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七个霁蓝釉白龙纹梅瓶
第二天是周六，天一亮就起来了，两人快速洗漱完毕，就打的直奔龙都古玩城。
一日之计在于晨。
早餐吃好了，不说一整天，最起码一个上午都有活力，做起事来就会精神奕奕，干劲倍增。
既然来到了龙都，自然要吃龙都的特色早餐。
龙胜全迅速浏览了一下早餐店里的品种，才发现自己是真的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他从小生活在江南省，考上大学才到三江省湖海去，讲的是南方普通话，吃的是南方的餐饮品种，对于祖国的北方、大西北和东北等等地方的生活，并没有直接的体会。
现在看到早餐店里写的肉丸胡辣汤、胡辣汤、油茶麻花、煎饼果子、笼笼肉夹馍、牛肉饼、甑糕、杂肝汤、豆腐脑等新鲜名字，没有江南省和湖海人主打的米粉、包子，一种新的食欲突然就窜了出来。
伍新安经常走南闯北、去东到西，对不同地方的特色餐饮早就习以为常，没有什么好奇的。
“小老弟，龙都的肉丸胡辣汤、笼笼肉夹馍、甑糕、豆腐脑、杂肝汤等等，都是很有特色的，你想吃哪一种？”
这时还早，早餐店没有几个人，龙胜全便指着墙壁上挂的彩图说道：“那我就来一碗牛肉丸子胡辣汤，再来两个笼笼肉夹馍。”
龙胜全看着服务员端上来的牛肉丸子胡辣汤，鹌鹑蛋大小的牛肉丸子，和各种蔬菜配在一起，顿时让人的食欲蠢蠢欲动。
他又浇上几大勺辣子，就一口汤一口馍地开吃了起来。
一口汤喝进去，才知道这是先用牛骨熬制出来的高汤味道，可不是用“三花淡奶”做得出来的。
而笼笼肉一口下去，麻、辣、鲜、香，肉香四溢，满口灿烂，令人回味无穷，让人顿悟，原来人间的美味还有这样的啊。
这时，刚刚进店坐在邻桌的两个五十多岁男子，见龙胜全一副心满意足的吃相，不由同时问到他：“你点的是什么早点？”
龙胜全一愣，马上反应过来：“哦，没什么，就一碗牛肉丸子胡辣汤，再加两个笼笼肉夹馍，把我吃得那才叫一个爽啊！”
说着说着，他的心里突然就颤抖了一下。
这两人看似路人甲路人乙，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但全身散发出来的，却是一种隐隐约约，时消时显的怪力。
即使他拥有了透视功能和先知能力，也看不透这两人到底是什么人，做什么的。
龙胜全见伍新安已经吃完，便站起问道：“我们走吧？”
他见那两个人一直看着他不摇，便对他们一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打招呼道：“你们慢用，我们先走了。”
那两个五十多岁的男子，一直看着龙胜全的背影消失后，才回过头来，异口同声地和对方说道：“这小子，有些古怪！”
“要不要跟着？”年纪小的对年长的人问道。
“随缘吧。”
“你认识他们？”伍新安有些好奇地问道。
“不认识。”
“那你还打什么招呼？”
“油多不坏菜，礼多人不怪嘛。”
龙胜全说完自己先笑了。
那可是老黄历老套路了。
现在的先富一族，谁还喜欢油多？
恨不得天天都是素菜加野菜!
