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传说中的种族
“好臭，什么东西这么臭？”
没等睁开眼睛，一股恶臭便钻入钟离的鼻子，同时耳边也传来嘈杂的声音。
小心翼翼地睁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昏暗的洞穴。钟离暗道一声不妙，这明显不是什么好地方。
四周是一群矮小的绿皮生物，皮肤褶皱，双眼微鼓，耳朵又大又尖。只在腰间围着简陋的草裙，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服饰，几乎分辨不出雌雄。
钟离所处的位置是洞穴正中的石台，虽然他现在就站在台子上，但这群生物并没有围过来，依旧自顾自地活动。
有的一动不动地躺在角落。根本不在乎周围的黄白之物，而这也是臭味的主要来源。
有的相互追逐扭打，似乎在争抢什么东西。
还有的毫无廉耻的两两扭打在一起，从这俩家伙的动作上能分辨出雌雄。
一切都和一种臭名昭著的生物吻合，抱着最后的一丝侥幸，钟离点开了自己的属性面板。
【力量：3
体质：3
敏捷：2
耐力：3
智力：3
精神：2
感知：2
天赋：无
能力：无
综合战力：5
种族：哥布林（恭喜你，抽到了一个稀有种族，只不过是传说中最烂的种族，能抽到它也是一种运气！）】
完蛋！钟离两眼一黑，浑身的力量仿佛被抽干，跌坐在石台上。
战五渣也就算了，哥布林这个种族之所以被称为最弱，主要原因是：不！听！话！
懒惰！散漫！根本没有集体意识，始终处在文明的最底层。之所以聚集在一起，只是为了安全以及繁衍后代。
说到繁衍，这可能是他们唯一的爱好，除了吃以外唯一的爱好！
“不行，受不了了！我必须换一个种族，马上！”
钟离毫不犹豫地选择退出，周围的一切瞬间静止，随即眼前一花，已经回到了虚拟空间。
翼人引导员依旧站在那里，只是不知为何个头长高了不少。见到钟离出现后立即热情地迎了上来。
“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真实？你的随机种族是……卧艹！”
见优雅的翼人居然爆了句粗口，钟离先是感到诧异，然后是莫名的慌乱。
“你怎么……难道你已经知道……？”
“废话，你看看你自己。”
“卧……我的形象！我怎么变成哥布林了？”钟离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惊恐地问道。
“因为你在虚拟空间的形象跟你的游戏人物是绑定的，这个规则无法修改，我也无能为力。”翼人做出一个抱歉地表情，无奈地说道。
“那我就永远这样了？”钟离惊恐的喊道。
“不会的，只要你的游戏角色死亡，就会重头开始游戏，形象自然也会跟着转变。”
“明白了，我这就进游戏自杀。”
“别呀！”翼人急忙开口阻止：“你忘了吗？如果在新手期就死了的话，重开时大概率会随机到垃圾种族。而活的越久、阶位越高，重开时越能随机到好种族。”
“我知道，可我这已经是最垃圾的了，其他任何种族都比哥布林强。”
“别激动，听我说。每次死亡都会影响你的游戏权重积分，刚进游戏就死降的更多，到时不但会降低各种随机事件的概率，同时也会封号一段时间，连续死亡越多封号时间越长。所以我建议你坚持过新手期再说，这样起码影响很小。”
“而且，哥布林也不全是缺点，实际上它也有三大优势。”
“首先是特能生，成长快。一胎七八个，生长周期相当于你们的八倍速，两年就能上战场，寿命虽然很短，但非常适合人海战术。”
“其次是生存容易，看到你这身绿皮了吗？这是少有的几个能进行光合作用的种族。只要晒太阳，基本上不会饿死，当然想要健康成长，还是要吃东西的。”
“最后是没有生殖隔离，这也是哥布林最强大的地方，他们几乎能与所有种族诞生后代，除了少数几个没有实体的种族。”
“可是，这些都不重要，弱小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们根本就没有集体意识。”钟离跳上木桩，目光与翼人平视，大声嚷嚷道：“我的身份是族长，族长啊！其他种族什么情况我不知道，可那群哥布林，他们根本就不理我，就像我根本不存在一样，这正常吗？”
“这确实是个问题，别的种族在刚开始的时候都会围到你身边，比较散漫的也会和你打个招呼。对了，你查看他们的忠诚度了吗？”
“没有，我发现是哥布林后立刻就退出来了。”
“大部分种族刚开始的忠诚度是六七十，最差的也有三四十。哥布林我没遇到过，听你的描述，恐怕不到三十。这确实是个问题，一般低于三十不但不接受任何命令，而且随时可能叛逃。不过，这也是一种优势。”
“啥？忠诚度低还算优势？”
“当然仅限新手期，要知道新手期遇到的都是同族，没有其他玩家。最主要任务就是抢夺人口，扩张地盘。人口有多重要不用我说了吧，领土也非常关键，要知道过了新手期再想扩张领地可是非常困难的。”
“新手期只有短短的一年时间，满一年自动进入第一阶位。即使是老玩家，能在新手期吞并五六个部落就算很厉害了。哥布林在这方面有优势，照你所说，他们既然没有忠诚的概念，要想吞并其他部落会非常容易。”
“即使到了第一阶位，你也可以凭借新手期积攒的大量人口发动人海战术，运气好说不定能冲入第二阶位。”
“不过越到后期个体实力差异越大，各种范围攻击的技能也会增多，这种单纯的人海战术就不顶用了。等到你实在打不过，到那时死亡重开应该也能随机到一个不错的种族……”
