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读网 > 玄幻奇幻 > 前进时代:往事 > 第十一章 中心医院

第十一章 中心医院

    她身穿医务大白褂,习惯了快步穿梭在医院各区走廊里,收到耳机里那边的呼唤,她刚刚处理完了妇科诊区的工作后,又要从这边赶忙地去到儿童骨科诊区,侨·丽丝,她是医院里为数不多的美国海归,一位扎马尾的全科医生,性格对比病人柔和切语,对工作态度格外严肃。原先她还是在黄土高原的地下秘密基地担任的医护人员,而下在受组织上级的派遣下,离开地下基地来到了深圳这座大型城市的国家政治级别的重点医院。工作环境变了,但她依旧是个很称职的全科女医生......

    从病房区到儿童骨科诊区,从一种安静的地方到了满是家长们很着急地带着小孩子看病的且热火朝天的地方,在医院里儿童骨科这个诊区一般都是小孩子要么调皮,要么不小心擦破手掌了、摔破膝盖了、崴到脚了等等是再常见不过的受伤情况了,总之这个区被家长带来的小孩都是一副满脸流泣的哭声,但是该被医生会诊的还是得会诊,哪怕是朝着医生的耳朵哭,大声地哭声把眼前的医生耳朵震聋了都得面临被扎针的结果。

    侨到了,她不知怎么了,今天儿童骨科挂号的孩子这么多,一旁五行列的长椅都坐满了家长带着孩子,这里几乎忙得不可开交。一位头戴白帽的小护士朝她走了过来,这就是用耳机应援的那位,现在她可是忙得满头大汗,要不是有医护帽子罩着,盘的头发都要垂下来了,估计她没少走动。当她看到一位全科医生来了,心中满怀喜悦,看到了一位救星过来支援,只见她脸通红,嘴里还喘着气的说:“侨医生,您终于来了......”

    但还不是放松的时候,侨问:“病人在哪?”

    随后,护士把侨带到三号诊室里,当她看到病人时,这竟然是还只是一个才六个月大的男婴儿,超出她本以为的病人年龄。

    这位将自己孙子抱在怀里的大爷,当他看到一位医生朝走进来,就立马抱着孙子到跑侨面前,他的心情很着急。

    “哎哎~,医生,你快看看俺娃,手不会动了,是不是断啦!”

    “大爷,您先坐好,我来看看。”

    对于大多数心情比较急促的病人家属,侨要比对方更要冷静些,先安抚好大爷的情绪,请他到长椅座下,小孙子被抱着坐在爷爷的大腿上。

    尽管孩子被抱着,侨注意到,大爷一直用手搀扶着他孙子的左手臂使其朝外,能被一眼看出来这只手是伤着了,初步判断是骨折。侨来到孩子面前蹲下,看他不哭不闹,好奇地两眼直看着穿白大褂的自己,这也让她可以放心去检查这个年龄段孩子软似馒头的左手。

    当她去起孩子棉衣长袖子,把小手掌捧近仔细观察,果不其然的发现他的小手掌以下关节处显现出格外通红的现象,于是想从中了解一些情况。

    “大爷,您的孙子,是因为什么事情造成的?”

    大爷很果断的回答说:“家里养了一条狗,娃就去牵狗绳子,结果狗一跑,娃摔地上哭俺赶紧抱起来,俺以为没什么事嘛,结果一会才发现,娃手红了!”

    当侨摸到孩子的手关节一处有骨骼有凸起,感觉位置不对时,态度立即严肃了起来。

    “天呐,脱臼了,这比我想的要严重。”

    听到这话,大爷又急了直跺脚,他很担心自己的孙子,“啊!这可咋办呀。”

    手掌不能动了,所幸的是送来得医院及时,对于刚出生不久的婴儿骨骼确实柔软,受到比较大的外力一拽就可能导致关节脱落。侨遇到这种情况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与专科医生一样,都统一有着事先的解决方法,那就是先把脱臼关节骨骼给复位,就像把一个掉出碗的鸡蛋给放回碗里那样简单。

    侨:“大爷,您可要抱紧他了,然后交给我就行......”

    大爷:“好......好的,医生。”

    只见侨左手抓紧小臂,右手握住他的小手掌,这个可爱的小男婴静静地坐在爷爷抬头依旧好奇地看着侨,是觉得这个扎马尾发型的医生姐姐很好看,还是怎么样,而他还不知道待会就要被疼到了。

    就在这时,侨突然发力,快速地在对方毫不察觉到动作时,将孩子的小手又一次向外拉,然后又快速挪向正位置,孩子脱臼的手就这样重新拼接好,这种方式本是老前辈一直惯用的。对侨来说也一样统一,这是最普遍的救治手段了。而就连这位大爷在内也才刚刚反应过来,从他那个角度看似乎只见侨将孙子的手扭了一下,因为他完全都不知道面前的医生要做什么就已经结束了。

    “喀~咔~”伴随着几声小婴儿要哭泣的前奏,他终于感受到疼痛了,但长痛不如短痛。在听到这个小婴儿眯紧双眼放声大哭起来之前,侨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了一颗棒棒糖递到了他的手上。果然,在拿到棒棒糖的他便又立马收起了即将要哭的情绪......看着孩子的手能拿住东西,说明手可以动了。

    侨用温柔着语气去微笑说:“要乖哦。”

    “医生,俺娃,好了吗?”

