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令人难堪的证词
正在这时，刘捕头领着几个女人走进大厅。
众人惊讶之时，刘捕头冲陆小凤抱拳道：“陆大侠，幸不辱使命，小人将人带来了。”
原来，在回鹿邑山庄的路上，陆小凤回想起曾在长街遇到的那几个青楼女子，从她们的对话中，陆小凤听出曾有个和自己长得一样的男人从她们面前经过，因此当她们见到自己的时候，才会把他误认为那个人。
陆小凤于是将此事悄悄告诉了刘捕头，请他跑一趟花月楼，找出那几个女人，将她们带来鹿邑山庄。
那几个女人一见到陆小凤便围了上去，嘻笑道：“哎呀，公子，原来是你呀！既然想咱们姐妹了，直接来花月楼寻我们便是了，何苦叫位大人前来通传，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们姐妹犯了什么事呢！”
柳牧云一见，不由气上心头，大声喝道：“陆小凤，你这是何意，我爹爹刚刚去世，你却将她们引至庄中，在此、在此……”
柳牧云已气得不知接下去该说什么了。
见柳牧云生气，陆小凤连忙解释道：“小姐息怒，陆某只是请她们前来作证，并无任何私情。”
柳牧云这才冷冷道：“你有没有私情不用向我解释，有话去跟大家说便是了。”
陆小凤向众人解释道：“这几位乃是花月楼的姑娘，今日在下赶往茶馆之际，曾与她们在路上偶遇……”
一个年纪稍轻的女人调侃道：“哟，公子，怎么能叫偶遇啊？你不是舍不得咱们姐妹，才去而复返的嘛！”
听她说出这句话，陆小凤不由笑了：“各位可曾听到，这位姑娘说得可是去而复返！”
柳牧云听后心中不由一动，难道说这几个女人曾见过和陆小凤长得一样的男人经过？
听到陆小凤的话，圣手张也反应了过来，忙问道：“几位姑娘，你们刚才所说的去而复返，是否指曾见过与他长得相似之人曾在你们面前经过？”
年纪稍轻的女人答道：“什么叫长得相似啊！明明就是他嘛！”
说着话，那女人竟还想上去摸陆小凤的两撇小胡子：“我呀，当时就特别喜欢他的这两撇小胡子了！”
刘捕头在一旁尴尬地咳嗽了两声道：“几位姑娘，人命关天，还请各位自重！”
一听到事关人命，那几个女人顿时收敛了不少。
好在那位年纪稍长的女人见惯了大场面，她不以为然地问道：“喂，我说小胡子，他们是想冤枉你杀了人吗？”
陆小凤苦笑着点了点头。
那女人拍了拍陆小凤的肩膀道：“别怕，老娘看你特别顺眼，所以我来帮你作证！”
大厅内所有人闻听不由大笑了起来。
张猛更是笑道：“就凭你一个婊子也敢说此大话，我……”
话没说完，张猛脸上挨了狠狠一记巴掌，将他打得晕头转向起来。
打他的不是别人，正是陆小凤。
张猛本想上前还手，却被丁一拉住，其实张猛也心知肚明，自己岂是陆小凤的对手，于是强忍怒气站在一旁，眼神中恨不得能将陆小凤扒皮抽筋了。
所有人都不由愣住了，他们不明白陆小凤为何会如此激动，哪怕方才所有人都在指责他杀了柳青山的时候，他也依然气定神闲，怎么现在张猛刚一开口，却被他给打了。
此时就听陆小凤冷冷说道：“张猛，饭可以乱吃，侮辱人的话却不能乱说！常言道，人无贵贱之分，每个人选择什么营生，只不过都是为了混口饭罢了，你听懂了吗？”
听完陆小凤的话，大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张猛刚才无意间说出的‘婊子’二字，这才引起了陆小凤的不满。
立即，大厅中的许多人都在心中为陆小凤叫起了好来。