荤菜哪有野菜好，野菜窝里才真香。
和陌生人更是不能说话。
不是骗财骗色，就是电诈网诈。
还有就是捡尸约睡和劈叉。
剩下的就是王吊和王炸！
想到这里，龙胜全转而问道：“龙都古玩怎么样？”
“天下古玩都一样，本身并不复杂，复杂的是人。”伍新安说道。
“在古玩市场开店摆摊的人，大体上可以分为只玩老货的、新货老货都玩的、国宝帮和糊涂买糊涂卖四大类。
玩老货的人，财力和眼力等实力，都是一等一的强劲。新货老货一起玩的人，是古玩市场的主流。
国宝帮手握大量臆造品，和传销精英有拼，故事讲得绘声绘色，令人神往。
糊涂买糊涂卖的人，眼力一般，新手较多，喜爱交流，通常三五成群互相帮扶，捡漏之事通常在这类人中间产生。
其实，古玩玩的就是一个心跳，并不是所有人都适合玩的。”
进入古玩市场后，两人对视了一眼，就心有灵犀地各走一边。
他们是来捡漏的，不是来进货的。
进入古玩市场买货的人，一般包括开店买货的，帮人找货的，自己买货的和好奇闲逛的几个类型。
开店买货和帮人找货的人常年混迹在古玩圈里，属于职业古玩人。
自己买货的人，一般都是一些古玩爱好者。
好奇闲逛的人，纯粹是一时兴趣所起，前去闲逛，冲动消费，野蛮消费，常常因为不熟识古玩行规，和卖货的人发生这样或那样的种种冲突。
龙胜全在一个旧货琳琅满目的店铺前看了看，见没有自己要捡的漏，便转身欲走。
这时一个在这里挑选了很久的中年男人，拿起一个瓷瓶问：“老板，这个瓷瓶两万元卖不卖？”
老板把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松开眉头，点点头：“反正是今天的第一单生意，就按你说的办。”
站在他旁边的一个年轻女人突然插嘴说道：“这个都要两万元？也太贵了一点吧。”
中年男人也觉得，老板连价都没有还，就答应了，肯定是我出价出高了，于是反口说道：“一万元，一万元我现在就微信转账给你。”
老板慢慢走到中年男人身旁，问：“你是开玩笑的吧？”
“谁和你开玩笑？一万元，你爱卖不卖！”中年男人振振有词地说道：“我开了一句两万元的口，你莫还敢强买强卖，黑蛇会不成？！”
老板一听，顿时怒了，一把拽住中年人：“你想破坏古玩市场的行业规矩？我绝不会答应的。”
在附近卖货的人、游客和部分摊主，也纷纷围了过来，有的是看热闹，有的则是关注事态发展变化的。
老板要中年男人按两万元付款，中年男人只同意按一万元付款。
和中年男人一起来的年轻女人也加入了争吵大战之中，充分展示出一只战斗母鸡的强大威力。
“警察来了！”
不知谁喊了一句。
龙胜全偏头一看，果然，一男一女两个民警正朝这边急急走来。
民警当场让双方当事人将事情讲清楚，并做了执法记录，让双方核实无误后签字，并按上了各自的手印。
民警说，按照古玩市场的行业规矩，只要是卖家出价买家同意，或者是买家出价卖家同意，就算交易达成，相当于口头合同，价钱无法变更，这是对双方的保障。
从卖家的角度讲，买家出价只要卖家同意了，就是卖出了一件古玩，买家就必须按出价付钱。
从买家的角度讲，卖家同意买家的出价，自同意价格那一刻起，买卖双方的交易就已经达成，即使有别人出更高的价钱，卖家也必须把古玩卖给自己，不得反悔。
古玩交易物品的价值，是由很多因素综合决定的，除了当场拍卖的外，其价格是由双方当事人口头达成的，与第三人无关，所以古玩市场的交易并不仅仅是价高者得那么简单。
龙胜全扫了一眼那个瓷瓶，笑了笑，走了。