    “大爷,您孙子手刚复位,还得需要包扎,拆布之前手不要经常动,过个两周就好了。”

    在给孩子用三角巾包扎好手臂后,这个小病人的伤就处理完了。

    再当她推开门从这间诊室走出去时,来时原本坐满人的那些长椅现在也只剩三四个坐在那里了,还有个推子小车负责打扫卫生的保洁阿姨在打扫着长椅边上下别人留下的断绷带和溅在地上的药水。应该也有一部分和她同样是全科的医生被应援到这来到这里,这些人走得比侨要早。这就是她身为全科医生的职责所在,在某个门诊部人手不足时及时赶来支援。

    终于可以交接班休息会了,今天她值夜班,身边经过许多白衣护士,她们都分别戴着白帽子,侨倒不需要戴帽子,因为她是全科。走在病房区的一边全景落地窗走廊里,望向窗外已经全黑的天,对面那栋亮灯的则是“急救中心”大楼,而现在是深夜了,这个区周围的一切都很安静,侨看了低头一下时间,现在都已经十一点了......

    随后她来到医院一楼食堂,在这里遇见了一位认识的专科医生,他是被分配到‘妇产科’主科大夫,一名经验丰富的老教授——建华。

    看到他一个坐在那里在打电话,而且从侧面就可以看出来他似乎跟电话那头的认聊得很开心,见他的手在不停的小拍着面前桌子,然后又不自觉翘起了大拇指......

    “啥!五分钟,男孩!小张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让孩子顺利出生的!我就知道你小子靠谱......加把劲,认真对待,将来你也能和我一样,孩子,那先就这样,挂了哈......”当他挂掉电话后,侨打招呼在到他桌对面坐下。

    “哟!你这美国海归的丫头从是哪冒出来的?”建教授玩笑的说。

    “教授,跟谁聊电话呢这么开心。”

    “我带的一个实习生,你猜怎么着?今天刘副主科旁观他实践,嘿——”建华还处于那种很高兴地状态,他激动地一掌拍了下桌子,然后朝着侨手掌张开五指,向她示意这个实习生第一次成绩,建教授笑声说道:“五,五分钟!搁这跟鸡生蛋似的,你说厉不厉害,新生孩子呢是个男孩,大胖小子,哈哈——”建教授又大声的笑了,几乎谁都无法阻止他内心所绽放无比喜悦的心情,对于自己带的实习生头一次实践就是那么的顺利。而且,他本身就是一个主科妇产科医生,虽然这些孩子并非他亲生的,但他却参与了无数次的妇产分娩,每天在产房里,伴随着沉浸而有力的哭声,见证无数次新生儿呱呱坠地的出生,这对他来说又是当然是一件让人感到开心无比幸福的事情啦。怎么着,建教授都总觉得自己也算是许多孩子的爷爷了。

    “丫头,你......找着对象没?”。

    “啊?教授,你问这个干啥。”侨差点没反应过来,教授上一秒还在因为新生儿嘻嘻哈哈的,这怎么又突然靠近脑袋过来亲切地问起她的身事了。

    “哦,你单着呀......”

    “您是希望我快点结婚生子吗,教授?”侨问道。

    “那倒没有,别介意,我只是问一下,不过啊,看你也快奔三十的人了。”

    “呃,我还是想先个人本职工作做好来。”侨说出了她的想法。

    教授又问道:“那么你感觉现在的工作压力大吗?”

    “教授,咱可是医生,你说哪有压力不大的说法,医院里随时都可能发生紧急事件的,奔赴在医疗一线的,甚至是争分夺秒的抢救。”作为全科,侨虽然没有参与过妇产科的协助工作,但她有在强调自己的工作职责,而她大部分参与的正是在ICU里采取‘紧急抢救’。

    建华教授点了点头,说侨是个小姑娘很尽责的丫头,但他之所以会这么问,在此便说出了实情,身为妇产科医生,他很早就开始关注到社会上这一代年轻人生育问题,同时还是使他感到担忧的一件事。

    “说得对,毕竟我们的职业在社会上无论高低层,所体显出的地位和作用性是相当重要的,但不得不说的是,绝大部分像您这个阶段的年轻人,他们和我们不一样,他们就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小康集体,而这些小康人口在我们国家总体的劳动力就占了百分之八十左右的人......”

    侨听得很进去,她越来越严肃地从中也了解老教授口中所说的生育问题。

    “教授,你是觉得,经济压力太大导致我们这样的年轻人不想生孩子?”

    “何止是这些,结婚意味着将来要养育子女,不想生育,就更意味着现在的年轻人结婚越来越少......更不可能要孩子......”教授的语气渐渐低沉,他在讲完这句话之后,便靠着椅背坐着,‘年轻人’这三个字无数次从他口中说出,他深深长叹了一口气,表达他对这一代的年轻人而深感遗憾,能听到一对普通男女说出有时间去谈恋爱,以后会结婚生子,这样的话很难听到的。

    教授缓平心来向侨解释了办法的两种可能,说:“办法肯定是有的,最主要的两点,要么通过政治角度来降低现大家的工作压力,提高收入,以满足人们都日益需求……当然,我只是假设;要么只能通过科学方法来维持生育,当然我们可是有着十五亿人口的大国,要想短时间内去进行政策改变短是行不通的,所以包括我在内也选择走科学这条路!”教授的心情转变的就跟翻书一样,他的情绪前一秒在高低起伏,现在便又严肃起来,准备跟侨交谈一种即将运用在医学领域的科学技术。

    “你......相信科学吗?”教授问道。

    “嗯,我当然相信。”侨依旧点头说。

    “那好,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每一句都是真的!这绝对可以扭转现在低生育的局面。”

    “教授,你的意思?”