这些江湖人物，又有几个不曾在落难时受人白眼，他们之所以付出再多的努力，无非也就是为了获得别人的尊重罢了。
那几个女人呆呆地望着陆小凤，随后，她们收起了脸上习惯性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感激之情，她们默默来到陆小凤面前，深深地向他施了一礼。
虽然身在青楼，干着卖笑的营生，可世上又有哪一个女人是心甘情愿堕入青楼？又有哪一个女人愿意以出卖肉体而活着？
然而，世道艰难，人心叵测，她们中的大多人都是因灾荒之年，实在无法生存才不得已卖身青楼，而有些人本是富家千金，却因受官司牵连而沦为官妓，更有甚者，是被自己的亲生爹娘卖入了青楼，只为能养活她们的弟弟妹妹，她们心中的苦，又有谁人知道？
大厅内顿时安静了下来，就连张猛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竟也捂着脸说不出话来，而在柳牧云的心中，陆小凤的形象瞬间又高大了许多。
丁一终于又说话了：“陆大侠，这张……张猛虽是该打，但老夫请问陆大侠，这几名女子又如何能为陆大侠作证。”
“如何不能？”
那个年纪稍长的女人说道：“老娘就愿为这位公子作证！”
陆小凤心中好笑，不由望了眼老板娘，普天之下，敢在他面前称老娘的，也就是老板娘和眼前的这个女人了。
老板娘知道陆小凤心中所想，不由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心想这陆小凤真是吃饱撑得，如今这生死关头，脑子里竟还想着这种小事。
“噢！那你倒说来听听！你又如何能为陆大侠作证！不过，老夫可要提醒你，如若作了伪证，可要小心引火烧身，白白惹上官司哟！”
那女人也看出这老头是存心要刁难陆小凤，于是心生厌恶，没好气地说道：“无需你这糟老头子在此假仁假义，老娘既然敢站出来说话，自然知道其中利害！”
众人闻听，不由得想笑却又不敢笑出声来。
而丁一也算是自讨无趣，狠狠地瞪了两眼那女人，悻悻地坐在了一旁。
那女人缓缓说道：“今日，在这位公子到来之前，的确有一相似之人从西往东路过我等姐妹们的身前，当时姐妹们看他穿着不错，便想做他生意，可那人行色甚是匆忙，似乎怕人追赶似的，任凭我等再三劝阻也无济于事，为此姐妹们还讥笑于他。后来，就是这位公子来了……”
听到这儿，众人不由提起了精神来。
谁知那女人笑道：“这位公子就大不一样了，对我等姐妹甚好，说起话来也让姐妹们听着舒服，一看就是个能解风情的好男人，准没少去这烟花柳巷之地……”
陆小凤听后唯有以苦笑来遮掩心中尴尬，暗道：你这婆娘这哪是在帮我澄清啊，简直就是在揭我老底，让我人前丢脸啊！
不过，大厅内除了柳牧云之外，大多数人都是听得津津有味，巴不得这女人还能说出点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来。
柳牧云听着恼恨，一张俏脸早已沉了下来，虽然她早从别人口中听说陆小凤行事放荡不羁，出没烟花之地也是常事，但如此真真切切地发生在她的眼前，还是通过一个青楼女子说出此话，她哪里还忍得了。
柳牧云脱口而出道：“我说这位大姐，你尽说这些无关痛痒之事，又如何能证明先前经过的那人并不是这个混蛋。”
那个女人瞪了一眼柳牧云道：“老娘这不刚要说到，却又被你这丫头给打断了。”
柳一凡生怕那女人说出什么让柳牧云难堪的话来，忙开口道：“姑娘，此乃是我们鹿邑山庄的柳小姐，希望你能注意言辞！”
