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叫程毓

    她如此凄惨，程毓却升不起半丝怜悯。暂不提紫灵上一世做的那些事，就单说今日给整个燕春楼的人下毒一事，就不值得可怜。

    “她这般，你打算如何问？”容熙颇为感兴趣地问。

    “是啊……这怎么问。”程毓颇为惆怅。

    “隔壁那群江湖人士，想来口风不会很紧。”容熙提议让程毓先找隔壁那群人好好聊聊。

    程毓自然知道这些人都是拿钱办事，毕竟她上一世傻愣愣地和这群人打成一片，与这些人称兄道弟。

    自然也知道这些人不出事还好，一旦出事，这群人则会在第一时间选择保全自己的小命。

    要知道，这用钱买来的忠心，不是忠心。

    程毓晃去隔壁大牢，她打算先从那些人入手。

    她并未注意到容熙在她晃出去时，看向紫灵的眼神——冰冷幽暗。

    程毓是个上哪都不会委屈自己的人。是以，她搬来两张椅子，和容熙并排坐在牢门前，笑眯眯地看着里面的那群人。

    这些人被霍缙押回来后，都被好好地关在牢中，还未来得及领教霍缙的手段。是以，还颇为有骨气地说：“要杀要剐，悉随尊便。”

    程毓摇摇头：“我不喜欢杀人。”

    “那便将我们放了。”有人叫嚣。

    “能不能全须全尾地走出这里，那就看诸位能否让我满意。”程毓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语气也冷了几分。

    “哼！”又有一人道：“若我等想离开，你以为你能拦得住？”

    程毓幽幽道：“此处乃是西大营，禁军营地。诸位若觉得自己能活着走出去，大可试试。”

    不是程毓瞧不起这些人。主要是程毓上下两辈子都没听说过，有囚犯能全须全尾从西大营逃出来的事。

    “你待如何？”有人问道。

    “我问你们答，若答案让我满意，我可保尔等无虞。”程毓慢吞吞道。

    他们中有人不信：“此处，你说了算？”

    程毓道：“此处我说了不算，但你们的死与活，我还是能说得算的。”

    她的目光从这些人的脸上一一扫过。也许是白日里的那一通打杀让程毓心中的愤怒得到了些许发泄，以至于她现在看着这些人，内心是一片平静。

    “好，你想问什么？”一位刀客粗声粗气地问。

    当然，这些人不会知道，程毓已打定主意要他们的命，不管他们的回答是否让自己满意。

    容熙知道程毓的打算，他并不认为程毓心狠手辣。要知道，对于某些事，若过于心善，最后死的那个人容易变成自己。

    容熙已料到程毓的打算，他凑到程毓的耳边低声道：“你在此处问着，我去看看那紫灵。”

    “好。”程毓点了点头。

    程毓首先要问的肯定是贵仪街丁排戊户是否是他们在住。

    得到的回答是：是的。

    而这个答案在程毓的意料之中。

    当程毓问起他们可否认识君璟昱时，这些人的回答倒是出乎程毓的意料了。

    因为这些人的回答是：不认识。

    不认识？程毓听着这三个字，简直想笑。这些人可都是给君璟昱卖命的，现在竟然在她面前说不认识。

    “可他却认识你们。”程毓的语调变得诡异起来：“他许过你们高官厚禄；许过你们几辈子都花不完的财富；许过你们抱不到的女人……”

    上一世，程毓私下里问过君璟昱，问他是怎么做到让这些江湖人士为他卖命的。

    那个时候，君璟昱便是这样说的：“这些人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侠义之士。高官厚禄、巨额的财富以及漂亮的女人是他们拒绝不了，也无法拒绝的。只要你投其所好，那就不愁无人给你卖命。”

    程毓如此一说，这些人便知程毓说的是何人了。可是，他们明明记得，许他们这些的那个人并不叫什么君璟昱。

    程毓见那些人沉默，便又道：“钱也好，女人也罢，首先得有命才能去享受。若是命都没了，那这些东西可都成了浮云。”

    这些人当中，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做到为了钱和美色连命都可以不要的。这不，程毓话音刚落，便有人说：“那人叫程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