    “通过技术手段,我们要违背大自然最基本的生物法则了,从此刻去改变它——生育!”

    但凡学过点‘生物学’知识的人,都能知道新生孩子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精子与卵子相结合成为‘受精卵’,在人体子宫内经过漫长的十个月份发育,婴儿最终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即使是要了孩子,也要迎接怀孕所带来的煎熬,以及分娩或剖腹产带来的极大痛苦甚至是频死风险!唉~身为母亲的人是真的无比伟大呀。”

    这个话题对普通人来说或许会不好意思说出口,但对这俩职业为医生的人来说,在读医科大学时就都已经深入了解,习以为常到知识,并不是简单的动作画面,医生的脑海里对人体所呈现的画面是细节到血管、骨骼位置甚至是细胞的走向,在他们眼里,人就是躶体的,没有皮肤的行走骨头与器官,这些早就看腻了。

    “啊?所以呢......”侨打断式的问。

    “我还没讲完,只要有男性提供精子,女性提供卵子,孩子出生后面一切靠‘子宫’这个东西,实验室里没有蛋壳的蛋黄都能孕育出小鸡崽了,所以将打算以一种放弃由人体子宫而孕育出新生婴儿。”

    “放弃人体子宫孕育新生,意味着......”经过一番冥想,侨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猛的瞪直双眼,像是受到了某种惊吓一样,再看向建教授,她赶忙问道:教授,你是说,人造子宫,人造人!一种类似于培养皿的东西,你们要把受精卵放进这玩意来培育出新生命!”

    “看来你有去了解过人造子宫......”建华教授淡定地点了点头,这一刻,他像极了一位下定决心投身到科学镜界内的博士,他解释了,人造子宫这项技术的诞生本身就是为了使女性不再因为怀孕带来的煎熬痛苦,大大减少了女性的压力和解除了对生孩子的恐惧,最初这跟违法代孕没什么两样,不同于交给了医疗控制下的合法机器代孕,让那些症状性无法生育、恐惧生育的家庭诞生了小生命。

    这是科学研究成功下所带来的公益成果,而现在,国家面临着生育率不断降低的问题,如今‘人造子宫代孕’技术已经全面改进,是时候全面启动这一项技术来维持国家人口的增长了。

    “还是那句,只要有人提供精子和卵子,在拥有这些生育资源情况下,我们就能逐渐缓解生育率低是问题,如果这依旧是大范围的,对于生育,我们还可以自主控制生育力的高或低。”

    “但不是说?现在好多人都不想生育子女吗?即使有代孕子宫,又怎么会想要孩子。”

    “丫头,你还没明白过来呀,谁说捐精卵就意味着是他们要孩子,但说实话捐献精卵的人会从医院发放的福利,说的再直白一点,就是靠捐精卵来获取资金收入,他们不会想要孩子的,但又如果以后有人设法想通过此手段来赚取收入的话,社会是否平衡那就是由法律该说的事了。”

    “那......那些出生孩子该怎么办,他们没有父母!”这时,侨突然对代孕子宫出生的孩子开始感到担忧了。

    其实教授也有想过这一点,他在此也沉默了一会儿,随后便安慰说:“别太担心,这是国家的决定,他们都是国家的孩子,我们这些提供技术的同时,也必须要对这些没有父母的孩子们负责,祖国——养育了他们......我这个妇产科也要改名咯......”

    其实,一开始是建华教授在电话里和他带那的实习生聊的一个五分钟出生的男婴儿,根本就不是从妈妈的独自里分娩出来的,而是通过人造子宫的代孕成功与培育皿分离出来,意味着医院里首个人造子宫的婴儿出生了,这类孩子很健康,没有疾病;但没有父母......

    告别建华教授以后,在回去的路上,侨深有感受,她冥思苦想着,自从教授那里得知了将在未来不久后将要开放一种新型人造人计划,这会改变世界上对人们生育的方式。这项技术在很早之前就公布于世了,但现在外面的人似乎没有感觉到一系列变化。谁知道呢,以后一个胎生的人和一个培育皿生的人后一同走在街上散步......

    侨又回到了工作线上,回到经常来的地方,位于门诊部大楼上层的住院区,继续着自己的工作,她时不时的到住院病房里慰问一下病人‘今天您身体状况如何?感觉好点没?还有那里不舒服吗?’,这些需要给予各位关照呵护的病人,都是侨所参与过的每一场诊断,手术救治非常顺利的,身体即将康复的老人。而他们的岁数都很大,几乎全是白发苍苍的退休老人,在他们的子女和亲属有在远地难以过来探访时,医生护士就算以更加专业保障的方式去代替了这些人探访他们的亲人......侨胸前口袋里塞着两只签字用的圆珠笔,手上拿着一个夹板,夹在板子上许多张白纸黑字是她今天要去观看每一位住院病人的个人身份信息,其中包括关于病人所在症状。

    然而这时,在经过走廊岔道口时,竟然还能与日常相见,和她同级且比较亲密的工作伙伴——媛媛。

    “嘿,这么巧!”一声招呼,媛媛从旁边跳出来了一样,她过来搂住了侨的右臂,歪着脑袋靠在她人的身肩膀,像极了爱撒娇的小女孩,当然,论身高侨可比她高出半截头。

    “小礼仪走开,你可不是小宝宝。”

    小礼仪是个外号,因为媛媛习惯把双手握在身前,然后她的走路时的落脚点这只脚通常通常在另一只脚的直线前面,所以这看似交叉腿的走路姿势的媛媛,身高也不怎么高的她,侨喜欢叫她小礼仪。侨推开她的脑袋,知道媛媛是性格一向很活泼淑女,但也实在没必要真么热情,一上来就贴的这么紧。更何况现在可是在医院的走廊里,侨要点面子,不想在人群中显得特殊那种。

    这时,媛媛又趁对方不注意时,从她的前衣兜里抽出一支笔,她说:“笔,借我。”

    “明白了,向我打招呼是为了借笔,这一周你丢多少支笔了?”