谁知那女人却不在意，轻描淡写地说道：“小姐又怎么啦，来我们花月楼玩的客人，哪个不曾叫过我小姐姐啊！”
她的话一出口，其他那几名姑娘也都笑了起来。
柳牧云顿时被气得站了起来，紧咬着嘴唇就要发火。
丁一心中暗喜，便又站出说道：“各位听听，各位听听，这还像话吗？刘捕头，你究竟是何意？难不成是和陆小凤一伙的，故意找这几个女人来捣乱的吗？”
刘捕头立即反驳道：“破案之法，本来就要多听多看后再仔细梳理案情，从中找出破绽，不知丁前辈觉得有何不妥，难不成你还有更好的办法？”
刘捕头的一句话将丁一后面本想说的话给堵了回去。
圣手张也出言劝道：“小姐请息怒，如若小姐觉得她们言语粗鄙，不堪入耳的话，或请小姐先行离开，事后老夫等再向小姐禀明实情即可？”
事关父亲遇害真相，柳牧云岂肯离开，只得又气冲冲地坐下，只是一双眼睛怨恨地看着陆小凤，她倒想听听这陆小凤究竟和她们做出了什么肮脏之事。
年长的女人见惯了人情世故，从大家的脸上早已看出此事关系重大，于是也收敛了起来，不再嬉笑，极为认真的说道：“好吧，好吧，知道各位都等急了，那老娘就说说，为什么说先前看到之人不是眼前的这位公子。”
她来到陆小凤的身边，一指他的衣服道：“各位也看到了，这位公子胸前的衣服是破的，而原先走过的那位是完好无损的。”
张猛抢道：“这不岂非正好说明是陆小凤杀害的柳庄主？想来应该是两人在动手之际，被柳庄主用剑所刺。”
刘捕头冷冷道：“张大侠，何必此时就作结论呢！”
刘捕头转向那个女人问道：“请问姑娘，你是何时见到这位公子的？”
那女人想了想道：“应该是酉时刚过！”
刘捕头又问道：“如何证明？”
那女人又想了想道：“哎，这还用证明吗？每到酉时，街边各家商铺便陆续开始亮起灯笼了，大人若是不信，尽可问去。”
江南秋冬时节，素来昼短夜长，所以到了酉时，天已渐黑，所以这个说法是无可争辩的。
刘捕头望向众人笑了笑，又继续问道：“那小人再问姑娘，先前那人你又是何时见到的？”
那女人不假思索道：“自然是在酉时之前啊！也就是申时二刻吧！”
刘捕头再问道：“这又如何证明？”
那女人生气道：“今日妈妈见楼内生意惨淡，刚过申时便赶我等姐妹外出拉客，姐妹们就想着到大街上碰碰运气，从花月楼走到大街也就是一刻钟的时间，站了没一会儿，那人便路过了，所以老娘是不会记错的！”
刘捕头笑着问大家道：“刚才小人所问，各位前辈可是否听清了？”
众人不知刘捕头何意，便都点起了头来。
而陆小凤在一旁一直没有开口，任由刘捕头发挥，不过他的眼中却对刘捕头充满了赞许。
刘捕头又问那女人道：“除此之外，姑娘可还有补充？”
听到刘捕头问起，谁知那女人看向了陆小凤，脸却红了起来，她咬了咬嘴唇说道：“唉，小胡子，为了你的清白，老娘也顾不上脸面了，我就说了吧！”
陆小凤也是被她弄得莫名其妙，不知她想说什么，不过从她的话中不难听出，绝非是什么好听的话！
陆小凤冲她不由苦笑道：“姑娘请讲，总不济比这杀人之事来得更荒唐不成。”
那女人说道：“当时他们二人经过之时，老娘与姐妹们均有上前调戏，老娘……老娘当时也占了些他们的便宜，反正就这么说吧，他们二人下边大小不一样！”
此话一出口，顿时引起哄堂大笑了起来。
更有人无耻问道：“敢问姑娘，究竟孰大孰小啊！”
那女人根本就不在意，脱口而出道：“自然这位公子的比较大喽！而且……你等自然懂得！”
柳牧云此刻早已羞红了脸，根本不敢抬头。
