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生命的最后一刻
“这是我想……给你看见的……关于我的一切……”
姚童嘴角的鲜血不断溢出，面色狰狞地说道。
关于他的故事开始了……
穿着魔术师服装的他，身边凭空产生三人。
上了年纪的男女，和稍大于他的青年。
“他们是我的亲人，白胡子是我爸爸，驼背的是我的妈妈，穿着黑色衣服的是我的哥哥。”
萧洁感觉，站在中间的姚童，和他身后的家人格格不入，不像是一家亲的和睦景象。
“爸爸是煤矿工人，一次意外他落下腰伤，再也干不了重活，甚至简单地拖个地，对他来说也是难事。”
白胡子静静地坐在轮椅上，发着呆。
也许，他只是在怀念自己作为家中顶梁柱的时光……以及，埋怨自己。
“在那之后，家里的负担全部落在妈妈肩上，那时她还怀着我，哥还在读高中。”
“踩三轮车窜街过市叫喊、接零碎的刺绣工、拖着比她大几倍的垃圾袋子……我想没想到的，她都做过……”
驼背的她抚摸着肚子，那里仿佛是对生命的最后留恋。
“哥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他在乡里被无数的老师称赞过。但……哥他的自尊心，太强烈了……”
“妈连着三年积攒起来的学费，被偷了……是我……没有任何人发现，也可能他们藏在心里。”
“乡里人说，哥是个读书的苗子，既然经济出问题，他们都乐意出钱供他上大学……但，哥拒绝了。”
“我记得很深，妈没有问他为什么，只是用竹棍追着我打，竹子都打折了，然后夜里抱着他偷偷抹眼泪，这是我在窗子外面看见的。”
哥哥笑容很浅，不认真看根本不知道他在笑。
他的眼睛干净得让萧洁生不出可怜。
这是一个将自尊与自爱烂在心底的人，他有什么资格去可怜别人？
“哥虽然没读大学，但也没落下功课，他不仅帮妈把家庭打理得很好，还进县城里给孩子们补课，补贴家用。”
“家里状况越来越好，乡里人都羡慕妈，我记得，妈是第一次笑得跟花一样，她真的像野间的雏菊，纯洁动人。”
“但我的噩梦终于出现了……”
姚童抱头痛哭，耳朵、鼻子、眼睛和嘴巴，纷纷流血。
“我懂事的时候，爸好像变了个人，以前沉默不言的他，变得处处挑人毛病，无论对错与否，他都要凑近过来，说上几句……我不理解。”
“每次我都会跟他争吵不休，哥把我拉到一旁，妈把他推到一侧。”
“只是爸不知道的是，妈经常在偷偷哭……但是妈也不知道，爸在深夜会推自己到院子里，挣扎着想站起来，摔在地上，像个小孩子，连牙齿也用上。”
姚童伸手将泪水擦掉，露出笑容，继续说：“我懂事后，哥也到了成家的年纪。乡里的姑娘都喜欢他，但他总是说，不能耽误人家幸福。”
“有一次，我亲眼看见他把藏在枕头下的那封信，在夜里时候，偷偷烧掉了，第二天醒来，枕头还是湿的……”
“我记得，那封信是在城里开小汽车人家的女儿，塞到他书里的，我没看过内容。”
“我试过偷看，只是扯开点缝，就挨了他一顿打，他从未对我发过脾气，那是最后一次。”
他身后的家人，站在一起，微笑地看着他。
“爸他离开了家，我找到他时，他在一堆骰子和牌堆边上呼呼大睡，只剩条四角裤。妈又哭了一宿……原来，他的工伤赔款，现在才给到……”
“此事过后，爸又变回原样。哥很努力地活着，他终于有稳定的工作，家里的条件越来越好，连家具都换新了。”
“学校老师说，我成绩不好，但身体很棒，希望哥同意学校把我培养成体育生，哥问我愿不愿意，我没拒绝，因为训练完后，我能溜进办公室偷玩游戏，老师也不说我……这像是无声的默契。”
“城里老师觉得我是金子，参加奥运会都没问题，只要好好培养，就肯定能拿金牌。”