    媛媛也有个坏毛病,总是自己的笔弄丢,为此她很也纳闷,要登记纸表时才发现自己笔又弄丢了,无奈只能原地着急。总之随身携带一支签字用的笔对医生来说很有必要。

    “呃......总是把笔弄丢......”

    “看起来你现在很轻松,把工作忙完了?”

    “唉~”一声叹气,媛媛便垂头地说,她开始吐槽着自己在这个医区里遇到的好多事情:“这些老人可真难劝呐,真是一个比一个离谱!下午有个来这我给他打的吊瓶,本来都好好的,却偏偏收到一帮兄弟说请他去和什么酒,结果你才怎么着?”

    侨感兴趣地问:“啊?怎么着。”

    “把吊瓶从杆子上取下来,药水直接大口往嘴里灌!”

    此话一出,就连侨都张大嘴巴的‘哇~’,都感到震惊了,同时笑话着大爷让人难以理解的做法,“嗯,估计下一次这位大爷不敢了。”

    “幸好被我看见了,这下好了,发烧转住院,得洗胃,刚才在那边时我才给他检查完!”

    “你也太急躁了吧。”侨劝说着她别太急了。

    “什么叫我急不急燥?”媛媛气得直跺脚,她很生气,她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医生的工作并不轻松,是因为病人导致的麻烦而恼火,但不能失职,所以有必须去处理这些问题,随后她接着说:“哎,你说这位大爷都什么什么岁数了,怎么就不能好好听话呢!发烧来时就没劲,听到有酒喝就上瘾起劲了是吧!”

    听着媛媛整天抱怨着,她也是身为一名全科医生,但在对待病人这方面还有待加强,就她嘴里说的,如果一个发烧病人能遵从她的治疗流程来接受治疗,那媛媛就会心情很正常;但如果就像今天这名发烧打点滴的大爷一样,把原本注射的药水直接喝下去,不但没有起到医疗作用,而且还会产生副作用,那媛媛就会很生气。

    侨眼看劝不动这个妹妹了,也更不想整天听她嘴边唠叨着她那几乎能写成一篇读后感的经历感受与吐槽抱怨。但不得不承认的是,虽然媛媛总在人家背后抱怨着,可她工作上线的能力她真的可以跟侨相比。

    说着,这时,媛媛突然发现身边的侨竟然不见了,当回过头去才发现她在身后早已停下脚步站在一间病房的门前正翻动着手上那板信息本。和螃蟹一样,媛媛横跨着腿脚大迈步的返回来......回到姐姐身边的她摆起了一副萌妹笑脸。

    “怎么?想起我来了,你走路也是,说话也是,光顾着自己了?”侨庄严的回答。

    “哎呀,我这不回来了嘛,来帮你敲门哈。”

    因为这一句话,侨看准时机一下子抓住媛媛那伸出去敲门的右手臂。

    媛媛问道:“咦,你干嘛?”

    “不会吧,小礼仪,你还真要替我敲门啊?”侨又叫起了对方的外号质问道。

    “敲门不应该是最基本的礼貌吗?”媛媛还是浑然不知说。

    “呵呵~”侨用诡异的笑声嘲讽着,说:“这里是医院,医生进病人房间不需要敲门!没必要去注重那些礼节......这门一关,你能知道病人在里面会发生什么吗?万一人躺在里面休克了,你站在这里敲门,别人没回应你,你就不进去是不是?咋就不懂呢?”

    “哎呀,知道了,下次不会了啦。”媛媛又被数落了一番的,她终于不耐烦的说。

    “但有些事情要看情况的两面性,主要还是尊重病人到底需不需要我们再去敲门......”

    “呃,有时我真的挺羡慕你这脾气的,怎么气你都不会发火。”媛媛抱着手臂左右摇晃着身体,头和眼睛故意地撇向一边就是不朝人看,她似乎一脸不服气的在自娱自乐。

    “好了,小媛媛,你成熟一点......”侨不但没有的理会身边这个一直耍孩子气的家伙,而是选择低下头去一本正经的翻动查找着手上的信息板。经常在称呼媛媛时给加个‘小’字是因为她的确像个小孩子似得;自己都完全可以作为她的姐姐了,不知道媛媛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当她们一起走进这间病房后,看到了一位衣着一身白蓝竖条病号服的,这是一位头发蓬松已全白并且年迈六十的老人,此时他正坐床边朝向窗户的那一面,他正独自一人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风景,尽管这个钟点外面是一片黑,显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座城市的夜色宏灯繁华。当他身处这里时,每天只需要做的唯一的就是,安静的修养、配合每日查房和体检。

    咚~咚~,侨轻轻地敲响几下房门提醒他身后来人了。

    这时,媛媛又从身后探出头来问到:“姐,你不是说不敲门吗?”