而陆小凤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进去，他万万没想到，本以为那女人说得不是什么好听的话，谁知她却说出了这种私密之事来，也算让他大开眼界了。
“你、你……真是荒唐，此种事岂能当作证据！”
丁一被气得浑身发抖，大声指责道。
“唉，老头，怎么就不能啦？老娘可告诉你，凡是老娘摸过的，绝对不会认错，要不然，你让我摸了试试！”
那女人也算是彪悍，竟当众说出此话，又引得众人发笑。
张猛忙上前帮忙道：“你个……”
他本想又说出婊子二字，好在反应迅速，忙改口道：“你个婆娘休要胡说，否则可别怪在下不客气了。”
陆小凤冷笑道：“噢，张猛，在下没想到你竟有如此大侠风范，要跟一女子动手，不如你且试试？”
陆小凤目光犀利地看着张猛，话里带话，倒让张猛一时心虚，不敢再说什么。
陆小凤看向众人说道：“姑且不论这位姑娘方才所说，但在下倒想请问诸位，柳庄主申时遇害，而陆某酉时才往茶馆而去，随后便遇上了柳小姐与刘捕头，诸位如何就偏偏认定我是凶手了？”
张猛说道：“那就是你用心良苦，有意在她们面前去而复返，实则故布疑阵！”
陆小凤笑了：“哦，如此说来，你是承认这位姑娘刚才所说喽？”
张猛答道：“是又怎样？还是不能洗清你的嫌疑！”
陆小凤哈哈大笑了起来，对刘捕头说道：“麻烦将赵掌柜请来！”
不一会儿，刘捕头便将赵掌柜叫到了大厅，本来在回鹿邑山庄之时，赵掌柜也一同随来了，只是暂时让他在外等候罢了。
陆小凤问道：“赵掌柜，请问你当时见那凶手离开，他身上的衣服可是好的？”
赵掌柜点头道：“完好无损！”
陆小凤向众人道：“陆某想问诸位，若是在下杀了柳庄主后离开，又何苦在返回之际却将身上衣服弄破，造成搏斗痕迹，这岂不是故意招人怀疑？还是陆某傻了不成？”
众人惊讶之时，刘捕头冲陆小凤抱拳道：“陆大侠，幸不辱使命，小人将人带来了。”
原来，在回鹿邑山庄的路上，陆小凤回想起曾在长街遇到的那几个青楼女子，从她们的对话中，陆小凤听出曾有个和自己长得一样的男人从她们面前经过，因此当她们见到自己的时候，才会把他误认为那个人。
陆小凤于是将此事悄悄告诉了刘捕头，请他跑一趟花月楼，找出那几个女人，将她们带来鹿邑山庄。
那几个女人一见到陆小凤便围了上去，嘻笑道：“哎呀，公子，原来是你呀！既然想咱们姐妹了，直接来花月楼寻我们便是了，何苦叫位大人前来通传，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们姐妹犯了什么事呢！”
柳牧云一见，不由气上心头，大声喝道：“陆小凤，你这是何意，我爹爹刚刚去世，你却将她们引至庄中，在此、在此……”
柳牧云已气得不知接下去该说什么了。
见柳牧云生气，陆小凤连忙解释道：“小姐息怒，陆某只是请她们前来作证，并无任何私情。”
柳牧云这才冷冷道：“你有没有私情不用向我解释，有话去跟大家说便是了。”
陆小凤向众人解释道：“这几位乃是花月楼的姑娘，今日在下赶往茶馆之际，曾与她们在路上偶遇……”
一个年纪稍轻的女人调侃道：“哟，公子，怎么能叫偶遇啊？你不是舍不得咱们姐妹，才去而复返的嘛！”
听她说出这句话，陆小凤不由笑了：“各位可曾听到，这位姑娘说得可是去而复返！”
柳牧云听后心中不由一动，难道说这几个女人曾见过和陆小凤长得一样的男人经过？
听到陆小凤的话，圣手张也反应了过来，忙问道：“几位姑娘，你们刚才所说的去而复返，是否指曾见过与他长得相似之人曾在你们面前经过？”
年纪稍轻的女人答道：“什么叫长得相似啊！明明就是他嘛！”