“可是，他们根本不听我的，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去攻打其他部落吧。”
“你怎么这么笨呢，不听话就揍啊！不要怕降低忠诚度，已经这样了，再低又能低到哪去？”
“可万一把他们揍跑了怎么办？”
“抓回来接着揍，打到不敢跑为止。”
钟离无语了，感觉一切都和他当初设想的不一样。
见钟离不吭声，翼人引导员继续开导：“你还可以恩威并施，用你超前的理念与技术，提高部落的生产力和生活水平，他们自然会知道哪里更好。大家在新手期几乎都采取这个办法。你看我这身符文铠甲怎么样？秘银的，还通体篆刻了高级符文，可你知道吗？我的部落刚开始同样是原始社会，根本没有冶金技术、符文科技，打猎用的都是木弓和石矛。我只用了三百多年的时间，就从原始文明发展到现在这种水平。”
“你也玩这个游戏？还是个资深大佬？”钟离后知后觉地问道。
“当然，有一点我没有骗你，这游戏背后有顶级文明推动，玩的人遍布宇宙，像我这样的水平还不算什么。”
“那你刚才说的那些技术能教我吗？”
“没问题，我不但会尽心尽力，而且不收任何费用。”
“太好了，我要学最厉害的技术。”
“听我说，要先从最基础的学起，越是高级的技术学起来越困难。举个简单的例子，你们星球上的手机，那么小的一个东西，想要从零开始到彻底学会需要多长时间？每一个部件的制作方法和参数都要记住，你的脑容量有那么大吗？即使你费尽千辛万苦全记下来，让你回到原始社会，你能直接做出来吗？不是还得从采矿到冶金，一点一点提升工业基础和生产力水平。还要把你的知识教给族人，因为凭你一个人是无法完成的，在这期间，你的族人也会越来越忠诚，甚至会出现忠诚度一百的死忠。”
“那我现在应该先学什么？”
“这就要看你的部落目前处于什么水平，他们平时打猎用什么工具？”
“不知道，我只是简单地扫了一眼，没看到有什么工具。”
“有火吗？”
“好像也没有。”
“这么惨？咳咳！好吧，起点低不怕。”翼人引导员轻咳一声，掩嘴继续说道：“那我建议你先学钻木取火、搓麻绳、制作石矛石斧。”
翼人引导员说罢，手指虚空一点，钟离面前就出现一个淡蓝色的光屏，上面罗列着一条条的目录，光是钻木取火就有十几种方法。
钟离随手点开其中一个，一段3D影像凭空浮现，从工具制作到操作技巧，介绍得非常详细。
连看了十来种，钟离越看越入迷，还要继续点开下一个，翼人忍不住出声提醒：“一次别学太多，容易记混，我建议你先进游戏考察一下，根据所处的环境，选择一个适合的重点学习，而且边学习边实操更容易记住。”
“可是，感觉这些都很有用啊，让我再看一会吧。”
“真的没必要在这方面浪费太多的时间，反正每次死亡重开又不会失忆，多来几次，这些最基础的东西自然就都会了。我也不是一下就成老手的，我前后一共死了八次才有了现在的成绩。”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惊呼，用的是钟离熟悉的家乡话。
“卧槽，这游戏的人物形象这么丑的吗？”
钟离这才注意到，远处有几个白色的光影，勉强能看出人形，有的走来走去，有的正与身边的引导员交谈。
“不是的，游戏里的形象都很顺眼，这是个意外，长得这么丑可以说是万中无一。”一旁的引导员连忙解释道。
“那还是有可能长这样呗，要是丑成这样可怎么玩啊！”
“丑吗？我怎么不觉得丑。”
“无所谓吧，丑点不怕，我只要实力强。”
远处的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钟离忍不住关掉光屏，跳下木桩。
“进入游戏。”
话音刚落，眼前白光闪过，钟离再次回到昏暗的洞穴……
……
“呼！”钟离深呼了一口气，强忍不适，开始暗自鼓劲。
“打！打到服了为止！”
可是，作为一个新时代的三好青年，钟离从小到大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打过架。现在冷不丁地想要挑事儿，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犹豫了一会，钟离开始在人群中闲逛，打算找一个合适的目标。
走到墙角处，见一个哥布林正用双手卖力地刨土，不一会就刨出一个大坑。
突然，这家伙停了下来，伸手在土里掏摸，转眼就拽出一条虫子。
这虫子手指粗细，足有手臂那么长，像放大版的蚯蚓一样不停地扭动。
只见这个哥布林性奋的喊了一声，然后直接把虫子的一端塞进嘴里。就在这时，旁边猛得窜出另一个哥布林，一口也叼住了虫子的一端。
两个哥布林就像吃面条一样拼命的往嘴里吸，发出“呣叽呣叽”的声音。
露在外面的虫子越来越短，两个哥布林却谁也不松口，直到最后两张嘴碰到了一起才停了下来。
接下来事态的发展让钟离目瞪口呆，只见这两个家伙直接原地开始饭后运动，更离谱的是在这个过程中，两张嘴一直没分开，似乎是一边运动一边分享嘴里的虫子。
“呕！我的眼睛！”钟离大喊一声，不忍直视，落荒而逃。
……
洞穴入口处，一个哥布林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要不是胸口微微起伏，钟离甚至以为他已经死了。
“你怎么了？”钟离走上前去，关切地问道。
这个哥布林猛地睁开眼睛，怒瞪了钟离一眼，却一句话没说。
钟离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惹到了他。正不知所措的时候，旁边有人拽了拽他的胳膊。