    “闭嘴,没让你进来,出去。”侨用肩膀顶了对方,最后把她劝走,反正自己也没说要带她进来查房的。“去忙你的,记得还我笔呀。”在此媛媛只是简单回一声“哦~”,随后她便转身又走出病房......

    房号312,病人:宋倚楠,男,六十四岁,住院病号371,确诊病症:高血压,住院观察......

    “我住院是第七天,没错吧?”这时,宋老插了一句,还没等侨念完信息,他就把侨要说的最后一句先说出来了,他也记得还记得自己住院有多长了。

    侨微笑地点点头说:“是的,第七天。”

    面目满是皱纹的宋老坐在床上,他转过身来对侨说:“姑娘,你来这最多次,我挺记得你的,这倒也不用经常念我的名字,习惯了......”

    “老人家,我每天不单单是看望你,还有隔壁跳广场舞扭伤脚的秦大妈,和对面猪圈里被家猪拱伤腰的张大爷......刚看完他们的手脚,这不是来看您了么。”

    “这么说,我比隔壁二位身体强多了。哈哈~”宋老笑道,一句对比就可以让他夸赞着自己身体还健康着,说着说着,宋老他那开朗的性格,撸起了自己右手臂的袖子,鼓着嘴里的一股气,像是要蓄力似得,向侨展现自己胳膊上的肌肉,他说这可是每天在小区公园里没少拉杠健身练出来的......

    医生在面对病人本是不该笑的,侨一般都是把手放后背在有认真的查房时还要端着自己是个医生的态度,但不同寻常的时,她坐在宋老身边,她真的有被眼前这个老人家逗笑了,查房简单跟病人聊上几句是慰问着对方的心情,他俩就跟年轻晚辈和年迈长辈那样聊聊天。但侨还不能忘了自己的在这的一小份工作,“好了,嘲笑人家是不礼貌的,被对方听见了小心跟你干起来呀,再说了您是高血压,过几天就缓和了,他们可是意外受伤,哪能跟你比呀,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第一位的。”

    宋老默默的点头,说:“是,姑娘,你说的对......”

    他们一番语过后,这时侨从她的白褂口袋里掏出了听诊器给自己戴上,说道“那你把上衣拿起来。”

    当这个小姑娘戴上听诊器一刻起,使得宋老立即收起嬉皮笑脸,他看着侨手里那个银色圆形的听头,嘴里说着:“额......闺女呀,你刚才也看到了,我觉得的我现在很好,不用了......关键是,这玩意,凉~。”因为一碰到听诊器都是给人一种突发其来凉嗖嗖地感觉,这种感觉很刺激,宋老住院七天了都还没适应过来。

    “不行。”侨撇出一句否决,然后直接拉开对方肚子前的上衣,她直接把听头贴在了宋老肚脐上。

    当听诊器的听头贴上来时,那凉嗖嗖的感觉让人收紧肚皮,这种感觉刺激着宋老,他猥琐地叫一声:“噢~嚯~嚯~凉,好凉啊~”但很快他又适应过来了,强烈地刺激感只是一小会儿。

    侨稍微移动听头到胸前的肺部,问:“您今天还头晕,或者哪里还不舒服么?”

    宋老摇手,说:“那没有了,今天挺精神的......”这时,宋老注意起了侨胸前挂着的名牌,从中清楚地看到了侨的全名,他了出来:“你叫侨·丽丝。”

    “嗯,我名字,你叫我侨就行......”

    “你这是外国名呀!”

    “我从小在美国跟母亲在一起,然后在美国学医,父亲则是中国人。”侨是中美混血,长着亚洲相,名前姓后。

    “巧了!我闺女她也是学医,悄悄告诉你哈,她说,让等她毕业以后,那里不舒服她就专门给我看病。”

    “那你女儿还挺孝敬您老人家呀!”侨微笑道,想起在黄土高原地下时,她也和宋老描述她的女儿那样,给自己的科学家父亲看病,但区别在于父亲又是颠倒过来使她去操心的人。随后,她把听诊器摘下,说:“好了,今天就先到这吧,您也早点休息,明天见,后天就可以出院了......”在帮宋老把房间的灯关掉,再回头望他两眼,他已经盖上了被子躺下床了,她需要看望的最后一个病人也休息了......

    当她刚踏出房门时,又被突然的一声“嘿——”吓了一大跳,她整个人都颤抖的一下,又是媛媛这个活泼的家伙,她总是无意间就突然跳出来在你的面前。

    “啊,你竟然没走啊?”侨说。

    “当然了,我在等你呀,姐~。”

    侨真的给整无语了,依旧不打算跟她在这里打闹,媛媛一点严肃感都没有,侨最后扔下一句:“你的社牛症该治一下了!”说完,侨转身一甩她的后马尾,朝着露天阳台的方向走去,至于媛媛她要不要跟上来,请她自便!随后她跟上来,喊着:“哎,走也不说一声!老是留我在原地!”

    她们走在一座连接着在门诊部与急救中心两栋大楼之间可以快速来回通道走廊桥,这座廊桥两边没有隔墙,是露天透风宽敞围栏的设计,很普通,桥靠两边摆放着复古长木椅,下面是医院的散步绿草地公园......高处的凉风吹动着站在桥中间她俩人额头的刘海,能感觉到天好像越来越冷了,应该快入冬了吧。

    媛媛碰下旁的侨,说“姐,问你个事呗?”

