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遥遥领先
“这天阳光明媚，小坚（陈扬饰）带着女友潇潇（媛媛）一起去约会，女孩轻轻闭上双眼，小坚慢慢靠近.....”
剧本的介绍只有寥寥几个字，这让陈扬有些苦恼。
陈扬压根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进行到哪一步。
王晓帅也没多说，只要求他和高媛媛能演出本子描述的状态就行。
导演想看自己真实状态下的发挥，陈扬只好自己琢磨。
一个17岁的少年面对自己喜欢的女生，约会害羞、胆怯的状态，应该怎么去演？
他先是回忆课堂上，霍旋老师讲的课程，其中有关于男女之间感情状态的演绎技巧。
同时脑海中不断搜索，自己看过的电视剧、电影中的形象。
少男，少女，校园，街边~
渐渐的，陈扬脑海中有了轮廓。
他发现这类题材的电影，都有一些共同点，青涩的恋爱，总是伴随着被动、瑟缩与懵懂。
至于眼神，往往是躲闪，内心渴望靠近而又不知所措。
他又想起在学校，和王洛丹饰演情侣时，对方闭着眼睛，捏着自己袖子的模样。
有那味了.....
陈扬站在女生的视角，模拟了下自己的表情，觉得应该表现稍微主动的一面。
酝酿好情绪，二人站好位置，准备拍摄。
和陈扬不同，高媛媛则坦然的多，这种青恋爱的感觉，她可太熟悉了。
此时的她，和张亚冬天雷勾动地火，爱的不能自拔，青涩、热恋，她游刃有余。
于是。
呈现在王晓帅眼中的镜头，和他脑海中的想象有点出入。
陈扬脚步踟蹰，咬了咬嘴唇，大拇指在手掌剐蹭，就是不敢看高媛媛。
阳光明媚，风也微凉。
余光发现陈扬的靠近，高媛媛故意没有回头，脸上浮现一丝笑意。
感受到男友的局促，她双手下垂，头微微下垂，害羞的闭上了双眼，暗含期待。
从陈扬的角度来看，嘴角含笑的女孩，已经是一种予求予取的状态。
这极大的增强了他的勇气。
可他几次伸手，想要去抚摸女孩的香肩，到了中途都退缩回来。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手搭上去，就要进行下一步。
可下一步是什么？
清风徐徐，陈扬越靠越近，鼻尖不仅能闻到高媛媛发梢飘来的芳香，白皙的天鹅颈，更是令他迷醉。
终于，陈扬深吸一口气，大胆凑了上去。
高媛媛眉毛瞬间上扬，眼睛瞪大，身子一晃，幸亏被陈扬扶住。
随后，陈扬像是听到什么声音，猛然扭头，仿佛看到什么惊诧之事，整个人突然就炸了：
“嘿，干什么呢！”
话音未落，就已经松开高媛媛，三两步急匆匆的窜了出去。
这一系列动作和神态，把王晓帅看的忘了喊停。
眼看陈扬跑出镜头，跑到自己跟前时，他才在牛乐的提醒下反应过来。
“陈扬，你刚才演的可以啊！”
王晓帅惊喜的看向陈扬，感觉自己见到宝了。
因为之后就是陈扬和崔临紧张刺激的追逐戏，也是整部电影快速的转折的开端。
原本在他的设想中，就是故意不跟他们说这段戏。
年青演员用生涩去磨出火花，那种接触和拘谨才足够真实。
再通过崔临偷车的行为，突然打破这种恋爱的氛围，直接调动读者的情绪，带着疑问往下观看。
他想得很好，这算是一次大胆的尝试，开拍前也曾有过忐忑。
高媛媛在他眼中，并不是一个具有主观能动性的演员，他寄希望于陈扬能够站出来，主导这一个片段。
只要营造出那种暧昧而青涩的氛围，最后陈扬再跳出来就行。
没想到陈扬还真亲了上去，除了没伸舌头，表情还贼到位。
且几秒之后还能自己主动打破局面，让前面的迷醉和后面的紧张形成强烈的对比。
这种构思与他开篇转角遇到爱，画面留白制造悬念的思路不谋而合。
氛围都营造好了，这么漂亮的高媛媛都能放着不管，你人跑了？
观众绝对会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样一来，甚至只需要给崔临一个遇车，思索的镜头就行。
王晓帅觉得陈扬那种感觉对了，但高媛媛表演还有瑕疵，于是挥手：
“媛媛，你补下粉色的口红，刚才陈扬靠过来时，你有推挪的动作，这不对，应该是紧张到僵直身体，过一会再松弛，松弛这种感觉，就像你现在这样，这个你要演出来。”
松弛的感觉......