这是个矮小的哥布林，也许是刚成年，看特征应该是雌性。
她拉着钟离轻手轻脚地走到旁边，才开口小声提醒：“族长，别去打扰石头，他正在打猎。”
“啥玩意？这也算打猎？”钟离吃惊地问道，在家里狩猎，从来没听说过。
“当然是在打猎，你看他手里拿着诱饵呢。”
钟离抬眼一瞧，果然发现石头的手心里有一小堆草籽。
“猎物是什么？”钟离小声问道。
“岩鼠啊，山上的岩鼠很多，有些就住在咱们的山洞里。你瞧，那边就出来一只。”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墙根处有一个小洞，正有一只岩鼠探头探脑地钻出来。
这家伙个头有家猫大小，圆滚滚的身材，一点也不怕人，贴着墙根一溜烟地溜到外面去了。
经过石头的时候没有停留，似乎对石头手里的草籽没有丝毫兴趣。
“岩鼠最爱吃拉拉草的种子，不过这是只老鼠，经验丰富，不会上当。”
“我还是不明白，就这么躺着一动不动，真的能抓到岩鼠吗？”
“你新来的吧？石头可是咱们这里经验最丰富的猎人。”母哥布林一脸崇拜地说着：“他装死的技术最高，一般两三天就能抓到一只。对了，他还有一件岩鼠皮做的围裙，那可是身份的象征，只不过打猎的时候不能穿。”
“哦哦，这样啊！”钟离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转头问起母哥布林的名字。
“我叫叶子，你可以叫我小叶子。”
“叶子啊，真是个好名字。”钟离伸手摸了摸小叶子的头，顺便查看她的状态栏。叶子是这群哥布林里最顺眼的一个，而且还主动上来搭话，忠诚度应该不低吧？
前面的属性没细看，钟离随手一滑，翻到最下面。
综合战力：3
忠诚度：15
“我勒个去！”钟离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你怎么了？”叶子关心地问道。
“没事，我出去转转，散散心。”
“别走太远，白天山坡上有狼。”
“好的，谢谢提醒。”钟离摆摆手，头也不回地向洞外走去。
几只哥布林正懒洋洋地趴在洞外晒太阳，钟离小心翼翼地绕过，生怕打扰到他们。
外面是乱石嶙峋的山岗，几株灌木顽强地从石缝里挤出来，迎着山风不停地摇摆。偶尔有一小块平地，上面也长满杂草。
“我去！这什么破地方！”
钟离不死心，手脚并用地向山坡顶上爬去。
终于来到山顶，站在一块巨石上向远处眺望。入目皆是一座连一座的山丘，层层叠叠直到尽头。
“没有平原，没有大河，这鬼地方怎么发展。”
“算了吧，这游戏虽然真实，但太难了，没什么意思。”
钟离有些心灰意冷，干脆坐在石头上欣赏风景，毕竟这里没有臭味。
你别说，见惯了城市的风光，咋一来到这里，心头豁然开朗。静下心欣赏了一会，钟离发现了一些奇特的地方。
远方的一处山坳处，长着一大片奇怪的矿石，像水晶一样透明，呈规则的圆柱状，一簇一簇的从地里长出来，远远看去像冰花一样，在阳光下反射着淡蓝色的光。
更远的地方，天边的尽头，是一堵宏伟的白墙，通天彻地，看不到顶端，也没有边界。
这东西钟离并不陌生，它圈定了领土的范围，没有任何生物能够穿越。对于里面的生物来讲，这就是世界的尽头。
所以新手期也不是无限扩张的，最多只能把白墙范围内的领土全部占领，当然，没听说谁能做到这一点，能占领三分之一就已经相当了不起了。
等到过了新手期，那些没被占领的土地会自动消失，白墙范围也会缩小到实际占领的边界。
到了对战的时候，两个领地会在系统的规则下暂时分配在一起，连接处的白墙随之消失，这时才有机会扩张领土的范围。
吹了一会山风，钟离的心情好了许多，站起身来向山下溜达。
没等走到家门口，远远地就听见嘈杂地呼喊，中间似乎夹杂着叶子的声音。钟离急忙加快速度，向洞口飞奔。
此时洞口处，小叶子正蹲在地上，抱着一个哥布林的大腿不松手，嘴里不停地嚷嚷：“我的，是我先抓到的，还给我……或者分我一半也行。”
被她拽住的哥布林手里正举着一个黑色的甲虫，约有拳头大小。
这家伙不顾小叶子地哀求，哈哈一笑，顺势就把甲虫塞进自己嘴里，胡乱咀嚼了几下，喉头一动就咽了下去。
“呸呸”两声，吐出两片甲壳。
“壳还给你。”
小叶子还在不依不饶地嘟囔，但那哥布林应该是肚子里有了食物，开始动起了其他心思。
就见他一脚将小叶子掀翻在地，顺手扯下腰间围着的岩鼠皮裙，作势就要扑上去。
钟离赶到时，恰好瞧见这一幕。
“混蛋！简直是夫目前……呸呸！，小叶子是我的朋友，我出手的机会终于来了。”
脚下不停，钟离以最快的速度撞了上去。那哥布林压根没注意到身后有人，当他感觉不对劲时已经晚了，还没等回头，就被钟离结结实实撞了个正着，横着飞了出去，又在地上滚了好几个跟头才稳住身子。
他慌忙抬起头，待看清钟离的面容，这家伙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轻蔑地笑容。
只见他拍拍屁股站了起来，不慌不忙地将手里的鼠皮裙系回腰上，慢慢地向钟离走了过来。
接下来该怎么办？钟离不敢直视“鼠皮裙”的双眼，目光游离地向四周打量，希望找一件趁手的东西壮胆。
眼看“鼠皮裙”越来越近，钟离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额头也冒出细密的汗珠，大脑已是一片空白，想不出丝毫应对方法。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最后关头，钟离果断地在心里默念了一句“退出游戏！”
……