说着话，那女人竟还想上去摸陆小凤的两撇小胡子：“我呀，当时就特别喜欢他的这两撇小胡子了！”
刘捕头在一旁尴尬地咳嗽了两声道：“几位姑娘，人命关天，还请各位自重！”
一听到事关人命，那几个女人顿时收敛了不少。
好在那位年纪稍长的女人见惯了大场面，她不以为然地问道：“喂，我说小胡子，他们是想冤枉你杀了人吗？”
陆小凤苦笑着点了点头。
那女人拍了拍陆小凤的肩膀道：“别怕，老娘看你特别顺眼，所以我来帮你作证！”
大厅内所有人闻听不由大笑了起来。
张猛更是笑道：“就凭你一个婊子也敢说此大话，我……”
话没说完，张猛脸上挨了狠狠一记巴掌，将他打得晕头转向起来。
打他的不是别人，正是陆小凤。
张猛本想上前还手，却被丁一拉住，其实张猛也心知肚明，自己岂是陆小凤的对手，于是强忍怒气站在一旁，眼神中恨不得能将陆小凤扒皮抽筋了。
所有人都不由愣住了，他们不明白陆小凤为何会如此激动，哪怕方才所有人都在指责他杀了柳青山的时候，他也依然气定神闲，怎么现在张猛刚一开口，却被他给打了。
此时就听陆小凤冷冷说道：“张猛，饭可以乱吃，侮辱人的话却不能乱说！常言道，人无贵贱之分，每个人选择什么营生，只不过都是为了混口饭罢了，你听懂了吗？”
听完陆小凤的话，大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张猛刚才无意间说出的‘婊子’二字，这才引起了陆小凤的不满。
立即，大厅中的许多人都在心中为陆小凤叫起了好来。
这些江湖人物，又有几个不曾在落难时受人白眼，他们之所以付出再多的努力，无非也就是为了获得别人的尊重罢了。
那几个女人呆呆地望着陆小凤，随后，她们收起了脸上习惯性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感激之情，她们默默来到陆小凤面前，深深地向他施了一礼。
虽然身在青楼，干着卖笑的营生，可世上又有哪一个女人是心甘情愿堕入青楼？又有哪一个女人愿意以出卖肉体而活着？
然而，世道艰难，人心叵测，她们中的大多人都是因灾荒之年，实在无法生存才不得已卖身青楼，而有些人本是富家千金，却因受官司牵连而沦为官妓，更有甚者，是被自己的亲生爹娘卖入了青楼，只为能养活她们的弟弟妹妹，她们心中的苦，又有谁人知道？
大厅内顿时安静了下来，就连张猛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竟也捂着脸说不出话来，而在柳牧云的心中，陆小凤的形象瞬间又高大了许多。
丁一终于又说话了：“陆大侠，这张……张猛虽是该打，但老夫请问陆大侠，这几名女子又如何能为陆大侠作证。”
“如何不能？”
那个年纪稍长的女人说道：“老娘就愿为这位公子作证！”
陆小凤心中好笑，不由望了眼老板娘，普天之下，敢在他面前称老娘的，也就是老板娘和眼前的这个女人了。
老板娘知道陆小凤心中所想，不由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心想这陆小凤真是吃饱撑得，如今这生死关头，脑子里竟还想着这种小事。
“噢！那你倒说来听听！你又如何能为陆大侠作证！不过，老夫可要提醒你，如若作了伪证，可要小心引火烧身，白白惹上官司哟！”
那女人也看出这老头是存心要刁难陆小凤，于是心生厌恶，没好气地说道：“无需你这糟老头子在此假仁假义，老娘既然敢站出来说话，自然知道其中利害！”
众人闻听，不由得想笑却又不敢笑出声来。