高媛媛深吸一口气，她知道，自己需要做好心理暗示。
一遍一遍的催眠自己之后，伸手示意OK。
“各就各位，Action！”
“还是不对，手，手放下，他亲你的时候，可以睁着眼睛，不用一直闭着，亲一会你可以稍作抗拒。”
如是再三。
“咔，过了！”
王晓帅总算满意。
随着剧组其他人开始收拾东西布景，王晓帅安排化妆师给崔临与陈扬化妆。
下一场直接开始长镜头人追单车大戏。
他们所在的街道错综复杂，但最大的特点就是能拍不少戏份，省的多处取点，增加麻烦。
接下来就是一组镜头：
明明是车主的崔临，像是做了亏心事一般，在街道上汽车狂飙。
穿着西装的陈扬奋力追赶，就好像单车是他的命。
他跑，他追，他无路可退！
镜头先是给到一个装满面粉的卡车，随后是一个快到模糊冲过去的身影。
“刺啦....”
画面上只剩下陈扬一个人的表情独白，他双手撑在膝盖上，脸色通红，气喘吁吁。
不管街上的鸟语花香，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往左看去。
轮毂空转在地的自行车...
挎着腰包下车的司机...
趴在面粉袋上挣扎起身的崔临....
没人说话，却什么都一目了然。
“好！”
牛乐看完取景器里的画面，对刚才的长镜、远镜，中镜非常满意：
“此处无声却有声，画面很棒，这段基本上删一点就能直接用！”
陈扬能看出王晓帅很激动。
作为一个导演，还是有志于拍摄艺术片冲击国际大奖的导演。
没有什么是比拍出有价值的长镜头更能展现实力的了。
俗称一镜到底。
因为，背景可以找角度。
演员可以调教反复拍。
但一个长镜头涉及到的光线、画面、视角以及群演的站位，十分考究。
这些要素共同组成了类似功夫的“组合拳”。
导演有没有实力，能不能把控全场，就从这里看功力。
拍摄结束，王晓帅拿着胶卷，准备晚上再回去欣赏下杰作，直接宣布解散。
“嘶！”
陈扬长时间没经历剧烈运动，刚才拍戏没注意，这下缓过劲来，发现腿肚子特别酸痛。
一瘸一拐的准备回寝室，却被周洵一把拉住：
“走，我带你去见个人。”
“嗯？”
跟着周汛走到门口，陈扬惊讶的来了句：“学长，你怎么来了？”
门口站着的，正是和周汛一起拍摄《像风像雨又像雾》的好搭档陈昆。
“今天来探班小汛，没想到还看到了小师弟。”
陈昆的笑容很温暖。
他方才已经见过崔新勤，没打招呼过来探班，除了找周汛，也存了考究其演技的目的。
崔新勤说的是陈扬海选没进，他再推荐。
碍于恩师的面子，陈昆虽然答应。
可推荐的人，至少演技也要过得去，不然到时候拖累剧组进度，他脸上也不好看。
只不过，看了刚才陈扬的表现，原本怀疑早就烟消云散。
周汛颇为好奇。
她很清楚，陈昆本是一个自卑孤傲的人，圈内朋友并不多。
这次见面，对名不见经传的陈扬还挺亲热，她对陈扬的兴趣更浓了：
“光站着没意思，找个地坐呗。”
陈扬立马接茬：“昆哥，初次见面，要不晚上师弟做东，请你们一起吃个便饭？”
“行啊。”陈昆答应的很爽快。
陈扬找了家最近的饭店，爽快开了两瓶香槟。
“在王导这边拍戏，还顺利么？”
“你说呢，跟店里站在窗口的模特一样，天天站在阳台换衣服，就挺无聊的。”
“得了吧，身在福中不知福.....”