虚拟空间中，钟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双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歇了好一会，感觉狂跳的心脏渐渐平复，这才点开光屏打算搜索一下应对方法。
就在这时，身旁却突然凭空出现一个牛头人。
“MD，又失败了！”牛头人爆了句粗口，一拳砸在桌面上，差点把钟离震飞出去。
“怎么了兄弟？”钟离扭头关心地问道。
“我想学钻木取火，可试了几次都失败了。这里教的都是些什么破玩意，花样挺多，没有一种管用的。”
牛头人又用力锤了下桌子，然后用粗大的嗓门继续抱怨：“顿顿吃草都快把我吃吐了，我打算烤个土豆之类的换换口味。可部落里那帮家伙连什么是火都不知道……唉！真怀念以前吃肉的日子，可我现在只能吃素，一闻肉味儿就恶心……”
牛头人东拉西扯地说了半天，才想起问正事：“对了，你会钻木取火吗？”
钟离之前一口气看了很多种钻木取火的视频，虽然没亲自动手实践过，但理论知识还是有的，结合他的聪明才智，也总结了一些自己的心得体会。
“钻木取火我会一点，要不然我帮你吧。你力量是多少？”
“力量35。”
“部落周围有树林什么的吗？”
“没有，是一望无际的草原。”
“这样啊，那我建议你用这种方法。”
钟离滑动目录，点开其中一个，解释道：“那些像什么火弓、回力绳什么的，看起来成功率高，实际上这些结构复杂的方法新手很难掌握，而且制作复杂，你那地方很难收集到合适的材料。再说这些东西主要是为了提高效率，但你不缺力气，影响不大。”
“这个方法最适合你，咱们先看一遍教程，我告诉你哪里需要注意。”
钟离照着3D影像开始细致地讲解：“首先钻杆一定要顺直，所有东西都是越干燥越好……最后，看到冒烟了不要停，一直到烟大到这种程度才行。”
“听你这么一说，感觉挺靠谱。我这就去试试。”牛头人说完，嗖地一下就没了踪影。
“唉！真是个粗鲁的家伙。”钟离小声嘀咕了一句，又开始漫无目的地在光屏上搜索。
翻了半天也没找到有用的信息，钟离挠了挠光秃秃的脑袋，关掉影像满脸愁容。
从行军打仗、战术分配、捕猎野兽，一直看到武器制作。没有一样能对他现在的情况有帮助。有些武器虽然看起来用得上，但哪怕是最简单的石斧，现做也来不及。
“兄弟，什么事这么发愁？”
钟离扭头一看，那牛头人不知何时又回来了。
“怎么样？点火成功了吗？”钟离虽然心中懊恼，但出于礼貌还是关心地问了一句。
“成功了！这次一遍就成功了！你教的方法还真管用。”牛头人拍了拍钟离，宽大的手掌几乎盖住了钟离整个后背，差点把他拍的背过气去。
“我是特意回来感谢你的，结果一回来就看见你正在叹气，有什么困难就跟兄弟我说，我看看能不能帮到你。”
“额！是这样的……”钟离简单地把事情叙述了一遍。
“呵呵呵……”牛头人嘴里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表情却变得冰冷，眼神里透漏出一丝嗜血的光芒。“打他啊，别惯着，往死里打。”
“可是，我从小到大没打过架……”钟离小声嘀咕。
“怎么可能？不打架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没打过架不是很正常吗？”
“好吧。”牛头人摆了摆手，继续说道：“那你有没有留意周围，有什么趁手的东西吗？有武器和赤手空拳可是两个概念。”
“有一些大大小小的石头，嗯……还有一些树枝和木棒。”
“木棒就不错，最好是你小臂那么粗的。”
“我旁边就有一根，粗细符合你说的，不过太长了，大概有这么长。”钟离站起来比划了一下。“一头还连着树根，这么大一坨。”
“啊这……这是最趁手的武器啊！我现在相信你没打过架了……对了，你是哪国人？”
“是治安最好的那个国家。”
“怪不得……”牛头人眯了眯眼，幽幽地说道：“我跟你正好相反。”
“在我们那里，打架一般是不用砍刀或短棍的，那玩意甚至不如匕首好使。我最爱用的是镐头或铁锹，瞅准机会照脑袋抡过去，保证一下就解决战斗，当场抢救都来不及。”
“这样吧，我教你，咱们去那边的空地。”
……
“首先，眼睛要一直盯着对方，任何时候都不要移开视线。”
“表情狰狞一点……再狰狞一点，眉毛立起来，像我这样做。”
“好，保持这个表情不变……当然有必要，你现在是菜鸟，俗话说实力不够，表情来凑。你如果是个老手，当然用不着靠表情震慑对方。”
“接下来身体横着移动，挪到木棒旁边，慢慢伸手捡起来。”
“别低头！视线别离开对方，凭感觉去捡。”
“不对！别举在前面，棒子要拖在身后。用右手，身体侧过来，右边肩膀再沉下去一点。别抓端头，抓木棒的这个地方，一会还要给左手留位置。”
“对，保持这个姿势慢慢往前走，要一直侧着身。这样，你跟着我做。”
“到这个位置停下来，现在左手搭在木棒端头。找出手机会……就是对方视线离开你的时候，实在不行哪怕他眨眼的时候也行。”
“就是现在，抡起来，哎呀！动作不对……这样抡，腰带动肩膀，肩膀带动手臂，转半圈……速度一定要快！快到对方反应不过来。械斗的胜负就是一瞬间的事，你一下我一下那是过家家。”
“现在从头开始完整地做一遍。”
“不对，再来……还是不行，再来！”
钟离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军训的时候，牛头人就是教官，甚至比军训教官还要严格的多。
过了不知多久。终于，牛头人满意地点了点头。
“可以了，保持住现在这个状态，去吧！”
……