他开始对一个一个的摊位、一个一个的店铺、一层一层的市场，进行地毯式的“透视”扫描，不放过任何一个死角。
走进一艘仿古大船的古玩“城”，上下两层，是一个民间收藏品市场，一层是摊位，二层是门店。
里面品种繁多，陶器、瓷器、杂项、书画、奇石、铜器、玉器、钱币、邮品、木器等一应俱全，大约有七、八百个古玩商户。
走近一个瓷器摊位，听到脑中“叮”的一声脆响，眼前便出现了一行信息。
“霁蓝釉白龙纹梅瓶，元代景德镇皇窑烧制。”
龙胜全看到这一信息后，不相信地擂了擂眼睛，拍了拍脑袋。
据他所掌握的信息，到目前为止，已经知道的国内外保存的元代霁蓝釉白龙纹梅瓶只有六件，现在又发现一件，岂不是第七件了？
天上还会掉这样的馅饼？
摊位上，那一类型的瓷瓶一共有六个，其中五个都是现代的纺织品，但从外形看上去，确实一模一样，几乎找不出任何差异。
龙胜全随手拿起一只仿制的瓷瓶看了起来，瓶高约43厘米，口径大约6厘米，最大腹径25厘米左右，底径约14厘米左右。
瓷瓶通体呈宝蓝色，上面环绕着一条正在追赶宝珠的青白色飞龙，飞龙环绕瓶身一周，呈曲线形，龙首高高上昂，双角后翘，口部大张，唇边微卷，露出利齿。
龙的四肢粗壮颀长，前后肢均一前一后地屈伸，呈现大步行进的状态。每肢前端都有前伸的三爪，爪尖锋利，显得十分勇武有力。
四肢上的肘毛纤长稀疏，仿佛在随风飘拂，与龙身四周的火焰形云纹相呼应，呈现出一种飘逸之感。
给人的整体感觉就是，一条白龙自由翱翔于蓝天之上，气势雄浑，呼之欲出。
鲜艳晶莹的色彩和生动逼真的图案，令人叹为观止、流连忘返。
“你这个瓶子还是蛮漂亮的，就是不知道放到我家里的综合柜上，搭不搭配？”
龙胜全一边看，一边自言自语。
老板见客人欣赏，马上说道：“这种瓷瓶又叫百搭，放在哪里都好看！”
“老板，我若是在这个瓷瓶里面，插一些塑料花，你说可不可以？”龙胜全继续问道。
老板一听，不禁感叹着，现在的年轻人，不仅这么脑回路，还给别人埋下一个个坑，牵着别人往坑里跳。
如果回答说好嘛，他会马上问，老板，你这个花瓶几十元钱一个？
他干脆装作没有听见，去整理那些被弄乱了的玩器。
“老板，你这瓷瓶怎么一个卖法？”
“两万元一个，不还价。”
“是吗？”龙胜全小心翼翼地把瓷瓶放回到原来的位置，“那你就自己拿回家里，买一些塑料花插进去。”
说完，他转身抬腿就要走。
“小伙子，价格可以商量的。”
老板见他就要走，马上一改刚才的态度。
“你不是说不还价的吗？”龙胜全反问道，“我花两万元，买一个插塑料花的瓷瓶，你不说我是傻子，也会说我是癫子。”
“话不能那么说。”老板不紧不慢地说道，“古玩是一种心理价，全看自己怎么算。懂行的人认为价值连城，不懂行的人觉得一钱不值，不如砍半斤肉更划算。
见仁见智，你说是不是这么一个道理？”
“你这个比方很形象。但是我不懂这个东西，你就说个实价，我如果觉得值，就买一个，不值就走人。”
“最低一万。”老板伸出了一个手指。
“5000！”龙胜全讨价还价道。
“我这个可是荒货，不是一眼假！至少都是高仿，很有可能是大开门。”老板信誓旦旦地说道。
“我才不管这个货那个货，关键是我要看到顺眼，看着开心，觉得值得就行了。”
“今天外面吵架子的那个中年人，开口最低的都是一万元。这样，我再让利2000，你加3000，好不好？”
龙胜全没有马上答应，想了半天，才勉勉强地说道：“看在你这个老板态度这么好的份上，贵一点也算了。”