几人坐定，周汛和陈昆直接打开了话匣子，都从不怎么说话的人变成话痨。
特别是周汛，除了拍戏前简单和王晓帅沟通，拍完就坐那一根接一根抽烟。
现在和陈昆在一起的那种感觉，就很反差，又像极了情侣。
陈扬也在默默观察，心中腹诽。
这俩人的关系，一直是娱乐圈未解之迷。
一男一女，默契十足，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对外宣称是闺蜜。
可周汛过生日，陈昆每年都踩点祝福。
试问娱乐圈谁能坚持20多年？
也无怪后世陈昆儿子生母的传闻，版本最多的就是周汛。
二人聊得忘我，杯中酒一饮而尽，陈扬连忙拎着香槟瓶子加酒。
“我自己来，陈扬不用这么客气，私下里都随意点。”
陈昆二人也反应过来，他们冷落了陈扬，也停止了叙旧。
“听说陈扬还是个学霸呢，是从读书的时候，就开始想当演员么？”
“我啊.....一开始想随波逐流，或者说，是没有计划....”
陈扬眯着眼睛，似乎在回忆当时的场景。
“高中的同学，有考大学的，有准备复读的，还有准备出国的，可我没有计划出国，也没钱出国，当时我就在想，自己应该去哪里呢？”
大家都是从学生时代过来的，周汛也加入话题：“那总要有什么契机呗？”
“嗯，距离高考还有半年的时候，我看到有人在卖盗版光碟，好像是《独立日》，你们应该也看过对不对？”
“怎么会不记得，这部电影发布的时候，我刚毕业，有人跟我说，电影用了整整83750个特效，实话实说，我也看的是盗版！”
“电影确实不错，是个好片子。”周汛也由衷的称赞。
陈扬咧嘴一笑：“可后来我查了主演威尔斯.密斯的履历，发现他年轻时压根没想演戏，就是个rap，阴差阳错走上这条路！”
“不止是他，很多知名演员，都有过这样的经历....”
周汛说话间，目光投向陈昆。
这哥们去北影之前，也是酒吧驻场，进入演艺圈也是阴差阳错。
“嗯，那一刻，宛若一道光照亮我，内心潜藏关于文艺、表演、人生方向的种子，似乎一瞬间破土而出。”
陈扬含笑看着二人，缓缓说出一句话：“我在那时，就对自己说，梦想总是要有的，要不，试试看能不能当演员？”
当演员！
是陈扬的真心话，大实话。
情绪有时候，就是能感染人，陈扬一番话，周汛的眼神中更多了些赞许。
陈昆也非常有共鸣。
“说得好，这一杯，我们敬梦想！”
“来！”
“敬梦想！”
志同道合是最好的催化剂。
之后话题转到娱乐圈，大家渐渐熟络。
酒过三巡，陈昆也没背着陈扬，直接对周汛发出邀约：
“小汛，我这次来，是受人所托，邀请你去接拍电影，下周一开机。”
“什么类型的，我这边还没结束呢！”
周汛有些奇怪，《单车》剧组拍摄期还有半个月，这点陈昆很清楚。
如果自己没拍完《单车》就去另一个剧组，就变成轧戏了。
没有一个导演不痛恨轧戏，这样会搞次数一多，就没戏拍了。
“《巴尔扎克与小裁缝》，戴思杰导演，投资方为法方，代表法国片入选金球奖，获奖概率很大！”
陈昆敢过来，自然底气十足。
周汛惊讶的捂住了嘴。
比起《单车》，《巴尔扎克与小裁缝》要钱有钱，要潜力有潜力.....
这可怎么办？
陈扬盯着周汛，知道她心动了。
以一个国家的名义去参选，得奖概率极大，换谁都得心动。
在原本的历程中，这部电影也的确获得了金马、金像与金球奖的提名。
总之，很牛批。
“时间上确实有冲突，我....我可能要考虑一下....”