而丁一也算是自讨无趣，狠狠地瞪了两眼那女人，悻悻地坐在了一旁。
那女人缓缓说道：“今日，在这位公子到来之前，的确有一相似之人从西往东路过我等姐妹们的身前，当时姐妹们看他穿着不错，便想做他生意，可那人行色甚是匆忙，似乎怕人追赶似的，任凭我等再三劝阻也无济于事，为此姐妹们还讥笑于他。后来，就是这位公子来了……”
听到这儿，众人不由提起了精神来。
谁知那女人笑道：“这位公子就大不一样了，对我等姐妹甚好，说起话来也让姐妹们听着舒服，一看就是个能解风情的好男人，准没少去这烟花柳巷之地……”
陆小凤听后唯有以苦笑来遮掩心中尴尬，暗道：你这婆娘这哪是在帮我澄清啊，简直就是在揭我老底，让我人前丢脸啊！
不过，大厅内除了柳牧云之外，大多数人都是听得津津有味，巴不得这女人还能说出点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来。
柳牧云听着恼恨，一张俏脸早已沉了下来，虽然她早从别人口中听说陆小凤行事放荡不羁，出没烟花之地也是常事，但如此真真切切地发生在她的眼前，还是通过一个青楼女子说出此话，她哪里还忍得了。
柳牧云脱口而出道：“我说这位大姐，你尽说这些无关痛痒之事，又如何能证明先前经过的那人并不是这个混蛋。”
那个女人瞪了一眼柳牧云道：“老娘这不刚要说到，却又被你这丫头给打断了。”
柳一凡生怕那女人说出什么让柳牧云难堪的话来，忙开口道：“姑娘，此乃是我们鹿邑山庄的柳小姐，希望你能注意言辞！”
谁知那女人却不在意，轻描淡写地说道：“小姐又怎么啦，来我们花月楼玩的客人，哪个不曾叫过我小姐姐啊！”
她的话一出口，其他那几名姑娘也都笑了起来。
柳牧云顿时被气得站了起来，紧咬着嘴唇就要发火。
丁一心中暗喜，便又站出说道：“各位听听，各位听听，这还像话吗？刘捕头，你究竟是何意？难不成是和陆小凤一伙的，故意找这几个女人来捣乱的吗？”
刘捕头立即反驳道：“破案之法，本来就要多听多看后再仔细梳理案情，从中找出破绽，不知丁前辈觉得有何不妥，难不成你还有更好的办法？”
刘捕头的一句话将丁一后面本想说的话给堵了回去。
圣手张也出言劝道：“小姐请息怒，如若小姐觉得她们言语粗鄙，不堪入耳的话，或请小姐先行离开，事后老夫等再向小姐禀明实情即可？”
事关父亲遇害真相，柳牧云岂肯离开，只得又气冲冲地坐下，只是一双眼睛怨恨地看着陆小凤，她倒想听听这陆小凤究竟和她们做出了什么肮脏之事。
年长的女人见惯了人情世故，从大家的脸上早已看出此事关系重大，于是也收敛了起来，不再嬉笑，极为认真的说道：“好吧，好吧，知道各位都等急了，那老娘就说说，为什么说先前看到之人不是眼前的这位公子。”
她来到陆小凤的身边，一指他的衣服道：“各位也看到了，这位公子胸前的衣服是破的，而原先走过的那位是完好无损的。”
张猛抢道：“这不岂非正好说明是陆小凤杀害的柳庄主？想来应该是两人在动手之际，被柳庄主用剑所刺。”
刘捕头冷冷道：“张大侠，何必此时就作结论呢！”
刘捕头转向那个女人问道：“请问姑娘，你是何时见到这位公子的？”
那女人想了想道：“应该是酉时刚过！”
刘捕头又问道：“如何证明？”
那女人又想了想道：“哎，这还用证明吗？每到酉时，街边各家商铺便陆续开始亮起灯笼了，大人若是不信，尽可问去。”
江南秋冬时节，素来昼短夜长，所以到了酉时，天已渐黑，所以这个说法是无可争辩的。
刘捕头望向众人笑了笑，又继续问道：“那小人再问姑娘，先前那人你又是何时见到的？”
