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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秦可卿:就听堂叔的安排了

    众人就见贾蓉忽然愣了一会儿,然后双眼失神,动作僵硬地转身面向贾母,声音毫无感情地说道:

    “我没想到会闹成这样,若是传出去,未免让外人笑话咱们国公府太小气,竟然干出强迫女子的事。她要出去,就放她离开吧,老太太觉着呢?”

    薛姨妈王夫人等人看他行动说话像个木偶一样,说的话又与之前截然相反,心头都甚是疑惑,互相对望一眼,皆不明就里。

    贾母老年人,经历的事多了,也听过有人被鬼神附身的事,看贾蓉模样,前后言行不一,就猜测是得了失魂症。

    魂都没了,说的话肯定也不靠谱。她盯着贾蓉的面容看了半晌,看他真的就一直愣愣的,像是刚睡醒的人。

    又想到刚刚突然死去的贾珍,便猜测他是撞上了不干净的东西。一念及此,更加慌了,怕贾蓉也忽然死了,忙让鸳鸯扶着她坐起,说道:“快去请医生,快去请医生,蓉儿这是撞了邪了。”

    在旁侍候的丫鬟婆子们不敢怠慢,慌慌张张地出去传话,令人请医生来。

    贾蓉的魂魄已被控制,当下在他身上的是宁国公贾源,他见贾母如此,也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是阴体,贾蓉是阳身,在贾蓉身上待的越久,对他与贾蓉的魂魄伤害就越大。

    他不想害了贾蓉,便急忙上前一步,对着贾母愠怒道:“我没生病,更没撞邪,不要胡说,老太太不同意放秦可卿出去吗?”

    看他这神态,贾母更确定了自己的猜测,认定贾蓉是撞了邪,也没说同不同意放秦可卿。

    这时,门外传来一道小丫头的喊声:“二奶奶来了。”

    这里的二奶奶就是贾赦的儿子、贾琏的媳妇儿王熙凤,荣国府明面上的管事人。

    她气喘喘吁吁、急急忙忙地快步进来,当先就来到贾母身侧,将贾母护在了身后,吩咐跟着她进来的一众婆子们道:“蓉哥儿是中了邪了,你们快将他制住,莫让他伤了老太太。”

    一句话落下,屋内屋外的婆子们都上来了。因为这里是内院,二门外的小厮们进不来,婆子们明明知道自己的力气不如贾蓉这个男子,仍是不敢不从命,撸起袖子,朝着贾蓉扑了过去。

    贾蓉想躲开,但她们人多势众,不好躲避。她们抓胳膊的抓胳膊,搂腰的搂腰,抱腿的抱腿,贾蓉被团团围住,动弹不得。

    贾蓉的身体被制住,魂魄在贾蓉身上的贾源虽然有些法力,却被贾蓉的肉身限制,无法施展法术,只能任由婆子们抓住。

    他转头看了贾玺所在的角落,想让贾玺帮帮忙。

    贾玺看到他求助的眼神,就转过了头,只当没看见,心想,今天这事儿闹的,荣宁两个祖宗也太笨了些。

    贾源挣脱不得,只得使出了最后一个办法,向贾母喊道:“史小娈,你快让人放开我,再不放,我就让你公公过来给你谈谈。”

    贾母听了这话,身体就是一颤。因为她本名姓史,小名叫小娈,而知道她这个名字的,都是她的长辈。

    也许是福至心灵,她忽然就想,贾蓉撞邪的这人,可能是贾家先人。

    东府里做出这事来,祖先若是泉下有知,必然不会同意,这或是祖先显灵也说不定。便坐起了身,小心地问:“你是何人?”