周汛给自己点上一根烟，哈了下，烟雾迷蒙间，轻咬嘴唇，陷入沉默。
陈昆尊重这位好友的选择：
“后天，最迟后天早上你要给我回复，这是我能拖到的极限。”
“不用等到后天，我有办法，明天汛哥就能给你答复。”
一直没吭声的陈扬，突然插话，语气中透露出强烈的自信。
陈昆和周汛的目光同时转向他。
“什么办法？”
剧本的介绍只有寥寥几个字，这让陈扬有些苦恼。
陈扬压根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进行到哪一步。
王晓帅也没多说，只要求他和高媛媛能演出本子描述的状态就行。
导演想看自己真实状态下的发挥，陈扬只好自己琢磨。
一个17岁的少年面对自己喜欢的女生，约会害羞、胆怯的状态，应该怎么去演？
他先是回忆课堂上，霍旋老师讲的课程，其中有关于男女之间感情状态的演绎技巧。
同时脑海中不断搜索，自己看过的电视剧、电影中的形象。
少男，少女，校园，街边~
渐渐的，陈扬脑海中有了轮廓。
他发现这类题材的电影，都有一些共同点，青涩的恋爱，总是伴随着被动、瑟缩与懵懂。
至于眼神，往往是躲闪，内心渴望靠近而又不知所措。
他又想起在学校，和王洛丹饰演情侣时，对方闭着眼睛，捏着自己袖子的模样。
有那味了.....
陈扬站在女生的视角，模拟了下自己的表情，觉得应该表现稍微主动的一面。
酝酿好情绪，二人站好位置，准备拍摄。
和陈扬不同，高媛媛则坦然的多，这种青恋爱的感觉，她可太熟悉了。
此时的她，和张亚冬天雷勾动地火，爱的不能自拔，青涩、热恋，她游刃有余。
于是。
呈现在王晓帅眼中的镜头，和他脑海中的想象有点出入。
陈扬脚步踟蹰，咬了咬嘴唇，大拇指在手掌剐蹭，就是不敢看高媛媛。
阳光明媚，风也微凉。
余光发现陈扬的靠近，高媛媛故意没有回头，脸上浮现一丝笑意。
感受到男友的局促，她双手下垂，头微微下垂，害羞的闭上了双眼，暗含期待。
从陈扬的角度来看，嘴角含笑的女孩，已经是一种予求予取的状态。
这极大的增强了他的勇气。
可他几次伸手，想要去抚摸女孩的香肩，到了中途都退缩回来。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手搭上去，就要进行下一步。
可下一步是什么？
清风徐徐，陈扬越靠越近，鼻尖不仅能闻到高媛媛发梢飘来的芳香，白皙的天鹅颈，更是令他迷醉。
终于，陈扬深吸一口气，大胆凑了上去。
高媛媛眉毛瞬间上扬，眼睛瞪大，身子一晃，幸亏被陈扬扶住。
随后，陈扬像是听到什么声音，猛然扭头，仿佛看到什么惊诧之事，整个人突然就炸了：
“嘿，干什么呢！”
话音未落，就已经松开高媛媛，三两步急匆匆的窜了出去。
这一系列动作和神态，把王晓帅看的忘了喊停。
眼看陈扬跑出镜头，跑到自己跟前时，他才在牛乐的提醒下反应过来。
“陈扬，你刚才演的可以啊！”
王晓帅惊喜的看向陈扬，感觉自己见到宝了。
因为之后就是陈扬和崔临紧张刺激的追逐戏，也是整部电影快速的转折的开端。
原本在他的设想中，就是故意不跟他们说这段戏。
年青演员用生涩去磨出火花，那种接触和拘谨才足够真实。
再通过崔临偷车的行为，突然打破这种恋爱的氛围，直接调动读者的情绪，带着疑问往下观看。
他想得很好，这算是一次大胆的尝试，开拍前也曾有过忐忑。
高媛媛在他眼中，并不是一个具有主观能动性的演员，他寄希望于陈扬能够站出来，主导这一个片段。
只要营造出那种暧昧而青涩的氛围，最后陈扬再跳出来就行。
没想到陈扬还真亲了上去，除了没伸舌头，表情还贼到位。
且几秒之后还能自己主动打破局面，让前面的迷醉和后面的紧张形成强烈的对比。
这种构思与他开篇转角遇到爱，画面留白制造悬念的思路不谋而合。
氛围都营造好了，这么漂亮的高媛媛都能放着不管，你人跑了？
观众绝对会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样一来，甚至只需要给崔临一个遇车，思索的镜头就行。
王晓帅觉得陈扬那种感觉对了，但高媛媛表演还有瑕疵，于是挥手：
“媛媛，你补下粉色的口红，刚才陈扬靠过来时，你有推挪的动作，这不对，应该是紧张到僵直身体，过一会再松弛，松弛这种感觉，就像你现在这样，这个你要演出来。”
松弛的感觉......