姚童脸上泪痕已干，声音越来越小。
“那天雨下得很大……我赶回家时，崴到脚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集训无望了……我不敢和哥说，但他已经听完电话。”
“他没说任何话，就像以前妈抱着他哭一样，抱着我，吸了几次鼻子。”
“但我很幸运，在这几年后，城里俱乐部找到我，希望我能签约成为职业选手，只是简单打游戏……”
“老一辈人的观念，总是认为，游戏害人。但摆在眼前的是挣钱机会，我不可能放弃。”
聊到游戏，萧洁又看见姚童的眼里，出现了几抹光亮。
“赛场上我所向披靡，没人是我对手，我赢得顺顺利利，这是前所未有的畅快感。仿佛，超越了生活对我们的压迫，我感觉到，我的脉搏有真正地在跳动，我的心脏在迸发出强劲力量……”
“我发现，游戏才是我的精神家园，我能找到生而为人的意义，和为我创造的价值所自豪！”
啪——
一巴掌，扇在姚童脸上，很快就出现淡淡的红印。
“但，我哥砸掉了我的电脑……将我关在家里……他甚至去俱乐部，解约我的合同。”
“他说，这些钱，他不敢花……因为弟弟迟早要死在游戏里……为什么？”
哥站到他身前，揪住他的衣领，怒道：“你知道别人把你当成工具在使吗？再打下去，你的身体还受得了吗！”
姚童再次跪倒在地上，却流不出眼泪。
“没日没夜，我身体多处发生了病变，我已经没多少日子了，为什么，他们没给我真实的体检报告？”
“我还记得，那天快要闭上眼睛的时候，哥的眼泪，把我衬衣打湿了……”
“其实我知道，那叠体检报告里面，也有他的……”
姚童站起来，拥抱住身后的人，却没能彻底抓住他们，触碰到的瞬间，便化作碎片消散。
“我已经不知道流浪了多久，在这款游戏里出现多长时间，我甚至已经忘记自己的名字……但他们，却挥之不去……”
姚童嘴角的鲜血不断溢出，面色狰狞地说道。
关于他的故事开始了……
穿着魔术师服装的他，身边凭空产生三人。
上了年纪的男女，和稍大于他的青年。
“他们是我的亲人，白胡子是我爸爸，驼背的是我的妈妈，穿着黑色衣服的是我的哥哥。”
萧洁感觉，站在中间的姚童，和他身后的家人格格不入，不像是一家亲的和睦景象。
“爸爸是煤矿工人，一次意外他落下腰伤，再也干不了重活，甚至简单地拖个地，对他来说也是难事。”
白胡子静静地坐在轮椅上，发着呆。
也许，他只是在怀念自己作为家中顶梁柱的时光……以及，埋怨自己。
“在那之后，家里的负担全部落在妈妈肩上，那时她还怀着我，哥还在读高中。”
“踩三轮车窜街过市叫喊、接零碎的刺绣工、拖着比她大几倍的垃圾袋子……我想没想到的，她都做过……”
驼背的她抚摸着肚子，那里仿佛是对生命的最后留恋。
“哥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他在乡里被无数的老师称赞过。但……哥他的自尊心，太强烈了……”
“妈连着三年积攒起来的学费，被偷了……是我……没有任何人发现，也可能他们藏在心里。”
“乡里人说，哥是个读书的苗子，既然经济出问题，他们都乐意出钱供他上大学……但，哥拒绝了。”
“我记得很深，妈没有问他为什么，只是用竹棍追着我打，竹子都打折了，然后夜里抱着他偷偷抹眼泪，这是我在窗子外面看见的。”
哥哥笑容很浅，不认真看根本不知道他在笑。
他的眼睛干净得让萧洁生不出可怜。
这是一个将自尊与自爱烂在心底的人，他有什么资格去可怜别人？
“哥虽然没读大学，但也没落下功课，他不仅帮妈把家庭打理得很好，还进县城里给孩子们补课，补贴家用。”
“家里状况越来越好，乡里人都羡慕妈，我记得，妈是第一次笑得跟花一样，她真的像野间的雏菊，纯洁动人。”
