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夜探虎丘
听陆小凤问起自己是否知道雇主是谁？崔大斌不由苦笑道：“陆大侠，你也太抬举崔某了，这可是众泰银号开出的暗花，怎会透露出雇主信息的？再者，我崔某区区一个小人物，就更无从得知了！其实陆大侠若能想起曾经得罪过谁，不就自然知道了。”
陆小凤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现在不能确定是‘万虎堂’还是‘金鳞盟’罢了，不过好在无论自己得罪了谁，他陆小凤也根本不会害怕。
陆小凤开玩笑道：“兄弟，不如你将我的人头拿了领赏，岂不是……”
崔大斌一愣，继而笑道：“陆大侠，你也别试探我！说实在，崔某还真曾动过此念头，不过好在在下有自知之明，就我这身手，恐怕在陆大侠手下连一招都躲不过，从此便断了此念头。而且，我老娘从小就提醒过我，说一个人的福气，老天自有注定，该你的跑不了，不该你的也别去强求！所以我崔大斌自从出来行走江湖，便立下规矩，不该挣的钱坚决不挣，尤其像这种不自量力的事，更是万万不做！”
陆小凤不由笑了，没想到，这崔大斌还挺有自知之明，不过，他也不得不佩服起崔大斌来，他居然能在金钱的诱惑下守住了自己的底线，而反观那些官场大佬、江湖豪客，本已处在人生的巅峰，却有几个还能坚守原则？
想到此处，陆小凤佩服道：“崔兄弟，为你这番实话，陆某也应当敬你一杯！只可惜眼下无酒，算陆某暂时欠下了……”
崔大斌笑了：“谁说没酒？”
说罢，他从身后的柜子里取出了一只酒葫芦，拔开塞子后递到了陆小凤的鼻下，陆小凤一闻便知，绝对是二十年以上的女儿红！当即一仰脖子，喝了一大口，毫无防备之心，喝完之后，陆小凤将酒葫芦递给了崔大斌。
崔大斌接过酒葫芦并不喝，只是笑眯眯地看着陆小凤道：“陆大侠，你就不怕酒中被崔某下了药？”
陆小凤笑道：“你若下药，我也认了！”
崔大斌一翘大拇指道：“好一个陆大侠！”
说罢，他也痛快地喝了一大口！
说话间，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喝了起来，葫芦里的酒本来也没多少，片刻间竟被二人喝得一滴不剩。
陆小凤此时便也不隐瞒，直截了当地问道：“其实陆某是想夜探虎丘山，不知兄弟可有办法？”
崔大斌一惊，却没有追问原因，只是低头思考了起来。
片刻过后，崔大斌说道：“要说进去也不是难事，但此时虎丘山周围戒备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若想从陆路进去几乎不可能，唯一办法是从水路潜入后再想办法上山，或许还有几成把握！”
凭借陆小凤的身手，要想进出虎丘山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只是难保不被人发现，思索之下便点头应道：“如此甚好！只怕……”
陆小凤看向崔大斌，显得有些犹豫。
崔大斌诧异道：“陆大侠，难道你还信不过我崔大斌？”
陆小凤忙解释道：“那倒不是，我只是怕此事会牵连到兄弟！”
崔大斌笑道：“老子怕个球，能和你陆大侠并肩一战，老子也知足了！”
陆小凤赞许地看向崔大斌，没再说什么。
有时候，做兄弟就这样简单！
你说，我听！
你不说，我不问！
但无论你想干什么，我必生死跟随！
如此，足矣！
于是，两人很快就来到了山塘河通往虎丘山的支流，在崔大斌的带领下，两人慢慢向虎丘山深处游去，每当遇到官兵在岸边巡逻之际，两人便潜入水中躲避，如此一支香的工夫，两人便到了虎丘山下。
在水中尚未觉得，等到上岸后，随着秋风吹过，两人不由感到了透骨的寒意。
南方的冷，与北方不同，北方气候干燥，而南方多水，气候湿润，所以在同样的温度下，南方的冷更让人受不了，更何况两人才刚从水中出来。
崔大斌被冻得不小心打了个喷嚏，好在他反应迅速，马上捂住了嘴，可还是引起了林中埋伏的暗哨的警觉。
“谁？”
暗哨问道。
话音未落，一个身影已来到他的面前，没等那暗哨反应，陆小凤的手已捏住了他的脖颈之上。
听声辩位，本就是陆小凤的强项。
陆小凤冷冷地说道：“在下不喜欢杀人，不过你非要逞强的话，在下倒也可以成全你！”