高媛媛深吸一口气，她知道，自己需要做好心理暗示。
一遍一遍的催眠自己之后，伸手示意OK。
“各就各位，Action！”
“还是不对，手，手放下，他亲你的时候，可以睁着眼睛，不用一直闭着，亲一会你可以稍作抗拒。”
如是再三。
“咔，过了！”
王晓帅总算满意。
随着剧组其他人开始收拾东西布景，王晓帅安排化妆师给崔临与陈扬化妆。
下一场直接开始长镜头人追单车大戏。
他们所在的街道错综复杂，但最大的特点就是能拍不少戏份，省的多处取点，增加麻烦。
接下来就是一组镜头：
明明是车主的崔临，像是做了亏心事一般，在街道上汽车狂飙。
穿着西装的陈扬奋力追赶，就好像单车是他的命。
他跑，他追，他无路可退！
镜头先是给到一个装满面粉的卡车，随后是一个快到模糊冲过去的身影。
“刺啦....”
画面上只剩下陈扬一个人的表情独白，他双手撑在膝盖上，脸色通红，气喘吁吁。
不管街上的鸟语花香，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往左看去。
轮毂空转在地的自行车...
挎着腰包下车的司机...
趴在面粉袋上挣扎起身的崔临....
没人说话，却什么都一目了然。
“好！”
牛乐看完取景器里的画面，对刚才的长镜、远镜，中镜非常满意：
“此处无声却有声，画面很棒，这段基本上删一点就能直接用！”
陈扬能看出王晓帅很激动。
作为一个导演，还是有志于拍摄艺术片冲击国际大奖的导演。
没有什么是比拍出有价值的长镜头更能展现实力的了。
俗称一镜到底。
因为，背景可以找角度。
演员可以调教反复拍。
但一个长镜头涉及到的光线、画面、视角以及群演的站位，十分考究。
这些要素共同组成了类似功夫的“组合拳”。
导演有没有实力，能不能把控全场，就从这里看功力。
拍摄结束，王晓帅拿着胶卷，准备晚上再回去欣赏下杰作，直接宣布解散。
“嘶！”
陈扬长时间没经历剧烈运动，刚才拍戏没注意，这下缓过劲来，发现腿肚子特别酸痛。
一瘸一拐的准备回寝室，却被周洵一把拉住：
“走，我带你去见个人。”
“嗯？”
跟着周汛走到门口，陈扬惊讶的来了句：“学长，你怎么来了？”
门口站着的，正是和周汛一起拍摄《像风像雨又像雾》的好搭档陈昆。
“今天来探班小汛，没想到还看到了小师弟。”
陈昆的笑容很温暖。
他方才已经见过崔新勤，没打招呼过来探班，除了找周汛，也存了考究其演技的目的。
崔新勤说的是陈扬海选没进，他再推荐。
碍于恩师的面子，陈昆虽然答应。
可推荐的人，至少演技也要过得去，不然到时候拖累剧组进度，他脸上也不好看。
只不过，看了刚才陈扬的表现，原本怀疑早就烟消云散。
周汛颇为好奇。
她很清楚，陈昆本是一个自卑孤傲的人，圈内朋友并不多。
这次见面，对名不见经传的陈扬还挺亲热，她对陈扬的兴趣更浓了：
“光站着没意思，找个地坐呗。”
陈扬立马接茬：“昆哥，初次见面，要不晚上师弟做东，请你们一起吃个便饭？”
“行啊。”陈昆答应的很爽快。
陈扬找了家最近的饭店，爽快开了两瓶香槟。
“在王导这边拍戏，还顺利么？”
“你说呢，跟店里站在窗口的模特一样，天天站在阳台换衣服，就挺无聊的。”
“得了吧，身在福中不知福.....”
