上的。
敲了敲门，只听见里面一个苍老的声音说了一句“来了”，然后是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咔哒”，门打开了，一个面容慈祥的老人将头探了出来看向门外的二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问？
见吴心呆呆的站在一边像个木头桩子，严明赶忙上前堆起笑脸说道
“刘邵阳刘老对吧，我们是上面派来慰问您的。现在社会也稳定了，上面对于您这样的默默无闻的贡献者也重视起来了，最近也开始下达了慰问的指令。”
老人又挺了挺身板，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二人，倒也没说什么，将门拉大，示意二人进来。
屋内是老房子的标准样式，木质的家具，水泥的地板，看起来养了很久的花花草草摆在窗台上，但就是这样的老地方，往往有家的味道。
“二位稍等啊，我让老伴给你们泡茶。”老人说罢朝着里屋走去，然后听见里屋传来对话的声音
“阿花，家里来客人了，先放下手头的活计，咱去招待一下吧。”
“哎哟，家里好久没来客人了，我去把家里的好茶拿来，你去把冰箱里的点心拿出来。”是另外一道年迈的声音，听起来因为严明他们的到来很开心。
那是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有些驼背，走出来一看是一位老太太，一位眼睛很亮的老太太，显得精气神很足，这应该就是那个“老伴”了吧。
若不是事先知道，严明很难相信眼前这个精神的老人是“假人”，就在严明愣神之际，身边的吴心直接将严明从座位上拽起来，然后露出一个很温柔的微笑，对着那位老太太说道
“阿姨您好，我们是组织派来慰问您二老的，知道您喜欢老马家的包子，我还让小严特意跑去给您买来了，还热着呢，您趁热尝尝。”
严明又愣住了，这女人居然能露出这么好看的笑容吗？
吴心斜视一看见严明愣愣的捧着包子，抬起鞋跟就向着其脚面踩去。
嘶！严明吃疼，赶紧笑着将手中的包子递了过去，老太太微笑着接过包子，一边正要往厨房走去的老人见到老太太笑了，也呵呵一笑，继续向着厨房走去。
“好好好，那我得尝尝。”接过包子的老太太将装有包子的保温盒放在客厅的茶几上，轻轻取出一个包子放在嘴边，就在老太太咬下包子的那一刻，一直注意刘邵阳动静的吴心见老人走进厨房，猛地转过头对严明小声说道
“快，去吃一个包子！”
听吴心急促的语气严明也意识到了问题，急忙从保温盒里抓了一个包子就往嘴里塞去，狠狠嚼了几下就硬咽了下去，这让严明感觉噎得慌，但是也没办法只能忍着。
然后只见老太太也慢慢将包子吃掉后，笑着说要为两人泡茶去了，结果被吴心拦下，以应该是年轻人为老人泡茶的由头，让老太太坐在严明身旁，自己去柜子里找茶叶泡茶了。
老太太没有拒绝，看着吴心忙活的身影，淡淡的说了一句
“年轻真好。”
然后就静静地坐在严明身边，像是一座雕塑，没了动静。这让本来就被包子难受住的心情又多了那么一丝毛骨悚然。
这时老人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一盘样式精致的老式点心，放在桌上后就坐在老太太身边，拉着老太太的手，这时老太太也重新有了动静，笑着看向老人，二人的眼睛中装着对方，一如初始的那抹动心，无数根红线中，我独与你交织。
在一旁看着二位老人的严明突然觉得眼前二位的容貌在变得年轻，一个是精气神十足的少女，一个是腼腆的小伙子，他们的眼睛在诉说着他们流淌在岁月中淡淡的，绵长的幸福。
我看到了病房中修养的你，你的眼神有些迷茫，你的样子或许有些普通，但却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我看到了病房外的你，你是忙碌的南丁格尔小姐，你很有活力，你的活力好像蔓延到了我心里，
所以（女）：
所以（男）：
我想和你在一起！
老一辈的爱情好像就是这么简单，一个眼神，一句话，一个心动，就是简简单单的一辈子，平平淡淡的不离不弃。
吴心端着茶盘走来，将四杯茶依次摆在桌上，接下来就是与老人简单的唠了一下家常，期间也没有什么意外，二位老人也很开心。
到了临走的时候，吴心主动收起茶具，让严明帮忙将点心也收进厨房，二人到了厨房后，吴心对着严明小声说了一句
“把盘子里最左边的三块点心吃掉，就是刚才老太太吃的那几块，然后记得临走前把包子带走，别让老人发现了。”
听吴心这么一说，严明确定了心中的猜想。
被“造”出来的人是没法吃喝的。
果然啊，是有漏洞的。可是。。。
“那老人家平时怎么吃饭？”严明还是有疑问的。
“平时有‘骗子’设的局，没关系的，一个星期漏洞只会出现一次，解决漏洞的关键就是这包子。”
“哦好的。”
一切完成后，二人向着老人告别，领走前严明也顺手带走了包子，就在老人关门的时候，严明回头朝着屋里望去，那客厅的桌上赫然放着一盒和自己手中一样的包子。
完成委托走出第一精神监管中心的大楼，看看天色依然是傍晚，原来完成委托是这么花时间的一件事。
回到车上打开保温盒，里面的包子已经凉了，从数量上看果然只少了一个。
“啊，原来完成委托是这么花时间的事，这一下午也就完成了一个委托。话说真羡慕老人家啊，能获得美好的爱情，但也为老人家感到可悲，现在只能活在欺骗和虚幻里，你觉得呢？”严明说着。
“我觉得咱俩能安全完成任务就是今天最大的收获了。”吴心淡淡的说着。
“你可真是一点共情能力没有啊。”严明没忍住吐槽出来。
吴心转头看了一眼严明，没有回应严明的吐槽，只是淡淡的开口
“本来这种委托是交给普通人就可以完成的，但是自从在老人房间里失踪了三任身份为普通人的委托人后，这件事就交给我们来完成了。”
“那三个人犯的错误分别是让老人发现包子的数目不对，点心的数目不对，茶杯里的水不对劲。”
“后面听精神监管中心的管理者说，那三个人被做成家具了。”
严明听完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突然觉得，好危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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