那暗哨吓得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
“那好！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暗哨又把头点得如同小鸡啄米一般。
陆小凤问道：“你可知山上究竟在干什么？”
暗哨答道：“小人只负责放哨，从未上过山！”
“不过……”
暗哨讨好道：“只是小人这几日见有不少工匠打扮的人上山，想来应该是在修建什么吧！”
陆小凤又问道：“如若在下想要上山，此时走哪条路比较方便？”
暗哨想了想摇头道：“恐怕很难，据小人所知，上山的每条山路都有岗哨盘查，不是自己人很难通过。”
“是吗？”
陆小凤的手上使了点劲，那暗哨顿时痛得脸色苍白，浑身颤抖了起来。
“大、大侠！小人倒有一个办法可保你安全上山。”
陆小凤不由笑了！
有时候，一个人的潜能在死亡面前更容易被激发出来！
而眼前的这个暗哨正是如此。
陆小凤将手上的内力收了回来，说道：“不妨说来听听！”
暗哨连忙说道：“所有哨卡只认口令不认人，大侠只需将口令记熟便可安全上山。”
“什么口令？”
“大侠可曾听过张继的《枫桥夜泊》？”
陆小凤点了点头。
月落乌啼霜满天，
江枫渔火对愁眠。
姑苏城外寒山寺，
夜半钟声到客船！
这首唐代大诗人张继的《枫桥夜泊》，世人早已耳熟能详，岂会有人不知。
陆小凤开玩笑道：“这首诗有何奥妙之处，你总不至于让在下念着诗上山吧？”
暗哨解释道：“今晚的口令就是此诗，大侠千万记住了，如遇人对口令，你便一对三、二对四，反之也一样！”
暗哨生怕陆小凤不明白，连忙又解释道：“如有人念出‘月落乌啼霜满天’，你只需答‘姑苏城外寒山寺’便可，大侠可听懂了？”
陆小凤点了点头：“如何来证明你所言不虚？”
说着话，陆小凤手上使劲，他想再次激发一下那暗哨的潜能。
那暗哨早已疼得跪了下去，但他又不敢喊叫，强忍痛楚求饶道：“大侠饶命，小人名叫李彪，苏州府都司旗下小旗，住城南十里庄，家中尚有老母妻儿，如若小人敢哄骗大侠，大侠尽可找我寻仇！”
说着话，李彪又从怀中掏出军牌递给了陆小凤，陆小凤见军牌上的名籍无误后，这才将手松开。
陆小凤冷冷地说道：“但愿如此！”
没想到李彪又哀求道：“大侠如若真要上山，可否先将、将小人打晕？这样万一、上官查起，小人也可活命！”
陆小凤心中暗笑，这李彪虽然贪生怕死，倒也心思缜密。
李彪话音刚落，就觉脖颈处一痛，瞬间失去了知觉，陆小凤自信，挨了他一掌，估计没有一两个时辰，这李彪是醒不了的。
陆小凤让崔大斌在此等候，他将李彪的衣服换上，沿着山路向上走去。
刚过试剑石，陆小凤就听山路边的林中传来声音：“站住！”
随即，陆小凤便听到林中腰刀出鞘的声音，足足有十几人之多。
那声音继续说道：“夜半钟声到客船？”
陆小凤一愣，没想到这货居然倒着来了，好在他反应迅速，忙答道：“江枫渔火对愁眠！”
“过！”
随即，林中一切又恢复了平静，陆小凤镇定自若地往山上走去。
此时的陆小凤脑中一直在回忆着柳青山告诉他的那首藏宝诗：灵山海涌现，盘虎啸林间，蛟龙潜入泉，归隐九重天！
‘海涌灵山现，盘虎啸林间’这两句极好理解。
相传春秋战国时期，虎丘山所处的地面突然开裂，随着大量海水涌出，一座灵山便呈现在世人的眼前，当时的吴王阖闾见此奇迹，便给这座灵山赐名海涌山，吴王离世后三日，海涌山上不知从何而来一只吊睛白虎，因它时常趴在山头俯视苍生，老百姓便认为是吴王舍不下吴国的黎民百姓，化身白虎守护一方，久而久之，便将海涌山改名为虎丘山。
‘蛟龙潜入泉，归隐九重天！’
这两句诗陆小凤本来一直没有参透，直到经叶红提醒，虎丘山上原有一处泉眼，当时就叫‘海涌泉’，只不过如今已更名为‘剑池’，所以知道的人不多，据传说，此处泉眼能直通东海龙宫，陆小凤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两句诗应该指的就是吴王安藏在这处泉眼里，但究竟如何做到的，就不得而之了。
陆小凤此次上山，一来是想证实自己的猜测，二来也是想知道，那‘万虎堂’是否也已参透了藏宝诗的秘密。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天子在奔丧期间，居然也要来这虎丘山游玩，这让他感到不可思议，难道说他也是奔着这个秘密而来？