    “说。”

    “我实习那会儿,总是跟老医生一起查房,见他们经常把手放在后背,当然现在也不例外......我就总觉得这样对病人很不礼貌。”

    侨问:“是因为,刚刚教你不用去敲门才想到的吗?”

    “嗯,算是吧......可这是为啥呀。”

    侨试着像媛媛口中说的那样,把手放后被,此时她身子逐挺直开来,即使是走路,侨也的确不经常把手放背,但她也有责任像个领导一样去吩咐下属护士合理的工作,是随便的回答道:“呃......这样显得,我是一个有权利有威严的领导?是这样吗。”

    “我就是觉得这样子很不好,像是显得高高在上。”这么说的媛媛内心还是挺善良的一个人,尽管以她现在的权位是可以这样做的;或许她是不想因为自己有时因为管理不当导致的问题而担心下属对她产生偏见吧......

    “那倒也没什么,只要努力积极把工作做好,这就是本职!”然后,侨走近些,用手指左右撇动着媛媛脸边的一条边刘发安慰着,虽然已经通过实习考核的小媛媛还有很多东西要学习,等她久而久之见得多了就什么都懂了......媛媛拥抱进侨的怀里,就这样,她依靠着一位经验丰富的姐姐。

    然而,正当她俩还处于嘻嘻哈哈闲聊快乐,这时却从远处传来的声音影响到了侨,她对此很感到灵敏,渐渐,听得出来这种声音持续高低起伏,她看向医院大门方向,这声音似乎越来越靠近,侨越发认真,她收起微笑,面目逐渐皱紧眉头,几乎都忘了还抱在怀里的媛媛,直到完全听出声音的清晰,她终于确认这分明就是医院的救护车的‘警笛声’。

    果不出所料,在侨会有大事件来临时,恰巧这个时候她戴在耳朵上的耳机开始震动且伴随着闪烁红灯,这正是紧急状态发生的前兆。侨即刻先把媛媛从自己身上推开,示意着现在需立刻转变自己精神状态,而不是还在玩了。

    侨接通耳机电话,她神情坚定地说:“我是侨·丽丝,请讲!”

    电话里传来急促和喘气的男医护声音:“侨医生,刚刚送来两名伤员,一男一女,他们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创伤,情况很严重,我们的医护正在送往ICU!”

    “明白!第一小组,第二小组,即刻进入待命状态,尽全力立即抢救伤员!”

    “收到!”

    侨一手拉住身后的媛媛离开这座廊桥,说:“有紧急情况,该我们上了,去救人!”

    她们一路快跑在楼层的走廊里,与此同时在另一边的走廊尽头,一、二号医用电梯的把伤员给送上来了,四个医护人员从事发地将伤员回到来,他们推着躺在担架床的伤员,集中精力每一秒都是不可松懈的。在朝着紧急抢救室(ICU)方向快速前进时来到楼层中间部分的走廊十字路口,他们碰巧与赶过来的侨和媛媛在这里遇上。侨冲上来跟紧大部队,她上来一把抓住担架床的边缘与大伙向前走。

    此时,身后的媛媛同时向后瞄了一眼,她看到了在后方也跟着一支医护队和他们一样在推着躺在担架床的另一名伤员,她据了解到伤者有两名,名分别是一男一女。但很快,在经过下一个匝道时,这支队伍便拐进了另一条走廊消失在了媛媛的视野里,她也没有再多看,集中精神赶上队伍,准备与大家齐心协力全力把眼前这么伤员抢救过来。

    旁医生:“她受到很强烈的爆炸冲击波所伤,现在处于昏迷。”

    侨低头看清楚了这名伤员,这是一个披着乌黑长发,看起来还非常年轻的女孩子,侨还注意到她手上佩戴的蓝钻戒指,这说明她有爱慕之人。她已经昏迷,口鼻被套上了供氧口罩,一根螺纹管末端由另一位医生手上持续来回的松捏着的鼓包利用简易设备在为她持续供氧,她脸上有几道渗血的划痕是爆炸物飞溅的碎片所划开,脑后头发上那一片深红微小泡沫,是她的血迹。从旁医口中说,她的后脑部位被撞破一处伤口大流血,来时在车上已经对此采取了有效止血包扎,否则会因失血过多而导致脑死亡从而会错过最佳抢救机会,由于救护车上没有监测心电脉动的仪器,另一位中医只能用手去捏住她的右手掌关节去凭感觉来确认着她现在心脏还在跳动。而现在要做的,是尽可能为她争取到最后一丝希望。

    这位昏迷,他们即将抢救的年轻女孩,正是——许晓晴。就在二十分钟前,她所在的一间实验室发生严重的爆炸事故。

    这时,为晓晴把脉的中医却开始喊道:“不对,她心脉有问题,正在减弱!”

    随着正前方抢救室的大门被打开,晓晴被他们推了进去,她的担架床停在了众多仪器中间,在此室,已有另两名抢救医生等待他们,侨和媛媛将一同与他们一起接下来对晓晴的实施抢救。

    从进来短短几秒,那名中医神情更急促了,再次喊:“她心跳已经停了,得立即给她做心肺复苏!”

