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失活
程我听着周卓伊讲完最后一句话，默默摘下耳机，无声地给小人们鼓了鼓掌。
精彩。但莫名有些憋屈。
他再次戴上耳机。周卓伊放下激光笔，箱子里的房间和箱子外的房间都陷入了一阵沉默，只有机器人的摄像头在旋转时发出的机械音。
真勇啊，是一步险棋。程我想，定下这场戏的人还真是挺有魄力的。
但和程我想得不太一样，今天这个局和最后点破垃圾桶“上面有人”这个决定，是营地里所有守护者经过几轮讨论最后得出的决定，只是最后出场的是眼前这个程我所谓的“知性御姐”罢了。
“干得漂亮。”仍然是标准的合成音。程我的话过垃圾桶传递给房间里的众人，这句新台词引起了听众席的一阵骚动。程我最熟悉的那五个管理者也虽然都没有参与交头接耳，但是表情各异。
童萱表现平静，五官沉静如水。
老张表情兴奋，抓着旁边邵子墨的胳膊惹得后者疼得龇牙咧嘴。
周卓伊尽力掩盖着自己的兴奋和得意，同时观察着机器人和战友们的表现。
岳老头则是一脸蒙娜丽莎的微笑。
程我再次意识到，虽然在他可能对箱子里的小人们拥有着绝对的力量优势，可以轻松扮演救世主的角色，但小人们也是活生生的人类，有着自己情绪和算计，能够发现自己观察的盲区并加以利用。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所以，你们今天做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程我也不想藏着掖着了。
“我们需要一个能让双方坦诚交流的契机。”童萱站起身走上前来，“无论你或者你们是什么样的存在，无论你们为什么隐藏自己的真实样貌，无论出于什么目的，你们的确为我们解决了一部分燃眉之急。”
“通过对这具躯体的观察。”垃圾桶身后的周卓伊继续说道，“我们确认你们也在通过这具机器躯体观察我们。”
周卓伊没有说的是，他们相信了程我之前说的很多内容，比如一般情况下程我投送的物资需要和相近体积的物品进行交换，又比如他一开始说的是“配额耗尽”。证据就是他们曾多次在不同场景下透露某些物资将要耗尽的信息，无论真伪都没有得到程我的回应——因为他确实不知道或者没注意。
即使程我刚才又表演了一出小糖块变大糖块的魔术，守护者们也只是将结论修正为“无需物品置换的物资投送总量有上限但可以缓慢恢复”。
大体上，营地里的小人们还是将这个机器人当成某个或某类存在用来观察和与营地人类交流的载体，并且通过某种无法解析的技术实现了物质的传送。
而且从声音和交流方式来判断，大概率还是战前留下的缸中脑或者刚从深空苏醒的AI智群。毕竟活人哪会用机器的声音和人类对话呢，对吧？
但无论哪种角色，都是营地小人们现在要努力争取的对象。
在确认无法在第二个周期结束前联系到总队的支援之后，童萱他们就已经下决心在第三个周期结束之前，必须抓住一切机会保证生存下来，哪怕冒着危险向某个未知存在发出橄榄枝。
虽说那个未知的危险存在就是箱子外面这个苦逼的打工人。
但已知的危险显然更需要他们在意。
第三个周期结束，网道轨迹将会发生变动。而下一次变动，将有极大可能导致营地暴露在类人潮之下。
因为规则将要导致的变化，营地的所有遮断措施都不足以将自身从类人大军的前进道路上隐去。如果只有守护者，童萱他们自然可以在放弃一部分火力并付出较大牺牲后突围出去。但营地中还有数量三倍于守护者的迁徙者难民。
这个城，只能守。
“我们需要你们的帮助。”童萱言辞恳切，“无论你们是谁，请帮助我们。”
“如果需要食物和水的话……”程我对于小人们的危机一无所知，但目前为止他觉得自己能做的事情的极限也就是去加油站实名买两升汽油支援一下营地的小人们，完全没有想到小人们会需要什么什么武力支持。