没等睁开眼睛，一股恶臭便钻入钟离的鼻子，同时耳边也传来嘈杂的声音。
小心翼翼地睁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昏暗的洞穴。钟离暗道一声不妙，这明显不是什么好地方。
四周是一群矮小的绿皮生物，皮肤褶皱，双眼微鼓，耳朵又大又尖。只在腰间围着简陋的草裙，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服饰，几乎分辨不出雌雄。
钟离所处的位置是洞穴正中的石台，虽然他现在就站在台子上，但这群生物并没有围过来，依旧自顾自地活动。
有的一动不动地躺在角落。根本不在乎周围的黄白之物，而这也是臭味的主要来源。
有的相互追逐扭打，似乎在争抢什么东西。
还有的毫无廉耻的两两扭打在一起，从这俩家伙的动作上能分辨出雌雄。
一切都和一种臭名昭著的生物吻合，抱着最后的一丝侥幸，钟离点开了自己的属性面板。
【力量：3
体质：3
敏捷：2
耐力：3
智力：3
精神：2
感知：2
天赋：无
能力：无
综合战力：5
种族：哥布林（恭喜你，抽到了一个稀有种族，只不过是传说中最烂的种族，能抽到它也是一种运气！）】
完蛋！钟离两眼一黑，浑身的力量仿佛被抽干，跌坐在石台上。
战五渣也就算了，哥布林这个种族之所以被称为最弱，主要原因是：不！听！话！
懒惰！散漫！根本没有集体意识，始终处在文明的最底层。之所以聚集在一起，只是为了安全以及繁衍后代。
说到繁衍，这可能是他们唯一的爱好，除了吃以外唯一的爱好！
“不行，受不了了！我必须换一个种族，马上！”
钟离毫不犹豫地选择退出，周围的一切瞬间静止，随即眼前一花，已经回到了虚拟空间。
翼人引导员依旧站在那里，只是不知为何个头长高了不少。见到钟离出现后立即热情地迎了上来。
“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真实？你的随机种族是……卧艹！”
见优雅的翼人居然爆了句粗口，钟离先是感到诧异，然后是莫名的慌乱。
“你怎么……难道你已经知道……？”
“废话，你看看你自己。”
“卧……我的形象！我怎么变成哥布林了？”钟离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惊恐地问道。
“因为你在虚拟空间的形象跟你的游戏人物是绑定的，这个规则无法修改，我也无能为力。”翼人做出一个抱歉地表情，无奈地说道。
“那我就永远这样了？”钟离惊恐的喊道。
“不会的，只要你的游戏角色死亡，就会重头开始游戏，形象自然也会跟着转变。”
“明白了，我这就进游戏自杀。”
“别呀！”翼人急忙开口阻止：“你忘了吗？如果在新手期就死了的话，重开时大概率会随机到垃圾种族。而活的越久、阶位越高，重开时越能随机到好种族。”
“我知道，可我这已经是最垃圾的了，其他任何种族都比哥布林强。”
“别激动，听我说。每次死亡都会影响你的游戏权重积分，刚进游戏就死降的更多，到时不但会降低各种随机事件的概率，同时也会封号一段时间，连续死亡越多封号时间越长。所以我建议你坚持过新手期再说，这样起码影响很小。”
“而且，哥布林也不全是缺点，实际上它也有三大优势。”
“首先是特能生，成长快。一胎七八个，生长周期相当于你们的八倍速，两年就能上战场，寿命虽然很短，但非常适合人海战术。”
“其次是生存容易，看到你这身绿皮了吗？这是少有的几个能进行光合作用的种族。只要晒太阳，基本上不会饿死，当然想要健康成长，还是要吃东西的。”
“最后是没有生殖隔离，这也是哥布林最强大的地方，他们几乎能与所有种族诞生后代，除了少数几个没有实体的种族。”
“可是，这些都不重要，弱小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们根本就没有集体意识。”钟离跳上木桩，目光与翼人平视，大声嚷嚷道：“我的身份是族长，族长啊！其他种族什么情况我不知道，可那群哥布林，他们根本就不理我，就像我根本不存在一样，这正常吗？”
“这确实是个问题，别的种族在刚开始的时候都会围到你身边，比较散漫的也会和你打个招呼。对了，你查看他们的忠诚度了吗？”
“没有，我发现是哥布林后立刻就退出来了。”
“大部分种族刚开始的忠诚度是六七十，最差的也有三四十。哥布林我没遇到过，听你的描述，恐怕不到三十。这确实是个问题，一般低于三十不但不接受任何命令，而且随时可能叛逃。不过，这也是一种优势。”
“啥？忠诚度低还算优势？”
“当然仅限新手期，要知道新手期遇到的都是同族，没有其他玩家。最主要任务就是抢夺人口，扩张地盘。人口有多重要不用我说了吧，领土也非常关键，要知道过了新手期再想扩张领地可是非常困难的。”
“新手期只有短短的一年时间，满一年自动进入第一阶位。即使是老玩家，能在新手期吞并五六个部落就算很厉害了。哥布林在这方面有优势，照你所说，他们既然没有忠诚的概念，要想吞并其他部落会非常容易。”
“即使到了第一阶位，你也可以凭借新手期积攒的大量人口发动人海战术，运气好说不定能冲入第二阶位。”
“不过越到后期个体实力差异越大，各种范围攻击的技能也会增多，这种单纯的人海战术就不顶用了。等到你实在打不过，到那时死亡重开应该也能随机到一个不错的种族……”
“可是，他们根本不听我的，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去攻打其他部落吧。”
“你怎么这么笨呢，不听话就揍啊！不要怕降低忠诚度，已经这样了，再低又能低到哪去？”