    “好,让我来!”最小的媛媛第一个挺身上前,她左手掌插扣右手掌,对晓晴心胸部位进行了三十次平均起伏按压,再两次对她实行人工呼吸,没叫停就一直不断复的做。

    嘀——,一声长鸣在耳边响起,心电检测仪已经接入晓晴,显示屏上的那条直线,本该是以每一声‘滴~’响而起伏着。但现在,始终保持在直线是致命的,晓晴的心跳停止了,意味着前面经过媛媛的多次对她心肺复苏按压都没有起到作用效果......

    “人工无效,上除颤器!”看出情况,侨下令启用心肺复苏的第二道方式,这是一种释放出强电流的仪器,将直接对晓晴心脏部位采取电击。由另外两位操作仪器的医生,只见他们其中一人两手拿着看似金属板拍状的东西,那正是除颤器的电击触板,他举着触板走到晓晴身边待命。

    媛媛协助侨,把盖住晓晴的白布向下掀开,随后再剪刀把晓晴的上衣完全剪开,使她的上胸部体全部裸开。

    直到“除颤器充能完毕!”调节仪器的人说道,侨和媛媛整理完遮挡物,俩人分别退步到安全距离。

    “一次标准,360焦耳。”可以开始了,侨让仪器的电能调节到第一次释放标准。

    在操机者完成调节后,说:“电能360焦耳,一次,放!”

    当手拿电触板的医生朝着晓晴的胸口一次按压,仪器释放的强电流瞬间贯彻她的全身,当机立即释放按压,再快速地电触板与晓晴身体拉开,电弧产生一道闪眼的电光火花闪亮着整个急救室,一瞬间她身体的胸部以腰部如同被拽起上来,又落下去。侨看向屏幕,本次电击无效,心电图依旧是一条直线。

    她就这样站在那里看着,除颤人接下来主动进行电击操作,她看着那边的屏幕,晓晴能否被救过来的希望在于她的心脏重新恢复跳动。

    “无效,准备二次除颤。”拿电触板的人向身后调压人说道。

    “蓄能完毕!”

    “380焦耳,二次释放,放!”又一道电弧闪过,晓晴再次被拉起,连接她的心电图还是直线,电击又失败了。

    “无效,准备三次除颤。”

    “蓄能完毕!”

    “400焦耳,三次释放,放!”第三次电弧闪过,无效。这已经是最大标准电流,不能再往上增加了,但除颤电击没有停止。

    “无效,准备第四次......”

    随着对晓晴的电击次数还在不断增加,第五次......第六次......侨沉默着,她低头听着,对此她开始感到也没有多大的希望了,她心中逐渐打算着,是否放弃抢救。

    媛媛从小窗口接过外面递进来一份信息板,她带着这份信息来到侨的身边,亲自将其交给她的手上,说道:“血液检测核对完了,这是许晓晴的身份信息。”

    侨从对方手中结果这信息板,当她翻开第一页后,看到了右上角贴着一张是晓晴和蔼微笑的肖像,看到,原来这个伤员名字叫做‘许晓晴’,而现在,她已经死了。

    侨转头又问媛媛:“现在过了多长时间。”侨所问的,是指从开展急救为止到现在过去的时间,IUC的黄金抢救时间为4-6分钟。

    “已经过去了十分钟......”媛媛说。接着下一句,两名试图使用电击除颤来唤醒晓晴心跳的操作医生也对此说:“十次电击除颤结束,全部无效。”就在刚刚,晓晴经历了十次强电流,这是人体心脏所能承受的最大次数,不能再进行下去了。

    “侨医生,她已经没了。”媛媛提醒道。所有人都看着侨,就等她宣布是继续,还是放弃抢救。

    侨合上了信息板,她因此叹了口气,没能把许晓晴从死神身边抢回来,她感到遗憾地把手握在身,终于说出了那四个字:“放弃抢救。”除颤器被关闭了电源。

    侨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一个时钟,随后,她向所有人宣告:“许晓晴,女,二十岁,2052年11月9日凌晨三点十五分......抢救无效,宣告死亡。”说完,侨又再次的把头低下去。

    当‘宣告死亡’这词一出,意味着彻底对晓晴放弃抢救。媛媛上前,把那原本已经掀开的白布重新给晓晴盖上,并且遮住了她的头部。媛媛和其他人站在她的身边,手握身前,对死者深鞠一躬,表示默哀,‘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媛媛刚刚在外边问姐姐,为什么有的医生在面对病人时双手总是放在背后,她总感觉有点高高在上,不尊重病人。现在她明白,当一个医生把手放在前面,是对未能抢救成功的死者表示鞠躬默哀。

    而就再刚刚,在同一时间被送往另一间抢救室的赵晓晖,宣布抢救成功了......

    侨问:“家属是否已经到场?让他们签死亡证明。”

    “好,我知道了。”

    最终媛媛遵从下一步她要做的事离开了这里,偶尔回头看几眼侨,只见她现在沉默着背靠在墙壁边,额头渗出几粒冷汗水珠,她时不时再看向床上盖白布已逝去的许晓晴,这是一位死者。

    ......

