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论道
既然胤祉开口了，讷尔德总归得说两句。
回三贝勒的话：“《君子不器》常见的意思是：君子不象器具那样，只有一定的用途。”
胤祉：“那不常见的呢？”
讷尔德：“记得学生以前见过一个僧人，他言：“器者，形也。有形即有度，有度必满盈。故君子之思不器，君子之行不器，君子之量不器。学生对此印象很深”。
胤祉：“这个说法有点意思，忠勤，别这么拘谨，论辈分，我还是你三叔呢？”
三叔？讷尔德暗笑，心里合计：“这可是后来九子夺嫡排名第二人物，可得加小心”。
（讷尔德后世研究清史，曾认同这样的观点，在十四阿哥胤禵横空出世前，雍正最大的竞争对手不是老八，其实是老三胤祉，因为康熙皇帝早就亲口说过要和老八断绝父子关系。当时，胤祉在康熙皇帝心中的地位要高于胤禛。）
于是讷尔德开始面露拘谨与不安。
看他这样，胤祉倒放松了，笑道：“你第一次来，我那有几个门人在编书，咱们出去喝茶可好?”
进入胤祉的大书房后，宾主落座，胤祉给讷尔德引见了他的几位门人：
陈梦雷、杨文言、周昌言、李绂。
胤祉笑道：“刚才和状元公聊了一下《君子不器》，意犹未尽，大家编书都累了，都放松一下吧”
（重点介绍一下陈梦雷，康熙九年进士，字则震，又字省斋。张廷玉曾云：“自有书契以来，以一书贯串古今，包罗万有，未有如我朝陈梦雷所编《古今图书集成》者”）
“状元公高才，深得父皇赏识，他对君子不器看法入木三分，诸位可以以问问，可乎？”
陈梦雷首先开炮：“孔子云：君子不器；孔子又云：管仲器小，难道管仲非君子乎？”
讷尔德想了想，恭敬道：“老前辈，管仲虽然身怀大道，但不追求道之功用广施于世，不追求平定天下。道虽大而所谋者小，所以说管仲器小。”
杨文言第二：“常言：人无出息，曰不成器。说人有本事，曰成大器，为何孔圣人要说君子不器呢？”
讷尔德有董氏徽章BUFF加持，有何惧哉？但为了保险，叠加了影帝效果。
脸红局促半刻道：“圣人云君子不器，不是不让人成才，而是说，君子不能过器而昧道。”
杨文言低头沉思了一会道：“受教了”。
周昌言道：“常闻君子以成道为志，而不以成一器为志，老弟何解？”
讷尔德想了一下，言道：“君子成器，只能有一器之用。君子成道，则无所不能，无所不用。道可御世而器不可御世。故此，君子以成道为志，而不以成一器为志。”
最后是李绂上场，他也想试试这位状元的成色。
李绂道：“道德经曰，大器免成，孔曰不器，状元公可为吾解惑乎？”
讷尔德也不装了，直言道：“君子虚怀若谷，能纳新，才能不器。日日新，月月新，虚己才能纳新，“器”乃固化也”
胤祉看看差不多了，道：“忠勤，说了半天，你自己的看法是什么，说来听听？”
讷尔德沉思片刻道：“不拘泥，不固化，不沉溺，无形若水，遇方则方，遇圆则圆，上则不逆，下则顺势”。
胤祉抚掌笑道：“你这状元实至名归！”
说实话他真喜欢这种氛围，坐在一起和大儒们论道，何其快哉！
看着天色已晚，胤祉道：“忠勤，你第一次来我府上，与诸位先生们喝杯薄酒，可以吧？”
讷尔德本想走，转念一想是奉太子之命而来，吃顿饭就算皇上知道了也不为过，就道：“固所愿尔，不敢请耳”
胤祉大喜：“走，喝酒去”。
在康熙诸皇子中，胤祉可是真正做到了礼贤下士，所以陈梦雷他们也愿意为其效命。
贝勒府家的下人们早就在宴客厅摆好了酒席，除了讷尔德以外，大家似乎都不拘谨。
无酒不成席，先来喝三圈，这是老规矩了。
讷尔德和这些后世史书中的大佬们坐一块，也很有成就感。
既然喝上了，那就天南地北，无话不说，胤祉很享受这种酒局绝对核心的气氛。
说实话康熙朝夺嫡很累的，就像跑马拉松，路过补给点总得喝口水缓缓气。
觥筹交错，十分热烈。
喝到大家彼此不分大小的时候，陈梦雷问胤祉，“贝勒爷，玩个游戏，对对联，两个字开始，谁接不上，谁喝酒，您看如何？”
胤祉笑道：“我就喜欢看热闹，而且不嫌事大。”这样，省斋公（陈梦雷），您和道声公（杨文言）先来？
陈梦雷道：“敢不从命”，看看旁边摆着的海棠花，就道：
海棠！
杨文言：瞅瞅酒桌火锅里的山药就道：山药！
陈梦雷：嫩海棠！
杨文言：老山药！
陈梦雷：带叶嫩海棠！
杨文言：连毛老山药！
陈梦雷：一支带叶嫩海棠！
杨文言：半截连毛老山药！
………
陈梦雷：鬓边斜插一支带叶嫩海棠！
杨文言：腰间悬挂半截连毛老山药！
陈梦雷：我爱你鬓边斜插一支带叶嫩海棠！
杨文言：你怕我腰间悬挂半截连毛老山药！
胤祉大笑，“上酒，给二位先生满上！”
（取自纪晓岚妙对和珅典故）
回三贝勒的话：“《君子不器》常见的意思是：君子不象器具那样，只有一定的用途。”
胤祉：“那不常见的呢？”
讷尔德：“记得学生以前见过一个僧人，他言：“器者，形也。有形即有度，有度必满盈。故君子之思不器，君子之行不器，君子之量不器。学生对此印象很深”。
胤祉：“这个说法有点意思，忠勤，别这么拘谨，论辈分，我还是你三叔呢？”
三叔？讷尔德暗笑，心里合计：“这可是后来九子夺嫡排名第二人物，可得加小心”。
（讷尔德后世研究清史，曾认同这样的观点，在十四阿哥胤禵横空出世前，雍正最大的竞争对手不是老八，其实是老三胤祉，因为康熙皇帝早就亲口说过要和老八断绝父子关系。当时，胤祉在康熙皇帝心中的地位要高于胤禛。）
于是讷尔德开始面露拘谨与不安。
看他这样，胤祉倒放松了，笑道：“你第一次来，我那有几个门人在编书，咱们出去喝茶可好?”