如果是这样，那岂不就证明了，‘万虎堂’的幕后主人还真是当今天子？
陆小凤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现在不能确定是‘万虎堂’还是‘金鳞盟’罢了，不过好在无论自己得罪了谁，他陆小凤也根本不会害怕。
陆小凤开玩笑道：“兄弟，不如你将我的人头拿了领赏，岂不是……”
崔大斌一愣，继而笑道：“陆大侠，你也别试探我！说实在，崔某还真曾动过此念头，不过好在在下有自知之明，就我这身手，恐怕在陆大侠手下连一招都躲不过，从此便断了此念头。而且，我老娘从小就提醒过我，说一个人的福气，老天自有注定，该你的跑不了，不该你的也别去强求！所以我崔大斌自从出来行走江湖，便立下规矩，不该挣的钱坚决不挣，尤其像这种不自量力的事，更是万万不做！”
陆小凤不由笑了，没想到，这崔大斌还挺有自知之明，不过，他也不得不佩服起崔大斌来，他居然能在金钱的诱惑下守住了自己的底线，而反观那些官场大佬、江湖豪客，本已处在人生的巅峰，却有几个还能坚守原则？
想到此处，陆小凤佩服道：“崔兄弟，为你这番实话，陆某也应当敬你一杯！只可惜眼下无酒，算陆某暂时欠下了……”
崔大斌笑了：“谁说没酒？”
说罢，他从身后的柜子里取出了一只酒葫芦，拔开塞子后递到了陆小凤的鼻下，陆小凤一闻便知，绝对是二十年以上的女儿红！当即一仰脖子，喝了一大口，毫无防备之心，喝完之后，陆小凤将酒葫芦递给了崔大斌。
崔大斌接过酒葫芦并不喝，只是笑眯眯地看着陆小凤道：“陆大侠，你就不怕酒中被崔某下了药？”
陆小凤笑道：“你若下药，我也认了！”
崔大斌一翘大拇指道：“好一个陆大侠！”
说罢，他也痛快地喝了一大口！
说话间，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喝了起来，葫芦里的酒本来也没多少，片刻间竟被二人喝得一滴不剩。
陆小凤此时便也不隐瞒，直截了当地问道：“其实陆某是想夜探虎丘山，不知兄弟可有办法？”
崔大斌一惊，却没有追问原因，只是低头思考了起来。
片刻过后，崔大斌说道：“要说进去也不是难事，但此时虎丘山周围戒备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若想从陆路进去几乎不可能，唯一办法是从水路潜入后再想办法上山，或许还有几成把握！”
凭借陆小凤的身手，要想进出虎丘山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只是难保不被人发现，思索之下便点头应道：“如此甚好！只怕……”
陆小凤看向崔大斌，显得有些犹豫。
崔大斌诧异道：“陆大侠，难道你还信不过我崔大斌？”
陆小凤忙解释道：“那倒不是，我只是怕此事会牵连到兄弟！”
崔大斌笑道：“老子怕个球，能和你陆大侠并肩一战，老子也知足了！”
陆小凤赞许地看向崔大斌，没再说什么。
有时候，做兄弟就这样简单！
你说，我听！
你不说，我不问！
但无论你想干什么，我必生死跟随！
如此，足矣！
于是，两人很快就来到了山塘河通往虎丘山的支流，在崔大斌的带领下，两人慢慢向虎丘山深处游去，每当遇到官兵在岸边巡逻之际，两人便潜入水中躲避，如此一支香的工夫，两人便到了虎丘山下。
在水中尚未觉得，等到上岸后，随着秋风吹过，两人不由感到了透骨的寒意。
南方的冷，与北方不同，北方气候干燥，而南方多水，气候湿润，所以在同样的温度下，南方的冷更让人受不了，更何况两人才刚从水中出来。
崔大斌被冻得不小心打了个喷嚏，好在他反应迅速，马上捂住了嘴，可还是引起了林中埋伏的暗哨的警觉。
“谁？”
暗哨问道。
话音未落，一个身影已来到他的面前，没等那暗哨反应，陆小凤的手已捏住了他的脖颈之上。
听声辩位，本就是陆小凤的强项。
陆小凤冷冷地说道：“在下不喜欢杀人，不过你非要逞强的话，在下倒也可以成全你！”
那暗哨吓得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
“那好！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暗哨又把头点得如同小鸡啄米一般。
陆小凤问道：“你可知山上究竟在干什么？”
