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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不可能的事2

    听到这句话我几乎是马上就站起来了,我简直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钟鱼和卫见山跟着我一起站了起来,钟鱼脸上的表情就好像看见了鬼一样,卫见山还算镇定,但是也跟着我们站起来了。

    我知道可能卫见山并不知道我们在广西发生了什么,因为我们没有人告诉他,但是他肯定知道,那样的结局代表着我们的行动并不轻松。

    “为什么?”我问乔司南,我已经开始觉得自己有点要发疯了,“那么多炸药,没炸死他?”

    乔司南示意我冷静一点,但是我根本冷静不下来,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钟鱼,钟鱼这个时候已经冷静下来了,他搓了搓脸,对我说:“你先别激动,听听怎么回事。”

    于是我重新坐下,还没催乔司南,乔司南就说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这个事情,还有个事情,我觉得挺离谱的,但是我已经实践过了,是真的。”

    “你说。”我感觉血液全涌上我脑子了,不得不朝钟鱼伸出手要了根烟,点燃狠狠吸了一口。

    “就是这下面。”乔司南手臂在空中比划了一下,“是链接那个村子和这里的。”

    我一下就顿住了,钟鱼本来是准备点支烟的,这个时候也顿住了,烟叼在嘴里,看着乔司南,说:“老乔,这个事情可不能胡说。”

    乔司南指指我们前进的方向,说:“这是一个岔道,我说过了,我们是从那边过来的,沿路都做了记号。”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看着篝火,“你的意思是,这下面延续了好几百公里,一直从滇寨下面到密支那。”

    “所以我说挺扯的。”乔司南看起来也很郁闷,“而且有个事情让我觉得很奇怪。”

    “还能有比这更奇怪的?”钟鱼眼睛都瞪大了,“你刚告诉我你从地下穿过了国境线,现在你还要告诉我一个更扯的?”

    乔司南看着钟鱼点头,说:“是,而且真的很奇怪。”

    “别卖关子。”我说,“赶紧把你的事情说完,然后跟我说说沈景。”

    钟鱼就看了我一眼,他应该是想说些什么的,但是被卫见山打断了,卫见山说:“时间不对。”

    乔司南就点头,卫见山拨弄了一下篝火,说:“你们还记得之前我们从大树出来的时候吗?钟鱼说我们不止走了一天。”

    “记得。”我说着,虽然心里着急的,但是还是仔细回忆了一下。

    “那是因为这下面的通道有问题。”卫见山从篝火里抽出一根木柴拿在手里,然后举起来走到墙边,把火把举起来让我们看墙上的东西。

    我走进去看,就看见墙上其实是有很不明显的壁画,这些壁画的颜色已经非常黯淡了,几乎和岩壁融为一体,原本的刻痕也变浅了,在昏暗的环境下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这有什么用?”我问。

    卫见山伸出手摸了摸刻痕,说:“这里的这些壁画也好,刻痕也好,有是重复的,每隔一段距离就会再出现一次,我们在这下面赶路的时候,如果不注意去观察,就会受壁画的影响,觉得自己没有往前走多远,其实有可能我们已经走出好几个周期了。”

    我理了一下思路,就明白卫见山的意思了,钟鱼也过来看,看了一会儿就看了我几眼,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于是就回头看着乔司南,问:“所以沈景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从密支那过来?”

    乔司南站起身过来,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我,说:“你看看。”

    我接过信封打开,里面密密麻麻都是字,我看得难受,就把信递给卫见山看,卫见山接过看了几眼,进行了总结:“这里面写的是你的事情,很详细,就是内容有点奇怪。”

    “怎么奇怪了?”钟鱼说着,就把信拿过去看了看,看了几眼以后他就沉默了一下,说:“是有点奇怪。”

    “这里面写的都是你受伤的经历。”卫见山看了看乔司南,“这些事情有的连我都不知道,沈景把这个写给乔司南看,无非就是引诱乔司南回来找你,这上面的时间被篡改了,你之前受伤的事情都被写成了近期。”

    我接过钟鱼递来的信看了看,果然,连之前亚拉雪山的事情都给写到了一个月前。

    我突然有点愣住,看着信喃喃地说:“所以呢?沈景没有死,还把乔司南和褚游他们都引过来了,他想干什么?”