“可万一把他们揍跑了怎么办？”
“抓回来接着揍，打到不敢跑为止。”
钟离无语了，感觉一切都和他当初设想的不一样。
见钟离不吭声，翼人引导员继续开导：“你还可以恩威并施，用你超前的理念与技术，提高部落的生产力和生活水平，他们自然会知道哪里更好。大家在新手期几乎都采取这个办法。你看我这身符文铠甲怎么样？秘银的，还通体篆刻了高级符文，可你知道吗？我的部落刚开始同样是原始社会，根本没有冶金技术、符文科技，打猎用的都是木弓和石矛。我只用了三百多年的时间，就从原始文明发展到现在这种水平。”
“你也玩这个游戏？还是个资深大佬？”钟离后知后觉地问道。
“当然，有一点我没有骗你，这游戏背后有顶级文明推动，玩的人遍布宇宙，像我这样的水平还不算什么。”
“那你刚才说的那些技术能教我吗？”
“没问题，我不但会尽心尽力，而且不收任何费用。”
“太好了，我要学最厉害的技术。”
“听我说，要先从最基础的学起，越是高级的技术学起来越困难。举个简单的例子，你们星球上的手机，那么小的一个东西，想要从零开始到彻底学会需要多长时间？每一个部件的制作方法和参数都要记住，你的脑容量有那么大吗？即使你费尽千辛万苦全记下来，让你回到原始社会，你能直接做出来吗？不是还得从采矿到冶金，一点一点提升工业基础和生产力水平。还要把你的知识教给族人，因为凭你一个人是无法完成的，在这期间，你的族人也会越来越忠诚，甚至会出现忠诚度一百的死忠。”
“那我现在应该先学什么？”
“这就要看你的部落目前处于什么水平，他们平时打猎用什么工具？”
“不知道，我只是简单地扫了一眼，没看到有什么工具。”
“有火吗？”
“好像也没有。”
“这么惨？咳咳！好吧，起点低不怕。”翼人引导员轻咳一声，掩嘴继续说道：“那我建议你先学钻木取火、搓麻绳、制作石矛石斧。”
翼人引导员说罢，手指虚空一点，钟离面前就出现一个淡蓝色的光屏，上面罗列着一条条的目录，光是钻木取火就有十几种方法。
钟离随手点开其中一个，一段3D影像凭空浮现，从工具制作到操作技巧，介绍得非常详细。
连看了十来种，钟离越看越入迷，还要继续点开下一个，翼人忍不住出声提醒：“一次别学太多，容易记混，我建议你先进游戏考察一下，根据所处的环境，选择一个适合的重点学习，而且边学习边实操更容易记住。”
“可是，感觉这些都很有用啊，让我再看一会吧。”
“真的没必要在这方面浪费太多的时间，反正每次死亡重开又不会失忆，多来几次，这些最基础的东西自然就都会了。我也不是一下就成老手的，我前后一共死了八次才有了现在的成绩。”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惊呼，用的是钟离熟悉的家乡话。
“卧槽，这游戏的人物形象这么丑的吗？”
钟离这才注意到，远处有几个白色的光影，勉强能看出人形，有的走来走去，有的正与身边的引导员交谈。
“不是的，游戏里的形象都很顺眼，这是个意外，长得这么丑可以说是万中无一。”一旁的引导员连忙解释道。
“那还是有可能长这样呗，要是丑成这样可怎么玩啊！”
“丑吗？我怎么不觉得丑。”
“无所谓吧，丑点不怕，我只要实力强。”
远处的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钟离忍不住关掉光屏，跳下木桩。
“进入游戏。”
话音刚落，眼前白光闪过，钟离再次回到昏暗的洞穴……
……
“呼！”钟离深呼了一口气，强忍不适，开始暗自鼓劲。
“打！打到服了为止！”
可是，作为一个新时代的三好青年，钟离从小到大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打过架。现在冷不丁地想要挑事儿，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犹豫了一会，钟离开始在人群中闲逛，打算找一个合适的目标。
走到墙角处，见一个哥布林正用双手卖力地刨土，不一会就刨出一个大坑。
突然，这家伙停了下来，伸手在土里掏摸，转眼就拽出一条虫子。
这虫子手指粗细，足有手臂那么长，像放大版的蚯蚓一样不停地扭动。
只见这个哥布林性奋的喊了一声，然后直接把虫子的一端塞进嘴里。就在这时，旁边猛得窜出另一个哥布林，一口也叼住了虫子的一端。
两个哥布林就像吃面条一样拼命的往嘴里吸，发出“呣叽呣叽”的声音。
露在外面的虫子越来越短，两个哥布林却谁也不松口，直到最后两张嘴碰到了一起才停了下来。
接下来事态的发展让钟离目瞪口呆，只见这两个家伙直接原地开始饭后运动，更离谱的是在这个过程中，两张嘴一直没分开，似乎是一边运动一边分享嘴里的虫子。
“呕！我的眼睛！”钟离大喊一声，不忍直视，落荒而逃。
……
洞穴入口处，一个哥布林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要不是胸口微微起伏，钟离甚至以为他已经死了。
“你怎么了？”钟离走上前去，关切地问道。
这个哥布林猛地睁开眼睛，怒瞪了钟离一眼，却一句话没说。
钟离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惹到了他。正不知所措的时候，旁边有人拽了拽他的胳膊。
这是个矮小的哥布林，也许是刚成年，看特征应该是雌性。
她拉着钟离轻手轻脚地走到旁边，才开口小声提醒：“族长，别去打扰石头，他正在打猎。”
“啥玩意？这也算打猎？”钟离吃惊地问道，在家里狩猎，从来没听说过。