几人坐定，周汛和陈昆直接打开了话匣子，都从不怎么说话的人变成话痨。
特别是周汛，除了拍戏前简单和王晓帅沟通，拍完就坐那一根接一根抽烟。
现在和陈昆在一起的那种感觉，就很反差，又像极了情侣。
陈扬也在默默观察，心中腹诽。
这俩人的关系，一直是娱乐圈未解之迷。
一男一女，默契十足，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对外宣称是闺蜜。
可周汛过生日，陈昆每年都踩点祝福。
试问娱乐圈谁能坚持20多年？
也无怪后世陈昆儿子生母的传闻，版本最多的就是周汛。
二人聊得忘我，杯中酒一饮而尽，陈扬连忙拎着香槟瓶子加酒。
“我自己来，陈扬不用这么客气，私下里都随意点。”
陈昆二人也反应过来，他们冷落了陈扬，也停止了叙旧。
“听说陈扬还是个学霸呢，是从读书的时候，就开始想当演员么？”
“我啊.....一开始想随波逐流，或者说，是没有计划....”
陈扬眯着眼睛，似乎在回忆当时的场景。
“高中的同学，有考大学的，有准备复读的，还有准备出国的，可我没有计划出国，也没钱出国，当时我就在想，自己应该去哪里呢？”
大家都是从学生时代过来的，周汛也加入话题：“那总要有什么契机呗？”
“嗯，距离高考还有半年的时候，我看到有人在卖盗版光碟，好像是《独立日》，你们应该也看过对不对？”
“怎么会不记得，这部电影发布的时候，我刚毕业，有人跟我说，电影用了整整83750个特效，实话实说，我也看的是盗版！”
“电影确实不错，是个好片子。”周汛也由衷的称赞。
陈扬咧嘴一笑：“可后来我查了主演威尔斯.密斯的履历，发现他年轻时压根没想演戏，就是个rap，阴差阳错走上这条路！”
“不止是他，很多知名演员，都有过这样的经历....”
周汛说话间，目光投向陈昆。
这哥们去北影之前，也是酒吧驻场，进入演艺圈也是阴差阳错。
“嗯，那一刻，宛若一道光照亮我，内心潜藏关于文艺、表演、人生方向的种子，似乎一瞬间破土而出。”
陈扬含笑看着二人，缓缓说出一句话：“我在那时，就对自己说，梦想总是要有的，要不，试试看能不能当演员？”
当演员！
是陈扬的真心话，大实话。
情绪有时候，就是能感染人，陈扬一番话，周汛的眼神中更多了些赞许。
陈昆也非常有共鸣。
“说得好，这一杯，我们敬梦想！”
“来！”
“敬梦想！”
志同道合是最好的催化剂。
之后话题转到娱乐圈，大家渐渐熟络。
酒过三巡，陈昆也没背着陈扬，直接对周汛发出邀约：
“小汛，我这次来，是受人所托，邀请你去接拍电影，下周一开机。”
“什么类型的，我这边还没结束呢！”
周汛有些奇怪，《单车》剧组拍摄期还有半个月，这点陈昆很清楚。
如果自己没拍完《单车》就去另一个剧组，就变成轧戏了。
没有一个导演不痛恨轧戏，这样会搞次数一多，就没戏拍了。
“《巴尔扎克与小裁缝》，戴思杰导演，投资方为法方，代表法国片入选金球奖，获奖概率很大！”
陈昆敢过来，自然底气十足。
周汛惊讶的捂住了嘴。
比起《单车》，《巴尔扎克与小裁缝》要钱有钱，要潜力有潜力.....
这可怎么办？
陈扬盯着周汛，知道她心动了。
以一个国家的名义去参选，得奖概率极大，换谁都得心动。
在原本的历程中，这部电影也的确获得了金马、金像与金球奖的提名。
总之，很牛批。
“时间上确实有冲突，我....我可能要考虑一下....”
周汛给自己点上一根烟，哈了下，烟雾迷蒙间，轻咬嘴唇，陷入沉默。
陈昆尊重这位好友的选择：
“后天，最迟后天早上你要给我回复，这是我能拖到的极限。”
“不用等到后天，我有办法，明天汛哥就能给你答复。”
一直没吭声的陈扬，突然插话，语气中透露出强烈的自信。
陈昆和周汛的目光同时转向他。
“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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