    “他想一网打尽我们。”卫见山淡淡地说,“但是沈景应该已经没有这个能力了,他很快就要死了,如果他开始重新布局,那就是出现变故了。”

    我咬着指甲,开始回忆和沈景的最后一次见面,那个时候沈景其实已经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架势了,他毫不客气地把一些东西暴露在我们面前,按照他最后那个做法,他其实是打算在广西就把我们一起弄死,只是最后我没死。

    可是现在他也没死,而且还开始重新布局了。

    难道他吃到极生了?

    我看了钟鱼一眼,钟鱼也想到了这个,他看着我,说:“极生这么好弄?给我也弄一个呗,你们都吃过了,我也尝尝什么味。”

    “别这么说。”我摆摆手,就觉得心里很不舒服,如果极生这么不值钱的话,我会感觉老巴的死更不值得了。

    “不管怎么样,现在我们都已经进了沈景的圈套了。”乔司南打断我们,“密支那的人我查过了,和沈景一直都有联系。”

    “你确定不是乔三?”我愣了一下,“那个村子里的人不是在和乔三合作吗?还把㔿给了乔三。”

    乔司南就笑了,他笑得很开心,笑过了以后,他说:“如果我说乔三其实是被沈景摆了一道呢?”

    “不可能。”钟鱼和我异口同声地反驳,然后钟鱼就看了我一眼,说:“乔三那么精于算计的人,怎么可能被沈景算计这么久还不知道?”

    “也不是不可能。”卫见山突然说,然后他就看了乔司南一眼,“如果沈景连乔司南都知道的话,那他知道的事情可能是最多的,他可能知道乔三和村子里的人在接触,但是他没有阻止。”

    “漂亮。”钟鱼拍了拍手,“所以这么久我们都在和最强大脑斗呗,到最后发现其实最大的赢家还是他。”

    我觉得我又重新陷入当初在海滩上何罗鱼和我说那些话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这些事情也许根本就不会有一个肯定的结论,从不同的人出发看同一件事情,也会有不一样的解释,我根本没法确定自己是不是完全出局了,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沈景完全是在挑衅我。

    他没有直接告诉我他还活着,也没有在这段时间来搞我,他不知道在干什么,但是却在我开始幻想美好生活的时候突然出现,击碎我的幻想。

    然后通过这种方式告诉我,我还在他的控制之下。

    我越想,心里的怒火就越旺,脸上的表情就越冷,我有一点想笑,想笑一下自己,也想笑一下沈景。

    “我到底有什么地方这么吸引他的?”我看向乔司南,“和他做对手的一直都是乔三和你,偏偏他选了一个最没关系的我?”

    “你没办法去猜一个疯子的想法。”卫见山看着别的地方说,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发现他在看卫也,我愣了一下,卫见山继续说:“我之前和卫也聊过施干的问题,我问过他为什么要把施干留在身边,因为那个时候施干很明显不会和我们一起做事,甚至可能会成为我们失败的原因。”

    “那还是为什么?”钟鱼问。

    卫见山笑了笑,说:“卫也说他也不知道,只是因为觉得施干顺眼,所以就把他带出来了,之后的事情他完全没想过会怎么发展,他喜欢事情失控的感觉。”

    我顿了一下,我知道卫也所谓的“事情失控”只是在我们看来,在卫也看来好像没什么事情是他不能处理的,而且他也从来不把自己的命当成一回事,可能是因为他已经死过一次了,所以他做事的时候往往采用最疯狂最极端的办法去解决问题。

    “所以你的意思是,乔封的出现让沈景觉得,很有意思?”钟鱼思考了一下,然后他就冷笑了一声,“他还真把乔封当成玩具了?”