“当然是在打猎，你看他手里拿着诱饵呢。”
钟离抬眼一瞧，果然发现石头的手心里有一小堆草籽。
“猎物是什么？”钟离小声问道。
“岩鼠啊，山上的岩鼠很多，有些就住在咱们的山洞里。你瞧，那边就出来一只。”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墙根处有一个小洞，正有一只岩鼠探头探脑地钻出来。
这家伙个头有家猫大小，圆滚滚的身材，一点也不怕人，贴着墙根一溜烟地溜到外面去了。
经过石头的时候没有停留，似乎对石头手里的草籽没有丝毫兴趣。
“岩鼠最爱吃拉拉草的种子，不过这是只老鼠，经验丰富，不会上当。”
“我还是不明白，就这么躺着一动不动，真的能抓到岩鼠吗？”
“你新来的吧？石头可是咱们这里经验最丰富的猎人。”母哥布林一脸崇拜地说着：“他装死的技术最高，一般两三天就能抓到一只。对了，他还有一件岩鼠皮做的围裙，那可是身份的象征，只不过打猎的时候不能穿。”
“哦哦，这样啊！”钟离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转头问起母哥布林的名字。
“我叫叶子，你可以叫我小叶子。”
“叶子啊，真是个好名字。”钟离伸手摸了摸小叶子的头，顺便查看她的状态栏。叶子是这群哥布林里最顺眼的一个，而且还主动上来搭话，忠诚度应该不低吧？
前面的属性没细看，钟离随手一滑，翻到最下面。
综合战力：3
忠诚度：15
“我勒个去！”钟离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你怎么了？”叶子关心地问道。
“没事，我出去转转，散散心。”
“别走太远，白天山坡上有狼。”
“好的，谢谢提醒。”钟离摆摆手，头也不回地向洞外走去。
几只哥布林正懒洋洋地趴在洞外晒太阳，钟离小心翼翼地绕过，生怕打扰到他们。
外面是乱石嶙峋的山岗，几株灌木顽强地从石缝里挤出来，迎着山风不停地摇摆。偶尔有一小块平地，上面也长满杂草。
“我去！这什么破地方！”
钟离不死心，手脚并用地向山坡顶上爬去。
终于来到山顶，站在一块巨石上向远处眺望。入目皆是一座连一座的山丘，层层叠叠直到尽头。
“没有平原，没有大河，这鬼地方怎么发展。”
“算了吧，这游戏虽然真实，但太难了，没什么意思。”
钟离有些心灰意冷，干脆坐在石头上欣赏风景，毕竟这里没有臭味。
你别说，见惯了城市的风光，咋一来到这里，心头豁然开朗。静下心欣赏了一会，钟离发现了一些奇特的地方。
远方的一处山坳处，长着一大片奇怪的矿石，像水晶一样透明，呈规则的圆柱状，一簇一簇的从地里长出来，远远看去像冰花一样，在阳光下反射着淡蓝色的光。
更远的地方，天边的尽头，是一堵宏伟的白墙，通天彻地，看不到顶端，也没有边界。
这东西钟离并不陌生，它圈定了领土的范围，没有任何生物能够穿越。对于里面的生物来讲，这就是世界的尽头。
所以新手期也不是无限扩张的，最多只能把白墙范围内的领土全部占领，当然，没听说谁能做到这一点，能占领三分之一就已经相当了不起了。
等到过了新手期，那些没被占领的土地会自动消失，白墙范围也会缩小到实际占领的边界。
到了对战的时候，两个领地会在系统的规则下暂时分配在一起，连接处的白墙随之消失，这时才有机会扩张领土的范围。
吹了一会山风，钟离的心情好了许多，站起身来向山下溜达。
没等走到家门口，远远地就听见嘈杂地呼喊，中间似乎夹杂着叶子的声音。钟离急忙加快速度，向洞口飞奔。
此时洞口处，小叶子正蹲在地上，抱着一个哥布林的大腿不松手，嘴里不停地嚷嚷：“我的，是我先抓到的，还给我……或者分我一半也行。”
被她拽住的哥布林手里正举着一个黑色的甲虫，约有拳头大小。
这家伙不顾小叶子地哀求，哈哈一笑，顺势就把甲虫塞进自己嘴里，胡乱咀嚼了几下，喉头一动就咽了下去。
“呸呸”两声，吐出两片甲壳。
“壳还给你。”
小叶子还在不依不饶地嘟囔，但那哥布林应该是肚子里有了食物，开始动起了其他心思。
就见他一脚将小叶子掀翻在地，顺手扯下腰间围着的岩鼠皮裙，作势就要扑上去。
钟离赶到时，恰好瞧见这一幕。
“混蛋！简直是夫目前……呸呸！，小叶子是我的朋友，我出手的机会终于来了。”
脚下不停，钟离以最快的速度撞了上去。那哥布林压根没注意到身后有人，当他感觉不对劲时已经晚了，还没等回头，就被钟离结结实实撞了个正着，横着飞了出去，又在地上滚了好几个跟头才稳住身子。
他慌忙抬起头，待看清钟离的面容，这家伙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轻蔑地笑容。
只见他拍拍屁股站了起来，不慌不忙地将手里的鼠皮裙系回腰上，慢慢地向钟离走了过来。
接下来该怎么办？钟离不敢直视“鼠皮裙”的双眼，目光游离地向四周打量，希望找一件趁手的东西壮胆。
眼看“鼠皮裙”越来越近，钟离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额头也冒出细密的汗珠，大脑已是一片空白，想不出丝毫应对方法。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最后关头，钟离果断地在心里默念了一句“退出游戏！”
……
虚拟空间中，钟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双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歇了好一会，感觉狂跳的心脏渐渐平复，这才点开光屏打算搜索一下应对方法。