“不过，你要给我开一个收据，写一个证明。要不，我回去之后，一旦老婆说我没有花这么多钱，以为我拿钱屌菜去了，还不整天吵架吵死人啊？”
“小老弟，没想到你也是一个新时代的好男人，对女人特别的宠啊？”
龙胜全一笑，说道：“谁叫女人越来越少？没有女人，男人的日子好难熬的啊。”
“现在有了钱，还怕没女人？”店老板一边开收据，一边笑道，“只要钱到位，上门服务，约睡，方便得很！”
龙胜全拿到老板开的收据和证明，又问他要了一个小编织袋，才把那个正宗的霁蓝釉白龙纹梅瓶装进编织袋里，抽着上二楼去了。
一日之计在于晨。
早餐吃好了，不说一整天，最起码一个上午都有活力，做起事来就会精神奕奕，干劲倍增。
既然来到了龙都，自然要吃龙都的特色早餐。
龙胜全迅速浏览了一下早餐店里的品种，才发现自己是真的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他从小生活在江南省，考上大学才到三江省湖海去，讲的是南方普通话，吃的是南方的餐饮品种，对于祖国的北方、大西北和东北等等地方的生活，并没有直接的体会。
现在看到早餐店里写的肉丸胡辣汤、胡辣汤、油茶麻花、煎饼果子、笼笼肉夹馍、牛肉饼、甑糕、杂肝汤、豆腐脑等新鲜名字，没有江南省和湖海人主打的米粉、包子，一种新的食欲突然就窜了出来。
伍新安经常走南闯北、去东到西，对不同地方的特色餐饮早就习以为常，没有什么好奇的。
“小老弟，龙都的肉丸胡辣汤、笼笼肉夹馍、甑糕、豆腐脑、杂肝汤等等，都是很有特色的，你想吃哪一种？”
这时还早，早餐店没有几个人，龙胜全便指着墙壁上挂的彩图说道：“那我就来一碗牛肉丸子胡辣汤，再来两个笼笼肉夹馍。”
龙胜全看着服务员端上来的牛肉丸子胡辣汤，鹌鹑蛋大小的牛肉丸子，和各种蔬菜配在一起，顿时让人的食欲蠢蠢欲动。
他又浇上几大勺辣子，就一口汤一口馍地开吃了起来。
一口汤喝进去，才知道这是先用牛骨熬制出来的高汤味道，可不是用“三花淡奶”做得出来的。
而笼笼肉一口下去，麻、辣、鲜、香，肉香四溢，满口灿烂，令人回味无穷，让人顿悟，原来人间的美味还有这样的啊。
这时，刚刚进店坐在邻桌的两个五十多岁男子，见龙胜全一副心满意足的吃相，不由同时问到他：“你点的是什么早点？”
龙胜全一愣，马上反应过来：“哦，没什么，就一碗牛肉丸子胡辣汤，再加两个笼笼肉夹馍，把我吃得那才叫一个爽啊！”
说着说着，他的心里突然就颤抖了一下。
这两人看似路人甲路人乙，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但全身散发出来的，却是一种隐隐约约，时消时显的怪力。
即使他拥有了透视功能和先知能力，也看不透这两人到底是什么人，做什么的。
龙胜全见伍新安已经吃完，便站起问道：“我们走吧？”
他见那两个人一直看着他不摇，便对他们一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打招呼道：“你们慢用，我们先走了。”
那两个五十多岁的男子，一直看着龙胜全的背影消失后，才回过头来，异口同声地和对方说道：“这小子，有些古怪！”
“要不要跟着？”年纪小的对年长的人问道。
“随缘吧。”
“你认识他们？”伍新安有些好奇地问道。
“不认识。”
“那你还打什么招呼？”
“油多不坏菜，礼多人不怪嘛。”
龙胜全说完自己先笑了。
那可是老黄历老套路了。
现在的先富一族，谁还喜欢油多？
恨不得天天都是素菜加野菜!