“但我的噩梦终于出现了……”
姚童抱头痛哭，耳朵、鼻子、眼睛和嘴巴，纷纷流血。
“我懂事的时候，爸好像变了个人，以前沉默不言的他，变得处处挑人毛病，无论对错与否，他都要凑近过来，说上几句……我不理解。”
“每次我都会跟他争吵不休，哥把我拉到一旁，妈把他推到一侧。”
“只是爸不知道的是，妈经常在偷偷哭……但是妈也不知道，爸在深夜会推自己到院子里，挣扎着想站起来，摔在地上，像个小孩子，连牙齿也用上。”
姚童伸手将泪水擦掉，露出笑容，继续说：“我懂事后，哥也到了成家的年纪。乡里的姑娘都喜欢他，但他总是说，不能耽误人家幸福。”
“有一次，我亲眼看见他把藏在枕头下的那封信，在夜里时候，偷偷烧掉了，第二天醒来，枕头还是湿的……”
“我记得，那封信是在城里开小汽车人家的女儿，塞到他书里的，我没看过内容。”
“我试过偷看，只是扯开点缝，就挨了他一顿打，他从未对我发过脾气，那是最后一次。”
他身后的家人，站在一起，微笑地看着他。
“爸他离开了家，我找到他时，他在一堆骰子和牌堆边上呼呼大睡，只剩条四角裤。妈又哭了一宿……原来，他的工伤赔款，现在才给到……”
“此事过后，爸又变回原样。哥很努力地活着，他终于有稳定的工作，家里的条件越来越好，连家具都换新了。”
“学校老师说，我成绩不好，但身体很棒，希望哥同意学校把我培养成体育生，哥问我愿不愿意，我没拒绝，因为训练完后，我能溜进办公室偷玩游戏，老师也不说我……这像是无声的默契。”
“城里老师觉得我是金子，参加奥运会都没问题，只要好好培养，就肯定能拿金牌。”
姚童脸上泪痕已干，声音越来越小。
“那天雨下得很大……我赶回家时，崴到脚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集训无望了……我不敢和哥说，但他已经听完电话。”
“他没说任何话，就像以前妈抱着他哭一样，抱着我，吸了几次鼻子。”
“但我很幸运，在这几年后，城里俱乐部找到我，希望我能签约成为职业选手，只是简单打游戏……”
“老一辈人的观念，总是认为，游戏害人。但摆在眼前的是挣钱机会，我不可能放弃。”
聊到游戏，萧洁又看见姚童的眼里，出现了几抹光亮。
“赛场上我所向披靡，没人是我对手，我赢得顺顺利利，这是前所未有的畅快感。仿佛，超越了生活对我们的压迫，我感觉到，我的脉搏有真正地在跳动，我的心脏在迸发出强劲力量……”
“我发现，游戏才是我的精神家园，我能找到生而为人的意义，和为我创造的价值所自豪！”
啪——
一巴掌，扇在姚童脸上，很快就出现淡淡的红印。
“但，我哥砸掉了我的电脑……将我关在家里……他甚至去俱乐部，解约我的合同。”
“他说，这些钱，他不敢花……因为弟弟迟早要死在游戏里……为什么？”
哥站到他身前，揪住他的衣领，怒道：“你知道别人把你当成工具在使吗？再打下去，你的身体还受得了吗！”
姚童再次跪倒在地上，却流不出眼泪。
“没日没夜，我身体多处发生了病变，我已经没多少日子了，为什么，他们没给我真实的体检报告？”
“我还记得，那天快要闭上眼睛的时候，哥的眼泪，把我衬衣打湿了……”
“其实我知道，那叠体检报告里面，也有他的……”
姚童站起来，拥抱住身后的人，却没能彻底抓住他们，触碰到的瞬间，便化作碎片消散。
“我已经不知道流浪了多久，在这款游戏里出现多长时间，我甚至已经忘记自己的名字……但他们，却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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