就在这时，身旁却突然凭空出现一个牛头人。
“MD，又失败了！”牛头人爆了句粗口，一拳砸在桌面上，差点把钟离震飞出去。
“怎么了兄弟？”钟离扭头关心地问道。
“我想学钻木取火，可试了几次都失败了。这里教的都是些什么破玩意，花样挺多，没有一种管用的。”
牛头人又用力锤了下桌子，然后用粗大的嗓门继续抱怨：“顿顿吃草都快把我吃吐了，我打算烤个土豆之类的换换口味。可部落里那帮家伙连什么是火都不知道……唉！真怀念以前吃肉的日子，可我现在只能吃素，一闻肉味儿就恶心……”
牛头人东拉西扯地说了半天，才想起问正事：“对了，你会钻木取火吗？”
钟离之前一口气看了很多种钻木取火的视频，虽然没亲自动手实践过，但理论知识还是有的，结合他的聪明才智，也总结了一些自己的心得体会。
“钻木取火我会一点，要不然我帮你吧。你力量是多少？”
“力量35。”
“部落周围有树林什么的吗？”
“没有，是一望无际的草原。”
“这样啊，那我建议你用这种方法。”
钟离滑动目录，点开其中一个，解释道：“那些像什么火弓、回力绳什么的，看起来成功率高，实际上这些结构复杂的方法新手很难掌握，而且制作复杂，你那地方很难收集到合适的材料。再说这些东西主要是为了提高效率，但你不缺力气，影响不大。”
“这个方法最适合你，咱们先看一遍教程，我告诉你哪里需要注意。”
钟离照着3D影像开始细致地讲解：“首先钻杆一定要顺直，所有东西都是越干燥越好……最后，看到冒烟了不要停，一直到烟大到这种程度才行。”
“听你这么一说，感觉挺靠谱。我这就去试试。”牛头人说完，嗖地一下就没了踪影。
“唉！真是个粗鲁的家伙。”钟离小声嘀咕了一句，又开始漫无目的地在光屏上搜索。
翻了半天也没找到有用的信息，钟离挠了挠光秃秃的脑袋，关掉影像满脸愁容。
从行军打仗、战术分配、捕猎野兽，一直看到武器制作。没有一样能对他现在的情况有帮助。有些武器虽然看起来用得上，但哪怕是最简单的石斧，现做也来不及。
“兄弟，什么事这么发愁？”
钟离扭头一看，那牛头人不知何时又回来了。
“怎么样？点火成功了吗？”钟离虽然心中懊恼，但出于礼貌还是关心地问了一句。
“成功了！这次一遍就成功了！你教的方法还真管用。”牛头人拍了拍钟离，宽大的手掌几乎盖住了钟离整个后背，差点把他拍的背过气去。
“我是特意回来感谢你的，结果一回来就看见你正在叹气，有什么困难就跟兄弟我说，我看看能不能帮到你。”
“额！是这样的……”钟离简单地把事情叙述了一遍。
“呵呵呵……”牛头人嘴里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表情却变得冰冷，眼神里透漏出一丝嗜血的光芒。“打他啊，别惯着，往死里打。”
“可是，我从小到大没打过架……”钟离小声嘀咕。
“怎么可能？不打架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没打过架不是很正常吗？”
“好吧。”牛头人摆了摆手，继续说道：“那你有没有留意周围，有什么趁手的东西吗？有武器和赤手空拳可是两个概念。”
“有一些大大小小的石头，嗯……还有一些树枝和木棒。”
“木棒就不错，最好是你小臂那么粗的。”
“我旁边就有一根，粗细符合你说的，不过太长了，大概有这么长。”钟离站起来比划了一下。“一头还连着树根，这么大一坨。”
“啊这……这是最趁手的武器啊！我现在相信你没打过架了……对了，你是哪国人？”
“是治安最好的那个国家。”
“怪不得……”牛头人眯了眯眼，幽幽地说道：“我跟你正好相反。”
“在我们那里，打架一般是不用砍刀或短棍的，那玩意甚至不如匕首好使。我最爱用的是镐头或铁锹，瞅准机会照脑袋抡过去，保证一下就解决战斗，当场抢救都来不及。”
“这样吧，我教你，咱们去那边的空地。”
……
“首先，眼睛要一直盯着对方，任何时候都不要移开视线。”
“表情狰狞一点……再狰狞一点，眉毛立起来，像我这样做。”
“好，保持这个表情不变……当然有必要，你现在是菜鸟，俗话说实力不够，表情来凑。你如果是个老手，当然用不着靠表情震慑对方。”
“接下来身体横着移动，挪到木棒旁边，慢慢伸手捡起来。”
“别低头！视线别离开对方，凭感觉去捡。”
“不对！别举在前面，棒子要拖在身后。用右手，身体侧过来，右边肩膀再沉下去一点。别抓端头，抓木棒的这个地方，一会还要给左手留位置。”
“对，保持这个姿势慢慢往前走，要一直侧着身。这样，你跟着我做。”
“到这个位置停下来，现在左手搭在木棒端头。找出手机会……就是对方视线离开你的时候，实在不行哪怕他眨眼的时候也行。”
“就是现在，抡起来，哎呀！动作不对……这样抡，腰带动肩膀，肩膀带动手臂，转半圈……速度一定要快！快到对方反应不过来。械斗的胜负就是一瞬间的事，你一下我一下那是过家家。”
“现在从头开始完整地做一遍。”
“不对，再来……还是不行，再来！”
钟离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军训的时候，牛头人就是教官，甚至比军训教官还要严格的多。
过了不知多久。终于，牛头人满意地点了点头。
“可以了，保持住现在这个状态，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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