    “我在广西的时候,看过沈景的电脑。”我沉默了一下,还是决定把这个事情说出来,“他的电脑里有很多和我有关的资料,而且那些资料非常详细,从我出生开始,他就在收集我的资料。”

    乔司南顿了一下,没说话,钟鱼和卫见山都看着我,我知道他们是想问这个事情是不是真的,所以我也看着他们,意思非常明显,我没必要那这个事情来骗他们。

    钟鱼就看着卫见山,问:“你之前知道这个事情吗?”

    卫见山轻轻摇摇头,说:“你知道的,我一直在滇寨,后面和乔司南混在一起以后,组织上就没怎么用过我,一直到和你们混在一起,组织上才开始注意到我。”

    我觉得有点晕,就坐下,我们四个相顾无言,一起发呆,或者是说只有我在发呆,我需要放空一下我的脑子,不然我觉得我马上就能灵魂脱壳了。

    我理了一下现在的情况,沈景的势力非常广,虽然乔三觉得自己已经摆脱沈景了,但是事实是沈景还是控制着他,甚至可以说对乔三的一举一动都很清楚。

    我突然想起在海南的时候,沈景说他知道卫见山和卫也一样爱玩,但是他还是放卫见山出来了,现在想起这句话,让我有点毛骨悚然。

    意思是沈景一直都很清楚卫见山、卫也的动向,也很清楚我的动向,但是他还是放任我们几个聚到了一起,甚至他可能看着我们一点一点把他的阵营击碎。

    这些他都不在乎,他在意的是这个过程,也许说得更直白一点,他更在意的是我——这个一开始就被选中的人——所以他才会一次次出现在我面前,就好像他必须要亲自参与这场游戏,才会获得快感。

    他确实对得起我当时对他的评价——一个疯子。

    “你想自己缓缓吗?”卫见山蹲到我面前问我,“你可以进帐篷休息,明天我们出发的时候会叫你。”

    “明天?你们怎么知道现在外面是什么时候?”我有点呆滞,但是还是尽力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是聚焦的。

    卫见山顿了一下,说:“我们有沙漏。”

    我怔了一下,不知道我们还有这装备,随后就想到,卫见山说的“我们”,也许是指我们三个和乔司南他们。

    “休息吧。”卫见山看着我的额头说,“你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我默认了,站起来四处看了看,找了一个干净的水洼洗了下脸,在衣服上擦了擦,弯腰钻进一顶帐篷。

    我躺下,逼着自己把脑子里的东西清空,但是这些东西太顽强了,我根本睡不着,而且我的头一阵一阵的疼,就好像真的裂开了一样。

    后半夜的时候,我迷迷糊糊听见有人说话,我翻了个身,结果碰到了额头的伤口,一下就把我疼清醒了,我扶着头坐起来,就看见外面篝火在我帐篷上投了几个人影,人影很杂乱,乱晃着,我下意识数了数,四五个人。

    我愣了一下,这是大部分人都聚在了篝火边上,可是现在这个时间点,大家都应该在睡觉。

    我凑到门口,拉开一条缝看着外面,篝火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快灭了才对,但是现在的篝火很亮,好像是刻意的。

    我看见很多人在篝火前,伍四也在,他好像在给谁治疗,我看见有个人一直在给他递东西,我再一看,就看见了卫见山和卫也,两个人站在一起看着伍四那边。施干从帐篷里出来,就被卫也赶回去了,卫也看了看卫见山,突然看向了我这边,然后朝卫见山说了句话。

    我知道卫也发现我了,于是就拉开拉链准备出去,但是卫见山却过来了,他挡住我拉拉链的动作,低声对我说:“回去。”

    我愣了一下,说:“我现在和施干一个地位?”

    “你先别看。”卫见山叹了口气,往篝火那里移了一下,彻底挡住我的视线,“那边还没处理好。”

    “发生什么事了?”我问,然后我就看见钟鱼也披了衣服从帐篷里出来了,他出来的一瞬间就愣住了,然后就站在原地。

    “乔司南的人回来了。”卫见山看着我,他的眼神很平静,但是我还是看出了情绪波动,“只有一个回来了。”

    我脑子一下就炸了,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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