那女人不假思索道：“自然是在酉时之前啊！也就是申时二刻吧！”
刘捕头再问道：“这又如何证明？”
那女人生气道：“今日妈妈见楼内生意惨淡，刚过申时便赶我等姐妹外出拉客，姐妹们就想着到大街上碰碰运气，从花月楼走到大街也就是一刻钟的时间，站了没一会儿，那人便路过了，所以老娘是不会记错的！”
刘捕头笑着问大家道：“刚才小人所问，各位前辈可是否听清了？”
众人不知刘捕头何意，便都点起了头来。
而陆小凤在一旁一直没有开口，任由刘捕头发挥，不过他的眼中却对刘捕头充满了赞许。
刘捕头又问那女人道：“除此之外，姑娘可还有补充？”
听到刘捕头问起，谁知那女人看向了陆小凤，脸却红了起来，她咬了咬嘴唇说道：“唉，小胡子，为了你的清白，老娘也顾不上脸面了，我就说了吧！”
陆小凤也是被她弄得莫名其妙，不知她想说什么，不过从她的话中不难听出，绝非是什么好听的话！
陆小凤冲她不由苦笑道：“姑娘请讲，总不济比这杀人之事来得更荒唐不成。”
那女人说道：“当时他们二人经过之时，老娘与姐妹们均有上前调戏，老娘……老娘当时也占了些他们的便宜，反正就这么说吧，他们二人下边大小不一样！”
此话一出口，顿时引起哄堂大笑了起来。
更有人无耻问道：“敢问姑娘，究竟孰大孰小啊！”
那女人根本就不在意，脱口而出道：“自然这位公子的比较大喽！而且……你等自然懂得！”
柳牧云此刻早已羞红了脸，根本不敢抬头。
而陆小凤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进去，他万万没想到，本以为那女人说得不是什么好听的话，谁知她却说出了这种私密之事来，也算让他大开眼界了。
“你、你……真是荒唐，此种事岂能当作证据！”
丁一被气得浑身发抖，大声指责道。
“唉，老头，怎么就不能啦？老娘可告诉你，凡是老娘摸过的，绝对不会认错，要不然，你让我摸了试试！”
那女人也算是彪悍，竟当众说出此话，又引得众人发笑。
张猛忙上前帮忙道：“你个……”
他本想又说出婊子二字，好在反应迅速，忙改口道：“你个婆娘休要胡说，否则可别怪在下不客气了。”
陆小凤冷笑道：“噢，张猛，在下没想到你竟有如此大侠风范，要跟一女子动手，不如你且试试？”
陆小凤目光犀利地看着张猛，话里带话，倒让张猛一时心虚，不敢再说什么。
陆小凤看向众人说道：“姑且不论这位姑娘方才所说，但在下倒想请问诸位，柳庄主申时遇害，而陆某酉时才往茶馆而去，随后便遇上了柳小姐与刘捕头，诸位如何就偏偏认定我是凶手了？”
张猛说道：“那就是你用心良苦，有意在她们面前去而复返，实则故布疑阵！”
陆小凤笑了：“哦，如此说来，你是承认这位姑娘刚才所说喽？”
张猛答道：“是又怎样？还是不能洗清你的嫌疑！”
陆小凤哈哈大笑了起来，对刘捕头说道：“麻烦将赵掌柜请来！”
不一会儿，刘捕头便将赵掌柜叫到了大厅，本来在回鹿邑山庄之时，赵掌柜也一同随来了，只是暂时让他在外等候罢了。
陆小凤问道：“赵掌柜，请问你当时见那凶手离开，他身上的衣服可是好的？”
赵掌柜点头道：“完好无损！”
陆小凤向众人道：“陆某想问诸位，若是在下杀了柳庄主后离开，又何苦在返回之际却将身上衣服弄破，造成搏斗痕迹，这岂不是故意招人怀疑？还是陆某傻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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