    子峰和彦伟,他们俩人从一开始就坐在这间抢救室门外的走廊两边的长椅子上,周围一切都很安静,统俗称氛围里像是充满了绝望、悲伤的地方,他们就蜷缩着身体这样低下头坐着、等待着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这时,抢救室门檐上一盏表示‘抢救进行中’明亮的灯牌熄暗下来,媛媛拿着信息板,用寂静地动作拉开门走了出来,这两位就坐在她面前,身后的这扇门关上合并响起的声音,子峰和彦伟俩人在缓慢中抬起头来,媛媛一下看清了这子峰和彦伟的脸上和手上都是被爆炸物飞溅擦破皮血渗的伤口,还有衣服上沾有许多泥巴灰尘,显得浑身狼狈不堪的样子,但他们和那俩位身受重伤被送进来抢救的情况要好得多,在这场爆炸中他们是目击者,更是受到伤害最小的。

    当一眼看见眼前这位女医生,彦伟则表现得更加着急,他猛然起身一下子走到了媛媛身前。

    站到媛媛身前的彦伟,他一无所知里面的情况是如何,他那弹动地嘴角拖着结巴说:“医生......我是她的老师,我的学生......怎么样了?”

    在此媛媛选择绕开彦伟这个问题,她也难以去直视对方的眼睛,随后她问:“你们?谁是许晓晴的家属?”

    “她没有家属啊。”这时,站在俩人后方的子峰说出了一个实情,而就在他的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在脑海里闪现着这样一段话,这是一年前老师对他的信任所告知的:“事情的背后,所影响着我和她之间的关系,是国家对科研人员实施的重点保密政策!”

    “你刚刚说什么?”媛媛问。

    “呃,我是说,许晓晴......她没有家属。”子峰重复刚才的话。

    媛媛翻动信息板的下一页,在对血型DNA核对上,她知道晓晴的家属是谁,是指她的父母;媛媛还从中了解到,晓晴的父亲早在十八年前就与其母亲解除了婚姻关系,这是可以不用询问的,而且很明显晓晴是随母姓,但......

    媛媛又问子峰:“那她的母亲,在哪里,你能联系吗?”

    子峰沉默了,其实他知道一切,但在此他摇了摇头。

    在看到子峰这样回应,媛媛心中的态度对此有一丝愤怒,在她的观点里,晓晴的家庭不是她想的那样美好,认为她的母亲当然不会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死了,又或者她不会在乎到要来签这份死亡医学证明的!还有,像这样的家庭,媛媛见多了,眼睛撇向了一边一气之下将信息板啪一下合上,顿时响起一阵‘砰——的一声’,她不再询问这份死亡证明应该谁来签,沉住心态,然后说:“那好吧,这是一个婚姻复杂的家庭。”媛媛对此还感到失望。

    “医生......”这时,一旁彦伟又问道。

    媛媛看着彦伟那恳求答复的眼神,他是多么希望自己的学生应该是一切安好,但是结局是没有办法改变的,除非有奇迹,但最终结果却是,人死了就是死了,没了就是没了。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先生,你可以进去看看她。”

    彦伟没有再说话,他本身是心理教师,他在平息来强迫自己去坦然接受这一切,他喉咙哽咽,转身推开了身后的门朝,他要去见自己的学生最后一眼,他在此停顿了一下,然后对他们说:“我要去和许晓晴,说声再见......”

    现在这里只有她一个人,侨默默站在了晓晴边上,她躺在担架床上已逝去。侨抚摸那生命凋尽冰冷的手,她取下了晓晴手上戴的那枚蓝色钻石戒指后,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他是晓晴的老师,同时,侨从彦伟身边经过,她带着这枚戒指离开了这里,要去还给另一个人。

    侨在经过第一扇门时,她又刚好与魏子峰擦肩而过,虽然他们都认识彼此,双方都只看了一眼后,他们没有对话,而是朝着各自的方向前行,侨推开第二扇门后便离开了抢救室,出到外边的走廊。

    当她独自来到了隔壁的抢救室门外,‘宸棏’医生正在这里迎接她,俩人一见面便一同走进去,宸棏实施的抢救尽管还算成功,他诉说了关于‘赵晓晖’现在的状况。

    “通过血型查到了,叫‘赵晓晖,据我了解,前他的头部曾受过多次撞击,大概率会留下脑震荡等后遗症,我们尽可能清除了血液里带有辐射的粒子,但不保证将来是否会引发白血病;一根长达四十厘米的钢筋径直插入到他左肩膀下方,离心脏只差一厘米,不得不说,这个赵晓晖还真是命大,至于能不能醒来,只能看他自身的造化了。”

    “你说,他现在还是昏迷状态?不知何时能醒来”侨问。

    “是啊,他能活着都是个奇迹了,而且伤的很重,虽然他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依旧需要谨慎观察,但愿心脉检测仪器不要出问题,特别是氧气供应。”宸棏医生简单说明他现在比较担忧的问题,总之他会时刻监护赵晓晖,以及时应对突发。

    侨得知了赵晓晖和许晓晴一样,今年才二十岁,非常年轻,侨对此同情着,或许如果没有这场大祸降临,她们是充满恋爱地情侣。刚才宸棏医生还说了,现在是监护时期,赵晓晖还不能从这里被转移出去,为了保险起见。赵晓晖躺在病床上一直沉睡着,旁边唯独仪器发出的声音是连接他的心脉检测仪,‘滴-滴-滴-’这听得井然有序的声响,是晓晖的心跳声。口鼻戴上了呼吸罩,室内昏暗,侨没能看清楚他的脸,气雾在上面显现出来后又消失,这说明他在呼吸着。

    侨从她的白褂口袋里拿出了那枚戒指,放在了床头边的柜台上,这枚戒指是晓晖自己做的,他送给晓晴的定情信物。

    “我没你救下您的爱人,节哀......对不起。”

    侨默默地站了很久。她心中认为自己已经尽力了,但她深感惭愧......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