进入胤祉的大书房后，宾主落座，胤祉给讷尔德引见了他的几位门人：
陈梦雷、杨文言、周昌言、李绂。
胤祉笑道：“刚才和状元公聊了一下《君子不器》，意犹未尽，大家编书都累了，都放松一下吧”
（重点介绍一下陈梦雷，康熙九年进士，字则震，又字省斋。张廷玉曾云：“自有书契以来，以一书贯串古今，包罗万有，未有如我朝陈梦雷所编《古今图书集成》者”）
“状元公高才，深得父皇赏识，他对君子不器看法入木三分，诸位可以以问问，可乎？”
陈梦雷首先开炮：“孔子云：君子不器；孔子又云：管仲器小，难道管仲非君子乎？”
讷尔德想了想，恭敬道：“老前辈，管仲虽然身怀大道，但不追求道之功用广施于世，不追求平定天下。道虽大而所谋者小，所以说管仲器小。”
杨文言第二：“常言：人无出息，曰不成器。说人有本事，曰成大器，为何孔圣人要说君子不器呢？”
讷尔德有董氏徽章BUFF加持，有何惧哉？但为了保险，叠加了影帝效果。
脸红局促半刻道：“圣人云君子不器，不是不让人成才，而是说，君子不能过器而昧道。”
杨文言低头沉思了一会道：“受教了”。
周昌言道：“常闻君子以成道为志，而不以成一器为志，老弟何解？”
讷尔德想了一下，言道：“君子成器，只能有一器之用。君子成道，则无所不能，无所不用。道可御世而器不可御世。故此，君子以成道为志，而不以成一器为志。”
最后是李绂上场，他也想试试这位状元的成色。
李绂道：“道德经曰，大器免成，孔曰不器，状元公可为吾解惑乎？”
讷尔德也不装了，直言道：“君子虚怀若谷，能纳新，才能不器。日日新，月月新，虚己才能纳新，“器”乃固化也”
胤祉看看差不多了，道：“忠勤，说了半天，你自己的看法是什么，说来听听？”
讷尔德沉思片刻道：“不拘泥，不固化，不沉溺，无形若水，遇方则方，遇圆则圆，上则不逆，下则顺势”。
胤祉抚掌笑道：“你这状元实至名归！”
说实话他真喜欢这种氛围，坐在一起和大儒们论道，何其快哉！
看着天色已晚，胤祉道：“忠勤，你第一次来我府上，与诸位先生们喝杯薄酒，可以吧？”
讷尔德本想走，转念一想是奉太子之命而来，吃顿饭就算皇上知道了也不为过，就道：“固所愿尔，不敢请耳”
胤祉大喜：“走，喝酒去”。
在康熙诸皇子中，胤祉可是真正做到了礼贤下士，所以陈梦雷他们也愿意为其效命。
贝勒府家的下人们早就在宴客厅摆好了酒席，除了讷尔德以外，大家似乎都不拘谨。
无酒不成席，先来喝三圈，这是老规矩了。
讷尔德和这些后世史书中的大佬们坐一块，也很有成就感。
既然喝上了，那就天南地北，无话不说，胤祉很享受这种酒局绝对核心的气氛。
说实话康熙朝夺嫡很累的，就像跑马拉松，路过补给点总得喝口水缓缓气。
觥筹交错，十分热烈。
喝到大家彼此不分大小的时候，陈梦雷问胤祉，“贝勒爷，玩个游戏，对对联，两个字开始，谁接不上，谁喝酒，您看如何？”
胤祉笑道：“我就喜欢看热闹，而且不嫌事大。”这样，省斋公（陈梦雷），您和道声公（杨文言）先来？
陈梦雷道：“敢不从命”，看看旁边摆着的海棠花，就道：
海棠！
杨文言：瞅瞅酒桌火锅里的山药就道：山药！
陈梦雷：嫩海棠！
杨文言：老山药！
陈梦雷：带叶嫩海棠！
杨文言：连毛老山药！
陈梦雷：一支带叶嫩海棠！
杨文言：半截连毛老山药！
………
陈梦雷：鬓边斜插一支带叶嫩海棠！
杨文言：腰间悬挂半截连毛老山药！
陈梦雷：我爱你鬓边斜插一支带叶嫩海棠！
杨文言：你怕我腰间悬挂半截连毛老山药！
胤祉大笑，“上酒，给二位先生满上！”
（取自纪晓岚妙对和珅典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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