“不，应该说不止这些。”童萱拍拍手，示意周卓伊继续。后者将屏幕画面切成一段录像。
“这是我们第一次接触当天的记录影像。”但出来的不是小人们开箱子，而是在那之前，营地大门上方记录的车队疯狂往回赶路，程我看到的那些“金属丧尸“穷追不舍的场景。
“原来从墙头上看那天是这样的。”程我心想，“看着并不怎么刺激。”
当然不刺激，因为播放当时现场的声音。但程我也看到了自己当时抓着那辆车从尸群中腾空而起，越过拍摄者头顶飞入城墙的画面。
“这个起飞到落地还不是很流畅的样子。“程我看着视频，盘算着能不能给箱子里的小人们拍摄短片用来赚银子花，“无声的视频显然不行，而且车子起飞那一下看着有点假，怕是会被喷……”
周卓伊想要播放的重点显然不在这里。她往回播了一段，然后把画面放大。
程我这才注意到，屏幕画面中远处有个巨大的丧尸腾空而起。他想起来自己那天的确抓了一个上来，但刚拿出箱子就发现那个丧尸已经死了，就又丢回箱子里。
果不其然，不一会就出现了那个丧尸从天上掉下来的画面。
“这是我们在注意到上述画面后，冒着危险从营地外风险区带回的类人样本。”周卓伊扶了扶眼镜，又切换了画面，显示的是程我抓过的那个大型丧尸躺在两张床拼成的手术台上。
“哦，原来这种丧尸一样的玩意被小人们称为类人。”程我挠挠头，“那这些到底是算新人类，还是什么奇怪物种呢？”
这时画面里有了声音，听起来就是周卓伊在带着手下人在记录。
“我是技术组负责人周卓伊。现在报告对2号回收对象的第二十八次检测结果。结果：目标已完全失活。目标除高处跌落导致肢体损失外无其他作用痕迹，失活机理不明。”
“我不太明白。”程我其实猜到了一点，但又不太确定。
“我们需要武力支援，任何能让类人出现大规模失活的的办法都行。”童萱开口道。
“你们说的这个类人……和失活，是什么意思？”程我提出了一个他觉得还挺关键的问题。
精彩。但莫名有些憋屈。
他再次戴上耳机。周卓伊放下激光笔，箱子里的房间和箱子外的房间都陷入了一阵沉默，只有机器人的摄像头在旋转时发出的机械音。
真勇啊，是一步险棋。程我想，定下这场戏的人还真是挺有魄力的。
但和程我想得不太一样，今天这个局和最后点破垃圾桶“上面有人”这个决定，是营地里所有守护者经过几轮讨论最后得出的决定，只是最后出场的是眼前这个程我所谓的“知性御姐”罢了。
“干得漂亮。”仍然是标准的合成音。程我的话过垃圾桶传递给房间里的众人，这句新台词引起了听众席的一阵骚动。程我最熟悉的那五个管理者也虽然都没有参与交头接耳，但是表情各异。
童萱表现平静，五官沉静如水。
老张表情兴奋，抓着旁边邵子墨的胳膊惹得后者疼得龇牙咧嘴。
周卓伊尽力掩盖着自己的兴奋和得意，同时观察着机器人和战友们的表现。
岳老头则是一脸蒙娜丽莎的微笑。
程我再次意识到，虽然在他可能对箱子里的小人们拥有着绝对的力量优势，可以轻松扮演救世主的角色，但小人们也是活生生的人类，有着自己情绪和算计，能够发现自己观察的盲区并加以利用。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所以，你们今天做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程我也不想藏着掖着了。
“我们需要一个能让双方坦诚交流的契机。”童萱站起身走上前来，“无论你或者你们是什么样的存在，无论你们为什么隐藏自己的真实样貌，无论出于什么目的，你们的确为我们解决了一部分燃眉之急。”
“通过对这具躯体的观察。”垃圾桶身后的周卓伊继续说道，“我们确认你们也在通过这具机器躯体观察我们。”
周卓伊没有说的是，他们相信了程我之前说的很多内容，比如一般情况下程我投送的物资需要和相近体积的物品进行交换，又比如他一开始说的是“配额耗尽”。证据就是他们曾多次在不同场景下透露某些物资将要耗尽的信息，无论真伪都没有得到程我的回应——因为他确实不知道或者没注意。