荤菜哪有野菜好，野菜窝里才真香。
和陌生人更是不能说话。
不是骗财骗色，就是电诈网诈。
还有就是捡尸约睡和劈叉。
剩下的就是王吊和王炸！
想到这里，龙胜全转而问道：“龙都古玩怎么样？”
“天下古玩都一样，本身并不复杂，复杂的是人。”伍新安说道。
“在古玩市场开店摆摊的人，大体上可以分为只玩老货的、新货老货都玩的、国宝帮和糊涂买糊涂卖四大类。
玩老货的人，财力和眼力等实力，都是一等一的强劲。新货老货一起玩的人，是古玩市场的主流。
国宝帮手握大量臆造品，和传销精英有拼，故事讲得绘声绘色，令人神往。
糊涂买糊涂卖的人，眼力一般，新手较多，喜爱交流，通常三五成群互相帮扶，捡漏之事通常在这类人中间产生。
其实，古玩玩的就是一个心跳，并不是所有人都适合玩的。”
进入古玩市场后，两人对视了一眼，就心有灵犀地各走一边。
他们是来捡漏的，不是来进货的。
进入古玩市场买货的人，一般包括开店买货的，帮人找货的，自己买货的和好奇闲逛的几个类型。
开店买货和帮人找货的人常年混迹在古玩圈里，属于职业古玩人。
自己买货的人，一般都是一些古玩爱好者。
好奇闲逛的人，纯粹是一时兴趣所起，前去闲逛，冲动消费，野蛮消费，常常因为不熟识古玩行规，和卖货的人发生这样或那样的种种冲突。
龙胜全在一个旧货琳琅满目的店铺前看了看，见没有自己要捡的漏，便转身欲走。
这时一个在这里挑选了很久的中年男人，拿起一个瓷瓶问：“老板，这个瓷瓶两万元卖不卖？”
老板把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松开眉头，点点头：“反正是今天的第一单生意，就按你说的办。”
站在他旁边的一个年轻女人突然插嘴说道：“这个都要两万元？也太贵了一点吧。”
中年男人也觉得，老板连价都没有还，就答应了，肯定是我出价出高了，于是反口说道：“一万元，一万元我现在就微信转账给你。”
老板慢慢走到中年男人身旁，问：“你是开玩笑的吧？”
“谁和你开玩笑？一万元，你爱卖不卖！”中年男人振振有词地说道：“我开了一句两万元的口，你莫还敢强买强卖，黑蛇会不成？！”
老板一听，顿时怒了，一把拽住中年人：“你想破坏古玩市场的行业规矩？我绝不会答应的。”
在附近卖货的人、游客和部分摊主，也纷纷围了过来，有的是看热闹，有的则是关注事态发展变化的。
老板要中年男人按两万元付款，中年男人只同意按一万元付款。
和中年男人一起来的年轻女人也加入了争吵大战之中，充分展示出一只战斗母鸡的强大威力。
“警察来了！”
不知谁喊了一句。
龙胜全偏头一看，果然，一男一女两个民警正朝这边急急走来。
民警当场让双方当事人将事情讲清楚，并做了执法记录，让双方核实无误后签字，并按上了各自的手印。
民警说，按照古玩市场的行业规矩，只要是卖家出价买家同意，或者是买家出价卖家同意，就算交易达成，相当于口头合同，价钱无法变更，这是对双方的保障。
从卖家的角度讲，买家出价只要卖家同意了，就是卖出了一件古玩，买家就必须按出价付钱。
从买家的角度讲，卖家同意买家的出价，自同意价格那一刻起，买卖双方的交易就已经达成，即使有别人出更高的价钱，卖家也必须把古玩卖给自己，不得反悔。
古玩交易物品的价值，是由很多因素综合决定的，除了当场拍卖的外，其价格是由双方当事人口头达成的，与第三人无关，所以古玩市场的交易并不仅仅是价高者得那么简单。
龙胜全扫了一眼那个瓷瓶，笑了笑，走了。
他开始对一个一个的摊位、一个一个的店铺、一层一层的市场，进行地毯式的“透视”扫描，不放过任何一个死角。
走进一艘仿古大船的古玩“城”，上下两层，是一个民间收藏品市场，一层是摊位，二层是门店。
里面品种繁多，陶器、瓷器、杂项、书画、奇石、铜器、玉器、钱币、邮品、木器等一应俱全，大约有七、八百个古玩商户。