    “宁国公贾源。”

    这话一出,不但贾母大惊,在场的一众人都是大惊失色,同时又有些恐惧。

    但旋即,他们就恢复了过来,仍是以为贾蓉是得了失心疯,并不是什么鬼魂上身,因为大多人并不信鬼神之说。

    贾母却与他们不同,只是因为知道她这个小名的人都是长辈,所以就信了几分。

    她沉吟了半晌,让众婆子放开贾蓉。众婆子依言松开手。

    就听贾蓉哼了一声,上前一步,向贾母道:“我不能久待,快让人准备和离书,我代蓉儿跟秦可卿和离。如果他醒过来问起,就说他祖宗要这么做的。”

    贾母虽心中有疑,但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便道:“罢了,罢了。既然这丫头决意要和离,连祖宗都显灵了,咱家就没有继续留下她的道理。来人,快准备和离书。”

    说罢,她也松了口气,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心想,秦可卿已决意要与贾蓉和离,留她在府里也是个麻烦。

    而那个不知名的贵人,也是一心要她,再让她开罪了贵人,事情就更不好了。

    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将她赶出去,省得连累府里,也保全了国公府的脸面,不再有丑事传出。

    下面的丫鬟们忙都应声,匆忙忙去准备笔墨。

    在随后的过程中,秦可卿一直都是发蒙的,她想不明白贾蓉究竟是不是失心疯。但既然他已经同意了,也就没再多纠结,欣喜地签了名字。

    贾蓉签完字后,因为魂魄受到损伤,就直挺挺地倒在地上,贾母见了又是心惊肉跳,忙让人将他抬上坐榻,请医生来看。

    慌乱了一阵,确定贾蓉只是昏迷,贾母才道:“好了,可卿,自今而后,你就不再是我贾家媳妇儿,去东府收拾了东西,归家去吧。”

    听贾母如此说,秦可卿脸上浮现笑意,点头应下。但新的问题又浮上了心头,该如何面对那权贵呢?

    这时,孙大娘又道:“姑娘,咱们回去收拾东西吧。”

    秦可卿默默看了眼站在角落的贾玺,就同意了,跟着孙大娘出去。

    贾玺向贾母等人告辞出去,带着默娘跟上了秦可卿二人的脚步,见路上没人,贾玺就叫住她道:“可卿,今后你有何打算呢?”

    秦可卿比梨蕊还白的面容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显的鲜艳明丽,她转过一双水润杏眸道:“不是正听堂叔的安排吗。”

    贾玺向她走近了一步,靠近她身体,嗅着她身上的幽香,悄声说:“那人可不是一般的权贵,而是当今天子的二皇子李继,极不好对付。”

    秦可卿闻言自是震惊非常,面现愁容:“这可如何是好,他已经知道了我这个人,想逃都没地方逃去。”

    贾玺面容凝重地点头:“正是这个道理,如今你出了宁国府,却还有个理国府、宋国府,甚至是一般小民之家,总之你总是要嫁人的,不能一辈子老死家中。

    “只要你再嫁人,他就还有机会接触你。而且,他并不是要纳你为姬妾,只想在你成为他人妇时,再与你发生关系,从中寻求刺激。这种癖好一时半会儿改不了。”

    李继明显是有‘好人妻’的癖好,但这种癖好有多严重,还能不能改,贾玺并不知道,他说的严重一些只是为了吓唬秦可卿。

    秦可卿听了这话,果真被吓住了,本就白皙的面容,更显得粉白。现今还是处子的她还很单纯,可以接受成为别人的小妾,却难以承受道德的谴责。

    她手里绞着手帕,显得楚楚可怜,低头道:“那要怎么办?堂叔可是说有法子的。”

    贾玺长舒一口气,“家里你是不能回了。离了宁国府,也不能回家去。你父亲也保不住你。

    “不如就收拾了东西,先藏在我家里,等这个风头过了,再谈回家的事。放心,我不会像贾珍父子那样,将你送人。若是你还不放心……做我的小妾用以遮掩也可以……”

    “啊……”秦可卿闻言就是一惊,等她反应过来,脸上就现出了一抹羞红,再一看贾玺这模样,想到他为了救她用了这么多心思,芳心就微微颤动。

    “这……不好吧……”可卿的神态有些扭捏,明显是有些心动,“你果真能应付得了二皇子?”

    “都已经到了现在,你觉得我还有退路吗。若没有把握,我岂敢得罪他。”

    看贾玺一脸的自信,提起二皇子也没有丝毫畏怯,秦可卿才芳心大定。

    她微点螓首,柔声道:“那就听堂叔的安排了。不过还要跟父亲说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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