暗哨答道：“小人只负责放哨，从未上过山！”
“不过……”
暗哨讨好道：“只是小人这几日见有不少工匠打扮的人上山，想来应该是在修建什么吧！”
陆小凤又问道：“如若在下想要上山，此时走哪条路比较方便？”
暗哨想了想摇头道：“恐怕很难，据小人所知，上山的每条山路都有岗哨盘查，不是自己人很难通过。”
“是吗？”
陆小凤的手上使了点劲，那暗哨顿时痛得脸色苍白，浑身颤抖了起来。
“大、大侠！小人倒有一个办法可保你安全上山。”
陆小凤不由笑了！
有时候，一个人的潜能在死亡面前更容易被激发出来！
而眼前的这个暗哨正是如此。
陆小凤将手上的内力收了回来，说道：“不妨说来听听！”
暗哨连忙说道：“所有哨卡只认口令不认人，大侠只需将口令记熟便可安全上山。”
“什么口令？”
“大侠可曾听过张继的《枫桥夜泊》？”
陆小凤点了点头。
月落乌啼霜满天，
江枫渔火对愁眠。
姑苏城外寒山寺，
夜半钟声到客船！
这首唐代大诗人张继的《枫桥夜泊》，世人早已耳熟能详，岂会有人不知。
陆小凤开玩笑道：“这首诗有何奥妙之处，你总不至于让在下念着诗上山吧？”
暗哨解释道：“今晚的口令就是此诗，大侠千万记住了，如遇人对口令，你便一对三、二对四，反之也一样！”
暗哨生怕陆小凤不明白，连忙又解释道：“如有人念出‘月落乌啼霜满天’，你只需答‘姑苏城外寒山寺’便可，大侠可听懂了？”
陆小凤点了点头：“如何来证明你所言不虚？”
说着话，陆小凤手上使劲，他想再次激发一下那暗哨的潜能。
那暗哨早已疼得跪了下去，但他又不敢喊叫，强忍痛楚求饶道：“大侠饶命，小人名叫李彪，苏州府都司旗下小旗，住城南十里庄，家中尚有老母妻儿，如若小人敢哄骗大侠，大侠尽可找我寻仇！”
说着话，李彪又从怀中掏出军牌递给了陆小凤，陆小凤见军牌上的名籍无误后，这才将手松开。
陆小凤冷冷地说道：“但愿如此！”
没想到李彪又哀求道：“大侠如若真要上山，可否先将、将小人打晕？这样万一、上官查起，小人也可活命！”
陆小凤心中暗笑，这李彪虽然贪生怕死，倒也心思缜密。
李彪话音刚落，就觉脖颈处一痛，瞬间失去了知觉，陆小凤自信，挨了他一掌，估计没有一两个时辰，这李彪是醒不了的。
陆小凤让崔大斌在此等候，他将李彪的衣服换上，沿着山路向上走去。
刚过试剑石，陆小凤就听山路边的林中传来声音：“站住！”
随即，陆小凤便听到林中腰刀出鞘的声音，足足有十几人之多。
那声音继续说道：“夜半钟声到客船？”
陆小凤一愣，没想到这货居然倒着来了，好在他反应迅速，忙答道：“江枫渔火对愁眠！”
“过！”
随即，林中一切又恢复了平静，陆小凤镇定自若地往山上走去。
此时的陆小凤脑中一直在回忆着柳青山告诉他的那首藏宝诗：灵山海涌现，盘虎啸林间，蛟龙潜入泉，归隐九重天！
‘海涌灵山现，盘虎啸林间’这两句极好理解。
相传春秋战国时期，虎丘山所处的地面突然开裂，随着大量海水涌出，一座灵山便呈现在世人的眼前，当时的吴王阖闾见此奇迹，便给这座灵山赐名海涌山，吴王离世后三日，海涌山上不知从何而来一只吊睛白虎，因它时常趴在山头俯视苍生，老百姓便认为是吴王舍不下吴国的黎民百姓，化身白虎守护一方，久而久之，便将海涌山改名为虎丘山。
‘蛟龙潜入泉，归隐九重天！’
这两句诗陆小凤本来一直没有参透，直到经叶红提醒，虎丘山上原有一处泉眼，当时就叫‘海涌泉’，只不过如今已更名为‘剑池’，所以知道的人不多，据传说，此处泉眼能直通东海龙宫，陆小凤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两句诗应该指的就是吴王安藏在这处泉眼里，但究竟如何做到的，就不得而之了。
陆小凤此次上山，一来是想证实自己的猜测，二来也是想知道，那‘万虎堂’是否也已参透了藏宝诗的秘密。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天子在奔丧期间，居然也要来这虎丘山游玩，这让他感到不可思议，难道说他也是奔着这个秘密而来？
如果是这样，那岂不就证明了，‘万虎堂’的幕后主人还真是当今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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