即使程我刚才又表演了一出小糖块变大糖块的魔术，守护者们也只是将结论修正为“无需物品置换的物资投送总量有上限但可以缓慢恢复”。
大体上，营地里的小人们还是将这个机器人当成某个或某类存在用来观察和与营地人类交流的载体，并且通过某种无法解析的技术实现了物质的传送。
而且从声音和交流方式来判断，大概率还是战前留下的缸中脑或者刚从深空苏醒的AI智群。毕竟活人哪会用机器的声音和人类对话呢，对吧？
但无论哪种角色，都是营地小人们现在要努力争取的对象。
在确认无法在第二个周期结束前联系到总队的支援之后，童萱他们就已经下决心在第三个周期结束之前，必须抓住一切机会保证生存下来，哪怕冒着危险向某个未知存在发出橄榄枝。
虽说那个未知的危险存在就是箱子外面这个苦逼的打工人。
但已知的危险显然更需要他们在意。
第三个周期结束，网道轨迹将会发生变动。而下一次变动，将有极大可能导致营地暴露在类人潮之下。
因为规则将要导致的变化，营地的所有遮断措施都不足以将自身从类人大军的前进道路上隐去。如果只有守护者，童萱他们自然可以在放弃一部分火力并付出较大牺牲后突围出去。但营地中还有数量三倍于守护者的迁徙者难民。
这个城，只能守。
“我们需要你们的帮助。”童萱言辞恳切，“无论你们是谁，请帮助我们。”
“如果需要食物和水的话……”程我对于小人们的危机一无所知，但目前为止他觉得自己能做的事情的极限也就是去加油站实名买两升汽油支援一下营地的小人们，完全没有想到小人们会需要什么什么武力支持。
“不，应该说不止这些。”童萱拍拍手，示意周卓伊继续。后者将屏幕画面切成一段录像。
“这是我们第一次接触当天的记录影像。”但出来的不是小人们开箱子，而是在那之前，营地大门上方记录的车队疯狂往回赶路，程我看到的那些“金属丧尸“穷追不舍的场景。
“原来从墙头上看那天是这样的。”程我心想，“看着并不怎么刺激。”
当然不刺激，因为播放当时现场的声音。但程我也看到了自己当时抓着那辆车从尸群中腾空而起，越过拍摄者头顶飞入城墙的画面。
“这个起飞到落地还不是很流畅的样子。“程我看着视频，盘算着能不能给箱子里的小人们拍摄短片用来赚银子花，“无声的视频显然不行，而且车子起飞那一下看着有点假，怕是会被喷……”
周卓伊想要播放的重点显然不在这里。她往回播了一段，然后把画面放大。
程我这才注意到，屏幕画面中远处有个巨大的丧尸腾空而起。他想起来自己那天的确抓了一个上来，但刚拿出箱子就发现那个丧尸已经死了，就又丢回箱子里。
果不其然，不一会就出现了那个丧尸从天上掉下来的画面。
“这是我们在注意到上述画面后，冒着危险从营地外风险区带回的类人样本。”周卓伊扶了扶眼镜，又切换了画面，显示的是程我抓过的那个大型丧尸躺在两张床拼成的手术台上。
“哦，原来这种丧尸一样的玩意被小人们称为类人。”程我挠挠头，“那这些到底是算新人类，还是什么奇怪物种呢？”
这时画面里有了声音，听起来就是周卓伊在带着手下人在记录。
“我是技术组负责人周卓伊。现在报告对2号回收对象的第二十八次检测结果。结果：目标已完全失活。目标除高处跌落导致肢体损失外无其他作用痕迹，失活机理不明。”
“我不太明白。”程我其实猜到了一点，但又不太确定。
“我们需要武力支援，任何能让类人出现大规模失活的的办法都行。”童萱开口道。
“你们说的这个类人……和失活，是什么意思？”程我提出了一个他觉得还挺关键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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