走近一个瓷器摊位，听到脑中“叮”的一声脆响，眼前便出现了一行信息。
“霁蓝釉白龙纹梅瓶，元代景德镇皇窑烧制。”
龙胜全看到这一信息后，不相信地擂了擂眼睛，拍了拍脑袋。
据他所掌握的信息，到目前为止，已经知道的国内外保存的元代霁蓝釉白龙纹梅瓶只有六件，现在又发现一件，岂不是第七件了？
天上还会掉这样的馅饼？
摊位上，那一类型的瓷瓶一共有六个，其中五个都是现代的纺织品，但从外形看上去，确实一模一样，几乎找不出任何差异。
龙胜全随手拿起一只仿制的瓷瓶看了起来，瓶高约43厘米，口径大约6厘米，最大腹径25厘米左右，底径约14厘米左右。
瓷瓶通体呈宝蓝色，上面环绕着一条正在追赶宝珠的青白色飞龙，飞龙环绕瓶身一周，呈曲线形，龙首高高上昂，双角后翘，口部大张，唇边微卷，露出利齿。
龙的四肢粗壮颀长，前后肢均一前一后地屈伸，呈现大步行进的状态。每肢前端都有前伸的三爪，爪尖锋利，显得十分勇武有力。
四肢上的肘毛纤长稀疏，仿佛在随风飘拂，与龙身四周的火焰形云纹相呼应，呈现出一种飘逸之感。
给人的整体感觉就是，一条白龙自由翱翔于蓝天之上，气势雄浑，呼之欲出。
鲜艳晶莹的色彩和生动逼真的图案，令人叹为观止、流连忘返。
“你这个瓶子还是蛮漂亮的，就是不知道放到我家里的综合柜上，搭不搭配？”
龙胜全一边看，一边自言自语。
老板见客人欣赏，马上说道：“这种瓷瓶又叫百搭，放在哪里都好看！”
“老板，我若是在这个瓷瓶里面，插一些塑料花，你说可不可以？”龙胜全继续问道。
老板一听，不禁感叹着，现在的年轻人，不仅这么脑回路，还给别人埋下一个个坑，牵着别人往坑里跳。
如果回答说好嘛，他会马上问，老板，你这个花瓶几十元钱一个？
他干脆装作没有听见，去整理那些被弄乱了的玩器。
“老板，你这瓷瓶怎么一个卖法？”
“两万元一个，不还价。”
“是吗？”龙胜全小心翼翼地把瓷瓶放回到原来的位置，“那你就自己拿回家里，买一些塑料花插进去。”
说完，他转身抬腿就要走。
“小伙子，价格可以商量的。”
老板见他就要走，马上一改刚才的态度。
“你不是说不还价的吗？”龙胜全反问道，“我花两万元，买一个插塑料花的瓷瓶，你不说我是傻子，也会说我是癫子。”
“话不能那么说。”老板不紧不慢地说道，“古玩是一种心理价，全看自己怎么算。懂行的人认为价值连城，不懂行的人觉得一钱不值，不如砍半斤肉更划算。
见仁见智，你说是不是这么一个道理？”
“你这个比方很形象。但是我不懂这个东西，你就说个实价，我如果觉得值，就买一个，不值就走人。”
“最低一万。”老板伸出了一个手指。
“5000！”龙胜全讨价还价道。
“我这个可是荒货，不是一眼假！至少都是高仿，很有可能是大开门。”老板信誓旦旦地说道。
“我才不管这个货那个货，关键是我要看到顺眼，看着开心，觉得值得就行了。”
“今天外面吵架子的那个中年人，开口最低的都是一万元。这样，我再让利2000，你加3000，好不好？”
龙胜全没有马上答应，想了半天，才勉勉强地说道：“看在你这个老板态度这么好的份上，贵一点也算了。”
“不过，你要给我开一个收据，写一个证明。要不，我回去之后，一旦老婆说我没有花这么多钱，以为我拿钱屌菜去了，还不整天吵架吵死人啊？”
“小老弟，没想到你也是一个新时代的好男人，对女人特别的宠啊？”
龙胜全一笑，说道：“谁叫女人越来越少？没有女人，男人的日子好难熬的啊。”
“现在有了钱，还怕没女人？”店老板一边开收据，一边笑道，“只要钱到位，上门服务，约睡，方便得很！”
龙胜全拿到老板开的收据和证明，又问他要了一个小编织袋，才把那个正宗的霁蓝釉白龙纹梅瓶装进编织袋里，抽着上二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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